嗯?有开门的声音,呵呵,一定是那小子回来了。

    “啧啧啧,壮哉!”

    又是一副刚打完架的样子,衣服上又是泥又是土,还撕了不少口子,还好脸上身上都没挂彩,否则我可要心疼了。

    “几个?”

    “没数。”

    嘿!这小子跟我装酷,嗯,我摘下护目镜离开电脑,帮他拿过书包,“能把你的衣服撕成这样,最少也要十个以上,其中还有三个以上学过点儿功夫。”我对他的实力清楚得很,我可是请了日本忍术界的元老来教他的,虽然他只是每年去修行两个月,可是他的能力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这个笨孩子,就不知道什么叫躲和还手吗?学了半天功夫不用,真搞不懂你。”看来我的心理学博士是白念的,我研究了他五年,可就是弄不懂这小子的想法,他的思维和常人不一样。

    “没必要,不值得。”哦!my god!他还真有高手风度,居然不屑和那些小混混交手。

    “好啦,好啦,去洗澡,马上过来吃饭。”

    “明天学校开家长会。”

    “几点?”这是他上高中的第一次家长会,我得好好打扮一下。

    “上午八点。”

    “哦,那我把明天的课推掉。”我现在有时偶尔也会去大学作些讲义,不过,那些都是小事,我儿子的事才是大事,他虽然不是很乖,可是学习成绩好得没话说的,那是顶儿尖的,若非我不想他步我后尘,太快失去童年与少年的乐趣,那些大学的少年班早把他要走了。

    “别去吓人。”沉默半晌,他突然冒出一句不阳不阳的话,害我差点儿噎到。

    “什么意思?”他不会还记着上次的事吧?我实在有点心虚。

    “说你是我法律上的监护人,别一开口就是‘我儿子’,你做阿姨都嫌小。”他瞪着我,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为他配了一只黑色的隐形眼镜,可以盖住他那只如天空般湛蓝的眼。

    “可……你……”

    “闭嘴,我没承认过你是我妈。”他今天话真多,平时要这么多就好了,可惜都是对我的抗议,我做妈咪有这么失败吗?

    “欢休,好好做功课,我走罗。”我一向在晚上七点半才到酒吧去,夜晚来临的时候我的酒吧才会热闹起来。“欢休,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水声“哗哗”欢休是在洗澡吗?算了,没听见就没听见吧,反正他会管好自己的。

    我重新对着镜子审视一下自己,今晚我是一千零一夜中美丽的阿拉伯灵,垂腰的长发高高束起,艳亮的红丝巾用金丝发带结束在顶上,上身一件大红镶金的紧身短衣,下身是同色系的大灯笼裤,柔细的腰肢雪白纤美,不过我在紧身短衣上加了一段红纱,外坠细碎的珠链,正好可以挡住外露的肌肤,我选了火红的色调来化妆搭配今晚的衣服。我回身正要走,才突然看见欢休倚在门边皱着眉看我。

    “宝贝,我以为你在洗澡。”

    “我吃饭之前就洗过了。”

    哦?好像是,那他刚才在干什么?“宝贝,我漂亮吗?”我在欢休面前转了个身。

    “还好啦!”他斜睨着我,不情不愿地开口。

    “还好?那我一定是漂亮了。”我拉过欢休在他额头上印上一个大大的响吻,“乖,晚上早点睡。”我看着欢休羞恼地急忙擦掉鲜艳的口红印,不禁大笑出声,随手捞起一件长风衣走出门外。

    开着妈咪送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致的蓝鸟小跑车到“幻”酒吧的后门。

    “幻”是我一时心血来潮的结果,我用第一个程式赚的钱开了它,但是近一年来的经营,让我越来越喜欢它,正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我把我的“幻”变成一个存在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边缘世界,进入“幻”,你可以抛下平日里的压力、负担,可以喝得烂醉如泥,也可以静静坐在一边一杯清水呆到天明。在“幻”里,我喜欢扮成各式各样的人来招待我的客人,今天是阿拉伯灵,昨天是日本艺妓,前天是女飞侠,我喜欢那种末世纪般夜晚的颓废与梦幻之感,还有那缥渺的不知过去未来的神秘感,时间就停顿在这一刻,像随时会破灭的肥皂泡泡,变幻着七彩的绚丽却不知下一刻是否会化成气雾,消散无踪。

    才推开门,我就看见酒吧里五个帅哥里人称“宙斯”的贾夜鸿——他的真名只有我和他的那几个换帖知道,平常大家不是叫“宙斯”就是叫他英文名prodigal。

    “幻”酒吧里每人都不喜欢以真名示人,绰号成了最普遍的代用品——他正搂着一位看来艳丽丰满妖娆的女客热吻,我想如果旁边有张床,他们一定已经迫不急待地倒上去了。“宙斯”之名正由此而来.他是五大帅哥里最花心的一个,几乎是来者不拒,哎,上帝保佑他!在这个艾滋病漫延无度的末世纪里。

    我对这种镜头早已司空见惯,从他们身边走过, “宙斯”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十分钟。”他含糊不清的说。

    “没关系,反正从薪水里扣。”我拍拍他的肩,没有停顿继续向里走,只听见身后传来夹着喘息的对话……

    “她是谁?唔……”

    “我的老板,亲爱的……”

    “没关系吗?”

    “为了你,什么都值得,大不了辞了职让你养啊。”

    天哪!这小子什么时候对当小白脸感兴趣了,那女人居然说:“好啊,我愿意养你一辈子!”

    上帝!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我走进经理室,我的桌子上百分之八十的东西被扫落在地下,一个优雅中透着神秘气息的长发男子盘膝坐在上面,一身斜襟束腰中式长袍衬托得他仿佛来自古老而不可知的时空--他就是绰号“王爷”的pole。

    我无奈地走上前,“王爷,练完后记得把我的桌子收好。”

    “这是丫环才做的事。”他剑眉一扬,星目爱理不理地看着我。

    “丫环?”我望着他冷笑一声,顺手拿起一本文件夹向他砸过去,“你以为你还在明朝当王爷呀,朱祈臻,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霸占我的桌子练功,别怪我踢你出去吃自己。”我看见他不以为然的表情就知道用了太多次的威胁早已不具其威力,我火大地脱下风衣兜头向他扔过去,可同文件夹一样下场,被他身边的气圈统统挡了下来,本近不了他身前一尺。

    耳尖的我听见几声不正经的色狼式口哨,“灵啊灵,满足我的愿望,给我一个阿拉伯公主当老婆吧。”

    “我要钻石,一百克拉一颗的那种,要一箱,哦不,是一屋子。”

    “傻瓜,灵,嫁给我吧,这样你就能永远留在我身边满足我任何愿望了。”

    三个风格迥异的超级大帅哥涌进我小小的办公室,我找了张舒服的椅子坐下来,从左到右一个个的看过他们。

    最左边的是五大帅哥里唯一的西方人,拥有一头微卷金发的grey,一张红艳的唇里隐隐露出两颗小虎牙,是五大帅哥里最可爱的一个,可惜知道他本的人不多就是了,外头没人知道他的绰号为什么叫“伯爵”。

    中间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学院派男子,一头清清爽爽柔密的黑色短发,戴着金边眼镜,俊俏白净的书生脸,出语之前先微笑,不过刚才那狮子大开口要一屋子钻石的就是他,别怀疑,他就是那种开口是钱,闭口也是钱满身铜臭的市侩小人,一不当心就可能被他卖了,他爱钱绝对是天生的,他的英文名就叫money,本名艾金,绰号“点金”,哎!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居然让这样一个爱钱如命的人生成一副对阿堵物敬而远之不沾俗务的圣洁模样。

    最后一个,至于这最后一个,就是人称“天士”的magi,天士也就是我国古代所指通晓阳术数的人,方士。《汉书·寻传》:“拔擢天士,任以大职。”颜师古注引李奇曰:“天士,知天道者也。”他是中日混血,以占卜为职业世代传袭,复姓轩辕,名步天,自称是黄帝的直系传人,鬼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总是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大模样,常常抓着一撮他那头长得让人恨不得勒死他的头发一边玩一边以悲悯的眼神看别人,以为自己真是耶酥·基督下凡来拯救世人的,不过他的职业有一大好处,那就是小女孩们喜欢,他从中国最古老的背裂纹,铜钱八卦,看相骨到西方的牌术、占星、水晶球再到如今的电脑算命,简直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所以除了“宙斯”以外,他的女人是最多的,可惜表面不大看得出来。

    “你们谁能告诉我,我的小弟们都在这儿了,外面是谁在端盘子送酒?”我一个个扫过他们,等待他们那众口一词的答案--“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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