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不算是个小镇,因为只有四户人家。

    先是一家当铺,再是水店,然后是客栈,最后是寄放租凭东西的地方。

    凌梵带众人进了水店,水店的老板是个瘦弱的女人,见了几人,显得格外有神。

    “给我们准备二十大羊皮袋水。”凌梵说。

    老板娘笑眯眯道:“可以,一共是四百两银子,先付钱,后提货。”

    四百两!几人都愣了愣,江朔忍不住大声道:“一袋水二十两,你黑人啊!”四百两银子,够普通人家生活一辈子了。

    师锦也开始拉头发了,好像江朔这个习惯会传染人一般,好半天他才苦笑着摇摇头,“在下总算知道这镇上的当铺有何用了。”

    老板娘也在笑:“当铺掌柜的是我老公,不过连我也喜欢叫他活剥皮。”

    二十大袋水被抬上了驼车,凌梵看了看几人,冷冷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只能留下一辆驼车,白天,大家就在车里避暑,以免眼睛被灼伤,到了晚上尽量行路,除了轮流守水的人外,其余的人一律骑骆驼。”

    师锦皱眉:“这两位姑娘怕是都骑不来。”

    话音刚落,江朔已跑得远远的:“我去看看有没有卖酒的!”

    凌梵道:“你带钱姑娘,我带伶伶。”

    师锦苦笑:“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

    师锦叹气,忽然转身就走:“我去找老江,你去牵骆驼。”

    .

    午后。

    戈壁的天气到底是与中原大相径庭的,阳光毒辣辣的,舔在皮肤上,烫热的疼痛一阵阵蔓延开来。就连一两阵偶尔刮过的风,也是热呼呼的。这时候,天地便真的像是个蒸笼了,热的每个人都想将四肢张开,减少肌肤间的接触。

    回到车里,苏伶伶难得不打闹,就乖乖窝进了凌梵怀里,接着,冰冰凉的感觉就从他身上传了过来。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使劲嗅着夫君大人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哼,好不安于室的味道,若隐若现,明明就是撩人的很。还有那漂亮的锁骨,不要,不要暴露给她看啊,咦?往下一点点,再往下一点点……是白玉般的膛,好漂亮的,引人遐想啊……果然是夫君大人,居然这么恶毒,他一定是故意把袍儿扯开了些,好让她犯罪……唔,她定力不深啊!!!好,决定了,此行回去不管他愿不愿意,一定要把他给“霸女硬上弓”了……夫君大人,到时候一定要用你那艳红的唇儿吐出些好听的□的话哦……

    他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顺势搂住了她细细的腰。那种瘦弱让他皱了皱眉。……他有虐待她吗?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怀抱很舒服,舒服的让苏伶伶已经忘记了这是个恶毒歹毒狠毒的狼君的怀抱。唔,没关系,就让她在这个恶毒歹毒狠毒的怀抱里舒服的睡上一觉吧,等体力充沛了,继续和这个蛇蝎美人抗战到底!

    于是,眼睛没出息的闭上了,大脑也没出息的渐渐进入睡眠状态。

    接着,师锦和江朔回来了。

    师锦看着两人发笑:“老凌平日便是冷冰冰的,也难怪只有这时候凌夫人才肯与你亲近。”

    江朔却从怀中出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地道凌梵手上,道:“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三块圆形的银牌,上面有线条曲绕成了人骨一般的形状,而周围竟点缀了一些奇异的花朵,整个画面说不出来的诡异。凌梵皱眉:“你们哪儿弄来的?”

    师锦道:“我与老江本是要去偷点水来,谁知那后院与当铺后院并在一起,老江非要去瞧瞧,我拦不住,就和他一起去了。结果在房里发现了这个,便顺手拿了回来.”

    江朔笑:“所以小师更适合做盗仙。”

    师锦眨眨眼:“有你这个大嘴巴在,我这一辈子也不敢偷东西。”

    江朔道:“你适合偷另一样我不会说的东西。”

    师锦好奇:“什么?”

    凌梵道:“女人的心。”

    “……”老凌,开玩笑的时候麻烦笑笑行吧?……

    师锦苦笑。

    江朔笑了:“我说的就是这个。”他又转脸看着凌梵:“小凌,你可看出来了么?”

    凌梵点头,将东西还给他,淡淡道:“是蛇门腰牌。”

    “蛇门?”师锦微笑,“莫非蛇门已穷得连腰牌也要当掉了吗?”

    凌梵道:“把东西收好,免得以后遭来变故。”

    “谁敢来看爷我的东西,小心以后自己遭来变故!”江朔骂了声,忽然抬起头,“这车里怎么这么凉?”

    .

    两颗鹅蛋大小的珠子,通体冰蓝,里面隐隐有絮状的白色物质,看来华贵无比。这珠子正散发出种强烈的寒意,让整个车厢也都变得凉爽起来。

    师锦好奇:“这是什么珠子?”

    凌梵道:“冰晶魄。”

    师锦瞪着他,“你别告诉我,当年师父送你的是这个?”

    “……是。”

    “难怪你一直不告诉我们师父送了什么东西给你。”师锦叹气,“原来他老人家这么偏心。”

    “你们带一颗到里面去,我和伶伶在外面。”

    师锦拿起装有珠子的木盒,微笑:“难得你大方一次,我们也就不打扰你夫妻二人了。”

    .

    两人一走,苏伶伶就立刻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满脸不高兴:“我不睡了。”

    凌梵挑眉看着她,并不说话。按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她那套狗血休夫论又要摆出来了,没关系,他对反休夫论很有经验,□一只顽皮的猫儿他也比较有经验……

    “……又闹又热,和你出来真是受罪!”

    “……你不是很喜欢热闹的地方吗?”

    “……”热闹?这个解释也不是这样的吧?苏伶伶非常怀疑自己细皮嫩的夫君当年是不是把智力全用去写检讨了,很没爱诶。她翻个白眼,抗议:“我不去沙漠了,我要回家!”

    “……”回家?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用走的话,这里没有人能在这时候把你送回去。

    苏伶伶不乐,直撇嘴:“我造的是什么孽要嫁到这里来,又热又冷的,铁打的人也受不住!还有一个夫君一天冷冰冰的,活像谁欠了他一千两银子,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呜……我要回江南,我要休夫!”

    “……你现在是在和我闹别扭吗?”

    “……”事实证明,他的夫君很好很强大,顶着一张祸乱人间的玉颜,实际上脑袋里很缺少神经,尤其是叫做“狗血”的那一!他现在应该配合她,和她吵呀!用那张漂亮感的唇儿堵住她的气话呀,应该用那白嫩的小手狠狠把她按在怀里,直到她吐不出一个音节啊!可为什么他只是心安理得,风平浪静的对她说了一句“你现在是在和我闹别扭吗?”还附带了一记“真是只调皮的猫儿”的眼神……

    闹别扭,没错,她是在闹别扭,但不要告诉她,他直到现在才发现她天天上弦的就是那“别扭”的神经。嫁给他三个月,她几乎天天和他对着干,他不要她喝酒她偏要喝,他让她写检讨她就写自己的择夫标准。他用那双勾魂的眸子警告过她,用那秀挺的鼻发出过冷哼,更是用那漂亮的唇冷言冷语过,但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从前从不认为她是在闹别扭,大概他的心情一直都是一句话,“这只猫儿真调皮”。

    苏伶伶挫败的爬到一边的座位上,将下巴抵在膝盖上,闷闷道:“我不玩了,你休我!”

    他头一撇,几乎带点孩子气的说:“不休!”

    “我不听话,你休我!”

    “别想!”

    “我爱喝酒,你休我!”

    “没门!”

    “我们相看两不爱,你休我!”

    “……哼!”

    “你凭什么不休我!?”苏伶伶怒了。

    “你爹把你托付给我,我对你有责任。”

    “我爹当时是说要你把我照顾好,又没让你娶我!你怎么就不想想,万一那个照顾是表示要让你给我找个好婆家呢?”

    “……我不是给你找了个好婆家吗?”理所当然。

    “你?你算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再说我有那么饥渴吗?我虽然喜爱美色,但不代表一块没味道的冰块我也会喜欢!也会生吞活剥吃得下去!”

    “……那你想吃什么?”嗤,不要告诉他,她还真是想吃她在检讨书上写的择夫标准里的那种男人!什么一看见她就要笑,那个男人是白痴吗?一看见她就笑,还需不需要流口水?什么要很有爱的一边拍她脑袋一边叫她小妖……拍她脑袋,嗤,她还真把自己当猫儿了?天下有那个男人会一边拍猫儿的脑袋一边叫“小妖”的?还有什么要和她有共同爱好,嘁,什么破爱好,倒不如说臭味相投吧,不就是陪她一起狗血吗?她的兴味还真是不得不说低、俗!!!

    “我只吃……你用那种人尽可夫的眼神看我干嘛?”

    “……不该吗?”

    “……”什么人尽可夫,她是很专一的耶,只对择夫标准里面的男人专一!!!所以,打倒地主阶级,资产阶级,让可爱的反叛型女主角享受美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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