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跑过去的那个人是谁?”言玲小挑了一截竹子在手里掂了掂,瞥了门外一眼,随口问道。

    “不认识!”对方快速的回答明显藏着“说谎”二字。

    “不说就不说!稀罕!”言玲小嗤之以鼻。

    对方脚下一动,俩人自然换了走位……

    “对了,你干嘛突然把床给拆了?”弄那么大动静,害她吓了一跳,也难怪会惊动下面的人想要跑上来一看究竟,可怜那人居然还给摔下了楼,啧啧,她都替那人喊疼。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花维秋挑衅的挑了挑眉。

    “稀罕!”白眼一扔。

    于是又换了一个走位……

    “其实你刚才可以把香蕉皮扔的再远一点的,”秉着世界和谐大同,言玲小决定化干戈为玉帛,毕竟再这样你追我赶的绕下去,难保不会绕到天黑,而天黑的后果就代表了她将无处可去,有可能还会因此而第一次尝到露宿街头喂蚊子的悲惨境地。

    “我怕扔的太远他踩不到,”很理所当然的回答。

    “所以……,”言玲小力持镇定的问出口。

    对方扬唇一笑:“如果你想尝试,我也可以送你一程。”

    “……”她不应该问的,她决定忏悔。

    言玲小决定绕开话题。挥了几下手中的小竹棍,忽然指了指桌子另一头的某竹子,发号司令:“不说了,来,把那个给我,有图纸没有?也拿来给我看看,这些东西拼起来应该不难的……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对方猛的愣住,之后竟然真的递出了一竹子……

    “谢啦,”言玲小童鞋接的也很顺手。

    叮叮当当、乒乒乓乓……一个给,一个接,气氛和谐的有些莫名其妙。

    一刻钟后,花家少主依然没想明白,刚才的气氛明明还很紧张,自己明明也表现的很生气很生气,可是为什么一转眼,对方竟然就能若无其事的摆弄起桌上那堆东西来了?

    这是为什么呢?

    当当当当!答案揭晓——

    言玲小对着竹筒吹了一口气,开始闲聊:“对了,你们这剧组挺有意思的,任是我威逼利诱吓唬挑衅半天也没见到摄像头在哪里,你们不是哪个偷拍剧组来这里做节目的吧?”

    “什么剧组?”

    “得咯,我可是一个电视狂人,想蒙我可没那么容易。”

    言玲小终究还是摆不了架子,立即嬉笑道:“其实吧,我在电视上也已经看过不少类似的节目了,只不过自己上镜还是头一回,对了,记得告诉你们家导演一定要把我拍的好看一点,要求不高,只要不像个猪头就行了。”

    “猪头?”对方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张人身猪头脸的怪物……

    “对,猪头!”言玲小很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忽而停顿,左右瞄了瞄,一扫先前你追我赶的架势,手背遮唇,迅速凑到对方跟前小小声问道:“喂!是不是把这堆东西组装好了,节目布置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

    见对方依然一脸敬业的茫然样,言玲小立即了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很义气道:“明白明白,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不容易,我会全当做不知道的,一切配合你们的需要!”

    说实在的,要找像她这样一位聪明伶俐的观众,可真是赚到了他们,要是换做别人,指不定要闹出啥事来呢。

    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冷不丁眼前突然出现一群穿着古装的人物飘来荡去的,任是傻瓜也会以为自己穿越了吧,不过看这趋势,做节目的可能倒是占了十成十。

    嗯,顺带一说,这还是一个粉有钱的剧组团队!瞧瞧,那用的摆的都是真枪实弹的金箔银器贵重皮料呐。

    当然,也有可能是山寨货……==!

    “对了,我叫言玲小,你叫什么?”忽然想起,上节目哪有不报家门的。言玲小一看就知道她铁定是个新手,自己干脆点帮她一把,免得节目最后才突然想起这一环节失算,留个遗憾下来未免也太不完美了。

    “花维秋。”话一出口,花家少主就懊恼的想去撞墙,他怎么有种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出现?

    言玲小点头:花维秋啊,这名字倒是挺适合她的,美人配美名,果然美到家了。

    言玲小喜滋滋的鼓捣了一会儿,总算拼出了模具的雏形,只不过……

    言玲小曲指抠了抠脑门,疑惑道:“咦,你们家导演难道信奉的是上帝?”

    花同学居然很可爱的接口道:“上帝是谁?难道比皇帝还大?”

    “……”对方的意外回答让某言冷了一下。

    言玲小立即嘿嘿几声,皮笑不笑道:“大姐,你别逗了,耶稣会哭泣的。”

    俩人四目对望,言玲小隐约可见对方头顶上的青筋正在浮躁、浮躁……

    言玲小“咕咚”吞了一口唾沫星子,赶紧小心翼翼的将那一对竹制翅膀推到了她的面前,笑的一脸的谄媚:“嘿嘿,大姐,你看,这对翅膀我已经给你装好了,任务结束,咱也不用俗套的见那劳什子的镜头了,麻烦您告诉我公交车在什么地方……千万不用送,我自己搭车回家就行了,呵呵呵……。”

    傻笑一通的后果却是花维秋“呼呼”的亮出了一粒带着青筋的拳头朝她劈了过来!

    言玲小立即连退三大步,双手在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叉,惊吓道:“喂!君子……不对,是女子动口不动手!你干么突然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满嘴胡诌的小人!”花维秋长腿一迈,绕着桌子,毫不客气的追着言玲小就是一通乱打:“我让你叫我大婶、阿姨、姐姐、未成年小姑娘、大姐……别跑!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敢打了,我今天要是不打的你变成猪头,我就不叫花维秋!”

    言玲小“呀”的惊叫一声,立即抱头狼狈逃窜,心想着这人怎么比四川变脸还戏剧啊,却在听到那句“猪头”以后,火气蓦地就窜了上来。

    她生平最恨别人说她是猪头,何况还要把她打成猪头!

    “岂有此理!不让我叫你大婶、阿姨、姐姐、未成年小姑娘、大姐,那就叫你皮卡丘!皮卡丘!!”鬼脸。

    但见花维秋凤目一瞪,怒了:“你找死!”

    “哇哇哇……”

    “呀呀呀……”

    “哎呀喂……”

    天啊,言玲小哀嚎:这节目到底还有完没完啊,喊“咔”的人呢?你们家主持人疯了都没看见么?难道全在后台乐疯了不成!!!

    门口幽幽出现了俩名穿着青绿衣裳,梳着双花髻的小丫头。

    面对屋里的混乱场面,丝毫没有露出一点胆怯惊慌之色,依然中规中矩的齐齐跪倒,俯首道:“公子,瑞王爷已在聚明轩等候您多时了。”

    “不见!”追了半天也没打到对方一手指头,花维秋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撑着桌面呼呼的直喘气。

    对面的言玲小也早已气喘吁吁的坐在了椅子里,趴在桌面上对着壶嘴猛一通灌。

    俩丫头又是齐声道:“徐管家说了,公子如果再不去,就是五花大绑,也要把您了绑去!”

    “他敢!”

    俩丫头对望一眼,分别从后腰带里抽出了两条裹着棉底的黑绳子,双手托着,高举呈现。

    花维秋扁了扁嘴,漂亮的脸蛋瞬息变换出不同版本的表情。突然转头看向已经喝饱的言玲小……

    言玲小蓦然一凛,立即站起,防备姿势再度出现。

    花维秋原本还瞪着她看的凤眼突然一亮:“你,陪我去见瑞王爷!”

    “瑞王爷?”

    花维秋漂亮的唇型微微的扬起一抹高雅的弧度,眉目生辉,衬得那身紫金色滚边广袖长袍,更是风华绝代。

    “只要你陪我去见那瑞王老头,顺道帮我拒绝他带来的那些美女画像,我就赦免你对我先前的不敬之罪,如何?”

    言玲小一下糊涂了:“等一下,你说要我干嘛?”

    “就是相亲,帮我回绝了!”

    “啥?相亲?你?”言玲小突然脑补了一场女女婚礼场面……

    是她听错了还是对方说错了?怎么觉得有点让人不敢相信呢?

    言玲小决定问个清楚:“你是男人?”

    花维秋蓦地黑了脸:“我看起来很像女人吗?”

    言玲小立即缩回脖子,不由咬着手指背,开始偷偷重新打量起对方来。

    看着看着,言玲小突然惊跳瞪眼,吃惊的张大嘴巴,拼命眨了几回眼睛,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后,遂指着他的脖子大叫:“你真的有喉结?”

    花维秋反的向自己的脖子,扬眉:“男人有喉结很奇怪?”

    当然不奇怪,只不过配上这张脸……

    言玲小立即苦了吧唧张脸,蹲下,抱头哀呼:言玲小你个智障,这身穿着,这明显属于男人物的穿着,你居然都没有看出来他是个男人,只不过一时被那张太过耀眼明媚的长相误导了一下下,你居然就自以为对方是同,是自家姐妹,是可以交心的手帕交。

    天哪,要玩死人了!

    言玲小当然不可能笨的告诉对方自己先前对他的误会,赶紧立正站好,且坚定不移的握拳道:“不奇怪!当然不奇怪!男人有喉结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敢说男人没喉结我就跟谁急!”

    花维秋无语:“……”

    “公子,还请尽快定夺!”跪在地上的俩丫头见自己被无视的很彻底,终于忍不住再度出声,语气里明显有了逼迫之意。

    花维秋这才想起地上还有俩麻烦在,长袖一挥,立即负手而立,还颇有点文人不屈之风范的道:“笑话!到底我是你们主子,还是那姓徐的是你们主子?”

    “公子请谅解,我们做下人的,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听命行事?哼!”花维秋抬手一拔那黑的发亮的发簪,如瀑的墨黑长发立即顺倾而下,衬着那张如花娇颜越发的清丽绝伦。

    言玲小甩甩头,本来很不想问的,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喂!现在改拍古装剧了?”

    没人理她。

    花维秋回身冷笑道:“府里耗子多了,果然就是麻烦!”

    俩丫头立即齐声道:“请公子恕罪。”

    言玲小终于发现,那个被无视掉的人变成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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