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放声大哭。

    欧阳志刚冲进来,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她拚命挣扎,尖尖的指甲划破他的脸,留下一条条血痕。

    他一声不吭,只是小心地拥著她,以防她在挣扎中伤了自己。

    医生摇摇头,停下抢救工作,旁边的护士把床单盖在白荷的脸上。

    夏青衣突然安静了,推开欧阳志刚,走到床边掀开盖在姨妈头上的床单。“别盖著头,会没法呼吸的。”

    坐在椅子上,她握著白荷冰冷的手。“姨妈,您快点好起来吧!你知道吗?林潇告诉我有一家餐馆做的川菜特别好吃,我还没有机会带你去呢。”突然她又笑了出来。“瞧我,居然忘了,我们都不能吃辣,一吃脸上就会长满疙瘩,可是我们不吃辣椒要吃甚麽?”

    她笑得更开心了。“要不,我们就去吃一次,大不了吃完後我们多喝些凉茶,再去做个spa,你说好不好?”

    “青衣,”欧阳志刚心疼地环住她的肩。“别这样,你姨妈已经去世了!”“胡说!她只是睡着了!”她抬起头茫然地看著他。“噢,我知道你是谁!”

    “你是恶魔!是魔鬼!奇怪,”她揉揉眼睛。“魔鬼不是天黑才能出来吗?你怎麽现在就出来了?快回去!被阎罗王捉到你就惨了!”她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他。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如纸。“青衣,拜托你醒一醒,你姨妈已经死了!”

    “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胡说!”夏青衣狠狠地瞪著他。

    “姨妈只是睡著了!你要再瞎说我要打你了喔!”她把头靠在白荷肩上,闭上眼。“姨妈,我好困,我也要睡觉。”

    “小姐,麻烦你让一让,我们要把死者推走。”两个男护工走进来,一个劝著夏青衣,一个把床单重新盖在白荷脸上。

    “你干甚麽!”夏青衣一跃而起厉声道:“我告诉过你们她要呼吸,你们为甚麽还蒙住她的头!”

    “小姐,病人已经去世了,我们要把她送到太平间。”他们将白荷搬到移动床上。

    “你们别碰她!”夏青衣像发疯一样撕扯著他们。

    “青衣,你冷静点!”欧阳志刚从身後搂住她狂乱的身子。

    “放开我!放开我!”夏青衣奋力挣扎著要去追推远的移动床。“把姨妈还给我!还给我!”

    “她太激动了,给她打一支镇定剂吧!”何易帮欧阳志刚抓著夏青衣挥动的手。

    “好。”欧阳志刚无可奈何的同意。

    在镇定剂的作用下,夏青衣沉沉地睡著。

    欧阳志刚抚摸著她苍白憔悴的脸,低低叹息,他该怎麽办呢?白荷已经死了,他的身边再也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他怎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他从来没这麽.无助过,他觉得他就要失去她了。

    轻轻地吻著她洁白的额头,他不能,他绝不能失去她!无论如何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绑在身边。

    再次醒来是第二天白天,想起一切的夏青衣再没哭闹。

    她就是安静地呆著,让她吃就吃,让她睡就睡,安静的像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一家里来了好多人,除了小高和许秘书外,她谁也不认识,也没兴趣去认识,她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听他们讨论姨妈的葬礼。

    他们在讨论甚麽呢?是了,他们在讨论墓碑上刻甚麽字,她悄悄走到桌边拿起墓碑图样:白荷生於一九六八年卒於二零零二年简单的几个字,没有身分,没有立碑人。

    她放下纸轻轻地回到房间;轻的就好像一阵风吹过一样。

    夏青衣坐在门边的地上,手里拿著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个由一颗颗小星星串成的水晶手链,她轻轻的用手摸著散发著紫色光辉的手链,这是姨妈没来得及交到她手上的生日礼物。

    眼睛逐渐模糊,她曲起腿把头埋在膝上,无声地哭了。

    姨妈,这是我最後一次哭,从此以後我要做个坚强的夏青衣,您就让我哭这一次吧!脚步声在门边轻轻的徘徊。

    夏青衣知道是他来了,她安静地等著,等脚步声慢慢地走远!直至消失之後,她将手链戴在手上,站起身,擦干泪,拿把水果刀直上三楼。

    欧阳志刚坐在书桌後看著桌上摊开的文件,开门声响起,他看到夏青衣走了进来,惊愕从脸上一闪而过,他站起身。

    “站在那儿别动!”夏青衣喝止想向她走近的欧阳志刚,冷冷的眼看著他。“姨妈死了,你还拿甚麽威胁我留下。”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就算死也不行!”他坚定地说,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

    “我要是死了,魂飞魄散了你还怎麽留住我?”她定定地看著他。“不如我们谈个条件!””说。““我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你以你的名义给姨妈立碑。“不行。”他想也没想就拒绝。

    “是吗?”夏青衣拿起刀压著自己的手腕。

    欧阳志刚一惊就要冲向前去。

    “别动!”刀用力压住皮肤。“你再好好想想,答应还是不答应!””办不到!我欧阳志刚的太太绝不会是死人!”

    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夏青衣一咬牙,锋利的刀刃狠狠划破手腕,血滴到灰色的地毯上,变成褐色。

    欧阳志刚被骇住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她作势又要再划一刀。

    “不要!我答应你!”他冲上前一把夺下她手中的刀!她脸上决绝的表情让他害怕。

    夏青衣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嘴边带著迷人的微笑。

    姨妈,高兴吗?你永远都是欧阳太太。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近郊的豪华墓园里安静祥和。

    夏青衣一身黑衣站在姨妈墓前,头上的小白花楚楚可怜地迎风摇曳著,四年前她也是站在这里。就在旁边她父母的墓前,那时她有姨妈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现在谁来让她依靠?墓前不停的有人献花!白色的菊花,黄色的菊花映著姨妈明艳的笑脸。

    她怔怔地站著,怔怔地看著姨妈的照片。人来了,人去了,有人说话了,有人掉泪了,这一切和她都没关系,她只是怔怔地站著。

    终於安静了!墓前只剩她一个人。

    她缓缓地坐在地上,轻轻地摸著姨妈的照片,轻轻地摸著墓碑上刻的字。

    妻白荷生於一九六八年卒於二零零二年夫欧阳志刚立“姨妈,您看到了吗?是他给您立的碑,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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