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回来,实施造人计划,孕育爱的结晶。

    卞洛婉高昂的情绪瞒不过赵嵘。

    一开始卞洛婉吞吞吐吐,担心赵嵘会对她不利,但她实在不擅于说谎和圆谎,她自知智商不足以与赵嵘匹敌,便一五一十地跟赵嵘说了。

    赵嵘居然挺高兴。

    她还没怀上呢就在赵嵘这里享受到了孕妇特级待遇,连日用品都被赵嵘给换成了清一色的孕妇专用款。

    卞洛婉因赵嵘的高兴十分不高兴。

    卞洛婉是不太聪明,但不至于傻,她心怀善良与慈悲,能够明辨是非,知晓情理,并将这些流于形而上学的情感落实到唯物主义所讲求的实践中去。脑袋里的存货和实践中活得的经验让她具备最基本的判断力。仅靠她的那点上不了台面的口才与自身的亲和力感染力,去感化赵嵘这样的心思缜密、极有可能是惯犯的人,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让他改邪归正,卞洛婉自问做不到。

    自问做不到她依然尝试去做了,并且从没放弃过那颗期待奇迹的心。

    她是对赵嵘产生了不该产生的依恋,但她始终无法全然相信他,她作为受害者,撕不掉赵嵘背后注明罪犯的那张名牌。

    卞洛婉对赵嵘有防备,苍天可鉴,她相信他能变好,又极怕他一念倒戈,怕自己所做的努力统统付诸东流。

    而她,再也经受不起赵嵘又一次摧残了。

    她怀疑赵嵘是在精心谋划着什么,专门设好了圈套等着她跳。

    赵嵘的反应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些。他的情绪不对劲,对她的态度也是。赵嵘不是个闲人,把大好时光浪费在她身上,个中必有缘由。

    一心想断绝来往的卞洛婉对赵嵘的殷勤持拒绝态度,她无论欠了谁内心从来都疙疙瘩瘩不舒坦,最怕赵嵘认为对她好又不要她陪床,是在施予她恩惠,是她欠着他。

    他“捅”了她一刀又给个笑脸,伤害远大于小恩小惠,卞洛婉不认为自己欠赵嵘多少,但她惧怕赵嵘这般想。

    卞洛婉也想说服自己,说现在的赵嵘跟伤害她的赵嵘不一样了,他有心改过,表现得很好。但他表现得太好了,过犹不及。她不想在这种事上赌一把,输不起。

    卞洛婉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拒绝,只想着你给我一点,那我再回给你相同的分量,我们就扯平了,干干净净断,什么也不惦念。不给赵嵘继续粘连的理由。

    她能给赵嵘的,赵嵘又稀罕的,就是赵嵘当初找上她的唯一目的。

    赵嵘不遵守两月之约,铤而走险选择撕破脸的话,那她就破罐子破摔,立即把这事儿向栾一骞和盘托出,和他商量后,请求警方援助。

    主动要求圈叉之事太难,她对栾一骞都做不出,何况是对赵嵘。卞洛婉试量再三都做不出,拖来拖去,拖到了约定的最后一天。

    箭在弦上,卞洛婉豁出去了。她上网把十八禁的东西找出来做了些功课,一度因做不下去而中断。

    翻新出奇卞洛婉想都不想,就依葫芦画瓢好了。

    蓦然冒出荡的形容来,卞洛婉紧张得手指发凉。

    ☆、荡罪

    卞洛婉网购了一套夜’店风爆款衣物,质量马马虎虎,有些气味,她腿长腰细,锁骨和肩胛都长得符合当下的审美,露的地方妖娆勾人,遮的地方性感神秘,衣服上身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

    不想浪费太多钱在只用一次的东西上,卞洛婉选购的香水和口红都是廉价品。

    她常涂口红,却没有一款是色泽特别艳的。

    她不常用香水,只在特殊场合用一下。婚后,她一年到头几乎没什么重要活动出席,还担心过要是怀孕后知后觉,用香水的话可能影响到宝宝,久而久之家里也就没了香水这种东西。

    到手的香水勾起了卞洛婉的回忆。

    求学时期她是喷过几年香水的,原因是她的小提琴老师天天喷一种气味淡但非常好闻的香水,以至于卞洛婉一闻到类似的味道就误以为老师在身边,她始悟闻香识女人的真谛。

    那时喷香水的行为带给她的烦恼比快乐多得多,她依然坚持喷了几年。婚后回顾来路,只是觉得当时没必要顶着非议喷香水,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多委屈。

    卞洛婉不后悔自己坚持过。为制造与栾一骞的美好邂逅,她所做的所有事情,有用的、没用的,愚蠢的、可笑的,她都庆幸自己尝试过,不至于因为错失而后悔。她学打领带,温莎结平结曾经都是驾轻就熟的,却因栾一骞用不着而忘得一干二净。但不会与用不到、会过相比,在心理上终究是两回事。

    卞洛婉精心打扮了一番,把房间布置的暖融暧昧。为避免意外,她在沙发上、门边等处都放了套套,准备挑起赵嵘的兴致,等他不可自制的这样那样。

    结果赵嵘看见她就来了句:“怎么没换睡衣?”

    卞洛婉犹如被当头浇了盆冷水一般,强冷过后,瞬间脸颊变得热烫,她该想到穿情’趣睡衣的。

    “我新买了衣服,好看吗?”她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赵嵘总共也就看了一眼,“我还是喜欢看你穿利索点儿的衣服。多穿些,容易感冒。平常不注意小细节,现在不打紧,落下病根,几十年后就知道利害。”

    赵嵘的表达已经够委婉了,他就是在说你穿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看见这种衣服就想玩拼图,把她露的一方一块块填补上。

    “房子被你布置成这样,今天是你跟栾一骞的什么纪念日吗?”

    卞洛婉语塞。难道赵嵘忘了?这个她必须得提醒到位。

    她随机应变道:“是两月期限的最后一晚,很有仪式感吧?最近你对我很好,我们好久没那个了,不如今天……那什么吧,以后分开了,成了陌生人,各自都好好的。”

    “嗯。有心了。你嘴角怎么了?口角炎?”

    卞洛婉忙尴尬低头,擦拭唇边,快步进了洗手间。她记得把口红涂得堪称完美,擦花了?那牙齿会不会也沾到了?劣质口红果然信不过。

    一照镜子,不是口红出了问题,是嘴唇上方冒了颗痘,肿成了一个红红的小山丘。

    紧张到内分泌失调?

    她果然把今天太当回事儿了。

    “长痘了。”

    “我看看。”

    “不不、不用”卞洛婉很怕赵嵘看得太仔细,“过两天它自己就消了。”

    卞洛婉抛了个媚眼,做出搔首弄姿的撩人姿势。

    “你眼睛怎么了?”

    “我眼睛怎么了吗?”卞洛婉为表示自己的眼睛没问题,还特意瞪了瞪。

    她只能装无辜缓解尴尬。

    赵嵘要贴近卞洛婉看,卞洛婉连连避开,脸烫得像是要烧着了:“不用看,我没有不舒服。昨晚新换了枕头,可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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