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闻时,才又慢慢走回了石台坐下。

    “扫兴!”他冷冷啐道,脑中却不知在想什么,一双血丝毕露的眼睛,在游客中四处扫射。忽然他眼光微微一顿,手一指眼眶乌黑的少女,大喝道,“你,过来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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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变起肘腋,少女不由愣住,“我?”。

    大祭司笑得阴森,“没错,就是你。”。

    少女垂眸苦笑,喃喃道,“我只是出来打酱油的……。”。

    大祭司自然听不懂她说什么,只是不怀好意的道,“江小姐,这就请过来吧。”

    少女叹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我姓华。”迟疑一下又加道,“华逐水。”

    大祭司哪有兴趣管她是谁,不过要抓个人让他看好戏。当下心不在焉的敷衍道,“喔,原来是华小姐——我突然有了个好主意。与其让我那些手下选他们想要用什么花样,不如华小姐你在这中间选九种如何?”。

    逐水看看兽布上的竹签,慢吞吞道,“不瞒大祭司先生,我看不懂这上面写什么。”

    “这有什么关系。”大祭司笑得残忍,“待会你看到不就明白了吗,哈,世上还有比这更好得学语言方式吗?”。

    逐水看着他张狂大笑,却只是沉默不语。

    大祭司止了笑,突然不耐起来,“女人就是麻烦。维克多,你来翻译给她听。”

    大祭司身畔刚和他说过话的面具男子踌躇了一下,随后慢慢走到了兽皮竹板之前。逐水只觉得心中一动,这个人的名字,身形都带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

    情势却容不得她多加考虑,维克多嘶哑而不祥的声线回响在硕大的祭台之上。

    果真如导游所说,竹签上的选项一个个都是大祭司纵容手下,让他们选出最残忍的折磨方式——他们做过得,看到过的,听到过的,甚至是想过却没机会实施的酷刑。仿佛怕手下作恶的想象力不够充数,竹签最后几项给了比较“正常”的具体示范。比如,鞭苔,吊笼,浸河。

    游客们的眼睛都落在了这几支签上,寄望逐水选了它们,至少可以给修女们一线生机。

    逐水对着竹签发了一会呆,终于准备迈步上前。她脚刚一动,身边的女孩突然出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皱眉道,“你真要去助纣为虐?”。

    逐水龇牙咧嘴,“轻点,雪青!况且,有什么区别么,不是我也有别人。”

    江雪青冷笑,“不是你也有别人?你倒真是越来越想得开了。”。

    “不然怎样?”逐水轻轻道,“我不见得圣母到替她们,你也不见得强大到能对抗大祭司。”

    江雪青脸沉了下来,逐水也不看她,拇指却在她掌心一顶。雪青吃痛松手,逐水已甩开她大步走到了兽皮竹签前。

    想吐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逐水忽然有点怀念夜帝没有温度的微笑。她的手举起,眼睛却呆呆得望着前方,像要在竹签上钉个洞出来。大祭司看看她,又看看众人期盼的眼神,嘿然冷笑道,“华小姐,你可要好好选,不要让我失望……不然玩不尽兴,可不知道要拿谁来凑数了。”

    逐水震了一下,手终于落在了签上——却并不是任何一个较轻的刑法。失望的轻呼声此起彼伏,逐水却像是已经放弃违逆大祭司的想法,手指快速的掠过竹签,选到的花样,果真如大祭司所愿,够他好好娱乐整个晚上。

    大祭司笑了,“乖女孩。”眼神却有些轻蔑的扫过江家众人所在,似乎在说堂堂江家不过如此,不过随口一句恐吓,就唬得你们的人六神无主。。

    江家众人投向逐水的眼神于是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这华逐水倒底是谁,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过?”有人发表疑问。

    “是雪青带来的。谁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喔,原来是女王的御用沙袋。”先前提问的人恍然大悟,语气鄙夷的道,“雪青倒真会选人,这么胆小如鼠,果然适合练挨打不还手。”。

    “哈,可不是,你看到她眼睛上青了那一块,八成是中了雪青的绝招。想想也怪可怜的,天天处在女王的淫威之下,容易被吓破胆也不奇怪了。”。

    江雪青满面怒容,华逐水,你好,你就喜欢和我作对,看我丢脸就开心是不是?

    逐水摸摸乌青的眼眶,向着修女们所在的方向招招手,叹着气道,“你们也别怪我,我记性差得很,运气更糟。也不知道选到了什么,看你们的样子大概是不太好——上帝没有假我之手救你们,也许是想亲自召见你们。这么想,其实你们还挺幸运的。”。

    众人呆住了,目光看看逐水,再看看江家那边,似乎不敢相信,世上有人能将如此无耻的话说得这般泰然自若。。

    江雪青已被气得脸色铁青,逐水回头看到她的神色,惊呼道,“雪青,我说错什么了么?你,你可千万别生我气。”。

    江雪青怒极反笑,在火光跳跃下,那笑不免带了阴森森的味道。逐水像是被吓得狠了,一边摆手一边后退,“雪青,不要,不要用转魄灭魂来罚我。”。

    江雪青怔了一下,转魄灭魂名字听着恐怖,其实不过是江家入门拳法里极简单的一招。

    “你们聊完天了吗?”大祭司身边的近侍已经把第一个紫铜盘举到了逐水面前,小小的九个纸团,却要决定一位修女悲惨的命运。逐水探身,纸团却拈在手里,似是不忍交出宣判黑暗的恶咒。

    近侍不耐烦的一把夺过,展开钉好在兽皮上。那人意味深长的看看修女那边,念道,“我听到最残忍的刑法——”。

    一个名词从他嘴里念了出来,一众游客都没有听懂,而修女那边却有人惊呼了一声,腿一软晕了过去。。

    大祭司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个不错。”。

    游客们面面相觑,互相交换惊疑不定的目光。。

    负责翻译的维克多的扯扯嘴角,似是好心向逐水解释,“这个刑法有点像欧洲的铁处女,人被关在立起的钉子箱里,门慢慢合上时,一颗颗钉子就会先刺进手腕脚踝,然后是小腹胸膛,最后是眼睛。一般来说,人要哀嚎个三四天才会断气。喔,对了,我们这里还有一点小小的改动,要把受刑人的□露出来,听说,疼痛的时候那里会不时抽紧。做的人一定会很销魂吧。嘿嘿。”

    逐水冷冷看着他,霍然回头向雪青的方向绝望的哀求,“雪青,真得不关我的事,别,别用转魄灭魂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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