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把头点得像捣杵一样,他想,管你能杀老虎还是大象,老子以后总有bàn fǎ duì fù 你。

    不丹虹舞看到李敢一个劲在点头,她的心里像是涂了蜜似的开心,她先前知道李敢要娶三房平妻,像是倒了醋瓶子,心里正yī zhèn 阵地泛酸。

    不丹虹舞知道,自己为了那近乎无望的复国大计,或许此生是无法再离开北国,而李敢不可能为了自己,离弃那三位娇妻,所以两人很可能命中注定不能厮守终生。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不丹虹舞想起了秦大官人秦观的两句诗,她想如果这辈子不能和李敢厮守,但是只要李敢能对她好就足够了。

    第天,上京城里下了一夜的雪,厚厚的白雪铺满了道路。

    李敢对这一次来辽国早已经有了充分的zhǔn bèi ,他让许仙儿给自己取出了那只防滑的地上加了钢钉的高筒防滑靴子。

    许仙儿一边bāng zhù 李敢把靴子套进足踝,一边问道:“这冰天雪地的,李大哥还要出去。”

    李敢点点头,他想要去拜访真正的耶律秋,他一刻也不想等待,他要搞清楚到底是谁要假扮耶律秋,因为那正是要他性命的人。

    不丹虹舞看到李敢要出门,说道:“奴家熟悉这上京内城,还是让奴家陪伴公子一起去吧?”

    李敢点点头,他觉得这冰天雪地的,杨二腿脚不灵便,还是不宜陪自己同行。许仙儿见不丹虹舞要同行,也向李敢提出了要求,说要顺便看看外面的雪景。

    李敢知道许仙儿是不甘心一个人一直闷在宫帐中,他点点头说道:“好好,让大力zhǔn bèi zhǔn bèi ,我们一起出去。”

    远山白雪皑皑。近树冰挂满枝,街上鲜有行人jīng guò ,李敢在不丹虹舞的带领下,朝着耶律秋的府邸过去。

    和一般的契丹人不同,耶律秋的府邸是一排气势恢宏的砖木瓦房,只是现在白雪压顶,倒是像一个洁白的宫殿。

    一声“嘎吱”的开门声,出来的那名耶律秋的下人听清楚了李敢的来意,摇摇手说道:“我家主子卧病在床,不方便见客。李侍郎还是请回吧。”说完就要合上厚厚的大门。

    “慢着!”一声惊雷般的巨喝,雪地里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群黑衣人,为首的一人,大大的斗笠下黑黑的脸膛,剑眉星目,口阔鼻直,他对耶律秋的下人说道:“江宁州节度使、完颜部首领完颜劾里钵前来拜访耶律尚书,还请通报一声。”

    一名精通契丹话的侍从把完颜劾里钵的话语轻轻告诉了李敢,李敢闻言。眉头稍稍蹙起,他知道眼前的zhè gè 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是完颜阿骨打的父亲,没有想到昨天刚刚听不丹虹舞提起他,今天就在这耶律秋的府邸前相遇。

    不丹虹舞看到完颜劾里钵。急忙螓首低含,她并不知道因为李敢的易容术,虽然近在眼前,但是完颜劾里钵并没有认出自己选定的zhè gè 未来儿媳妇。

    那名耶律秋的下人看到了完颜劾里钵过来。他急忙合上门页,露出自己的半个nǎo dài ,说道:“家主人病重。不能见客,还请完颜节度使见谅。”

    完颜劾里钵摘下自己的斗笠,他轻轻吹起斗笠上的雪花,说道:“难得风雪故人归,耶律尚书怎么能不见我zhè gè 故人呢?”说完就要推门而入。

    一旁的杨力虽然不知道完颜劾里钵在说些什么,但是见他要推门而进,有些看不惯完颜劾里钵的强横,他嘀咕道:“都什么人呀,难道还要强行闯入不成。”

    完颜劾里钵看看杨力,问道:“小xiōng dì ,你是何人?”

    杨力还是听不懂完颜劾里钵的话语,但是从神情上看到完颜劾里钵对自己的不屑,他心里有些恼怒,说道:“辫子佬,你在说些什么?”

    这时候,完颜劾里钵的手下居然有一位精通北宋官话的人,他指着杨力,俯身在完颜劾里钵耳朵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一些什么。

    完颜劾里钵听后,脸上渐渐变成了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在翻译的口里,zhè gè 服饰普通的汉人居然会嗤笑自己的辫子,他狠狠地盯了李敢一眼,显然他发现李敢才是这一行人的主子。

    李敢看到完颜劾里钵咄咄逼人的眼光,他并没有回避,而是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告诉他,我是大宋礼部侍郎,遣辽副使。”

    完颜劾里钵听说服饰普通的李敢居然是大宋礼部侍郎,他裂开大嘴巴hē hē 一笑,向李敢伸出了肥厚的大手示好。

    这北国的习俗还是和大宋不一样,在汴京李敢见了陌生人大多是作揖,不过来自近千年后的李敢显然对握手礼并不陌生,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伸出自己的右手来。

    李敢看看完颜劾里钵黑黑的手掌,他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告诉他,让他把手洗干净一些再来和我握手。”视完颜阿骨打为情敌、仇人的李敢自然不想给完颜劾里钵好脸色。

    完颜劾里钵听了李敢的话,脸上怒气猛涨,他双手拳头紧握,高高举起到了自己眼前,才慢慢松开五指,轻轻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发现自己的手掌上果然沾有一些雪泥,这些雪泥显然是刚才摘斗笠时染上的。

    完颜劾里钵愣了一下,把手掌放在黑色披风上一擦,又向李敢伸出了自己的大手掌。

    李敢还是在摇头,他说道:“卫生习惯太差,本官实在不屑和他握手。”

    李敢身边的侍卫愣住了,他不知道这卫生习惯是何东东,更无从把他翻译成契丹话了。

    那位刚才俯在完颜劾里钵耳边嘀咕的黑衣人,这次又俯在完颜劾里钵面前,嘀咕了几句,他显然也是不知道这卫生习惯是什么,但是却听懂李敢不屑和完颜劾里钵握手这一句。

    完颜劾里钵整个人像是被飘雪冻僵了一样,他怔怔地看着李敢,他没有想到李敢居然这样狂妄自大。

    “呸!”完颜劾里钵朝雪地里吐了一口浓浓的痰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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