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又生 作者:姜黄姜黄 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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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看待。生命中她视为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已经不在人世,另一个已经不愿在她身边,她怎么这么悲哀呢?

    怀恣真仰头,吸了吸酸涩的鼻子,终于愿意承认,周量对她而言,是多么重要!在荣氏周年庆门口他咄咄逼人的问她是否爱他,纽约灿烂夜景下他惨淡的询问是否是她的独一无二,她当时回答不出来,现在她懂了。

    谁说依赖不是另一种喜欢呢?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愿意去依靠。

    金盛的年会一拖再拖,这个周末终于要在南方一个旅游海滨城市h市举办,金鑫还大手笔的包下了h市附近一个海岛供嘉宾度假。因为怀恣真是其中一个表演嘉宾,还是第一个节目,明天她就要提前飞过去彩排。

    怀恣真跟同事一群人在新的办公地点里收拾了一下午,归置归置,晚上8年多才回到家,收拾第二天要带的行李。

    陈玉清提前查了南方海岛的天气,不同于b市的凉凉春意,那里早已经是二三十度的气温,早晚舒适宜人,陈玉清叠了几件宽松透气的衣服放进行李箱,不放心的问:“恣真,明天要不妈陪你去?”

    怀恣真正拣着要带的小瓶护肤品和防晒霜一一放进收纳包,知道她的担忧,“妈,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

    “可是……”

    怀恣真转身又找了一条裙子放进箱子,见她还是顾虑,柔声说:“妈您放心吧,我就去两三天,一结束就回来。”

    陈玉清只好答应,又重新把她塞进箱子的裙子拿出来仔细看,觉得有些不妥,去衣柜里翻了一件薄外套,叠整齐朝怀恣真扬了扬,“海边风大,冷的时候就拿出来穿上,别着凉。”

    “嗯。”

    怀恣真今天在新的办公室里收拾了一下午,现在觉得有些累,她改躺趴到床上,两只手臂手肘曲起撑在身侧,细心察看化妆包里的东西是否带齐全,脖子处原本藏在衣服里的小瓶子随着她的动作滑了出来,像一个小秋千晃晃荡荡在她胸前。

    她握在手里,突然问陈玉清:“妈妈,我爸爸生前喜欢大海吗?”

    陈玉清愣了一下,继而脸上柔和了下来,在她身边坐下,“喜欢,你爸爸很喜欢安静,却唯独很喜欢海浪声。”

    “妈,我们折腾了这么多年,连累我爸爸也担心了这么多年,我想放他走,您会怪我么?”

    手中的骨灰瓶是怀恣真长大后从陈玉清抢过来的,那时她厌恶陈玉清,觉得她这么肮脏的人不配带着她爸爸的骨灰,所以当时她对陈玉清冷嘲热讽了一番逼着让她交出来,她一直带了这么些年。现在她想让怀安安然离去、自在如风了,还是要询问陈玉清的意见。

    “怎么会,”陈玉清很少能有机会心平气和跟自己的女儿这样面对面的谈起怀安,“当年是妈妈太自私,执意把怀安留在身边令他不能安生,是妈妈错了。恣真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高兴就好。你爸爸生前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希望你能开心的过一生。”

    怀恣真点头,“我会的。”

    第二天怀恣真在去h市的飞机上,已经提前脱了几层的衣服,可一下飞机还是被迎面扑来的一股热浪包围,脸上都泛起一片片潮意。比b市热很多,太阳大高照,万里无云,湛蓝色的天空像被水洗过似的,干净透彻。怀恣真喜欢得不得了,最近正好想画几幅风景油画挂在新办公室,这次海岛之行顺便可以取景了。

    她回酒店放了行李,马不停蹄赶去酒店年会厅彩排,怀恣真虽然练了许久,彩排时没有了早前的陌生和害怕,可是到第二天下午,年会快要开始的时候,她还是临阵腿软,犯怵了。

    怀恣真坐在椅子上,化妆师在给她化妆,也许是太紧张的缘故,胃有些难受,面前的果盘上有话梅糖,她撕开一颗含进嘴里才好受些。

    舞台的大灯都关掉了,只留她头上的一盏照明灯,怀恣真站在舞台上那一刻反而不害怕了,她抬眼望着舞台下,除了看到前面一两排的嘉宾之外,其他人都看不见,她低头凝望胸前的小瓶子,这是她爸爸最后一次陪她,往后的路她都要一个人走,可不能再害怕了。所幸无惊无险,沙画表演圆满完成了。

    怀恣真回酒店卸掉厚厚的舞台妆,床上小憩了半小时,换了身长裙全身抹防晒霜才走出门。下午四五点的光景,太阳还是很毒辣,晒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绕了远路沿着林荫小道去码头。

    金鑫知道她想出海,提起包了一艘游艇,等她到码头的时候,驾驶员已经在那里。驾驶员是当地人,三四十岁的男人,短衫短裤,皮肤因为长年累月在海边工作晒得黝黑,有时曝露到太阳下又变成金黄色,笑起来一排牙齿白净整齐,特别热情淳朴

    驾驶员开的慢,见她是一个人,一路上兴致高昂的跟怀恣真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话匣子一打开,滔滔不绝的又讲起家里的老婆孩子,还有家里的母猪仔刚刚诞下八只小猪仔的故事……

    游艇上有当地热带水果,应有尽有,怀恣真边吃边听得直乐呵。

    远处碧海蓝天,天和海连成一条线,望不到头,此时日头没有刚才出门的强烈,怀恣真搁下帽子,爬到游艇最高层的后方,迎着风,凉爽宜人。她轻轻把脖子上的小瓶子摘下来,链子重新带回脖子上,最后一次细细端详它,她把瓶盖拧开,瓶口缓慢朝下,细碎的白色粉末随着风扬起,飘向远方,最终没入这无边无际的大海。

    怀恣真回来之后,虽然天已经黑了,可时间还早,不着急回酒店,索性赤着脚在沙滩上玩水。蒸腾了一天的海水热意还没完全消散,一波接着一波的海浪拍打到岸边,没过她的脚背,只觉得脚边暖暖的,打湿了裙摆她也浑然不知,只是专心致志的蹲在沙滩边,玩堆山洞的游戏。沙滩上松松软软的泥沙沾了水,带了些黏性,怀恣真在旁边挖了一个坑,掏出一些濡湿的沙子堆到自己左脚的脚背,一层一层的盖上去,拍打牢固,然后再一点一点抽出自己的脚,小山洞没有倒下,成功了!她用手指在山洞的前面又旋转出两个洞当做窗户,仔细一看真像这么一回事,怀恣真玩得不亦乐乎,又堆了几个,凑成一排,建成古堡群。

    浪大了些,怀恣真蹲在那里,看着边上的泥沙一点点被海水冲走,山洞没有了底下的沙子支撑,很快就倒塌了,直至最后消失不见,被海浪冲平。

    不远处沙滩的另一边,正进行音乐派对,还有沙滩排球,热闹非凡,嬉笑打闹声被震耳的音响声掩盖,顺着海风传到怀恣真的耳边。

    她仔细听,竟是张学友的《吻别》,那人鬼狐狼嚎的,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与张学友那深情的版本千差万别,可是却另她心里不由得击起千层浪。以前每次周量送她回家与她分别时,总爱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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