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我在御前求得皇帝同意,给信王送点银子过去,你让人送一万两现银过去,再给信王带些银票过去,十二万两吧,说给田氏十万两,给周氏和袁氏每人一万两,算是恭喜信王大婚,内外有别,他大婚估计不会公开操办,到时候我可能没法参与了,提前把礼物送过去。”韦宝道。
    “好的,我支取了银子之后,让林文彪派人送过去。”贞明公主答应道。
    安排好这件事,韦宝尽量不去多想,感觉多想没用,徒劳伤脑筋。
    次日,圣旨就出来了,停掉了三大殿工程。
    这一下,韦爵爷的威望空前之高,二百五十万军饷,说给就给,三大殿工程,说停就停。
    很多人甚至怀疑韦宝是不是已经顶替了魏忠贤的位置,要不然陛下为什么会对韦宝言听计从呢。
    现在请韦宝吃饭的人太多了,公爵府门口,每日门庭若市,至少上千人,都是各个当官家的管家等着请韦公爷过府去吃饭的。
    还有什么也不说,让人将礼物清单放下就走的,更是不计其数。
    其中,韦宝提拔的上万官员和各个衙门的正式官差,都会让人或多或少的送礼过来。
    韦宝本来也不曾自诩清廉,来者不拒,辅国公府的外院,光是礼物就堆的像山一样高。
    辅国公府的库房内,这两天就收到了超过五百万两纹银。
    要是把礼物都折价,和银子合在一起,超过一千万两是最起码有的。
    谁说大明缺银子来着?
    这还只是部分在京官员,还不是全部京官,而且,外地的礼品还没有那么快过来。
    要是再加上整个大明各地官员的孝敬,韦公爷这趟能收到多少银子,简直无法预估。
    这就是大明的搞笑的地方了,一个人有权有势之后,绝对比皇帝好收银子。
    要知道,崇祯在李自成围攻京师的时候让达官贵人们捐银子,喉咙喊破了,才弄到二十几万两银子。
    韦公爷这趟少说能收两三千万两,根本没法比。
    官员们送礼是为了铺后路,出一点血,甭管韦宝能不能顶替魏忠贤的地位,反正不在乎几百两,甚至是几千两银子的,银子出去还能回来。
    如果韦宝将来进一步得势,现在的投资就非常值得了,这是一种交情,我给韦公爷送过礼,我与韦公爷就是有交情的。
    原本阉党疯狂打压东林党,东林党被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局面,似乎也已经得到了缓解。
    因为阉党似乎发现,正在悄悄崛起一个新的党,那就是辅国公党。
    别的不说,光韦宝直接提拔的京官和各个衙门官差就有上万人之多。
    虽然这些人普遍官位很低。
    但这么庞大的数量抱团,是相当可怕的事情。
    他们为了生存,紧紧依靠在辅国公府周边。
    另外,东林党也主动投靠过来。
    本来东林党的势力就是最大的,现在被阉党打压的与辅国公党差不多去了,再不找大树依靠,很有可能会被阉党干挺。
    当然,这是他们自己感觉的。
    韦宝知道东林党斗不跨,挺过了这段最黑暗的时光,等到崇祯上台,东林党马上就能独大!
    清楚这种结果的韦宝,自然乐于与东林党保持好关系。
    所以,韦宝收礼是来者不拒的。
    包括阉党官员,像内阁的几位大佬,崔呈秀、田吉、吴淳夫、李夔龙、倪文焕、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这些主要阉党官员送来的礼物,韦宝一律来者不拒。
    此外,魏良卿、傅应星、栾汝平、邹元标、荣克勤、荣正语、王纪、王德完、杨维垣、大理寺卿周应秋、顺天府尹邵辅忠、御史正七品太仆寺少卿梁梦环、太仆寺少卿曹钦程、御史周宗建、徐扬先、张捷、徐景濂、温皋谟,给事中朱钦相这些阉党旧相识送来的礼物,韦宝一样照单全收。
    本来依着魏忠贤的意思是要与韦宝对着干的,毕竟都在皇帝面前直接告韦宝的状了,等于已经撕破脸。
    但魏忠贤还是被客巴巴给劝住了,客巴巴告诉魏忠贤,现在韦宝太得陛下信任,就是她也没法扭转,这个时候与韦宝对着干,他不见得打得赢,只能从长计议,先搜集韦宝的污点。
    魏忠贤没办法,只能暂时放下与韦宝的心结。
    魏忠贤带头给韦宝送了十万两银子的贺仪。
    有魏忠贤带头,阉党基本上没人落下。
    这些阉党本来就是靠溜须拍马起家,又怎么会轻易为了送礼这点事开罪韦宝这么大的红人。
    就这样,大明朝局的党争也起了很大的变化。
    辅国公党作为最大的中立派,吸引了很多中立派人士投靠,连东林党也向辅国公党大量靠拢。
    但与此同时,阉党并没有对付辅国公党,对辅国公党的人算是客气。
    一时之间,大明朝廷似乎变的无比和谐起来,没有吵架了,没有一天到晚参来告去的那些事了。
    韦宝躲得过一帮小官,但东林党、阉党的大佬,韦宝是需要亲自去作陪的,还有向辅国公党投靠过来的一些中立派大佬,韦宝也需要亲自作陪。
    这就忙死韦公爷了,一天到晚喝的醉醺醺的。
    韦宝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多少次幻想过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终于过上了却又觉得有点无聊。
    无聊倒是不无聊,听戏喝酒,玩女人,时间再久也不会无聊,只是感觉有点颓废。
    喝酒听戏还是好的,关键经常去勾栏,有点吃不消。
    那些富家公子在逛风月场所时,就会说这个人流连勾栏院。
    但是其实在更早之前,勾栏是与这些风月场所没有任何关系的。
    到了清末的时候,老北京有一条街叫做内务部街,这条街因北洋政府内务部在此而得名。
    但在此之前的明朝时期,这里曾被叫做勾阑胡同,到乾隆时期又改称构栏胡同,或者勾栏胡同。
    这里也是明朝时期安置官妓的其中一处所在,常能见到有妓女和艺人扶着栏杆卖唱演绎。
    在明代之前,勾栏其实是与戏院很相似的一个地方,是专供艺人表演的一处场所,除了一般的歌舞之外,还有杂剧、傀儡戏、影戏、百戏、七圣法等等各种技艺。
    在宋代,勾栏多与瓦市有关,也可以叫瓦舍,是戏曲的主要表演场所。
    瓦舍之中会搭上用来遮风避雨的棚子,内中设桌椅,环境好些的还有私密性更好的的包间。
    在一般较大的瓦舍之中,会有数十座勾栏,可容纳观众数千之众。
    可以说,勾栏院是古代最受欢迎的娱乐场所之一,除了一些戏曲技法之外,评书也是很受欢迎的一个娱乐项目。
    天地会不仅有酒肆,客栈,还有自己家的勾栏院。
    因为韦宝成了御前大红人,天地会的业务越来越红火,其中就包括勾栏院。
    现在的天地会在北方地区,已经全面的与晋商商号平起平坐。
    甚至已经有隐隐的取代优势。
    因为晋商既有东林党做靠山,也有阉党当靠山,势力非常强大,韦宝想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也不容易办到,那样会引起政治上的大博弈。
    在《水浒传》之中就有这样的桥段,燕青与李逵等人扮客商潜入东京城看花灯,先去了桑家瓦子,这桑家瓦子便是其中很有名的一处瓦市。
    当时李逵定要进到里面去看一看,正遇到有说书先生在讲《三国志》中“关云长刮骨疗毒”这一段,李逵听得兴起,高声叫好。
    燕青就拉住他道:“李大哥,你怎地好村!勾栏瓦舍,如何使得大惊小怪这等叫!”
    除了演艺人的表演之外,所有人都是很规矩的在那欣赏,如有旁人高声喧哗,还会被人自觉地进行阻止。
    勾栏院内一般都是专业的商演舞台,如京城这类比较繁华的地方,里面大大小小的班子有很多,基本上各个地方的都有,而一些小地方的勾栏基本就是以本地及周边的班子为主。
    在古代,一般的民间演出基本都是露天为主,但是在这种成规模的勾栏内,考虑到天气对演出的影响,因此给造成了全封闭型。
    这样无论冬夏无论风雪天气均可让观众舒服的在里面观看欣赏,同时也更加地便于管理。
    既然是属于商演,去观看的人自然是要付钱的。
    与那些在天桥广场上卖艺的不同,那些人靠的是围观之人的打赏,表演之后才会有赏钱。
    表演的若是精彩还行,但若是表演的不受欢迎,那些围观者就会选择离开。
    而勾栏院内的表演则不同,想进去观看表演必须要先买门票才行,否则就躲在墙根处远远的听别人热闹。
    当然也有一些勾栏院是可以免费进入的,但每到表演一个节目之前,就会有专人出场,对众人讲解接下来将要表演的节目,然后会向众人讨要赏钱。
    这个人自然一定是要口才好才行,来的人虽然都是来看表演的,但若是有好口才之人提前助兴,自然也会不吝打赏。
    所以说,一般的那些无名的或者是仅仅是过路的艺人基本是别想轻易就能进到勾栏院中表演,而只能屈就于天桥或者广场之上卖艺。
    勾栏的搭建还借鉴了当时庙会戏台的一些特征,里面设有高出地面的戏台,戏台之上有乐床,之后是戏房。
    而从戏房到戏台之间的通道被称作“鬼门道”,亦称“古门道”。
    之所以如此称呼,是因为演员们所扮演的角色都是已作古的历史人物。
    苏东坡就曾有诗云道:“搬演古人事,出入鬼门道。”这里讲的就是勾栏之事。
    为了能够吸引更多的观众进来,在各个勾栏之外,管理人员还会在门口张贴“招子”,就类似于如今的海报,上面列明当日所演的节目及演员。
    在瓦舍之中不止有大小勾栏,还有各种商铺饭店,因此其不只是一个娱乐场所,还是一个极易聚齐人气的大商市。
    里面鱼龙混杂,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各个阶层的人都会有。
    在宋代时,勾栏院几乎被所有人所喜爱,无论城市大小,都会有勾栏存在,也因此出现了许多身具各种才艺的传奇之人。
    被许多传奇话本中所钟爱能迷倒皇帝的北宋歌伎李师师就是出身于勾栏院内,还有《水浒传》中的阎婆惜亦是勾栏出身,均是能书会画、歌舞俱佳之女子。
    因此,当时的勾栏其实就跟后世的娱乐圈没什么两样。
    要不你有才艺,要不你有样貌,或者才貌俱佳。
    两样都没有的人,在那个地方也只能去给人跑腿打杂。
    韦公爷很喜欢在勾栏院流连忘返,但并没有找乱七八糟的女人,再漂亮也能忍住,韦宝在这方面还是挺洁身自好的,当然,与他身边的女人姿色出众,而且数量不少也有关系。
    光是美女秘书就有上百人之多。
    都是从几百万人当中挑选出来的。
    别说风花雪月的女子,韦宝就连身边的美女秘书,也很少碰,顶多情绪来的时候,说说笑话,动手动脚,弄点小情调,尚没有动过真格的。
    还有那一群专门服侍韦公爷生活洗漱这些事的朝鲜女子,韦宝也一个没有动过。
    当然,这与韦宝有大志向也有一定的关系,对于韦宝来说,每天的玩乐,也是一种工作。
    但如果这样的日子太长了的话,韦宝可能会弄一两个勾栏女子。
    韦宝最夸张的是,将一条胡同都改成了勾栏院。
    其实就是风月场所。
    这是大明首次将那种事正规化。
    明朝相对于宋朝来说太穷了。
    但风气方面是很开化的。
    这与明朝朝廷不怎么抓这些事也有关。
    因为是韦公爷的产业,所以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顺天府衙门,方方面面都很给面子。
    加上天地会的庞大财力和管理能力。
    居然将这个勾栏胡同一下子打出名气,并且企业化了。
    好在,很快到了陪同皇帝离京前往辽东的日子,否则韦公爷管理一个勾栏胡同都管理上瘾了,天天搞什么花魁选举。
    大有想将京城的勾栏胡同超越大明最出名的风月场所秦淮河的趋势。
    朱由校离京,有一个很大的难点,就是要安排人监国。
    朱由校没有太子,所以只能安排内阁大臣们和几个国公一起监国。
    韦宝的崛起,让本来要被换掉的首辅大臣顾秉谦和次辅魏广微得以保全,暂时还没有被搞掉。
    真实的历史上,他们是受不了魏忠贤的挤兑,被迫告老还乡了。
    现在他们因为与韦宝的关系很不错,韦宝又这么强大,所以便不用告老还乡了。
    朱由校离京也没有带多少人,魏忠贤是肯定要跟在御驾跟前的,客巴巴就不方便出来了。
    此外便是东厂、锦衣卫、御林军,和随行的丁绍轼和冯铨两个内阁大臣了。
    总人数上万人,不算特别大的排场,也不算特别小的排场。
    好在只是前往辽东,韦公爷又说皇帝是为了给他主婚而去的,所以主动承包了所有人的来回费用。
    “韦爱卿,这些银子,不用你来出,堂堂御驾出行,来回路费还得你出,这成何体统。”朱由校笑着对韦宝道。
    朱由校邀请韦宝同辇,能与皇帝同一部车,这是莫大的荣耀,但韦宝并不觉得舒服,在皇帝面前,总是不能自在的。
    比如皇帝现在就是侧躺着与他说话,而韦宝不得不坐的笔直。
    韦宝知道皇帝只是客气,笑道:“陛下,能为陛下出银子,这是微臣的福分,多少人想找这种机会都找不到呢。”
    朱由校笑道:“你就别哄朕了,有谁愿意为朕出银子?朝廷有困难,朕想向人要一两银子,也是要不到的,否则各地的灾情,当地大户随便凑一些银子和粮食,也不至于饿殍遍野。”
    韦宝点点头:“是啊,无利不起早,这也是人之常情,让那些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他们可以很团结,因为能获得巨大的利益,但让他们赈济灾民,他们就舍不得拿出一个大子了。”
    “有没有什么法子治他们?朕真是生气。”朱由校问道。
    “没有办法,若是太平盛世,可以出台一个反囤积居奇的律法,但现在是大明困难的时候,如果搞的太紧张,就没人敢做买卖了,会让情况更加恶化。如果一直找借口打掉各地大户,大明的基础也会崩坏,试想一下,各地的大地主,大户世家都拿了银子乱逃,或者干脆支持土匪与朝廷对着干,天下岂不大乱了。”韦宝道。
    朱由校叹口气,“那该怎么办?”
    “只能等,一点一点的,用耐心让大明好转,哪里有问题,解决哪里的问题,从各地的吏治腐败开始治理。”韦宝道:“微臣还有一事要告诉陛下,这次微臣因为皇恩浩荡,得了公爵封号,有很多人送礼,微臣都收了,而且,微臣都留了名册,记录了数额,微臣必须告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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