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株林野史1-16回完结 作者:

    〖短篇〗株林野史1-16回完结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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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梦南柯神人授法结国好陈郑联姻

    话说春秋列国分争,恃强压弱,所以小 邦依附大国不必多述。那时各国善政最少,滛 风偏多。

    单说的郑邦穆公在位,夫人张氏生下一女,名唤素娥,百般珍爱。及长到十 五岁上,身材窈窕,异样风流,蛾眉凤眼,杏脸桃腮,有骊姬息妫之容貌,兼姐己夏姬之妖滛 。玉骨冰肌,挥云而揭雪;花容月貌,倾国以倾城。莲步轻移,恍如飞燕之舞;兰室静坐,疑是仙姬之居。窥见少 年堪作鸳鸯之配,惜彼青春窃作鸾凤之交,只因婚姻未就,所以暂守香闺。

    房中有两个丫环,一名荷花一名菊英。那时正当五月天气暑热,使女荷花收拾凉床玉枕,伺候到了晚间,脱了香汗衫,解去罗裙带,命菊英掩了房门,赤身露体睡在床上。叫荷花打扇,一时甚觉快乐。

    忽然顾,容颜非凡,花貌少有,却是孤枕独眠,不由凄凉。心中颠颠倒倒胡思乱想,合着眼朦胧睡去。忽梦见到一花园,园中百花争芳,群葩竞秀。趁着柳绿桃红,走向前去。

    只听得两边鸟语齐喧,步到一松林之下,见前面有亭子,逐走进亭去。见亭内有竹床一张,石案两架石椅四把石杭二个,大是仙家景况。又见中间挂着一张古字,远远望着,是真迹龙蛇飞舞,上写一首七言绝倒诗。素娥走近前去念道:

    垂阳面面草萋萋,曲掩回汀复几重;

    草道无情春日鸟,花前直欲作先容。

    素娥读罢。方欲出亭,忽见一个男子,身穿羽毛衣,手执鹅翎大扇,飘然有仙家之气象。

    走进亭来见了素娥,深深一揖道:「小 仙久候多时了。」

    素娥只得还礼。

    那人道:「小 仙久慕芳卿美容,今特来一会,幸勿见阻。」

    素娥笑而不答。

    那人手抱香肩,先亲了一个嘴,便把素娥汗衫退去,绫裤解开,抱在床上。然後自己退去衣服,搂住素娥。

    此时身不由己,半推半就,早己播动云情雨意,放开意马心猿,檀口香腮,似魏生之到蓝挢,柳腰摆花,心如牛郎之会织女。尖尖玉,轻抱阮郎之腰;小 小 金莲,高搭宋玉之肩,如雨湿旱处情甚疑暇,似鱼入水乐何如也。

    素娥原是一个c女,初经破瓜,未免有些疼痛难忍的光景。那人见他如此,遂将袋中取出红药一九,叫素娥吃了。

    素娥吃着丸药,自觉阴中滑顺,疼痛全无。遂问那仙:「此药丸何名」

    那仙道:「此名开牝丸,小 仙还有一丸,名紧牝丸。吞下数粒,牝户再不宽放,终身只如女子。兑生子後三日仍复如旧。」

    因又递数丸与素娥。素娥吃了,觉牝紧如初。那仙从新分开两腿,插入牝中往来抽送。只弄得素娥遍体酸麻,心花都开,其中滋味难以言传。

    须臾,云散雨收,二人共枕而睡。

    素娥想道:「我自幼 以来,未知这事如此之妙,但不知仙郎姓名」

    遂问道:「仙长尊姓贵名说知奴家好图後会。」

    那仙道:「我姓花,名月,在终南山修炼一千五百年成仙。道号普化萁人,风流生成此事,不成阳亦不泄。我还有一术,能吸精导气,与人交媾曲尽其欢,又能采阳补阴却老还少,名素女采战之法。今也当教与芳卿。」

    素娥道:「快快教我。」

    那仙郎一一传授,毫无剩遗。

    正然讲话,忽见荷花菊英手拿灯笼走到亭内,叫道:「娘娘久等公主说话,公主却在此处。」

    素娥听见,吓了一身冷汗而醒,醒来汗如水洗。看了看荷花菊英,俱睡着,樵楼方打四鼓。暗自道:「此事有些奇怪,每夜也有神驰之时,都不像今夜分明。」又手摸牝中,湿湿的若交媾的一般,细想采战之法都能记得,此事真大奇了。颠颠倒倒独自思想,不觉鸡声报晓,东方渐明。素娥遂披衣起来,梳洗不提。

    陈国有个大夫,姓夏名御叔,其父公子少西,乃是陈定公之子,少西字是子夏,故御叔以夏为字,又曰少西氏。

    年至二十 ,尚未婚娶,当时灵公平国在位,陈郑和好。逐命泄冶往聘于郑,又使大夫孔甯求好。久闻穆公有一女,年已及期,逐已拟约婚托,孔甯一并应承。

    及到郑国,行了聘问之礼,穆公逐命送至馆驿安歇。到了次日,见了穆公,逐将御叔求婚之事说了一遍。

    穆公说:「此事甚好,但小 女年幼 ,到司马家不知能侍箕帚否」

    孔甯道:「此事只求金诺,君王不必过谦。若是不好,微臣也不敢来提。」

    穆公道:「还须商议,大夫就馆,容日复命。」

    孔甯遂此别就馆。

    穆公回到後宫,见了夫人张氏,将孔甯约婚之事说了一遍。

    夫人道:「素娥年已及期,夏司马又系定公之後,此事甚妥。待奴去与女儿商酌,看他意下如何」

    遂移莲步走到素娥房中,见他手拿一双小 鞋,在那里刺绣。见夫人来,即忙站起来侍立于侧。

    夫人坐在上面向素娥说道:「陈国大夫泄冶孔甯来聘,向咱国说,他国陈司马之官,姓夏,名御叔,年至二十 ,尚未婚娶,意欲求你为妻,特来与你商议。」

    素娥低头不语,半天答应一声道:「凭父母主张。」遂以袖掩面,装个羞惭光景。

    夫人坐了一回,遂出绣室,走到前厅,对穆公说道:「女儿年幼 ,不肯离父母,不如与孔甯说,他年纪尚幼 ,虽然允了,叫他多住二年来娶方妥。」

    穆公道:「夫人说得有礼。」遂出外厅,着人请孔大夫来。

    须臾,孔甯来到。未知穆公如何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乱囵常子蛮丧命贪好色御叔亡身

    话说穆公见孔甯来,忙下御坐迎接上堂。孔甯急走打躬,分宾主坐下。

    穆公向孔甯道:「大夫昨言之事,寡人已与夫人议定。但小 女尚幼 ,此事虽然允下,尚乞大夫转达司马,叫他少迟二三春来娶方好。」

    孔甯道:「这个使得。侍臣与司马说知,迟几年亦无妨。」

    又说了些闲话,辞别回馆。

    到了次日,辞别了郑国君臣,登程而去。不数日,到了陈国,复完聘问之命,各回私第。

    是日,夏御叔看泄冶回来,又到了孔甯家。各叙寒温,说了些阔别的话题,提起了亲事。

    孔甯遂向御叔道:「恭喜了,昨日兄言之事,弟已与兄办妥,不知兄当何以谢我」

    御叔道:「怎样说来」

    孔甯道:「先是我将兄求婚之事说与郑君,郑君道:此事极好。但须与夫人商议,容日复命。到了次日,即着人来请,我即随来人去见了穆公。穆公说:此事虽然允了,但小 女尚幼 ,少迟二年来娶方妥。」

    御叔那时听见应允,心中欢喜。遂道:「何以应之」

    孔甯道:「我说,蒙君金诺,待臣与司马说知,即迟几春亦无妨。」

    御叔问:「他年纪几何」

    孔甯道:「十 五岁了。我常听他内侍说,容色极佳,有倾国倾城之貌,吾兄岂不大喜」

    二人说笑了一会,御叔辞别而去。回到家中,即将美锦十 匹,白玉一双,送至郑国为聘礼。且言感谢不尽之意。此话暂且不提。

    却说素娥自从与神仙交媾之後,容颜愈加娇美。一日闻爹娘与他连会婚姻,喜不自胜。又闻说他年幼 ,再住几年才娶,未兔有些不遂意处。

    一日,在楼下竹林内纳凉,两个使女素娥命他采花去了,他叔兄子蜜从外进来,见他妹妹在竹林纳凉。遂问:「妹妹,此处可凉麽」

    素娥道:「此处凉得。哥哥也在这来凉爽何如」

    子蜜坐位不便,素娥道:「兄妹不比外人,同在此坐坐也不妨。」

    这子蜜年方二九,身材俊秀,本是风月为怀酒色迷性 的,见了他妹妹似天仙一般,且又叫同坐,早已神魂飘荡,忘了兄妹伦理。下边那话勃勃欲动,心内思想起,此时无人,何不拿话引他遂偎在一块坐下。

    笑吟吟的说道:「妹妹,你见你婆婆家送来的彩礼没有」

    素娥乃神人交媾过的,不甚害羞,遂回道:「送来甚麽我未看见。」

    子蜜遂道:「来的美锦十 匹,白玉一双,想来伯父必与妹妹看看。」

    素娥道:「与我看做甚」

    此时素娥亦觉有些春兴,天下愚夫皆看的出来,况子蜜系好色之辈,愈觉动心。

    因素娥只穿香罗汗衫,孚仭椒逋嘎叮焖档溃骸该妹靡凰面趤〗。」

    素娥脸红了一红,遂笑道:「哥哥你吃个罢。」

    子蜜就把嘴一伸,素娥照脸打了一手掌道:「小 贼杀的,你真个吃麽」

    子蜜道:「我真个吃。」

    遂向前扯开罗衫,露出一对孚仭椒澹职子帜郏缧抡舻募ν纷印f趤〗尖一点娇红,真是令人爱杀。

    遂用口吮住不放,下边却露出尘柄如金枪一般,紧凑着素娥裤当,硬角角的。

    素娥故意问道:「那是甚麽东西」

    子蜜道:「是件好东西,你是闺女家,那见过」

    素娥笑了一笑,子蜜顺手将素娥裤子扯开,推倒床上,高驾金莲,瞧见白馥馥,鼓蓬蓬小 馒头一个,略有微毛,就向缝中一点红处用尘柄一顶。虽有滛 水,那进的去,用力一耸,仅进尘首,又用十 分力量,才觉有半截光景,极力抽送,才得到根。浅抽深入,觉得边似鸡冠,知是花心所在,紧靠那处往揉擦,美不可言。

    又欣动素娥采战之法,吸精导气,紧缓异常,弄得子蜜如在云雾一般,快活已极。又怕人来,把身一挺,遂即完事。

    子蜜忙整服,素娥整乱发,穿好衣裤,仍旧同坐。

    子蜜道:「妹妹,今日吃着甜头了,何时可以再会」

    素娥道:「常来走动,有空便可相会。」

    二人方说话间,只见荷花菊英手捧一枝榴花,笑嘻嘻的道:「公主看这枝榴花。」

    接过来插在两鬓边,向菊英说:「这花带的好麽」

    菊英道:「公主本是好容颜,被道榴花一衬,更觉娇美。」

    主婢三人说笑不题。

    却说子蜜,自从得了素娥,时时念念有一素娥在心,得空便走到素娥楼下,托言玩花。有时无人,便与素娥勾搭。

    那日又与素娥楼上正在鸾颠凤倒之时,忽然被荷花撞见。这荷花原是伶俐丫头,见了此时抽身就走,那时早被素娥看见,说声:「不好,有人来了。」

    子蜜问道:「是谁」

    素娥说:「荷花,刚才他看见就抽身去了。」

    子蜜道:「此事当如何摆布倘若他言语出来,如何是好」

    素娥道:「不妨,待我引他入马,便不肯说了。」

    子蜜道:「妙妙」

    逐披衣出门而去。

    到了晚,逐命菊英道:「你到前边与我要个点心来,就说我饿了。」

    菊英奉命而去,只有荷花在侧,素娥道:「我的私事已被你看见,你曾向旁人说麽」

    荷花道:「小 婢服事公主,公主之事如何敢向外人言」

    素娥道:「好一个伶俐丫环。」

    又问道:「此事可也愿麽」

    荷花道:「小 婢年已二八,如何不愿。但无此美事到婢人耳。」

    素娥道:「你既有心,即能如愿,待你狎千岁来时,咱三人同欢便了。」

    荷花微声而应。说着,菊英取点心来了,素娥用了一二,遂脱衣就寝。

    自此以後,俱是荷花传言,荷花看人,三人朝朝共寝,夜夜欢过。这子蜜本是个瘦弱人子,怎经的二人缠扰,又加素娥采战之法,借阳补阴。

    素娥色愈媚,子蜜颜色愈枯;到二载有馀,遂得了一个色痨,服药不痊,又兼欲火屡动,渐渐饮食不下,吐血不止,到了七八个月上,呜呼哀哉死了。

    客中之人也有问其夙信的;也有知道与素娥有事的,但皇家公主,谁敢轻言只好哑然便了。正是:

    自古红颜多薄命,谁知好事不到头。

    按下子蜜丧命不表,却说那陈国司马夏御叔,自约亲之後,又是三春,男女之情勃勃难已。想素娥年已二九,可以婚娶,遂央孔甯到郑国。见了穆公,说些相好的话头,遂说起御叔完姻之事。

    孔甯道:「公主已长成,司马内助无人,今使臣来说,要求迎娶公主,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穆公道:「从前尚幼 ,今年已长成,理宜婚娶。任凭司芍拣择吉日来娶可也。」

    孔甯逐呈上一盆红金简道:「司马已看就吉日,就是三月初 三日。」

    穆公接来一看,上写着:「谨遵时宪书,择娶吉期,三月初三日,诸事无忌,大吉大利。」

    穆公遂命侍人送於宫内,又向孔甯说道:「今已二月初八了,到三月初 三止有半月之期,少不得又烦大夫往返劳驾了。」

    孔甯说是:「理应效力。」

    又闲谈了几句话,辞别就馆。

    到了次日起身,百官送出城外,饮饯而去。回到陈国,见了御叔说知。

    御叔道:「为弟之事,兄往返受劳,何以安」

    孔甯原是戏鬼,遂口道:「少不得娶到家来,咱二人同用罢了。」

    御叔道:「若要同用,也少不得叫孔嫂先与我用了。」

    二人耍笑一回,各自回家。

    光阴似箭,转眼之间就是三月初一日。御叔约同孔甯见过灵公,回来命家丁仆夫收拾轿马伺候。御叔即日同孔甯往郑国而来,一路旌旗蔽天,车马声喧。

    不日之间来到郑国交界,只见郑国文武官员俱在十 里长亭等候。御叔孔甯一齐下马,饮过接风酒,与百官一同人城,就馆驿歇了。

    穆公即来拜谒,翁婿二人握手言欢,献酒进饮,至初更方散。穆公回宫,见了夫人说道:「女婿真真标致,人材出众,决不择嫌於他。」

    夫人闻听,心中喜欢不提。到了初三日,御叔插花被红,孔甯朝服相陪,出到午门外,穆公迎接上堂,揖让之礼不必说。

    饮酒馔已毕,遂迎请公主上轿。一路鼓乐喧天,好不热闹。来到馆驿,下轿拜过天地,二人同入洞房,吃了合卺,挑开盖头。

    御叔举目一看,见新人宫妆环佩,恰似月嫦娥一般,心说:「夏御叔那世修的,配这样美人。」

    到了晚间,众宾散去,二人解衣就寝。素娥将紧牝丸吞下一粒,御叔靠到素娥身边,觉得玉骨水肌,柔软非常,欲火大动。遂将尘柄向花心上一顶,毫丝莫进,只当素娥是个c女,初经人事。恐怕用力太猛令他疼痛,缓缓投入半截。觉得面火热,四扇夹的甚紧,精神发作,极力抽送,方才至根。心中快乐,泄了又泄,一夜数回。

    到了天明起来,梳洗已毕。遂向孔甯谢过了亲,辞别穆公上了轿马,同孔甯回陈国而去。一路之上,事不必多述。

    回到家中,见过灵公,回到私 第。素娥除去宫妆,换上便服,愈见娇美可羡。御叔十 分锺情,到了晚间,便欢狎无度,这且不提。

    却说荷花菊英两个使女陪嫁素娥来了。是夜,菊英大声喊叫,慌的荷花提灯一照,说道:「不好了」未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吊故交闺阁间意游竹林二士争风

    话说荷花拿灯一照,只见菊英面如土色,牙齿紧咬,说道:「不好了。妹妹,你是怎的」叫了半日,菊英方才略好些。

    睁目看见荷花在侧,眼目流泪说道:「姐姐,吾命休矣」

    荷花说:「你觉的怎样」

    菊英道:「方才吾见一个鬼,手提绳锁来索吾命,想来不可复生矣。」言毕哽咽。

    荷花遂将此事告於主母,素娥也觉凄惨。到次日,菊英遂气绝而死,素娥命人买棺木葬埋不提。

    这素娥因作了夏姬,住了二载有馀,遂生一子,名唤徵舒,字子南。只因御叔是个好色之徒,朝朝相狎,夜夜欢滛 ,又加素娥有采战之法,精力渐渐耗散,容颜渐渐枯槁,又住了数日,遂一病不起。

    那日见夏姬在旁,遂合泪道:「卿有这等容颜,日後必不寂寞,但恨孩儿年幼 ,无人照管,恐不能独立成丨人。」

    言毕,伏枕而泣,遂命夫人叫了孩儿来。夏姬命人叫到。

    御叔嘱咐了些言语,又向夫人说:「此儿气宇非凡,日後要将此儿托於契友孔甯,使他照管他成丨人,至卿能守则守,不能守,任卿所为便了。」

    夏姬道:「相公放心,相公万有不虞,奴家决不再嫁,以玷门风。常言说:忠臣不事二姓,烈女不更二夫,奴决不作负义之人。」

    御叔闻言,不胜欣悦。夏姬遂请名医给御叔调治。

    忽一日,医生诊脉道:「此病不可治矣。」遂辞别而去。

    夫人闻之,号泣半响。到了次日午时病故。夫人穿孝服,治办丧具,一面报灵公,一面报於各衙门。孔甯得了报,又暗自喜悦道:「夏姬每日见我,常有恋恋之意,只因他丈夫在,未敢启齿。今御叔已死,少不得这肥肉是我口的了。」逐急换了素服,去夏家吊丧。

    一路走来,进了大门,直哭到内室,夫人亦哭。哭罢,夫人遂向孔甯道:「丈夫临终之时,曾向奴家说过,说他终身契友惟大夫一人,小 儿徵舒年幼 ,全仗大夫照管他成丨人。一切丧具亦仗大夫料理。」

    说罢,遂嗑下头去。

    孔甯忙还了礼,说道:「吾嫂放心,此事全在小 弟身上。」

    说罢,遂出外代理丧事。

    到了日落西山之时,就在夏家住下。夏姬闻之,就命荷花送出一铺盖,茶酒来。道孔甯留心已久,坐在书斋正思勾搭夏姬之计,忽然荷花送茶酒出来,孔甯见他有一股风流体态,遂满心欢喜。迎着荷花,笑嘻嘻道:「谁叫你送来的茶酒」

    荷花本是个伶俐风马蚤,惯与主母做脚线揽主顾的,遂笑容可掬说道:「主母叫我送来的。」

    那时又将秋波一转,颇带着送情的光景,惹的个孔甯欲火上升,且喜四顾无人,遂赶上荷花,抱在怀中亲了一个嘴。那荷花恐怕人来不好看,就抽身去了。

    孔甯此时怅怅如有所失,是夜一宿不寐,想出一条巧计来。

    自己笑道:「呀可访着一条妙计,自古说的好,人不图财,谁肯早起,我明日与荷花些财物,他自然依从我了,我何愁他主母不到我手」

    主意已定。

    到了次日,绝早起来,走到家中取了些簪环首饰回来,仍旧替办事。

    到了晚间人静时候,荷花又送出茶来。

    孔甯喜的抓斗挠腮的笑道:「我的荷花姐姐。」

    荷花道:「叫我又吩咐何事」

    孔甯道:「你服侍殷勤,无物可赠,我见你头上首饰稀少,特取些来与你可好麽」

    荷花道:「礼当服侍,怎敢要老爷的东西。」

    孔甯遂拿一个金漆盒递给荷花。接来打开一看,见有许多金珠东西。遂带笑说道:「大夫赐贱妾如许东西,多谢了。」

    孔甯道:「不须谢,你进前来,与你说话。」

    荷花往前走了几步,孔甯搂到怀,欲求云雨。

    荷花道:「此事等贱妾打发主母睡下,方敢私出。」孔甯遂放他去了。

    果然到初更时候,荷花黑夜走来,孔甯遂迎他进去,掩上房门,俱脱了衣裤,就在椅上分开两腿。灯光之下,看见牝户高耸,肥白夹缝中滛 水浸浸。

    孔甯用手拿尘柄照一耸,道荷花是经过人事的,但未曾生育,虽不甚紧,亦不甚松,三抽两送必欲到根,渐渐深入,一连抽数百馀下,觉得荷花边鸡冠兜,尘首如吞吮之妙,花心乱动,又紧抱孔甯之腰不住哼哼。

    孔甯只得按定那处,左摆右揉,弄的荷花滛 声浪语无所不至。觉浑身酸麻,连着数次,又将嫩舌送过。孔甯吮之,舌尖一点冰凉,便知荷花尽兴,自己畅美,也就泄了。荷花将带的绫帕,彼此擦抹乾净,及看椅下,滛 精浪水流於满地。

    二人起来,从新睡在绫被中,共枕偎抱。孔甯才托转於主母入马之事,荷花一并应承。

    孔甯道:「若要事成,重重的谢你。」

    荷花道:「我与主母情情说知,到起更的时候,我来叫你。」

    说完,天已五鼓,荷花说:「贱妾不敢久留,我要去也。」遂披衣开门,人不知鬼不觉,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到了次日,果然将孔甯私通之事告诉主母。夏姬问道:「你曾与他交媾否」

    荷花遂将夜间之事说了一遍,又将孔甯送他之物与夏姬看了。

    夏姬本是风流之女,那有不应允的,遂点头应诺。

    到了日落,孔甯仍旧住在书房,至起更以後,荷花果然出来,引他到绣房以上,夏姬恐人知觉,并未点灯,荷花引他床边,孔甯手一摸时,知夏姬仰卧床上,不觉滛 兴大动,尘柄昂然。即刻脱去衣服,翻身上床,夏姬用手搂抱孔甯即将尘柄偎到牝口,觉得紧凑难入,如c女一般,半天方才进去一半,孔甯道:「奇怪,此人年已四十 ,又生过儿子,如何这等紧法」

    向夏姬问道:「娇娇,你是甚法,牝户这等紧凑,宛如c女」

    夏姬道:「神人传的法。」

    孔甯暗自惊讶,说着,就将自己尘柄全入,夏姬迎凑得法,直弄了一夜方歇。

    夏姬向孔甯道:「徵舒已长成,做事不便,不如郎君领他在外从师读书,我回居株林,咱二人方可长远。」

    孔甯连声应诺。到了天明窃绣裤而穿,又住了几天,丧事已毕。孔甯遂将徵舒领去,从师读书。夏姬退归株林,二人常相往来,无一人知觉。

    一日,见了同事官仪行父,饮酒中间,遂将夏姬之事告诉於他,又将所窃绣裤释示於他。这仪行父与孔甯都是两个幸臣,素事灵公,耽於酒色,随主游戏,原是个酒色队打锣鼓的。当日闻听此言,不觉心痒意乱。

    回到家中费了一片心机,以厚币结交荷花,求其先容。夏姬平日窥见仪行父,身材长大,像貌伟丰,也夙有其心。遂遣荷花约他私会。仪行父迎来助战,蝽药以媚夏姬。故夏姬爱之倍於孔甯。

    仪行父向夏姬道:「孔大夫有绣裤之赐,亦欲求一物为表记,以见均爱。」

    夏姬笑道:「绣裤彼自窃去,非妾赠。」

    因附耳说:「虽在同床岂无厚薄。」

    乃自解所穿碧鸡襦送於仪行父,仪行父大悦。

    自此仪行父往来甚密,孔甯不允少疏矣。

    有古诗为证:

    郑风何其滛 ,桓武化自渺;士女竞私奔,里巷失昏姻。

    仲子樯欲瑜,子充性 偏狡;东门忆茹虑,野外土蔓草。

    青衿萦我心,驾车去何杳;风雨鸡呜时,相会密乃巧。

    扬水流束薪,谗言莫相扰,习气多感人,安能有美好。

    这仪行父得了碧鸡襦,也夸示菸孔甯。孔甯私叩荷花,知夏姬与仪行父相好甚密,心怀妒忌,无计拆散。忽一日,偶在夏姬花园中散步,想出一妙策来。须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梨花园使女作媒栖凤楼佳人增美

    话说孔甯忽然想出一条妙策来,说道:「有了,我想灵公性 贪滛 乐,久闻夏姬之美,屡次言之,相慕甚切,恨不到手。不如引他入马,陈候必然感我。况陈有个暗疾,医书上名曰:狐臭。点曰:腋气。夏姬定不喜欢。我去做个贴身帮闲,乐得从中调情,讨些便易,使得仪大夫不便常来,出了我这点燃酸的恶气。」

    「好计好计。」

    遂独见灵公,闲话说及夏姬之美,天下绝无。

    灵公道:「寡人亦久闻其名,但年纪已近四旬,恐三月桃花,未免改色矣。」

    孔甯道:「夏姬熟房中之术,容颜鲜嫩,如十 七八岁好女子一般。」

    灵公闻之,不觉欲火上升。遂问孔甯:「卿有何术,使寡人与夏姬相见」

    孔甯又奏道:「夏氏所居株林,是幽雅茂密,可以游玩,主公明早只说幸株林,夏氏必然出来相迎,夏姬有婢名荷花,颇知情事,臣当以主公之意达之,万无不谐之理。」

    灵公笑道:「全仗爱卿作成。」

    次日传示,驾车游株林,只叫大夫孔甯相随。孔甯遂送信於夏姬,叫他珍馐相候。又露其意与荷花,使之转达那边。夏姬也是个不怕事的主顾,此时预备停当。灵公一心贪慕夏姬,把游玩当个名头。正是:

    窃玉偷香真有意,观山玩水本无心。

    不多时候就来到夏家。夏姬穿礼服相迎於厅前,拜谒致词道:「妾儿徵舒出就外傅,不知主公驾临,有失迎候。」

    其荦如新莺巧语,呖呖可听,灵公视其容貌,真天仙一般,六官妃嫔罕有其匹。

    遂向夏姬道:「寡人偶尔闲游,轻造尊府,幸勿惊讶」

    夏姬敛衽对道:「主公玉趾下临,株林增色,贱妾备有蔬酒,未敢献上。」

    灵公道:「既费庖厨,不须礼席。闻尊府园亭幽雅,梨花正茂,愿一观之。主人盛馔就在园亭相扰可也。」

    夏姬道:「自亡夫去世,荒园久废扫除,恐屈圣驾,贱妾预先告罪。」

    夏姬应对有序,灵公心上愈加敬重,命夏姬换去礼服,引宾人园中游。夏姬逐卸了礼服,露出一身淡妆,如月下梨花,雪中梅蕊,别是一种雅致。

    夏姬引至後园,却有乔松秀柏奇石名葩,池沼一方,花亭几座,中间有一高轩,朱栏绣房甚是阔畅。此乃宴客之所,左右俱有回廊,轩後曲房数层,回廊周折,直通内院。

    园外有马廊,乃是养马之处。园西空地一片,俱是梨花馥郁缤纷,香气袭人。正一所好花园也。

    灵公观看了一回,轩中筵席已备,夏姬执盏定席,灵公赐坐於旁,夏姬谦让不敢,灵公道:「主人岂可不坐。」

    乃命孔甯坐右,夏姬坐左。今日略去君臣之分,便好尽欢。饮酒中间,灵公目不转晴,夏姬亦秋波送。灵公酒兴带了风情,又有孔大夫从旁打和鼓,酒能畅怀,不觉其多,转瞬日落西山。

    左右进灯,洗盏便酌,灵公大醉,卧於床上,鼾鼾睡去。

    孔甯私对夏姬说:「主公久慕容色,今日此来立要求欢,不可执谬。」

    夏姬微笑不答。

    孔甯由他便易行事,出外安置随众歇宿。夏姬整备缎衾绣枕,假意送於轩中。自己却香汤沐浴,以备召幸,只留荷花侍驾。

    少须,灵公醒来,张目问:「是何人」

    荷花跪而应曰:「贱婢乃荷花也,奉主母之命服侍千岁爷爷,因持酸梅醒酒汤以进。」

    灵公道:「此汤能为寡人作媒乎」

    荷花道:「贱婢不会为媒典,颇能效奔走。但不知千岁爷爷属意何人」

    灵公道:「寡人为汝主母神魂俱乱矣。汝能成就,吾当厚厚赐汝。」

    荷花道:「主母贱体,恐不足当贵人,倘蒙不弃,贱婢即当引入。」

    灵公大喜,即命荷花掌灯引路,曲曲弯弯,直入内室。

    夏姬明灯独坐,如有所待。忽闻脚步之声,方欲启问,灵公入房内。荷花便将银灯携出,灵公使拥抱入帷,解衣共寝,只觉夏姬肌肤柔腻,着体欲融,欢会之时宛如c女。

    灵公怪而问之。

    夏姬道:「妾有传法,虽生子之後,不过三日,花房充满如故。」

    灵公便道:「寡人虽遇天仙,亦不过如此矣」

    论起灵公尘柄,本不及孔仪二大夫,况又有狐臭之气,更没甚好,只因他是一国之君。夏氏也未免惧三分势力,不敢择嫌於他。枕席上百般献媚,虚意奉承。恐怕灵公气弱,叫灵公仰卧,自己骑在灵公身上,将两股夹紧,一起一落,就如小 儿口吃樱桃的一般,弄得个灵公浑身麻痒,一泄如注。二人遂抱头共寝。

    须臾,灵公滛 兴复作,挺枪又战,一夜之间,云雨七次。灵公浑身如散,四肢难举,力伴而睡。

    睡至鸡鸣,夏姬推灵公起身。

    灵公道:「寡人得交爱卿,回视六宫,犹如粪土但不知爱卿有分毫及寡人否」

    夏姬恐灵公知孔仪二人往来之事,乃对灵公道:「贱妾实不敢欺君,自丧先夫,不能自制,未免失身他人,今既得侍君候,从此当永谢外交,不敢复有二心,以取罪戾。」

    灵公道:「爱卿平日所交,系何富贵愿爱卿悉述,不必隐讳。」

    夏姬道:「孔仪二大夫因抚遗孤,遂至於乱,他实未有也。」

    灵公笑曰:「怪的孔甯说卿交接之妙,大异寻常,若非亲试,何以知之。但既告寡人,卿其无疑,惟愿与卿常常面见,此情不绝,其他任卿所为,不汝禁也。」

    夏姬道:「主公能源源而来,何愁不常常而见乎」

    须臾,灵公起身下床,夏姬抽自己贴身汗衫与灵公穿到身上,道:「主公见此汗衫,如见贱妾矣。」

    荷花遂由旧路送至轩下。

    天明後,厅上已备早膳,孔甯率众车驾伺候。夏姬请灵公登堂,登车问安,庖入进膳。从人俱有酒食犒劳。孔甯为灵公御车回朝。百官知陈侯野宿。於是,俱集朝门外伺候。灵公传令免其朝叁,迳入後官去了。

    忽然重宫中闪出一员官来,叫了一声:「孔兄远来,我有话与你讲。」

    孔甯回头一看道:「呀原是你。」

    要知此人为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陈乎国公堂戏谑仪行父潜地杀忠

    话说孔甯认的,是仪行父,见孔甯走来,逐一手拉住孔甯,走到僻之处,附耳问道:「主公在何处射猎今夜在何处住下以当实情告我,勿得隐瞒。」

    孔甯见不能讳,只得直言。仪行父知是孔甯荐,顿足说道:「如此好事,如何让你去做」

    孔甯道:「主公十 分得意,第二次让你做好事便了。」

    二人大笑而散。

    到了次日,灵公早朝礼毕,百官俱散,召孔甯至前,谢其荐举夏姬之事成。召仪行父问道:「如此乐事,何不早奏於寡人,你二人却占先头,是何道理」

    孔仪二人奏道:「臣等并无此事。」

    灵公道:「是美人亲口说的,卿等不必讳矣。」

    孔甯道:「譬如君有味,臣先尝之,若尝而不美,不敢荐於君也。」

    灵公笑曰:「譬如熊掌,奇味就让寡人先尝也不妨。」

    孔仪二人俱大笑不止。

    灵公又道:「你二人虽曾入马,他偏有物送我。」

    乃脱下衬衣示之,「你二人可有麽」

    孔甯曰:「臣亦有之。」

    孔甯遂撩衣,现其绣裆。道:「此非美人所赐乎不但臣有,行父亦有。」

    灵公问:「行父是何物」

    行父解下碧鸡襦与灵公观看。

    灵公见之,大笑道:「我三人随身俱有证见,异日同往株林,可作连床大会。」

    一君二臣在朝堂戏谑。

    这话早传出朝门外,恼了一位正直之臣,咬牙切齿的道:「朝廷纪纲之地,都如此胡言乱语,是何道理陈国之亡,屈指可待矣。」

    遂复身入朝门进谏。

    正是:

    自古忠邪难并立,徒怜比千志节高。

    却说一君二臣正在朝堂戏谑,忽见一人执笏赶进朝门。三人瞪目视之,见是泄冶。

    孔仪二人素惮泄冶正直,今日不宣自至,必有规谏。逐先辞灵公而出,灵公抽身欲起御座,泄冶连忙上前拉其衣而奏曰:「臣闻君臣主敬,男女主别。今君臣宣滛 ,互相标榜,失君臣之敬,无男女之别,沦灭已极亡国之道也。君必改之。」

    灵公自觉颜汗,随曰:「卿勿多言,行且悔之矣。」

    泄冶辞出朝门,孔仪二人尚在门外打听。见泄冶怒气冲冲而出,闪入人空中避之,泄冶早已看见。

    将二人唤出责之曰:「君有善,臣宜宣之;君有不善,臣宜掩之。今子为不善,以诱其君,而又在朝堂扬其事,何以为训,甯不羞乎」

    二人不能措对,虽谢教。泄冶去了。

    孔仪二人又来见灵公,述泄冶责备之语。遂道:「主公日後不可游株林矣。」

    灵公道:「卿二人还往否」

    二人笑道:「彼以臣谏君,与臣无涉,臣等可往君不可往。」

    灵公奋然曰:「寡人甯得罪於泄冶,安肯舍此乐地乎」

    孔仪复奏曰:「主公若往株林,恐难当泄冶强极之谏。」

    灵公道:「二卿有何策,令泄冶勿言」

    孔甯道:「除非使他不能开口。」

    灵公道:「彼自有口,寡人难禁之不言。」

    仪行父道:「孔甯之言,臣知其意,夫人死则口闭。主公何不传旨,杀了泄冶,则终身之乐无穷矣。」

    灵公道:「寡人不能。」

    孔甯道:「臣使人刺之何如」

    灵公曰:「卿可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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