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 作者:贺喜

    分卷阅读33

    这些年来 作者: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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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京片子。

    其实也听得明,他举起执酒杯那只手,伸出食指指向港口。他道:“今晚係观音菩萨嘅birthday。”

    王丽军笑道:“birthday——”

    说:“都係我嘅birthday。”

    王丽军这才突然想起了,他惊喜道:“happy birthday啊师父!”他张开手臂把拥进怀里,后者一听师父这词就笑,虽然师徒关系是节目上一场笑话,但他真心把王丽军当徒弟。

    此时,又一束焰火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红雨。王丽军正抱着,他背对着海,看不到这场景,而看得到,他仰起头来望向天空,眼里有笑意,也有柔情闪动。

    两人拥抱了一阵,即便是分开后,仍看着烟花,眼也不眨,非等到望得眼酸才移开视线。

    也许是视觉疲劳,眼角滑下滴泪来。他说:“好靓。”他笑着伸手拭去泪,又接道,“不过都只得一瞬间。”

    王丽军背靠栏杆,他看烟花已经看腻味了。他说:“系喎,白居易都讲,‘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拍拍他手臂,说:“哎,无独有偶,我哋香港人就话,「有几风流,就有几折堕。」[1]”

    王丽军皱皱眉:“乜意思啊?”他现在识讲广东话了,但一些民间俗语,还是不大明白。

    沉默几秒,又摆手笑说:“冇乜意思,你仲后生[2],以后大把世界。”

    这时海风骤起,把的领带吹飞起来,直往两人脸上打。于是他们忙退回船舱,孰料刚进舱内,王丽军就被剧组几个熟人抓住,说大家要就拍武戏请教经验,请他讲两句话,不管他如何推脱都不放手,一行衰人就这样吵吵闹闹把他架走了。

    站在原地,目送人群离去后,他也放下酒杯。接着他推开一扇侧门,门外是钢梯,通向一层甲板,只是这条路线较为偏僻,鲜有人知。

    他自梯而下,这里乍看四下无人,但在楼梯背面,有人在等他。

    他们躲在楼梯下,月光穿过台阶,洒在两人身上,一道一道。

    mimi靠在怀里。她问:“你同军仔讲乜啊?”

    说:“我话俾佢知,有几风流,就有几折堕。”

    mimi把头靠在他肩上,她轻声道:“你讲得啱。”

    看着她,她一双眼里盛满月光,光摇曳着,如同含泪,看得出,她对未来颇为担忧。

    揽过她肩,摩挲两下,换作国语宽慰她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闹他们的,大不了咱们一起退出江湖。”

    mimi终于展颜:“得。”

    他们总是饰演爱侣和好拍档,只要携手,在风波中也没甚好怕,大不了同进同退,一齐离场。

    这边厢,王丽军好不容易从一干损友魔掌中逃出,他被灌了五六种酒,走一路吐一路,还没等回到客房,他就蹲着抱住栏杆,再也挪不动了,最终还是靠乔卫东把他架回了房。

    两人进得屋来,王丽军没能歇上两分钟,又要往厕所跑,他抱着马桶狂吐一番,间或含混叫道:“东仔……帮我搵下,有冇筷子啊?”

    乔卫东翻箱倒柜,只搵得一副刀叉,他把刀叉递给王丽军,问:“哥……这儿是厕所啊,你要吃什么?”

    王丽军终于从马桶里拔出脸来,他酡然怒道:“俾副刀叉我做乜,我催吐啊大佬!”

    乔卫东一手持刀一手持叉笑了两秒,王丽军懒得理他,直接伸手抠喉催吐——方才他亲眼看见有人落了happy丸仔入酒,分给大家赏用,当时他碍于朋党关系,没有戳穿,硬着头皮一饮而尽,现在趁药还没起效,他必须得吐出来——再怎么说,他王丽军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不能折堕到**的地步。

    乔卫东为他拍着背,王丽军一口气吐了个天昏地暗,可怜他肚里一点粮食没有,全是各色酒水,胃酸随酒一起原路返回,食道满是烧灼感觉。王丽军吐得太累,眼前发黑,他想闭上眼休息一阵,谁料身子一歪,愣是晕了过去。

    ——其实不算是晕,而是官能知觉被剥夺,就好像瞬间被拉入一个隧道,整个世界飞快倒退,眼见真实视界越来越远,逐渐缩成一个白点,而自己四周黑暗一片时,王丽军就知道,自己happy了。

    也不知happy了多久,王丽军醒来时,自己几近全裸,被乔卫东搂在怀里,两人就着这个类似十字锁喉手的姿势坐在床头。他仔细端详,乔卫东已经累得睡了过去,头发被汗打湿,贴在额上。

    王丽军欲起身,无奈这个十字固相当牢靠,根本无法逃脱,他挣扎两下,乔卫东就醒了。

    两人对视半晌,王丽军先开了口:“……你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怎么搞成这样儿啊?”

    乔卫东仍揽着他:“哥你刚才晕了,醒过来之后,你先是把衣服脱了,然后坐在床上思考了很久,接着你想从窗户跳出去,我急忙把你扯下来,然后我们一直搏斗……”

    他耸耸肩,最终以一句广东话结束:“就搞到咁个鬼样。”

    王丽军沉默一阵,接着又笑了,他伸手摁住乔卫东的后脑勺,压向自己,直到彼此额头抵额头,说:“东仔,对唔住……”其实他这时候已没有必要说白话,但这么肉麻的词句,还是用非母语说,要容易出口些。

    药效仍未过去,王丽军依旧眼花耳热,他趁着这场晕眩,接道:“你看到结果了,以后我们绝对不可以碰这些东西。”

    乔卫东点点头,他被王丽军摁着头,两人的睫毛近得能碰到一起。

    沉寂半晌,王丽军突然发话。

    “感觉这姿势好怪。”

    “要不我们可以换一下。”乔卫东说。

    王丽军幻想了一下自己怀抱一条大汉坐在床头的场景,突然打个寒颤。为了美学考虑,他说,还是就这样吧。

    几秒后,王丽军又问:“现在几点了?”

    乔卫东抬起手腕看看:“快十二点了。”

    上船前主管说,零点要给大家敬酒。王丽军骂了一句,腾地跃起,捡起地上米白衫裤套上,同时发了句狠话:“今后等我做得了主了,谁再喂我吃药,非弄丫不可。”

    王丽军七手八脚穿上衣裤,奔向房间门口,他走上过道,拿起叉子,敲击酒杯一下,吸引到甲板上诸人目光。接着,他向大家举杯,月亮银光在杯里闪烁,座中人纷纷站起,也都冲他举起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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