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鬼使神差的,泓引的手指顿在夏缈唇畔,轻声道。

    嘤咛一声,夏缈睁开眼,像是听了他的话而转醒,双眼泛红,干裂的嘴唇开合,要说话的前奏……

    “泓引,我……”泓引看着他,“……口渴。”

    青筋一跳,泓引臭着脸站起来,走到桌边给他倒水,心里把夏缈抽了千百遍。

    不过现实是泓引门主轻柔的把夏缈扶坐起来,喂他喝了水,又服侍夏缈躺下,比小玲儿还伺候得贴心。

    “泓引,你还没走啊?今天是第三天了吧,解药做出来了没?”夏缈揉眼睛,额头上的毛巾被泓引拿走,重新换了一张。

    “早做好了,昨天就送给他了。”泓引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黑着脸看着他。

    夏缈浑然不觉,‘哦’了一声,眨巴眨巴眼,又要睡的样子,这是当然的,他们俩折腾了一夜,他又是个病人,是要嗜睡些。

    “唔,刚才你是不是让我说什么话?”夏缈问。

    “没有。”泓引果断否认。

    “那好吧,不过,泓引啊,”夏缈侧身面对着墙,小小声,“……我真的喜欢你。”

    然后,咳咳,泓引门主快乐了。不过他的快乐是不容易看出来的,与平常唯一的不同就是,更加面瘫……而已。

    夏缈睡了一天,饿了有泓引喂,渴了有泓引在,难受了有泓引医,上厕所……呵呵……泓引不管。终于在夜晚时分睡饱了,病也不再那么严重,勉强能躺着说会儿话了,泓引想睡觉了。

    夏缈躺在里面,侧身望着泓引:“我们说会儿话呗。”

    “…………”

    “我睡不着了。”

    “…………”

    “泓引~~~”后面那串波浪被泓引粗暴的用手堵住。

    “闭嘴!”

    夏缈委屈:“虽然昨天我有点意识不清醒,可是也勉强知道我们俩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转脸就对我这么冷淡呢呜呜。”

    “我只是想睡觉。”泓引闭着眼,不耐烦。

    “不,你就是想翻脸不认账!”夏缈撒泼,刚想在床上滚动几下以示愤慨,牵动了某处,脸一青‘嗷’一嗓子惨叫。

    泓引扭头看他,看他脸色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冷哼一声重新闭眼酝酿睡意。

    “好痛的!”夏缈凄凄惨惨捂脸嚎。

    “活该。”泓引落井下石。

    昨晚他本是想做两次就够了,他用手也勉强能帮他解除药性,他在生病,受不了太激烈的动作,可是不知道真的是药性太猛烈,还是夏缈太激动,缠着他‘激烈’了一整晚,现在的痛楚就是他昨晚放荡时的报应。

    “呜呜。”夏缈桑心把脸埋进枕头里。

    见他安分了,泓引松了一口气准备入睡。被子底下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臂,默默地,抱着他的腰,然后夏缈的脸凑过来,挨着他的脖子,蹭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静了。

    怎么说呢?这一刻,泓引是感觉自己这一生的夙愿的的确确是实现了。

    时光静止,现世安稳。

    如此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佛书阅万

    陆尽封自小就爱哭,这对于一个男孩来说,是很不齿的,是以没有哪个男孩子喜欢和他玩,指不定碰了他一下就会把他弄哭了呢,况且陆家庄已是当时的富商,一般没有那个家庭能‘高攀’得上。

    小孩子的心性很直接,有人和他玩,他就开心的笑;没有人和他玩,他就没有表情,也不说话。这时候,陆家家主,也就是陆尽封的父亲,带回来一个孩子,说是外面做生意捡回来的孤儿,可是谁信呢,他说是那就是吧,反正他是家主,没有人敢反驳。

    而这对于陆尽封来说,这个孩子,是唯一愿意和他玩耍的人。

    “呐呐,父亲说你从前是孤儿?那你以前是怎么生活的呢?”陆尽封蹲在地上,两只手中正在熟练地折一只逐渐成型的草蜻蜓,那是他唯一会的一样事情。

    那个孩子不说话,漆黑的双眼望着他的背后,那里,站着陆尽封的父亲,陆家家主。

    “你怎么不说话?”陆尽封奇怪的抬眼问他。

    “还能怎么生活,吃饭喝水睡觉,怎么能活下去就怎么生活。”他没有感情的说。

    草蜻蜓已经折好,陆尽封隔远了在阳光下仔细地看,折的还行,开心的笑了出来,将它转手送给了他,“呐,送给你。”

    他被动的拿在手里,其实他不喜欢这种东西,开始是绿色的,很漂亮,可是时间久了,就会没有生命,开始枯萎,掉色,泛黄,风干,一捏就碎,脆弱得没有什么能保护好它。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你叫什么名字?”陆尽封问。

    他低头看手里的绿色,“方书明。”

    佛书阅万,吾心澄明。

    我叫,方书明。他如是说。

    “我叫陆尽封,尽是无尽的尽,封是封存的封。”他笑起来,刺眼的阳光下,刺眼的笑。

    陆、尽、封,他不知道,这从来不是一个值得欢笑的名字。

    并不需要介绍的,他早就知道他的名字,很早很早,在心脏里,反反复复用最锋利的刻刀刻了千百遍,所以,每喊一遍他的名字,鼻息之间,都充斥着令人欲呕的血腥臭味。

    那时的陆家庄,人员众多,老祖宗也尚还在世。

    那是一个长相慈祥的老人,独居在陆家庄最偏远的院子,不允许家主的探望,只准许了两个孩子偶尔去陪陪她。

    一个,自然是陆家唯一的子孙,陆尽封;另一个,却是在外捡来的孤儿,方书明。

    老人很爱笑,会缝样式简单漂亮的鞋子,她只做给两个孩子穿,认认真真的,一针一线,掌着昏黄的烛光,那双鞋,全是那个老人最赤诚的爱。

    陆尽封会穿在脚上,出去走一圈,就被弄脏,他的娘亲蓝夫人就会把它丢掉,重新给他买,陆尽封大哭一场,跑到老人身边,老人会笑着安慰他,再给他做一双。可是,直到老人去世,陆尽封也没有完整干净的保存好一双老人做给他的鞋子。

    而方书明不同,他从来不穿老人做给他的鞋子,崭新的放在箱子的最底层,好像连见都不想多见一眼,眼中浓浓的阴沉,自他少时,就已经深深刻进了骨子里,剐都刮不掉。

    老人很多事都明白,只是不说,层层皱纹的脸上永恒的维持着笑,在她还有力气的老年,她只做了这么几件事。

    一件,软声安慰哭泣不止的陆尽封,给他唱她会的那些好听的童谣,哄他欢笑,哄他展颜。

    一件,让方书明进自己的佛堂诵读佛经,她每每伴在他身边,看他状若虔诚的小声喃语,然后方书明诵读完毕之后,她都会对他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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