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不够你再睡一觉了。”

    夏缈不说话,脸贴着泓引胸膛,双手搂腰就是不放,无赖得紧。

    这是真当自己人了,要是以前,可不敢放肆。泓引也不黑脸,手指摸到夏缈头发,一下一下的抚着,夏缈哼唧,舒服的不行,又赖了一会儿,揉着眼睛坐起来,迷糊着:“你衣服在哪儿啊?”

    泓引半靠着床柱,下巴一抬,示意了位置。夏缈爬过去拿过来,泓引也已下床站起身。夏缈蹬好鞋子,站在泓引面前给他穿衣服,整个流程下来,很是娴熟,这要是让管家看见肯定是惊得下巴都合不上的。想当年,他家王爷可是被君主宠得,几乎是干啥啥不用自己动手指头的啊,不过嘛,那都是‘想当年’了。不是有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么,命运这东西,说不准啊说不准。

    待两人都收拾好,小玲儿也来喊人了。看见两人出来,就自觉退到一旁,当看见自家王爷主动搂住泓引门主的手臂时,默默捂住了眼睛:艾玛,这挡不住的幸福感啊。

    边走夏缈还边给泓引介绍,沿路这些景物的来历。泓引听着,偶尔颌首。

    “那我们在都城住多久?”夏缈突转了话题,问。

    已到膳厅,泓引带着夏缈坐下,随意道:“看你意愿。”

    夏缈笑眯眯:“那我想等皇兄回来,你都没有见过皇兄,总要见见才好。”

    “也行。”

    “那你离忧门的事……”夏缈还没有忘记泓引是个有事业的男人。

    泓引道:“恰好有些事我要在都城处理,没事。”

    “那就好。”夏缈放心了,给泓引夹菜,“喏,这个糖醋鱼很好吃的。”

    “…………”

    要说和夏缈一起生活有什么不习惯,恐怕就只有这一点了。糖醋鱼糖醋鱼糖醋鱼,这位王爷大人一辈子都吃不腻,还以为全大泓的人也都喜欢吃糖醋鱼。泓引又是个一向对自己家的人纵容的好孩子,面对自家夫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真他妈从来没拒绝过。

    艰难吞下夏缈夹给他的糖醋鱼,泓引抬眼瞧向罪魁祸首——管家。目光幽冷,看得管家全身一颤,疑惑的看了看天:啊,果然是太冷的缘故么。

    隔天,门主大人就神不知鬼不觉把后厨房的所有与鱼有关的材料全部扔了个彻底。厨房管事的王妈大怒,这简直就是对她这个集厨艺和防盗于一身的王大厨的挑战!于是找了自己最喜欢的侍卫司城来跟自己调查这件事。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小六(司城在司姓侍卫中排行老六)啊,你一定要给我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到底是那个混蛋偷了老娘好不容易买齐的材料,那可是王爷最喜欢的菜啊。我可就盼着天天给王爷做这道菜,让王爷记住王妈的啊!”王大妈捶胸顿足,悔恨交加,“都怪我,我该守的更严实点,我不该打盹儿的啊!”

    王大妈一再强调,那天房门,窗户她都是锁好了的。而这两样锁都完好,并没有撬开的痕迹。司城默默的,看厨房地板,一点脚印都没有。抬头看了看房顶,厨房的房顶一般比较高,他大概丈量了一下房梁到地面的距离,心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个会武功的。

    于是找了张纸,把王府会武功的人名儿一一列了出来,然后挨个去询问,他们当时在做什么。

    王府里会武功的也就那么些人,问完了司姓侍卫司城觉着自己这办法有点傻,就没问了。自己搬跟小凳在纸上逐个排除,排除到最后只剩几个一看就不靠谱的名儿,里面竟然还有王爷他男人,泓引门主。司城不好意思了,对王妈说他回去再好好想想。

    唔,莫名觉着小金子这个人还挺可靠的。然后就趴在案桌上给离忧山上的小金子写信,把事情大概说了下,问他觉着是谁。

    回信还要等几天,几天之内王妈又去买了几次鱼,可次次都不翼而飞,王妈崩溃,跑到王爷跟前求主持公道。那时候王爷还在自己院子里和王夫下棋,次次耍赖,还每场都输,斗到最后颜面扫地,跪求王夫收他为徒,要放在以前,泓引压根瞧不上根骨这么差劲的人儿,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泓引心情好得很,竟然颌首应了。

    “王爷啊,我们王府有偷鱼贼!”王妈哭天抢地。

    “你说什么!”夏缈登时大怒,拍案而起。

    难怪啊难怪,他说这几天怎么就没有糖醋鱼呢,感情是给偷了!

    “我天天买最新鲜的鱼回来,可一转眼就又不见了,更气的是,那偷鱼贼我人影都没见到过。”

    “岂有此理,竟敢偷我逍遥王府的鱼,走,我们去瞧瞧。”正要起身,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拉住泓引,“你跟我们去,见到人就逮住!”

    泓引脸一黑,紧闭了嘴,不说话。

    过了片刻,道:“你还没拜师呢。”

    “那不急。”夏缈摆手,如临大敌往外冲,“我非要逮到那偷鱼贼不可。”

    三人去菜场买了鱼,放回厨房,各蹲一个点儿,守株待兔。

    …………

    蹲了半天,啥贼都没见着,鱼还在。

    夏缈拍拍灰站起身,看天色,对王妈说:“看来是偷别人家鱼去了,今儿没事儿,差不多到饭点了,王妈,你做糖醋鱼吧。”

    两人携手回去了,夏缈很快乐,泓引不快乐。

    当天夏缈果然又吃到了糖醋鱼,还是那句话,夏缈很快乐,泓引不快乐。

    离忧门那边,小金子撑着头,手上捏着薄薄的一页纸,纸上字迹端正清秀,短短几行字,他看了一下午,顾萧伸脑袋草草扫过去,再抬眼看发呆的小金子:“真这么喜欢,抢过来不就行了。拖拖拉拉的,不是你的办事风格。”

    小金子大叹一口气:“他不像我们,走南闯北的,大条惯了,我要是蛮干……不大好吧。”

    顾萧翻了个白眼:“滚蛋,你追的是爷们儿,又不是娘们儿,哪儿那么多废话。”

    小金子想了想,没那么抑郁了:“我觉着你说得有理。”

    然后重新拿了一张信纸,笔上沾墨写了几个字,吹干,就要折好。顾萧拦住他:“等等,你不会真把门主的名字写上去了吧?”

    这回是小金子白他:“我能这么傻么,就算明知是门主我也不可能说是他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你写了啥?”抢过纸来翻开看,当即嫌弃,“你就写个这个?”

    “不然呢?再抄首情诗?”

    “算了,那更恶心。”顾萧把纸递给他。

    小金子把司城写了字的那张纸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枕头底下,珍惜的不行。顾萧黑线遁走。

    司城收到信看了一眼,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捧着纸跑去问文化最高的司马。

    司马接过,垂眼一扫,又丢还给他,道:“上面说,春天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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