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靠养鸭子养活自己,要是知州府拿不出银子来给那些人,到时候场面一定很难堪,但都让郝澄出钱养活这些人,李师爷觉得这人也不一定乐意。

    毕竟郝澄看起来虽然家境殷实,但没有谁乐意当这种冤大头。

    “衙役还缺多少人?”

    李师爷看了一眼,还是把实话说出口:“人都要新招,大概差不多缺十个,不过咱们这地方没什么事情,五六个也差不多能够用了。”

    云州城太穷了,以至于偷盗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少,毕竟大家都一样穷,偷也不会选择本地人下手。

    郝澄沉吟片刻:“那就招十二个吧,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个我来想办法。我就是担心惹招不招的齐,年纪太大的这也不能要。”

    这意思就是朝廷要是那边不发钱,她就自己出了。李师爷有些难以相信新来的知州会这么好,郝澄又揉了揉额角,道:“咱们云州地方偏,主要还是路不行。所以我会和夫郎商量过了,准备先为云州修条路,修路的钱由我夫郎捐,不过那得先告诉我,修路大概要多少银子。”

    她也不是学设计的,这方面不是很清楚。李师爷忙道:“咱们这里修路,要连通隔壁的锦州,最多用四万两银子。”

    郝澄又问她:“四万两,我说的是那种很宽敞的路,而且修路要快,要好,这些够吗?”

    李师爷重重点头:“够的够的,我说的就是大路,不过如果要修得快好,那可能要贵一些,五万两银子够了,一年年内能够修好。”

    一年的时间,这对郝澄来说有些久了。“如果是八万两的话,大概什么时候能够成?大概能够修多长多宽的路?”现在也没有什么钢筋水泥之类的,这修路就是靠人多。

    “能比那锦州的路还宽,但估摸着至少还是得要半年时间。”李师爷对这方也不算特别了解,只能根据当地情况给一个大致的数字。

    修路到底是不能太急,半年的时间,也不算长了。郝澄盯着李师爷:“这修路的人你能找到吗?”

    她的倾向自然还是当地找劳力修路,毕竟依着她的做法,这修路的银子肯定不会少给,等路修好了,那些劳力手里有了银子,至少是少部分人,家里先富裕起来了。有了宽敞平坦的路,云州的一些东西也很容易的运到外头,这带领云州城人民奔向小康的路也就成功了一半。

    李师爷极其响亮的回答道:“能!这事情,我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的。”

    但她还是有些难为:“不过这银子?”

    郝澄财大气粗道:“先可以取五百两银子给你,后续的银子,到时候拿了单子来支。但这事情,你得办好。”

    她这个知州做到这个份上,李师爷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抹了一把眼睛,声音有些哽咽:“我李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修路是大事,郝澄当然不可能全交给李师爷一个人办,但她要管理好一个州,也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这次招人的事情,她就全权交给李师爷,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要了解这位李师爷的能力。

    等李师爷出了府,她又唤了白管家过来:“ 这银子,她领走了?”

    白管家颔首道:“按照您的吩咐,让她领走了五百两。”

    郝澄又道:“她招人的事,你负责跟进。”

    白管家欣然领命,郝澄冷不丁地道:“让你来做这些事情,你能顾得来吗?”

    白管家道:“家主再让我做别的事情,也是不打紧的。”她身子骨好,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郝澄让她管这么一个小府邸实在太容易了,每天有那么多荒废的时光,她巴不得郝澄给她找事情做呢。

    郝澄看似不经意地说:“是我大材小用了。”江孟真挑出来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她让白管事的打理她这小小府邸,却是屈才了。

    白管家忙道:“没,我跟着您是我的福气。”

    她年纪尚轻,发展空间也大,机会也很多,还真没这么想。

    郝澄对她这反应相当满意,坐在高椅上,伸手示意她附耳倾听:“你既然这么说,还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做。”

    郝澄对着白管家私语吩咐的时候,李师爷一路狂奔地返回自己屋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张五百两的银票从胸口取出来,搁在屋子里她藏宝物的小匣子里,又将小匣子放在床脚下的一处空格里,再用砖头改在那匣子上头,撒了点灰尘在那块砖头上。

    等到一气呵成地把这些事情干完,她的心还砰砰地跳得厉害。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她还是头一回接触这么多钱。而且按照郝澄说的,修路她那正君会出八万两银子,事情虽然不一定是她全权负责,但她接触到的银子也不会少。

    李旬盯着这那块挡在匣子上头的青砖许久,心绪总算是平复下来,也不准备再耽搁时间,拿了些东西,便出门去找这修路相关的人。

    她走了两刻钟的路,捏着鼻子进了一个脏乱的巷子,等到走到巷子的尽头,她方抱住怀里的包裹,抬起手叩门:“姓许的,快开门,我有事情找你。”

    片刻后,门里传出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是谁?”

    “我李旬。”

    “是二狗子啊。“门嘎吱一声被人从里头打开,探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伴随着声音飘出来的是浓烈熏人的臭味。

    李旬用手挥了挥,试图驱散面前这种臭气:“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对方打了个嗝,拨开遮住了额头的头帘,露出一双带着红血丝,有些浑浊的眼睛:“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旬举了举手中的酒坛子:“自然是找你喝酒。”

    许袁迫不及待抢过酒坛来,掀开上面的封着酒的盖,一股浓郁的酒香便扑鼻而来,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果真是好酒。

    “十年的梨花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李旬见她接了酒,便道:“新任的知州大人几日前已经到了云州城。”

    许袁伸手便要关门:“你和我讲这个干什么,还有别的事情嘛,没有我可回去睡觉了。”

    “大人想要为咱们云州修路,让我来找人。我知道你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就是做修路修桥的,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你。”

    许袁便把酒坛塞回李旬怀里:“你把这东西拿走,走走走。”

    李旬没想到她会拒绝,见这反应,忙道:“你听我解释,这新来的郝大人不是为了借此剥削百姓的,她是真的想为咱们做好事。”

    许袁呸了一声:“做什么好事,这钱从哪里来,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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