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起工作的两个美国人,再也没有熟悉的人。

    如果陆小小出了事情……光是想,陆城就心跳变乱。

    他第一次紧张到拿电话时几乎没抓稳,他突然有点恨自己前几天为什麽不和陆小小联系。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5

    陆城还没来得及按键,手机震动起来。

    “张玉文”三个字在萤幕上耀武扬威地闪动。

    陆城把电话接起来,那头传来张玉文急切的声音:“呆在屋里别出来!我现在立刻过去接你。”

    说完,想到什麽,陆城又听他说:“小小很好,待会儿我们去和她会和。”

    听到最後一句话,陆城高悬的心突然之间落回实地,这时他才察觉自己竟出了一头的汗。

    张大少又强调:“我来之前千万不要出门!”而後麻利挂了电话。

    陆城坐在椅子上,脑子里突然冒出那一天张玉文的话来,张大少说元旦这天他会过来接陆城。

    他突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公司的几个人都在一个房间里,听说k市会有直升机过来,原本紧张的心放松了不少。

    但随即又担心起来。

    “就是直升机来了,我们又能到哪里去呢?”

    “就是就是,一架直升机又不能直接飘洋回国。”

    陆城呼出一口气,他从椅子上直起身来,朝几人露出笑。

    “不用担心,张玉文会来,说明他已经有妥当的安排。”

    众人才真的放松了心情,开起玩笑来。

    陆城的年轻助手对张大少的印象,从过去的感谢,已经直接升为了崇拜。“张少爷真是好,像他这麽有钱又帅又这麽有本事,还肯帮助人的人现在真是不多了。”

    几个人立刻附和。

    但事实的真相是。

    除了陆城之外,张玉文压根就没想过还要接其他人走。

    一直等到日上中天。

    屋外,直升机的轰鸣声渐渐近了,屋里的人开门跑了出去。

    直升机停在宽阔的场地上。

    张玉文早就看到一帮人朝他这里过来,他跳下来,奔过去,将走在最後面的陆城拉到一边质问:“你tm带这麽多人干嘛。”

    陆城看著他:“大家都是一起来的,难不成你要让我一个人当逃兵?”

    张大少一跺脚,超不爽:“就你tm善良!这麽多人,不知道能不能塞得完,还要去接小小呢。”

    但张大少也不再多话,把人一一赶到直升机上。

    下面还剩三个人时,张大少一把拦住了正要里边钻的人。

    张玉文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看著陆城:“只有三个位了。我、你、小小。”

    另外那人急了:“那我怎麽办?!”

    陆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你们上去。”

    得到陆城首肯的人不再管张大少一副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表情,耗子一样地钻进了机舱。

    这时直升机里一个人却往外面钻:“小陆主管──”

    眼看他探出头来,就要往外跳。

    回过神来的张大少一把按住他往外冲的脑袋:“你他妈的脑袋给我缩回去!”

    说完让驾驶员关了舱门。

    “直接去给我接陆小小!”

    “少爷那你怎麽办?!”那人急了。

    “你他妈待会儿再跑一趟啊!人头猪脑!”

    直升机越飞越远,退回楼上的两人收回视线。

    陆城转过头,像是新认识了一回这个叫张玉文的男人。

    他盯著张玉文,让张大少感到浑身不自在。

    “靠,你这麽看著劳资干嘛?”

    “张玉文”陆城突然想揍他一顿。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事?”

    “什麽事?不就是留下来陪你这个混蛋同甘共苦。”

    张大少还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了不得的抉择。

    男人抿著嘴,眉头也蹙著,显然并没有因他的行为而感动。陆城不解并带著责问一般地。“为什麽?”

    为什麽?

    张大少原本也不知道为什麽。但男人不高兴的神色让他也恼了。

    陆城听到张玉文像要咬人的小狮子一样地朝他吼。

    “我他妈是看不得你被那些忘恩负义的混蛋tm的一个人丢在这里!”

    张大少突然有点委屈。

    不对,不是有点,而是非常的,委屈得恼怒。

    他的一根汗毛,比那飞机上所有人都要金贵,他飞扬跋扈无所顾忌,他本来没有必要来接陆城。

    如果这个男人出了什麽事,他和陆小小的事情说不定会有所转机。

    但是他在联系陆小小的同时,也想到了陆城。

    他就只是在陆城做出了愚蠢的选择之後,毫不犹豫地和他一起留了下来。

    这两个人,谁不是一样的蠢。

    因为张玉文的最後一句话,陆城反而愣得一时没了反应。

    他没想到张玉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因为不想丢下他而留在了这里。

    陆城从来没有想过张玉文会是这样的人。

    那个总是招摇过市地换著花样把各种名车停在他家对面的二世祖,本该是目中无人自私自利的。

    好多年以前两人总是擦肩而过当对方是空气的时候,陆城也没有想过在未来某天,他们会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有所交汇。

    往日热闹的杂乱的场地,此时此刻已经变得一片空旷寂寥。

    陆城想。他是欠了张玉文一句谢谢。

    但“谢谢”两个字,却又太轻了。

    他竟然会没办法开口。

    张玉文这辈子,从来没对谁这麽好过。

    他有钱,他可以因为帮助一个人而挥金如土。

    但他从来没有帮人帮到以身犯险。

    张玉文恼怒过後,看著男人盯著自己发了愣的样子。很快自己也愣了。

    “我tm是傻子吗。”

    张大少盯著地面。

    他用得著为了这个男人而这麽义愤填膺?!还一时脑子抽风留在这里?!

    陆城终於叹了口气,对张玉文说:“屋里去吧。”

    张玉文臭著脸,进了陆城的房间。

    男人给张玉文一支烟,自己点了一支。

    张大少的脸还是那麽臭,凑过来就著陆城嘴上那一点火光,将自己嘴上的烟点著。

    他们有默契地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越往下,或许只会得到越让人出汗的结果。

    “你是要把他们送到哪里去?”陆城问。

    “k市。”张大少答。

    “k市……”陆城不解地抬眼:“k市那边难道一点事都没有。”

    张大少的神色里终於有了些得意:“我就是那边的国王,能有什麽事。”

    男人短促一笑:“哦?张大少真有本事。”

    张玉文知道他不信,问道:“在这种地方,最珍贵的东西是什麽?食物,药。”

    他又接著说:“如果有人免费捐赠了一座医疗条件在整个国家都算是最好的医院,又定期分发食物给他们,你觉得那里的人会怎麽待你?除了这些,我还在k市援建了一所学校。”

    那是他初到k市,为了讨好陆小小,才捐赠的医院和学校。

    却没想到,这些事情,会在几个月後帮了他大忙。

    陆城此刻不得不佩服张玉文。

    他当然知道捐赠医院什麽的初衷,绝对不是出自於张大少的善心。

    但种什麽因得什麽果。这个人当初帮了别人终究也是帮了自己。

    陆城含著烟,坐在椅子上翘著长腿,微眯著眼睛看张玉文。

    几个月前的小白脸张大少,此刻晒得黑了,多了点男人的颜色。

    但陆城还是记得,最多的是他得意洋洋和他失魂落魄的神色。

    那是从他们青葱年少到现在为止的两个冗长的极端。

    当初那个在陆城面前尾巴翘得天高的少年,如今想起来,却竟然。让陆城觉得有几分可爱。

    张玉文和陆城面对面坐著。

    也翘著腿,抽著烟。不知在想什麽。

    这天张大少穿著一件白色衬衣,手上戴著他最喜欢的积家的master系列手表。头发修剪过,短短的刘海盖在额前,衬著英挺的鼻梁。

    手脚也长,抽著烟的样子颇有些xing感。

    陆城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张玉文。

    他见过无数长得好看的男人女人,但只有这个人,明明长得也不错,偏偏让他生出些想要虐待的欲望。

    或许是张玉文在陆城面前,真的散发著点欠虐的气息。

    门外的玻璃上突然贴上了一颗脑袋,陆城回过神,认出对方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当地人。

    外面的人焦急地说著什麽,陆城走过去将门拉开。

    听了半天,屋里的两人才从对方拙劣的英语里听懂了意思,陆城说了声谢谢,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他。

    那人拿著烟高兴地迅速消失了。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6  初次激吻

    “这里不能呆了,我们先离开。”

    张玉文问:“你的车呢?”

    “你的人回来怎麽找我们?”

    “只要带著电话就不怕找不到。”

    两人取了车,才开出没多远,从观後镜看到隐隐有一帮人从另外一个方向朝员工的宿舍而去。

    “真tm一堆什麽破事。”张玉文坐在副座,掏出太阳镜戴上。

    男人开著车,十几分钟後出了主干道,在上午十点过炽烈的日光下,车慢慢进了平阔的地域,朝未知的方向而去。

    张玉文想过这一天,他们会这样开著车,从s市到k市,从k市到无尽莽原,路过这个国家的村镇和茫茫旷野。

    只不过开车的那人是他,另外一个人会酩酊大醉在他的副座。

    张玉文的期待,是带了报复的心情,但那种心情里,还包含著张大少所没有察觉的一点愉悦。

    他并不多的孩子气一样的傲慢和小心眼,几乎都和陆城有关。

    热得要命,但陆城的车显然不像张大少的车什麽功能都有。

    敞篷的jeep将两人完完全全暴露在阳光下,好在还有风,虽然风也热。

    两人在无边的旷野里宾士。

    最後张大少都有点在旅行途中的错觉。

    陆城将车停了下来,他们的头顶是一棵不知生长多少年的猴面包树,郁郁繁茂的枝叶,在车的周围投下一片阴凉。

    “我就不信有人会追到这里来。”男人熄了火,笑道。

    他往口袋里摸烟,想起已经给了人。

    张玉文朝他凑过去,突然将指间的烟塞进了他的嘴里。

    “间接接吻。”

    张大少说。

    顺便附送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喜欢张玉文的女人。最爱他的钱。

    次之,是张大少坏坏的笑。

    但显然这次对方是个男人。

    这个男人在张玉文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下,懵得被塞进嘴里的烟都忘记要含稳。

    草原上并不安静,时不时有叫不出名字的飞鸟和小动物掠过眼前。

    陆城静止在热闹的空气中,好几秒以後,烟就要从嘴里掉落,他才咬人一样地住了烟屁股。

    陆城被吓到的表情让张玉文心情格外好。

    张大少坐在位置上,手扶著车窗,噗嗤笑出声:“姓陆的,你也有今天。”

    陆城蹙紧了眉头,半晌,发了狠地道:“张玉文,你找抽是不是。”

    张大少倚在车窗上,翘著二郎腿,反问道。“陆城,你没和男人接过吻是不是。”

    他当然没有和男人接过吻。

    但张玉文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陆城就想要教训他。

    “我是没有和男人接过吻”,陆城说著话,一把抓住了张玉文的衬衣领子。把张玉文往自己这边一带,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但现在,就要破纪录了。”

    陆城长得很美,张玉文当然知道。

    但在前所未有的距离里,从下至上看著男人根根分明,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时,张大少有些眩晕。

    男人的眼睛很黑很深,他们就这样四目相对,看到对方眼里层层叠叠的无数双自己的眼,漩涡一样的,张玉文感到灵魂都被吸了进去。

    张玉文在国外的时候,也尝过男人的味道。

    陆城的唇,明明是一样的两片唇瓣,一样的触觉和温度。

    却偏偏和以往他吻过的那些男人女人都不相同。

    他们的开始,本来只是唇与唇的相接。

    在光天化日之下,陆城只想教训张玉文一下。然而当绝世的美人咬上了张玉文的那张该死的嘴,碰到他有些乾燥的唇。

    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一切在这之後。都失去了掌控。

    陆城并不喜欢男人。

    除了陆小小,他甚至连别的女子都没有真心喜欢过。曾经有过两段恋爱,最後都无疾而终。

    在炎热的临近中午的时候。

    陆城的汗,顺著脸颊滴落下去,掉进张玉文被衬衣掩住的隐隐若现的锁骨下,融汇於他身体的温度,没了踪影。

    陆城半跪在副座上,俯在张玉文的头顶。看著他迷乱xing感的表情。

    他环著张玉文细长有力的腰身,抱抚著张玉文的後脑,像之前某个晚上,让他毫无间隙地贴近自己。

    陆城心底的温柔,似乎总是发自於这样不可自控的时刻。

    他没有心思去想现在的情形,无法对自己解释为什麽。

    张玉文两手禁锢著陆城的背,他们互相搂著,在无人的原始世界。像蛇一样纠缠,像豹子一样激烈地接吻。唇舌交战,耳鬓厮磨,交替彼此柔软滚烫的狠劲,像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用尽十足的力道。

    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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