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分出最终的胜负。

    徐征沉默了,谁不知内务府在朝野的地位?

    天子近臣,手里又有大把的钱,哪有他们打不赢的官司?更何况婚书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徐丰则的死因又只是徐征的猜测,他们并不占理。

    陈青不再去看徐柔则,嗤笑着转身离开。

    徐柔则身边的秋痕已经被他买通,可以代他照顾他十天,只要过了这关,以后就带她离开这荒唐的地方,再不会让她受苦。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陈青本想和徐夷则见一面, 确定十日后到底会如何,谁知他一夜未归,想必是留在军营了, 事情进行的应该很顺利,不然京营将士一定会立刻把他赶走。

    只要将士们认可他是徐衡的继任者, 那么往后便只效忠于他,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第二天徐夷则回来,先遇见了翡清,他上一世就听说此人很是忠心, 知道她来找自己一定是为了冉念烟。

    翡清行礼后思索片刻,道:“奴婢这些话可能不太恭敬,也算不上中听,但恳请少爷一定要听完。”

    他们已来到中堂,徐夷则坐下, 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翡清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绞在一起,把徐德昨日的言辞复述了大概,随后又问:“您真的那么想少奶奶?她性子冷清,年纪小不知情、事,更不善表达, 可前些日子您在东宫,还是少奶奶在老太太面前说您的好话,说您稳重练达,必不会出错, 她能这么想您,一定是不讨厌您的,再相处些时日,您一定会明白少奶奶的心思并不如您料想的那样无情。”

    徐夷则笑了,“你为她开解,是想让我救她?”

    翡清道:“同进同退,本就是夫妻之义。”

    徐夷则道:“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听到翡清说她在徐太夫人面前言及他的好处,徐夷则心情愉悦,身后倒先传来笑声。

    “好,好,好!”是陈青拍着手走了进来。

    徐夷则道:“好什么?”

    陈青道:“她替你美言,怎么不好?”

    徐夷则道:“那也没用了,依然下落不明,有什么可高兴的。”

    陈青道:“可我看你分明毫不担忧,是不是已经有对策了?”

    徐夷则道:“本来是没有的,可现在有了,因为我遇见了一个人。”

    陈青道:“是谁?”

    话音还没落,那个人就从门后走出,扯掉面巾,正是夏师宜。

    陈青与他谈不上相熟,却听徐夷则说起过此人,当即反应过来,问道:“你从西北回来了?”

    夏师宜道:“滕王让我回来刺杀刘梦梁,以示对他的忠诚。”

    陈青坏笑道:“杀刘梦梁?他可是你的伯乐,你也狠的下心?”

    夏师宜不理会他话里的讥讽,道:“狠不下心,我还不是禽兽,更不想受制于滕王这种人。”

    强迫手下以怨报德来显示忠诚的人,实在是心胸狭隘之人,不值得以性命相托。

    陈青道:“所以呢?你还有别的选择?你活着从滕王眼皮子下离开,再回到刘梦梁那边,刘梦梁不会信任你了。”

    夏师宜赞同地点头,“所以,我决定继续为徐家做事,去西北本就是出自……的授意。”他故意含混过去,因为不知怎么称呼徐夷则。

    夏师宜还不能完全接受这场婚事,也不能完全信任徐夷则这个人,可他却是唯一和冉念烟荣辱与共的人,夏师宜觉得自己别无选择。

    徐夷则并无意外地道:“那么你按我说的做,潜入谢府,假传刘梦梁的命令……”

    ···

    谢府后园,经过最初几日的沉寂,冉念烟已有些坐立难安了。

    外面的情况她一概不知,一天两天倒好,随着时间的推移,无力的失控感浮上心头,在这里,她根本不知时间的快慢,更不知外面正在发生什么。

    没有日升月降,只有烛火通明,时间好像凝滞住了,就算外面地动山摇,这里依然无知无觉。

    门开启,她看了眼燃烧殆尽的蜡烛,幸好可以通过这个大致判断时间,谢昀又该来了。

    进门的却是谢昀的兄长,谢暄。

    冉念烟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弱冠之年的少年,皎如玉树,一身白练道袍,恍惚让人想起诗经里“宽兮绰兮”、“如圭如璧”的话竟不是虚词。

    可冉念烟没有赞美他的心情,因为他的眼神就像一把毫不掩藏锋刃的刀。

    她泰然相对,等对方说明来意。

    “我想请冉小姐见一个人,看看您是否认得。”片刻的沉默后,谢暄道。

    难道又有徐家的人被抓来了?冉念烟感觉不妙,毕竟她是外姓的晚辈,虽然长辈呵护备至,对徐家的影响依然是有限的,难道这次带来的人是徐家某位少爷,甚至是老爷?

    果然是剑拔弩张,双方都不讲究最后那点脸面了。

    谢暄看她没有作声,忽然笑了,“怎么,不是谢昀,觉得很失望?”

    他坐下来,继续笑着道:“他去吊丧了,你猜猜是谁的丧事?”

    冉念烟不说话,因为谢暄必定要告诉她,她没兴趣和他玩幼稚的猜谜游戏。

    见她无动于衷,谢暄笑着揭晓答案:“是徐丰则。”

    冉念烟闭上眼,又是惋惜又是庆幸,惋惜的是徐丰则还那么年轻,庆幸的是不是外祖母,也不是母亲,更不是徐夷则。

    不知怎么,她觉得他不该死,他的抱负还未完成,上一世能做到的今世便遥不可及,她总觉得该归咎于自己。

    谢暄凑近观察她面上的神情,忽然道:“觉得很幸运?不是徐夷则?我开始明白谢昀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了。”

    “你很聪明,却还知道为别人考虑。比那些虚长了若许年纪,却稚拙得像个婴孩,连自己的爱憎都看不透彻的人好上太多。和你相处,总比和徐丰则之类的相处要舒服得多,起码是两个人并肩而行,而非一个背负着另一个。”

    “把这样的你放回去,再过三年五载……或者用不了那么久,你马上就能成为徐家的左膀右臂,我怎么坐视不管,任其发生呢?”

    他徐徐道来,字字都印在她心上。

    “你是什么意思?”她淡然地反问,“难道我不回去,就能任你摆布?的确,用不了三年五载,徐家很快就能查出我的下落,到那时还请想好说辞,最好找个下人顶罪,免得坏了谢家公子们的名声。”

    谢暄也觉得方才自己有些失态,却并不觉得抱歉,只是道:“还是把人带过来,烦请冉小姐相看。”

    她的心跳的飞快,可当看到那人时,反倒平静下来。

    眼前的人是夏师宜,既然在京城见到他,不论他是因何来到谢家的,都证明他还活着。

    少了一个陷于危难的亲友,多了一个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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