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放在床头了,是豆腐脑一碗。看看上头漂浮的香菜末,闵然觉得李大狼很好心地照顾了他这个某部位过劳的小同志吃流食有益身体健康。

    小孩独自幸福而荡漾滴傻笑了一会,又突然脸涨的通红,抓过被子蒙在脑袋上:昨天居然丢脸地中途睡着了(儿子,你确定不是晕了是吧?)!今天早上还起得这么晚(床头的小钟表示愤慨,明明它的时针指着11,怎么是早上)。呜哇,太丢脸了……

    在枕头里鸵鸟了半天,小孩才披着被子坐起来,喝掉了豆腐脑。全身都懒懒的,倦怠从每个毛孔里宣泄出来。小孩没骨头地靠在床头,不乏“哀怨”地感叹自家老公实在太过“凶猛”。

    脑筋转了许久,才想起昨晚被李大狼纠缠忘记的正事,不由脸色一白。

    当年跟李景浩走到了一块,同(和谐)恋这码事在他家乡的小城市自然是大逆不道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本来打算与叔叔婶婶打迂回战的小两口在婶子的“我花那么多钱就养出来一个上赶着叫别人上的贱(和谐)种”以及之后闵然头一次摔门而去中宣告战略失败。

    当小孩拖着行李箱气呼呼地直闯进男人家的大门,刚想哭诉一下自己的悲惨经历,不想自家老公居然已经连枕头毛巾牙刷都准备好了。

    男人一边帮小孩收拾东西,一边说,“我是看出来你们家了,还是别回去的好。”

    “那我就离家出走了……”小孩弱弱地嘟囔。

    “离家出走,对啊,我这不算拐卖人口吧?”男人转过头来,考虑的分外严肃。

    小孩哭丧起来,小拳头擂到他身上,“不算!我是跟家里断绝关系。你敢不要我,我……我……我就咬你!”

    就这样闵然同志终于被李大狼套住,过起了二人世界的生活。那样平和的日子,久到他自己都以为与那个所谓的家再没有任何干系了。

    谁知道,竟然是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下,又和他们扯上了关系。闵然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一起生活过那么多年,他了解自己的婶婶。要是不给他们买下一处还过得去的房子,恐怕这事是不能善了。

    对这个家小孩是真的没什么感情了。但是毕竟是叔叔婶婶好心地把自己拉扯大,为他们做些事总是应该的。再说,他也怕,怕叔叔婶婶会闹到了李景浩那里,那要让景浩怎么办?小孩用手捂上了眼睛——我穷啊!

    崔编辑很淡定,把虾子蘸上酱料,放进嘴里大嚼一通,再咕嘟嘟灌了半杯柳橙汁下去,警惕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孩绞手指。嗯,还不说话?再伸筷子下去,咦?盘子已经空了?崔崔再也按捺不住,“椰果你到底找我干什么?说吧,我准备好了。”说着摆出了英勇就义的架势

    “我……我有事拜托你……”

    崔崔立时浑身的神经末梢都紧张起来,夸张地哀嚎:“椰果,你不是又要拖稿吧?”转瞬又想起来,“不对呀,你现在手头没活儿。”

    “崔哥……”

    崔崔依旧念叨,“黄鼠狼给**拜年肯定没好事!**给黄鼠狼拜年就更没好事了。”

    小孩终于开始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的人品问题,一脸的沮丧。

    还好崔崔大人大量,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咱们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崔哥,咱们既没恩也没仇……”

    “唉呀,我是编辑,编辑,我能不知道吗?什么叫夸张,夸张懂不?”

    “哦。”

    “说吧,主动请我吃饭什么事?”

    “其实……嗯……就是……”

    崔崔眼角跳了两跳,“你不是真的有那么难的事吧?”

    小孩总算下定决心,“崔哥,你知不知道什么活儿挣钱快?”

    挣钱快?崔崔无论如何理解不了这个问题,想了半晌只好问道:“椰果,你该不是想把哪个西点店买下来吧?”

    小孩把头摇成了波浪鼓,崔崔更纳闷,“那你能有什么要钱的地方?”

    “反正有!”

    ……

    李景浩很想明白自己家跟猫咪一样只喜欢舒服地呆着的小孩怎么突然变成工作狂了。这些日子连跟他一起吃个水果的空都没有不说,居然有四天半夜都是自己把在画室睡得死死的小孩给抱回房间的。问起来就说是活儿赶的紧,一副拼命三郎的小样子。

    “老婆,别跑,”李景浩拉住吃过晚饭就往楼上蹿的小孩,小孩滴溜溜地转了个圈一歪坐进了他怀里,“天天的瞎折腾,你都不累的?去换套衣服,带你出去转转透口气。”

    小孩扭了两下,“不要啦,还有好多工要赶呢。”

    男人皱眉,“哪来的那么多活儿?我去跟崔崔说,把这些个都推了,这不是自虐呢么?”

    “你别管啦~我现在有创作的激情!”

    “我现在有揍你的激情!”

    小孩神经反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屁股,大眼睛委屈万分地瞪着李景浩,大有你敢动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意思。

    男人无语,捏捏小孩的脸蛋,“我就是想带你出去透透气,成天这么憋在家里,我看你都快长毛了!不愿意出去就算了,今天晚上早点睡。”

    “嗯嗯嗯,我知道了。”闵然点着头就跟小兔子似的要跳上楼去。

    剩下男人在底下喊:“你记着早点睡!”

    画室里头已经被小孩折腾的像是一群公**打过群架的战斗残局,炭条、针管笔、马克笔、素描纸……中间一个小孩抓着画笔龙飞凤舞,场面真是“宏大”得很。

    把一只毛乎乎的白色胖鹦鹉画在纸上,添了几鸭黄的冠羽,小孩将颜色吹吹干,眯着眼笑起来——以后也养一只毛乎乎胖嘟嘟的动物吧!唔,浩会很不爽的,他说过养了自己一只小动物就快心死了……小孩扁扁嘴,什么嘛,自己明明很乖!

    几天功夫,画稿就一摞子一摞子堆起来了,小孩觉得好像自打美院毕业了以后还没这么拼过命。揉揉已经快抬不起来的右边肩膀,闵然深深呼了一口气,好累!抬头,窗外的天空已经带上发青的灰白色,原来都到了早上了么?看看桌上的表,四……四点多了?!呵,难得昨天自家男人没把他抱回床呐,小孩吐吐舌头。

    李景浩每次把他抱回去,小孩朦朦胧胧间还是知道的,只是那个怀抱太安心,贴着的膛传来的温度和心跳太让他放松,就继续安然地睡过去。

    晃晃发僵的脖子,小孩有点摇晃地站起来,回去再稍稍睡一会,然后还有早餐要做呢。

    走了两步,小孩觉得有些轻飘飘,像是踩在棉花上。晃了晃头,唔,更晕了,小孩发现自己现在正对卧室那可爱的双人床怀有着无比强烈的思念之情。

    小孩晃荡着打开门,边打哈欠边往前走,一头撞上了一堵墙。呃……闵然万分不情愿地抬起头,自家男人的包公脸果然就在上方,仿佛正投下浓重的影……

    “浩,你……你起来上厕所啊?厕所在那儿,你走过了。”小孩说着,就准备从男人胳膊底下钻出去。

    男人一手揪住了准备逃跑的小孩,“我打昨儿晚上就一直等着你呢!”

    “啊?你,你还没睡啊?那……那你肯定累了,咱们睡觉去,睡觉去。”

    “我打算再睡觉之前先解决你的问题。”

    “别,我不着急的!”闵然分外想哭。

    捉着小东西一路拎进书房,“办事情得有效率。”

    “呜……我们还是睡觉去吧,我……我今天肯定早睡的!”

    谁知道这一次男人居然来了个沉默是金,伸手利落地剥掉了小孩的睡裤和内裤,镇纸一抓就直拍下去。

    “呜!疼!”闵然很荣幸地第一下就见识到了男人隐忍已久的怒火。

    男人不答话,把镇纸使的像是流水线上的自动封签,在小孩屁股上盖了一个有又一个标志着熟透的戳。小孩卖命地挣动起来,屁股上蔓延开来像是被开水的蒸汽烫到一样火辣辣的灼痛,让闵然的尖叫自动自发地从喉咙里跑出来。

    “浩,浩你停下,疼,疼!呜呜……不敢了还不成么……呜呜……”

    瞅瞅小孩姹紫嫣红的小屁股,李大狼无力地垂下手,扔了镇纸就往外走,“回去睡觉!”

    都不抱我!呜呜……小孩在后头无声地呼喊,委屈地拿手背抹掉金豆豆,嘶嘶哈哈地抽着气妄图站起来,却终于是把自己疼的满头大汗才抚着桌子爬起来。内裤?唔,穿不上。脱了?更难!小孩在进退两难的境地自我犹豫了许久,扭头去看自己的小屁屁,哼嗯嗯,他总算是知道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最后的最后,闵然还是没能针对自己的裤子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只好——趴在桌上重新嚎啕开来,不信景浩哭不回!

    果不其然,回卧室等了一会还见小孩过来的男人正纳闷着就听到书房的哭声,除了疼痛之外还带着几分控诉耍赖的意味。男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小东西!

    再跨进书房的时候,小孩正把嘴撅得老高委屈得不行地把脸蛋抹成小花猫。

    “小东西,你还委屈了不成?”男人把小孩翻过来面对自己,托着腋下搂进怀里。

    哼,不理你。小孩把头别过去瞅着墙壁,一面两手却又环上了男人的脖子,像只小树袋熊一样牢牢把自己挂在尤加利树上。

    李景浩好笑地拨拉拨拉闵然那颗小脑袋,顺手把挂在他腿弯的裤子爽快地扔在了地上,托着下半身光溜溜的小东西走进了卧室。

    一脚带上了房门,男人掂量着小孩,“最近几天好像都轻了,”想想更觉得某个孩子欠揍,于是再补上两巴掌,“叫你瞎折腾!”

    炒回锅一点都不好吃!闵然发誓。小孩一张嘴,一口咬在李景浩的肩头上,“讨厌讨厌,都打过了你还打!我……呜……我疼,你是……大坏蛋!”

    把小孩放到床上,男人拍拍他的腿,“属小狗的呢,又咬人!”

    小孩把头埋在枕头里,不理你,就是不理你。男人一阵无语,想了想只好问了一句:“要不要上药?”

    虽然只是有些肿,并没有多严重,但是想想上药这种痛苦的事情,小孩还是坚定地晃了晃脑袋。

    “那就睡吧,别再折腾了。”

    一夜无眠的男人很快就去跟周公称兄道弟,剩下闵然顶着很受伤的小屁股辗转反侧。再翻一个身,窝在男人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小孩抓过男人的一只手掰着他的手指头开始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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