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净。”

    齐勇轩颇不在意地轻哼一声,蔑视道:

    “你认为你还有谈条件的资本?”

    我起身与他平视,狡猾地笑。

    “呀。。。我好像忘了说,你知道驻地不远的地方有个林子吧。往深处走有一条小河,沿河而下便是兴城不远处的一片密林,从那里离开的话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可以猜猜,我是何时看破的,然后从小河到京城需要几多时日?”

    我低笑,轻轻说着让他失控的话。

    他瞬间暴怒。

    “你。。。你。。。”

    “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去的人并不会马上递出消息,但倘若我未能按时赶往约定的地方同他会面,那后果如何,也是我管不了的。”

    “你休要威胁我,且不说驻地防卫森严,人无法轻易进出,就是真有那人,朝廷又怎会听信他片面之词。”

    他倒还算理智,那样一个人,确实不存在,可是我必须让他们相信那个人真的存在,而且还要以高姿态。

    若是独自一人离开,倒无这许多烦恼,只是对于自己答应过的事,我有种执拗的坚持。

    林文扬是个大麻烦,他不会扔下小浩不管,所以我只能在这坚固着那可能的赌金。

    “齐副将觉得能猜到你们计划的人会连这些小事都考虑不到?”

    他动摇,但仍在怀疑,索性理气壮地想把主导权掰回。

    “就算被发现又如何?从京城调兵到这,至少也是数月后的事,你以为我会怕?”

    此话一出,我便知这场谈判赢定了,我努力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耐心地戳破他:

    “德王手下若以你为将,必成不了大事。”

    “你!!!”

    “一无所知如林文扬也知京城大军便是五万,一日内调动可到达的军队更是近六十万。”

    “你本是朝中人,深知现在势力的水深火热,德王被先皇置于此,支持德王的一派更是须得谨言慎行。”

    “我不知道你们同南蛮达成了何种协议,但若是你们的动静稍微传到京城,不管是真是假,总会让第三方得了机会坐收渔翁之利,而也正如你所说,南兵不及北乱,怕是等你们赶到京城,那里早已换了天下。”

    “而南蛮这边,一旦知道你们没了利用价值,又会如何呢?齐副将。”

    方才还高高在上的齐勇轩已然全数坍塌,重重跌到塌上,旁边的马铭也是一脸惨青。

    “我今晚就走,时间不多,劳齐副将好好想想。”

    我走到帐口,掀起遮布,打算离开。

    “等。。。等等!”

    我维持身形未动。

    “如果。。。如果任你们离开,回去后不守信怎么办?我如。。。如何信你?”他顿顿了,竟然道,”你。。。你不顾小蝶吗?”

    他这一提,我连带着想起他下毒之事,用的竟是我创的”九香月蚀”。

    微低下头,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腥热的血液,终是未忍住狂躁的暴戾之气。

    一个形移极快地冲到齐勇轩面前,掐上他的脖子,未待他惊恐地将瞳孔完全收缩,我凑近他狠厉道:

    “有句话还你,你认为你还有谈条件的资本?”

    “还有,如果你见到落蝶,你告诉她,千万别出现在我面前,下一次我绝不会失手。”

    “你考虑的时间仅是从现在到晚上,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听过百脸毒王的名号应该知道,我要杀的人,就是天涯海角,都是逃不掉的。”

    “不信,你就试试。”

    我腕上使力,将他砸至帐角,便扬长而去。

    之后,我用解药洗去手上的余毒,去找陆少凌。

    他看见我,并没有躲闪,端坐到我面前,只有负疚。

    “你。。。你杀了我吧!”

    我轻笑,拿过他手里的馒头咬了一口,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我枉为人,背信弃义。”

    “呵呵,没那么严重。”

    “。。。我。。。”

    将馒头还给他,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

    “我要离开了,最后来看看你。”

    陆少凌一下没反应。

    “你不是总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他愣愣地点头。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我现在叫胭脂。。。”

    “江湖上,人称百脸毒王。。。”

    俯视着对他说话时,我满意地看到一张从发愣变成惊讶,再变成无措的脸。

    我勾了勾嘴角,不再理会呆滞的人。

    勉强满意。

    他要能对我恨得咬牙切齿或者直接扑上来与我同归于尽什么的,我能更开心一些。

    入夜时,齐勇轩的随从来了,十分恭敬,将我们带到树林。

    一路畅通无阻,随从的动作更是无一丝多余。这样的人我很喜欢,但并不能给我带来乐趣。

    我将解药给他,他便匆匆离开。

    齐勇轩的话太多,我让他下半辈子都可以安静了。

    三人往林子深处走去。

    林文扬居然同小浩一般地欢喜,他们远远走在前面打闹,我活像个父亲静静地跟着。

    今早在练兵场那个苍凉的身影确实是他吗?

    根本不像。

    许是能同小浩平安地在一起,将他在军中染上的风尘一一涤净了。

    我有一刹那的想法,如此的宁静和安祥,是我要的。

    脚下突然踩到一根颇硬的东西,大概是树枝,平日里我是不会去看的,今天却难得的低下头瞄了一眼。

    ☆、戏设陷

    是根簪子,很眼熟。

    嗯。。。是什么时候见过呢?

    “胭脂。。。你快点儿,一会到了小河边我捉鱼给你们烤。”

    林文扬在前面大声喊,然后跃上一棵稍小的树折下一段枯枝,又朝小浩跑去。

    我一下想起来,这是刚到兴城时买的,对,当时把香玉给了小浩,把骨簪给了林文扬。

    只是想戏弄他,才给了他这女人的玩意儿,后来一直也没见,本以为被扔了,不诚想,却在这里捡到。

    我默不作声地收入怀里,信步跟上。

    不一会儿,到了那条捉鱼的小河。

    夜略显深,月亮皎洁,照得河水粼粼,看得见底下的石头,有鱼游来游去。

    河水很浅,像小溪,仅没到膝盖。

    林文扬用刚才折下的树枝耍宝似地在水里叉了几下,三条鲜活的鱼被带了上来。

    小浩生好火,熟练地开始去鳞。

    两人不停地说话,春游一般。

    我看着跳动的火苗,想要好好理些什么,却又集中不了思绪。

    直到吃饱喝足,我才开口问了一个必要的问题。

    “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

    林文扬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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