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美颜的生意很好,洛云瑛乐得想哼小调,无本经营吖,一点资金压力都没有。洛氏经营杜氏的产品,价格杜飞扬规定,要按杜氏的定价卖,这个没什么,洛云瑛自然有办法让自己的洛氏美颜比起杜氏的直系店面更加吸引人,茶楼里的品评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洛氏美颜开展了一系列促销活动,很快地在浔阳城中打响广告,买卖红红火火,超过杜氏旗下任一家店面。

    “二公子,洛氏美颜今天推出的活动是幸运顾客抽奖。”杜善苦着脸汇报。杜飞扬嫌他的手下办事不力,要求他每天亲自打探消息。杜善分外苦恼,每次一看洛氏美颜店里那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抢购局面,他就抓心挠肺,更惨的是回来汇报时,杜飞扬的脸一天比一天平静无波了。

    “下去,明日继续跟进。”

    杜善离开后,杜飞扬拿起案上的帐簿,漆黑如墨的瞳仁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然而眸底却散发着冰冷的寒光,英俊的脸是慑人的冷酷。仅开业三个月,洛氏美颜的进货量,是杜氏三个老店的总进货额,三个月十万两银子的进货金额,洛云瑛每三天补入一批货,按这个周转期,洛氏美颜的库存,不会超过一万两银子,那么,她这三个月,实际售出货物就达到九万两银子了,按纯利润一成计,洛云瑛与齐修远三个月时间就赚了九千两银子。

    杜飞扬握紧拳头,狠狠地击在书案上。

    “齐修远,我就不信,我出身不如你,诗文策论不如你,书画不如你,生意场上,还会不如你。”

    杜飞扬双眼红得滴血,他与齐修远的梁子,从进学堂第一天就结下了。

    他是庶子,娘亲不受宠,他过得很辛苦,进学堂前,别人还在爹娘膝下撒娇时,他已在咬牙苦读苦练书法,他上面有嫡出的兄长,他那时没想要夺权,一心想在科举上谋个出身出人头地。

    但是他第一天进学堂就被齐修远打败了,如果他没有那么辛苦的学习,他受到的打击还不会那么大.

    先生让刚进学堂的学生写下各自名字,在看到他写下的杜飞扬三字时,先生很高兴地他的头,笑道:“写得真不错。”

    那是他第一次得到表扬得到肯定得到喜爱的抚,他激动得周身颤抖,他觉得自己飞上了天堂。可是下一秒,他就跌进地狱,因为先生一扭头,看到隔着一条通道的齐修远写的名字。先生的手离开他的头,拿起齐修远桌上的纸张,惊喜地大声赞叹:“神童,天才……”

    五岁的齐修远,当时写得一手令人惊叹的字,其字遒劲圆润,楷法严。

    写字不如齐修远,杜飞扬在别的方面加倍努力,他在学堂中经常得到先生的表扬,让他愤恨不平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总是无法将齐修远压下去。他恨齐修远事事压着他一头,他认为齐修远在与他较劲。

    其实齐修远真没想与他较劲,甚至在觉察到他的敌意后,明明会写很多种字体,却不再在学堂表露,明明会画极好的工笔画,却因为他擅长画工笔画,而改变自己的作画习惯,改为画写意画,就是作诗策论等方面,齐修远也是多有尽让。

    直到钟瑛瑛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一切就变了,齐修远不再谦和退让。

    杜飞扬恨齐修远,无论哪一个方面,他再优秀,都比不过齐修远。少时学堂里,长大浔阳城中,只要有齐修远在,他永远就是老二,永远被齐修远压着一头。

    洛氏美颜这三个月进了杜氏价值十万两银子的货物,数额不少,但是因为那份苛刻的合约,杜氏的利润极少,甚至还做了先销后结的最不利的让步,杜飞扬觉得特别恼火。

    也许,那日不应该休妻的,不休妻,齐修远就不会涉足商界。不,他决不娶一个木呐无趣的庶女为妻,钟瑛瑛配不上他,他要娶,也是娶钟媛媛那样的。

    杜飞扬咬了咬牙,不能再给洛云瑛和齐修远这样顺风顺水地发展下去,照这个劲势,现在洛云瑛还从他这里进货,不久以后,她就会越过他,从郝记那里进货,不受杜氏的价格限制,洛云瑛和齐修远可以赚更多银子。有郝记的产品冲击,杜氏也无法再控制浔阳的市场了。

    “姑娘,少爷命小的来告诉姑娘,夫人病了,他今日不过来了,让姑娘凡事小心些。”

    “知道了。”

    齐修远没来,这一天洛云瑛忙得晕头转脑。以往收银子找银子都是齐修远在做,她主要介绍产品招待客人。

    她收银子找银子时,得换算,她老是得先去想一两银子是一千文,十两银子是一两金子,这么一来,她找钱的速度就很慢了。

    黄昏时,店里的顾客都走了,洛云瑛刚想让伙计们打烊关门,进来一个问路的人。

    那人跟他们打听浔阳城的客栈。

    “从这左转……”店里的伙计拉他走到门口,热心地告诉他怎么走。

    “多谢多谢!”问路人感激不尽:“多谢小哥指点,老朽走了这一路,小哥是最热心的。小哥知不知道出了浔阳,上广元城的路怎么走?”

    广元城就是省城。

    伙计摇了摇头:“不知道,您老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嘛,不好走啊!”

    问路人叹道:“是不好走,可没办法,我家老爷只有小姐一个独女,爱如掌珠,小姐要出嫁,嫌济清郡的首饰衣料不够时新好看,老爷就派了老朽这个管家上广元城办理。”

    洛云瑛本来坐在柜台里面埋头拔打算盘算帐,听了问路人后一句话霎地停了下来。她抬头朝问路人看去,而后眼睛一亮。听那人言语,他只是一府管家,可他身上穿着的外袍衣料是上好的广府绸,白白胖胖的养尊处优的模样,停在门外的马车也很气派,马是高头大马,车厢是红木框架,有小厮驾马车。他要不说,看外表看这出行气派,还以为是哪个大富之家的家主呢。奴才就有如此体面,那主家的家底不言而喻,他家小姐要出嫁,要办首饰布料?这是要办嫁妆。

    洛云瑛一阵激动,女子出嫁办嫁妆,可不只是平常的三两件首饰三两丈衣料几两几十两银子的消费。

    “老丈好。”她走出柜台,朝那人施礼:“老丈一路迢迢,想必也累了,不妨先坐下,喝口水。”

    那人谦让了一番坐下,接过伙计递过来的水,舒服地喝了起来。

    洛云瑛趁他喝水的空档,忙拉过一个伙计进了柜台叽叽咕咕。

    等那人喝完水,抬起屁股准备告辞时,那伙计大声道:“姑娘,咱们今天首饰销了一百件,衣料两百匹,存货不多,明日是否上广元进货?可以跟这位老丈结伴前去啊。”

    “啊!”那人抬头四顾,惊奇地道:“原来姑娘经营的就是首饰衣料,老朽刚才没注意。”

    “正是,老丈,我这店里的货,也有从广元进来的,你看看……“洛云瑛卖力地介绍起自己的产品。

    “好!不错!”那人连连点头,赞叹了半天叹道:“姑娘,老朽不敢说见多识广,这首饰上的标记,总是认得的,这杜氏,分明是浔阳商家啊,姑娘你这柜里,只有这只玉凤是广元郝记的产品,这个,不好办啊,我家小姐只想要广元城的首饰。”

    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洛云瑛笑着道:“老丈,你看我这里的首饰,绝对比济清郡的好看吧?你家小姐以为广元城里的好看,而我这里的不比广元城里的差,这就足够了。”

    “好看,是很好看。也罢,就从姑娘这里采买。”那人一面说,一面从怀里出几张银票,抽出其中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洛云瑛。

    “谢老丈。”洛云瑛接过银票看了看,现代假钞太多,她怕上当收了假银票。“老丈请看一下要哪些首饰衣料,这银票,当家的不在,小女子先派人去钱庄验一下,请老丈莫怪。”

    银票是真的,店里的存货一万多两银子,那人也不挑拣,嘴里夸都极好,有什么就点什么,点齐了一万两银子的货物。

    双方要签买卖合约了。

    那人的笔迟迟没有落下。

    “老丈还有什么疑问?”

    “老朽想,小姐要的是广元的首饰衣料,可我却在姑娘这里购进,怕回去不好交待啊!姑娘看这样行吗?我们这个买卖合约上,也别写这些饰品是广元的还是浔阳的,只是姑娘在签自己字号时,写上广元洛氏,这样老朽回去也有个交差。”

    这个?好像没什么关系,只是在字号前面加上地方名,又没有在上面说这些首饰是广元出品的,不过,不同的时空,不知有没有关系。洛云瑛问询的眼光看向店里的伙计,众人摇头,表示也不明白。

    “姑娘若是觉得没问题我们就这样签约,一万两银子的首饰衣料,老朽也不想跑那么远到广元城去,太累了。”

    洛云瑛点头,买卖双方签了合约,伙计将货物搬上那人马车,双方笑盈盈地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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