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寄存似乎并不讶异唐怀帆的去而复返,当门后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寄存的脸上更多的是理所当然。“我知道朗奥一定会让你留下。”

    唐怀帆走进房间,“为什么?”

    寄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如果可以,朗奥不会拜托你,所以,如果以后朗奥拜托你,你就答应。但是你可以不留下来。”

    “为什么,”唐怀帆很困惑,“为什么你身上有那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如果那天不是你那么奋力的护着朗奥,你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如果朗奥不爱你,你们的感情不会表现的那么浓;但是如果你们的感情深,从你受伤住院到现在,朗奥都没有抱过你,甚至是刻意的回避你,现在连守夜这种最亲□人之间才做的事情,他却选择把你推给另一个人?”

    看着唐怀帆说出一连串问号,脸红脖子的抱不平,寄存感到没由来的塌实,像是被呵护在手心的感动。“唐怀帆,为什么你有那么多想知道的为什么,不过是一个不回应你感情,可以算是背叛或者利用你的女人。你这么激动,你用那么多的抱怨去为一个这样的女人,你觉值得吗?”

    像豹子觅食的敏捷,几乎是用劲全身力气的抓住,唐怀帆既而放开寄存的双手,“为什么你总觉得你是这样那样的女人,你就是你,你就是寄存,你有你的美貌,你的智慧,甚至是你的锋芒毕露,不管是好或不好,不是你自己评价,应该由你身边的人来给你答案,就像我。”

    “很早之前,你问我我对你的评价,我现在来告诉你。你不漂亮,漂亮对你而言不能代表任何东西,你有的,是你的思想,你的原则,还有你的容忍,甚至是你自认为无法接受的过去。这一切造就的你,在周围的人眼中充满着魅力,吸引着他们亲近你,想拥有你,这其中就包括我。但是,我又不敢做任何轻易的举动,我怕在你面前显得轻浮,让你想远离我。如果你要问我到底爱上你什么,什么都不是,什么又都是,喜欢一个人需要那么多理由吗,不需要。这就是我的结论,你现在知道了吗?”

    听着一大段台词,寄存突然感觉到归属感,那种离开自己生活很远,甚至在身边很淡薄的东西,如今在一刹那的时间变的充实、强壮,像大冬天的围脖,编织着很厚很厚的羊毛紧紧的围在凉飕飕的脖子上。

    本没有想到后背和手臂上的伤口,寄存一把搂住了唐怀帆的脖子,凑上了自己的唇。一个无力的抗拒,唐怀帆把手紧紧的按住了寄存的后脑勺。很奇妙的氛围在病房内升起,只有两具像等待燃烧的火把,努力冲破各自冰封的结界,撞击在一起。

    分开后是急促的喘息,没有想到各自的思念会有如此深厚,无形中,尴尬的气氛飘起。“啊”,寄存率先感到来自后背的疼痛。

    “怎么啦,”唐怀帆赶紧抛开别扭问寄存。

    “伤口好象裂开了,”寄存僵硬着身子,本不敢做任何动作。小心的扶住寄存,让她趴在床上,唐怀帆想掀开衣服,却被寄存反抓住双手。

    “我看看。”唐怀帆轻声说。手渐渐松开了,衣服被小心的往上掀开,背上大部分伤口已经愈合,几个大的伤口因为刚刚重新开裂。“你别动,我来。”唐怀帆端来温水,将伤口周围的汗水小心擦拭干净,然后把桌上的药膏逐一擦上去。

    寄存把头埋在枕头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睡着。半躺在陪护床上,唐怀帆看着月光下的人影。侧着的身体,双脚微微蜷着,在窄窄的单人床上,枕头都显得比人大。二十多岁的生命究竟承受了什么,让她有着不合乎年龄的苍老。

    整个沉默的夜晚。因为痒痒,寄存朦胧中向后背抓去,被小心的挡住了。唐怀帆轻轻撩起衣服,把药膏涂抹在伤口处。嗖嗖凉爽瞬间缓解了疼痛的侵袭。这一夜,寄存睡的很安稳。

    醒来的清晨,窗外阳光大好,照的眼睛有点刺眼。定睛看向窗户边的人影,唐莎正在清理桌子上的东西。

    “学姐,你醒了啊。”回头看向寄存,唐莎微微笑着,“我来的时候,朗奥已经回去了。”

    没有回答,寄存想起身洗漱,唐莎过来扶她坐起,恍然发现后背不像前几天那么痛,看了陪护床一下,寄存别开眼。

    “学姐,你的伤口比昨天好很多了,看来昨天朗奥帮你上药上的很好。”小心的检查伤口,唐莎感到很开心,“我就说有人陪好些嘛!”

    门被敲了两下。“朗奥,怎么来的这么早?”看见有人进来,唐莎问,“昨天应该没有睡觉,我以为你会晚点来呢。”

    朗奥推门进来,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扯笑了一声,“没有,不累。存存,今天好些了吗?”

    寄存笑了笑,“朗奥,送早餐了吗?我刚好饿了。”唐莎拿着碗具出去消毒,把房间留给剩下的两人。

    看着朗奥脸色不好,寄存开口,“朗奥,因为没有办法照顾我,所以不开心?”

    似乎是猜中了心事,朗奥感到特别无力,“你受伤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拜托别人,你说我能干什么?”

    伸手想牵朗奥的手,朗奥瑟缩了回去,寄存放弃了,“朗奥,为什么你没有用,为什么只因为不能守夜,就把自己全权否定,知道吗,昏迷的时候,如果不是还想着有寰宇,小莎还有你在,我想我可能就放弃了,所以,你的作用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关键的时候给我活下去的力量,你知道吗?”

    “守夜都不能,还能做什么?”朗奥似乎控制不了眼泪,坐在床边“呜呜”的哭起来。递过纸巾抽,寄存看着孩子似的的朗奥,眼睛也湿润了。一闪而过,半夜为自己的擦药的身影,寄存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唐莎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人都在抹着眼泪,在早晨阳光的照下,眼泪的光芒四,透着五光十色。

    第二节

    “哥,你知道吗?”在晚饭饭桌上,唐莎把早上见到的一幕告诉了家里人,“学姐和朗奥的感情真的很好,朗奥真的很爱学姐。”

    “是吗?”唐妈妈问,“寄存现在怎么样?身体好了些了吗?”

    “恩,这两天已经好多了,过几天就可以下床活动双腿了。”

    “我吃过了,我去公司加班。”唐怀帆放下碗筷,开车去医院。这几个晚上是他最开心的时间,虽然和寄存说的话很少,但是至少可以这么近距离,这么长时间的呆在她身边,看她一笑一颦,一个皱眉,甚至一个呻吟,对他而言是一种幸福。

    到达医院的时候,朗奥还没有走,三人聊了一会,朗奥先离开。看着离去的病房空荡荡的,唐怀帆很想知道究竟朗奥是怀着什么心情,究竟这种三人行的状况会怎么发展?

    “唐怀帆,过几天我就可以下地了。”寄存告诉正在帮自己上药的人。

    “恭喜你,”声音从上面传来。

    “是啊,是该恭喜,”寄存说,“按照事先的约定,我把寄家的股份全权托付给你,你自己决定以后的所有事情。”然而,此时的唐怀帆更想知道的是在三个人的电影里,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当结局到来的时候,他将会是什么下场?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寄存终于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依照约定,寄存在出院的第二天和唐怀帆来到了寄家集团的大楼。

    拄着拐杖,在朗奥的搀扶下,寄存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寄老太太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似乎苍老了许多。皮肤没有经过专心的打理将老态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看着寄存走进来,寄老太太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她,在寄存面前,她没有任何骄傲可言,但是她还是死守着最后的尊严。

    坐在真皮沙发中,寄存把交代股份的事情告诉了律师,在寄老太的见证下,签名盖章将那垂红眼的40%股份交到了最放心的地方。

    转身离开的时候,寄存告诉老太太,“寄董事长,在昏迷的时候,我见到了外公、外婆和我的妈妈。他们现在生活的很幸福,他们说这样就已经是种满足。那天,有人问我,一直以来我累吗,我想,我确实做错了,我没有资格代替外婆和妈妈来讨伐你欠下的债,你要取得原谅的是他们,而不是我,我和你,终究只是陌路人,所以,我把寄氏的股份交给唐怀帆,将来你是把它买回去,还是怎么处理我都不会过问,但是请你记住,就像你不肯放下你的尊严一样,我不是宣布我的屈服,我只是想让在天堂的人活的更安心而已。”

    走到门口,寄存回头,“我想,还是有人要取得我的原谅。”

    虽然来的有点晚,妈妈,我把他带来了。站在寄迎语的墓碑前,寄存轻轻的告诉妈妈。张绍棠和寄芙并排站在寄存后面,寄恋心则站的远处。

    寄存不在乎寄恋心的道歉,她想要的是张绍棠在母亲墓碑前的忏悔,虽然迟到了二十三年,但是终究姗姗而来。那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战争,只有战场上的人知道游戏的规则和战争的胜负。

    离开不属于她的战场,寄存走向寄恋心,看着和自己有三分像的脸蛋,她恍然感到生命的奇妙,相斥的两人属于一人的血脉,身份,环境的天地差别,却早就两人同样的反骨,同样的张扬,顺带同样的让人讨厌。

    看着寄存盯着自己,寄恋心不知道怎么办,对于自己的那一推究竟是对与不对,她自己都觉得困惑,都是刹那间对自己家人的保护,谁能说她完全错。

    “我不追究,”寄存平缓的告诉寄恋心,“因为我打了你一巴掌,而且我理解,都是出于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出发点相同,只是使用的方法不同而已。只是,明明一脉相承的人为什么保护的人那么不同?”

    说完,寄存想离开,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寄恋心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就像你说的,我和你都是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只是采取的方法不同,那么,你把唐怀帆放在哪里?你没有想过对他的伤害吗?你有过保护他的想法吗?”

    慢慢回过头,寄存看着寄恋心,血缘终究无法掩盖,居然还有相同的地方, “我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因为你要问的是他而不是我。而且,他需要你的保护吗,你有保护他的资格吗,还有,你有从我这里得到这个答案的资格吗?”

    转身离开墓地,寄存回到了临溪,强装的镇定下是落荒而逃,她无法面对的事情,在那一刹那真的没有答案,如果以最近生活的混乱来作为理由,那么刻意忽略的一些事情,终究要面对的事情该怎么收场。

    第二节

    恍惚的回到酒吧,寄存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杰森。一见到寄存,杰森给予了一个拥抱,这个拥抱温暖的窒息,让寄存感到爸爸的气息,宽厚的肩膀还有善意的抚摩化解了最后一次的阻拦,眼泪瞬间决堤卸洪。抱着杰森,寄存不可抑制的哭了出来。

    号啕大哭的寄存,杰森感到手足无措,上次在颁奖典礼后,寄存在杰森的怀里哭了一个晚上,这次,寄存在杰森肩膀上哭到疲惫知道睡着。

    把寄存抱回床上,杰森问朗奥,“为什么存存会这样,不是从医院回来后,心情变好了吗?”

    朗奥告诉杰森,寄存可能刚刚从母亲的墓地回来,可能是这个原因才哭。可是掩门离去的瞬间,朗奥听见寄存口里溜出的名字,他震撼而被打击了,“唐怀帆,我该怎么办?”

    杰森这次来一是为了探望积存,二是想问寄存和朗奥的发展状况。朗奥美国的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孙子的婚礼。

    看见儿子和寄存的感情状况似乎良好,杰森背着朗奥找寄存。“存存,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站在吧台调酒的寄存看了杰森一眼,“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你和朗奥在一起也有两年了,有没有想过订婚?”

    寄存很诧异杰森的举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杰森喜欢和寄存说话,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很聪明,不需要太拐弯抹角,“朗奥的前阵子检查身体,因为年纪太大,综合病满多的,想在见上帝之前看见孙子的婚礼。”杰森解释,“我知道你们年纪都不大,不想轻易结婚,所以我想,你们是不是可以先订婚。”

    杰森的要求并不过分,但是确实让寄存感到一楞,酒杯差点滑下来。

    思考很久,寄存答应了,“好。”

    不答应求婚的是朗奥,听到杰森的建议和寄存的同意后,他勃然大怒,一把摔过寄存递到手里的药,盯住寄存,“为什么要答应爸爸?为什么?”

    寄存默默的把药从地上捡起来,扔到厕所,重新倒出药,递给朗奥。朗奥默默的接过药。

    “你不要认为我同情你,”寄存缓缓的说,“我不觉得你需要同情。”朗奥抬起头看向她。“你需要同情吗?你有双亲,有,有快乐的童年,有健康的成长,你真正的爱过,你该拥有的都拥有了,你只是过早离开而已,你没有犯过错,你会上天堂,你可以见到我的妈妈,你可以和她相伴,你可怜吗?你不可怜,所以你不要觉得是同情你。”

    “我帮助你,只是履行自己的诺言,只要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就一定帮你,就像你曾经对我的救助一样,如果我的帮助还可以完成一个老人的心愿,我为什么拒绝?你告诉我理由。”看着朗奥渐渐平和的脸,寄存说着自己的想法。

    默默的不说话,朗奥低着头思考着自己的问题。“但是存存,我恨,我恨我自己越来越害怕离开,害怕看不到你的脸,我真的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遇见你,为什么现在连抱你的勇气都没有,恨老天为什么让我失去资格却又有了超越现实的欲望,我甚至恨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只帮我,如果……”

    “没有如果,朗奥,”打断他的话,寄存说,“生命就是这样,现今可以按照自己意愿活下去的,只有是上帝。如果早点遇见,那么你不是现在的你,而我也不是现在的我,这就是中国人常说的缘分,缘分决定了在这里相遇,就不会让你在这里结束,所以,不要说如果,那太不可靠。既然上帝不让我们决定,我们就顺从。顺从的接受,坦然而无惧。”

    有时候,后悔不只是单纯的忏悔,还会引发太多的怨恨,所以,做了就不要轻易后悔,即使后悔也把它埋葬在海底。既然海啸都是百年难遇,那么就让后悔就在百年的轮回中消失殆尽。

    第三节

    当朗奥和寄存即将订婚的消息传到唐怀帆耳中的时候,他把自己深深的埋进了后座里。爱上一个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就得早做好这样的准备,准备把自己的一片心意变成碎片,准备在仓皇中还笑着对她说一路走好,准备在满地狼籍中狼狈而暗淡的退场。

    “怀帆,”小心的呼喊陷入沉思中的人,林仲奇为自己的朋友感到心痛。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把一池清水搅浑,然后不带任何印记的脱身。

    睁开眼睛,唐怀帆看见朋友关注的眼神,微微的苦笑掩饰不住心中的酸楚。“仲奇,我以为在黑暗中的三个耳光为我点亮了方向,但是,我不知道引领我方向的是地狱还是天堂。”

    看着瞬间憔悴的脸,林仲奇问,“现在抽身还来的及吗?”无语的答案。

    电话声响起,秘书告诉唐怀帆,有个叫朗奥的先生来找他。虽然惊讶,唐怀帆让秘书把他请进来。

    “是不是很诧异我来找你,以前都是和存存一起的?”谢绝了秘书小姐端上来的咖啡,朗奥要了一杯白开水。

    “有点,”唐怀帆看着意料外的客人,“今天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小存…”

    盯着唐怀帆,朗奥痛苦的坦白,“我嫉妒你,我真的很嫉妒你,”在听不明白的眼光中他继续说,“我和存存会回美国订婚,如果你有时间,你可以参加吗?”

    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居心,单纯的宣布胜利吗,还是胜利的挑衅,朗奥似乎不是这类人。唐怀帆越来越不懂。

    “唐先生,我希望你有足够的耐心,那你一定会很幸福。当得到幸福的时候,你的等待,相对于幸福来说微不足道。我嫉妒你的原因是,我从错误中出发,起点已经输给你;当我走上正规的时候,我在时间上落后于你;当我想超赶你的时候,我又输给了上帝;你太幸运了,你得到幸福的代价只是等待而已。但是,我也有赢得的东西,那就是,我可以陪伴存存最亲爱的人等待和迎接她的到来,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不会陌生,永远不会有距离。”

    直到朗奥的离开,唐怀帆都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很想打电话问寄存,但是朗奥单独来访举动就已经说出了想法,究竟他是什么意思,想表达的又是什么想法呢?

    知道寄存订婚最开心的,莫过于寄恋心。当寄存在吧台做着最后的几天工作时,寄恋心趾高气扬的来到了“魅”吧。走向吧台,寄恋心感到无比的开心。对于她理解,之前所受的伤害更多的来自上辈的恩怨,她只是无辜的牵连者,而在这场恋爱的争夺上,她好象是赢家。即便她没有赢得全部,寄存却输的彻底。

    “一杯南极光。”点了一杯酒,寄恋心坐上椅子。寄存递给她一杯。

    “上次你问我有什么资格,的确,我没有什么资格,但是如果以踢球来比喻,至少我还有进入球场的门票,而你却连进去的门票都没有。”

    寄存没有回答她的话,这个时候的心里是五味陈杂的难受。看着漠不做声的寄存,寄恋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胜利。

    “小存姐,我要一杯果汁。”不知道何时来到酒吧的刘寰宇和唐莎出现在吧台。

    “心心。”看见寄恋心,唐莎跟她打招呼。虽然订婚典礼上因为她的关系闹的沸沸扬扬,但是,唐莎还是有受到了良好的家教。

    “小存,来一杯啤酒。”刘寰宇似乎没有这么好的心思理会。

    “小莎,听说你准备去美国是吗?”寄存问。

    “是,下个学期我开始实习,所以我向家里提出去美国,”看了刘寰宇一眼,“学长也去美国正式上班。”

    “哦,原来是夫唱妇随。”看着两人有点羞涩的眼神,寄存取笑他们。“你们到时候可以参加我的订婚典礼。”

    “难怪两人的感情好,连订婚典礼都要交换着参加,”寄恋心似乎习惯了不识相的开口,“小莎,难道你就放心让他们这么交往下去,去美国难道不是约好的?”

    “你……”难得刘寰宇有揍人的冲动,被唐莎给扯住了。“学长。”

    回过头,唐莎告诉寄恋心,“心心,你不要乱说话,虽然我们从小认识,但是如果你胡说,我可是会生气的,还有,学长去美国是我大哥安排的,我之前说了就算学长不去美国,我和他也会去参加小存姐的订婚典礼,这样跟你解释可以了吗?”

    听见声音似乎不对,呆在的后台朗奥和戴为也出现在吧台。“怎么了,存存?”

    “没什么,”寄存很随意,“寄恋心来了。”

    “炫耀吗?炫耀什么,”寄存听口气,看了朗奥一眼,“炫耀她有机会了吗?可是怎么办,她好象要失望了。”

    听见话不对劲,寄存问,“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朗奥。”

    “没有什么意思,就像你以前说过的,你怎么可能和她站在一个平台上,所以喜欢凤凰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上**?”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寄恋心听到了这边两人的谈话,“可是现在是落难凤凰不如**。”

    “你说什么啊,”朗奥生气了,“你这个女人上次推人害我家存存差点死掉还没跟你算帐,你现在到敢这里来说疯话,你想找死啊?”

    不知道是评价寄恋心勇气可嘉还是有勇无谋,她居然真的不怕朗奥的怒气。“你以为寄存喜欢你啊,她喜欢的是唐怀帆,不知道你是什么办法让她答应你的求婚,不过谢谢你,让我没有竞争对手。”

    这句话深深的刺伤了朗奥,几乎是一个猛扑,朗奥向她扑过去,刘寰宇见状,放下酒瓶子就拦住了他,“朗奥,别在乎,她本身就是个这样的人。”寄存也赶紧扯住朗奥,几个折腾下来,朗奥的力气消耗特别快,一个软瘫居然倒在了刘寰宇怀里。寄存吓怕了,从吧台出来,大声说:“快,快把他抱回后台。”

    没有人注意到寄恋心,趁乱跑出了酒吧。

    将众人赶出了房间,寄存对朗奥做了处理措施,戴为赶到酒吧把药带来给寄存,似乎在近段时间,朗奥的体力消耗的越来越快,虽然朗奥强撑着,但是寄存还是发现了。解开朗奥的外衣扣子,寄存吃惊的发现,朗奥的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疱疹。戴为更加谨慎,一把从药箱里拿出手套递给寄存,“小心点,千万被被感染了。”

    寄存从得知的信息感觉朗奥恶化的速度超过了正常时间,她决定马上回美国。在订婚的理由下,寄存带着朗奥和戴为回到了美国。当唐怀帆知道消息的时候,天空没有留下离开的痕迹。

    难道连告知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吗,我是不是真的这么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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