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分卷阅读327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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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通广大,她在外打听着,早晚要知道余娘子已经进去了,若是那样的话,她肯定还得回来。

    一手抚上袍间玉佩,葛青章默了片刻,摘下自己身上所挂的银袋子,道:“骡驹大哥,你亲自去一趟……”

    他耳语着,给骡驹交待了一番,这才下楼,从胡同口骑上高头大马,去接亲了。

    元宵节才落过一场雪,地上到处都还是冰茬子,于别人来说这并算不得什么,但锦棠和陈淮安却是如临大敌。

    为了不致锦棠将近七个月的胎身有任何闪失,陈淮安一路都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就连巷子也并不敢进,因为巷中人挤人,马挤马的,陈淮安生怕万一要冲撞着锦棠,也不敢进去,俩人遂于外面站着。

    “窦明娥上辈子似乎死的很早吧,我印象中从来都没有她的面容。”陈淮安如是说道。

    锦棠穿着宝蓝面的素面棉衣,外罩着大红羽纱面的鹤氅,两手捂在手炉上,手炉自然是陈淮安抱着。

    她道:“我一直记得呢,她要上吊的前一夜,到咱家来给我做了顿麻酱凉面,然后,我们俩人边吃边哭,互相诉苦。我还安慰她,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知回去之后她就投梁了。”

    陈淮安道:“上辈子已然害的她投梁,你这辈子就不该又撮合,谁知道葛青章那个刁蛮尖钻的老娘还会不会再来?葛青章日子最后过的一塌糊涂,最大的原因是在他自己身上。”

    锦棠却不这么想:“我倒觉得,上辈子我表哥是顺从接受,而且明娥终究去的早,他心里当也是悔的,所以才会一直不娶。

    这辈子可是他自己娶的,到底他是个君子,自己愿意娶明娥的时候,肯定就作好了准备,既是累世的夫妻,我们又何不帮他们一把?”

    且说这厢,随着迎亲队伍走起,骡驹领了葛青章的令,也转身下来了。

    出了木塔巷,他于街边纠集了一群混混,便直奔城外。

    而另一厢,京城外不远处的一处小客栈里,张氏坐在客栈门前的椅子上,裹着件干干净净的大棉袄儿,正在眼巴巴的张望着。

    她当初走的时候,拿走了葛青章所有的积蓄,在城外住了间小客栈,等余娘子的风头过去。

    这不,都过了好几个月了,听说状元郎并未给问罪,非但过的挺好,还要成亲了。

    张氏此生就葛青章一个儿子。

    而她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永远住在城里,天天躺在炕上吃蒜泥蘸猪肘子。

    那窦明娥一看就面善,可比余娘子好拿捏多了呀。

    这不,她让人给木塔巷带了话儿之后,就专心的等着儿子来接。

    遥遥瞧见一群官差走来,她立刻就站了起来,还给客栈的东家娘子说道:“我就说我儿子是状元郎,你还不信,瞧瞧,他来接我了呢?”

    但那些官差们远远儿的就拨了刀,其中一个吼道:“这客栈中住着个姓张的泼妇,是在京城行凶杀过人的,顺天府尹三令九申,必须拿她归案,因为她的儿子葛青章是当朝状元,只要抓到了她,皇上才能给状元郎黜职,让他也滚回渭河县种地去,大家不要打草惊蛇,悄悄的进去抓人才是。”

    东家娘子听张氏吹牛吹了很久,很不耐烦她呢,努着嘴笑道:“哟,还真是,官差们真的要找状元郎的娘,要不要我把他们喊来?”

    张氏一听,才知这些人非但不是来迎自己,反而是来抓自己的。

    显然,拿命案它非但没销,连皇上都知道了呢。

    她嗷的一声,也是早就准备好的包袱皮儿,一卷,于二楼窗子口往外一窜,麻溜儿的,就跑了。

    这一回,估计有生之年,她是决计再不敢来京城了的。

    葛青章听说老娘跑了时,早把新娘子迎入房中,正在给客人们敬酒了。

    回头望着高高窗子上正红色的喜字,他苦笑道:“赶走了就好。”

    *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京城的社火,向来要到正月十六这日才会闹最后一场。

    这一日,满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会难得的,把那高高在上,永远紧闭的府门大敞开

    而且,那怕再下三滥的乞丐,也可以进到最尊贵的亲王府第之中去,没有人会阻拦,也没有人会把他们赶出来,反而还会施予大笔的赏钱。

    而沿街到路,一路上,从太上老君到王母娘娘,从玉皇大帝到太白金星,彩妆过的百姓们扮作各路神仙,于这些公府门第之中出出进进,这个俗话叫作攘院。

    各路神仙齐齐驾临,恭祝公侯们这一年升官发财,富贵安康,又有谁能不欢喜?

    所以,到了十六这日,一清早,各路妆扮好的神仙们照例从御街耍起,头一户便是旭亲王府,无它,只因旭亲王在京城人缘好,赏钱也给的足。

    从旭亲王府出来,这才会去转各公侯王府。

    旭亲王疏财丈义,如今更兼一点,据说是修了佛,作了居士,清心寡欲又乐善好施,给社火队的赏钱全是拿大笸子装的。

    一枚枚的铜板砸在神仙们身上,神仙也不成了神仙,全都扑在地上抢铜板儿,乐作一团,嘴里呼着旭亲王千秋百岁,寿元无疆的话儿,边往怀里搂着钱儿。

    但等各路神仙从旭亲王府出来,往隔壁英国府去,准备从英国府再好好抢上一抹子的时候,便见证了一场,他们有生以来,也未曾见过的血案。

    “我郭崎领兵三十年,治军严民,从不曾让那怕一个人吃过空饷,至于阿芙蓉膏,那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在我郭崎的英武卫中流传,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要见皇上。”

    是英国公郭崎在吼,他叫神武卫的人五花大绑,神武卫指挥使林钦亲自押阵,才从府中出来。

    紧跟在他身后被押出来的,是他的儿子郭才义:“呸,林钦你血口喷人,郭某家中如何会有阿芙蓉膏,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林钦押阵在侧,一袭黑披冷冷盯着郭才义,见他头还想撞过来,颇秀致的一只大手一把搡过去,将郭才义搡到自家门外的大石狮子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郭才义半边额头上的血顿时四溅,染红了那只大狮石子。

    “英国公这是怎么了?开国功臣之后,世代忠良,这是怎么就惹恼皇上了?”有人问道。

    另一人叹了口气,答道:“咱们圣上,身平最恨的,据说是一种叫作阿芙蓉膏的东西,但偏偏,英国公和恒国公俩人的军部之中,人人吸食这东西成瘾,以致当兵的整日不思习武,将军们不思排兵大仗,据说全在吃什么阿芙蓉膏,边关都叫他们给搞荒废了。

    天子大发雷霆,非但革他们的爵,收他们的兵权,据说,还要在午门外问斩他们,以警天下。”

    “阿芙蓉膏,那是个甚东西,怎会惹皇上动如此大的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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