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会让受众更加惊喜。”

    “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你不可能真是为了卖房子吧?”

    方河顿了顿,“嗯。”他从鼻子里低低哼出一声,上头那堆犀利的职场言论就像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那样,他瞬间变得像个恳求食物的宠物。

    当然凌环是不吃这套的,“就算我能被你收买,看什么,你以为我会无偿牵线?我又不是月老,好的,就算我被你收买了,答不答应还是齐沿他自己的事,我虽然算是他老板,但是这种范围外的活,我可是不能强迫他半点的。”凌环说完,悠哉抿了口茶。

    “你只要帮我把能动用的职权都动用上,剩下的我自己去。”

    “自己去干嘛?”凌环促狭地笑,“美人计啊?就算是美人,我看齐沿啃了七年,也啃腻了吧。”凌环看方河那张郁闷脸,不由自主就想开腔调戏。

    “什么叫腻了?”

    “嗯?”她不过是想占点口头便宜,碰到什么人的痛处了吗?

    “腻了是什么意思?齐沿他……你怎么知道齐沿腻了?”

    凌环盯着方河的脸琢磨了一阵,忽然笑起来:“方河你也会有今天。”然后她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点燃了根细长的香烟,随便嘬了两口,就按在了烟灰缸里。

    “方河你这几年干的事情,周围哪个人不知道?我以前特别想不通齐沿怎么能忍你,最重要的是忍那些整天把你们的事在同志酒吧嚼的人,后来我以为我知道了,啊,如果是这么个理由的话,好像还合理。但是方河你想过吗?一个人要是能最大限度地容忍另一个人,除了不够在乎以外,也代表着足够的在乎。换了我是齐沿,早八百年就甩了你了,如果我不在乎,干嘛还要留着块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的抹布?”

    方河惊讶地看着凌环。

    “我女人的第六感你们这些基佬一辈子也赶不上,就别问我怎么知道那件事了。我就想说,看见你今天这样,会担心齐沿跟别人,我觉得蛮爽。”

    方河坐在对面,沉默了良久,最后拾起筷子在碗底磕了磕。

    “凌环你这女人嫁出去的那天我一定得给你老公送锦旗。”

    “锦旗就不用了,送他块搓衣板当嫁妆就行。”

    凌环啪嗒地拨亮了打火机。

    齐沿在家里收到凌环关于广告事宜的邮件时,坐在电脑前轻轻笑了笑,然后抿一口马克杯里的速溶咖啡,随即皱起眉。

    好吧,虽然厨房里有咖啡机,但他试过了,不知道为什么煮出来的东西跟方河的就是不一样,只好换了速溶,但是谁能告诉他这股奇怪的酸味真的不是过期了么?

    齐沿把咖啡强忍着咽下去,手指回到键盘上,回复邮件只有两个字母:

    ok.

    方河在广告开拍的第一天就去探班了。

    齐沿只穿了普通的白衬衫,倒符合他一贯的形象,他背后是搭了三面的绿幕,拍摄结束后方便做3d数字背景,不管是那片还未动工的公寓,还是添入的科幻情节。

    齐沿看上去一点都不怯场,甚至给导演的配合都有些出乎意料的精彩,方河走进去的时候,他正被风机吹着衣摆和半长的头发,垂着眼睑,在他慢慢仰起头的过程里,摄影机在轨道上绕着他转了一个流畅的弧度。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齐沿,他突然展现出来的魅力令人惊讶,方河听到有两个女工作人员在旁边低声讨论。

    “这是哪家公司的新人啊?除了不大会走位,镜头感很好诶。”

    “哪是什么新人,人家是作家,得过奖的作家!”

    “这年头写书的都长那么好看太犯规了吧!”

    方河在助手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有点气闷地维持着精英范的坐姿,慢慢喝着热饮。

    齐沿认真工作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方河的到来,但是中途休息的时候,他却在第一时间朝自己递了个算是招呼的眼神。

    方河立刻坐不住了,在椅子上左右挪了挪,就站起身朝齐沿的休息区走去。

    导演正拿着分镜册跟齐沿讲接下来的镜头,方河走过去站在旁边那年轻导演也不搭理,照样毫不惭愧地占用演员的休息时间,方河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心想我是请你来做样子的,就算不拍广告,那种地段的房子也会卖得足够火爆,这时候敬业才是碍事。

    可惜他只能在心里碎碎念,那导演语气沉稳,却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

    “陈钡。”

    导演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完全不给人反应时间地迅速站起身,只跟齐沿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就在一秒内瞬移到了摄影棚门口,方河这个广告注资人更是被彻底忽视了。

    “今天送了加菲猫。”那个叫了导演名字的年轻人手里捧着kfc的外卖纸袋,眉目开朗,而站在他对面的男人——似乎除了讲戏以外寡言得厉害的导演,竟然耳垂发红。

    方河远远看了两眼,莫名觉得眼熟,但眼下不是八卦的时候,他转身看向齐沿。

    齐沿坐在椅子上,仰脸冲他笑了笑,很友好的样子,然后指指旁边的座位。

    那种毛头小子一样悸动心情又来了,方河按着西装坐下来,手心都有些发热。

    “你给我说说,怎么想到拉我来给你拍什么广告了?”

    齐沿眼角弯着,笑容一直没褪下,这种会让他化过淡妆的脸显得更加迷人的状态让方河更加不适,他虽然明白那样的笑容是友善而不带暧昧的,却仍旧不敢直视对方。

    “就,突然想到了……其实也不是我的想法,底下的人做了这个企划,我觉得还行就用了。”他话说得前后矛盾,两手放在膝盖上互相握着,脑后的一撮头发似乎都显得僵硬。

    齐沿看着这样的他,心里已经柔软得像是塌陷的奶酪。

    “我会好好拍的。”齐沿说,方河终于看向他。

    “我会好好帮你拍广告,我很高兴你能够找我做这件事,怎么说,之前的关系闹挺僵,我以为按你以前的性格恐怕是很难面对我了,但是你竟然比我还要快地做到释然了,我,我觉得很高兴。”

    “先前是我把话说得太绝,抱歉,其实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的。”

    齐沿仍旧维持着那样的笑容,用温润又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方河的手指慢慢收紧,他心底像是有一台突然启动的机器,齿轮旋转活塞起伏,要难以抑制地做出什么行动。

    不是做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做朋友。

    方河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条和齐沿一起骑车回家的路上,当初秋来临,落叶会盖在少年头顶而让人不自知的季节里,他掩在薄围巾后面的嘴唇,就曾经无数次地想要这么对齐沿说。

    我们永远不可能仅仅是朋友。

    方河看着齐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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