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的龙兴话事人,他有一身铜皮铁骨金刚身,没人能令他流血受伤。

    可是当他终于挣脱梦魇,大喝一声弹坐而起,喊出的却依然是,“阿玉——”

    汗浸湿了后背,平实的胸膛月光下喘息,他打开灯,睁大眼四顾——落地灯纤细窈窕,深灰色羊毛地毯横躺屋中,床头一部夹着枫叶书签的小说。

    翻开来,她正看到二百三十页,竖体字,讲一位王先生与顾小姐的出轨爱情。

    周围每一处都残留着她曾来过的痕迹,那样浓郁,丝丝入扣,时时刻刻提醒他,他曾经拥有过的,不,是他自以为拥有过的温玉,温柔的温玉、娇媚的温玉、微笑的、哭泣的、坚强的。、脆弱的…………每一个影子都是她,却又不全是她。

    胸腔长出蚕虫,啮齿咀嚼他的心,一点一点,一分一秒,不肯发善心赐他一把好刀,一横一竖了解这痛苦。

    这大概就是思念,入骨的痛,喝多少酒,醉多少回,统统于事无补。

    在他瘾入膏肓的时刻,失去他专属的海洛因。

    夜深发作,失水、抽搐、绝望,比戒毒可怕千万倍。

    他关了灯,黑暗中抚摸着灼痛的右手,低声呢喃,“阿玉,我手很痛…………”

    没有人应。

    “阿玉…………”他不死心。

    阿玉,阿玉,可惜这一次再没有于身旁拥抱他的阿玉。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70狗血绑架

    6显迅速地消瘦,以烟与酒之名。

    身边闪过一个又一个浓妆女人,灯红酒绿的皇后夜总会,每一夜狂欢,庆祝着abcd谁谁谁的生日,身边男男女女一声叠一声恭恭敬敬喊d哥,大d哥,赏脸喝一口酒嘛,要么不要抽一根?新货好劲!

    女演员要拍片,还不是要爬上沙发坐大腿,d哥,帮帮忙…………一字裙开叉到腰间,拖着他的手往里钻,无声邀请。

    一睁眼,光球早变了颜色,身边莺声燕语,一切多么好,正如古惑仔6显曾做过一千万遍的梦。

    可是大麻香令人反胃,洋酒寡淡得像白水,烟更没劲,转过眼看身边选美小姐,妆太浓眼太小,胸不够挺,腰不够细,随随便便做男人大腿几多放荡,不知陪过多少人,会不会传染hiv。

    事事都不如意,无名火胸中翻,一锅煮沸的白粥噗噗响,搅乱这一夜风骚。

    他骂自己有病,又忍不住站起身,众目睽睽中,一声不吭出门去。汕尾仔在身后追,及时在醉鬼扑街时一把捞住。

    春末,雨没能放过这座城,冷冰冰落在脸上,却没能给醉醺醺的6显添一丝清醒。

    汕尾仔扛住他,问:“d哥,回哪里?”小心翼翼补充,“刚才大平说又让鹏翔跑掉。”

    “一群没有用的垃圾!”长长睫毛盛起水珠一串,他试着向前迈过两步,仍然走不稳,只得靠着汕尾仔单薄肩膀,思考许久,才冒出一句,“回哪里?当然是回家!”

    车到门口才醒,一双猩红的眼,鬼附身场景,抓住汕尾仔说:“弄两针来。”

    “d哥…………针太烈,不好吧,不如抽两口?”

    6显发火,猛踹驾驶座后背,“叫你去你就去!想死?我给你两枪。”

    “ok,ok,我先送你上楼。”

    哄好没声响,他多半也没力气再闹,汕尾仔认为大佬更年期失恋,要面对双重考验,没去上吊跳楼割腕已算坚强。

    胶皮管勒出鼓胀的静脉,装满海洛因的注射器就在手边,只需要让针头刺破皮肤,缓缓推入,他就要做天堂美梦,将这些剥离血肉的痛全然抛在身后。

    但直到雨停,6显也没能跨出最后一步。

    大概是他那个已经被酒精占领的大脑没能逃脱旧情,隐隐约约他明白,一旦作成,他与温玉便再没有可能。6显至死不肯低头的傲骨,唯独在温玉这里不起作用。

    他是一只不通人语的野兽,被她驯服,为她换骨,却最终被她抛弃。

    而温玉眉尾的伤口已愈合,夜深人静,她正温书做题准备联考。kcl的录取通知书昨天已寄到,但她做题已成习惯,与其对着蓝色荧光的电视频幕胡思乱想,不如多做几道题,多背几个词,阻断四散蔓延的想念。

    中邪一样,她再一次跪在床边,去抚摸床下边缘处,深陷的子弹,它紧紧镶嵌在木质地板里,一丝缝隙也没有。挫败她伸出的指尖,想要抠出它的企图。

    她记得那一天,他痛苦的脸,颤抖的手,扣动扳机时的绝望,以及放下枪的颓然。

    他说:“你赢了,温玉,你赢了。”

    像是俄罗斯轮盘得胜之后的劫后余生,又或是卡牌游戏的愿赌服输,她不能言语,亦不能哭泣。一切按照既定轨道,一场双双心知肚明的豪赌,她知他底牌,他知她异心,却都愿意傻傻做戏,走到这一步,一颗子弹是对这段情的宣判,你我死刑,再无转圜。

    他或者也曾经问,阿玉,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不忍心杀你?

    答案就在心中,又何必追根究底揭开伤口鲜血淋漓。

    温玉很想哭,但她没有资格。

    她要喝完一盅鸽子汤,哼一首童谣,十点前入睡。

    你一直是我生命中永远都不可能重复的一场遭遇。——安·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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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温玉拒绝了段家豪援手,将要提早离开这座城。

    她的行李不多,一个背包一只二十四寸行李箱而已。红色taxi在酒店门口等客,一辆接一辆,错过这一个,等五分钟,还有下一趟,因此你听过谁去珍惜taxi?不是唯一,由此滥情。

    顾少在酒店大堂等她许久,白衬衫卡其裤,顾姓男士身材纤长面目清秀,与古惑仔比起来更像大学教师,气质儒雅,礼貌周到。

    “要走?”见她下楼,不过笑一笑上前,似对待远行老友,山长水远都诉尽,现在送最后一程,反而云淡风轻,波澜不起。

    温玉点点头,“多谢你来。”

    顾少递给她一只文件袋,说:“保重。一路顺风。”

    温玉捏着薄薄纸袋,抬头看他,“是什么?”

    他推开门,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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