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盏花枝 作者:痴娘

    分卷阅读31

    酒盏花枝 作者: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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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婶子起先还抵赖,但韩月朗不知从哪,竟得到了婶子同幽梦剧院交易的时间、地点、证据甚至还有证人。

    婶子见此瘫软,承认是自个把戏本外泄,但又忿忿谴责剧院内待遇不公,自个在这做了数年帮事,还不如新来的姐弟月钱多。

    韩月朗站起身,问道:“谁告诉你的?”

    婶子没说话,但目光望向之处,站着婉七。

    韩月朗拂袖道:“老张,彻查此事,凡有牵涉,严惩不怠!”

    《世子》戏本外泄案,之后又处理了七日,婶子逐出剧院加送官,其余涉案、唆使、传谣一共十一人,包括婉六、婉七在内,全部逐出剧院。

    第22章 第 22 章

    婉六、婉七自是不甘心,闹腾不止。

    先是服软求情,奈何老张铁着一张脸,仍要将她们逐出去。两位娘子便开始哭哭啼啼,梨花带雨,仍不管用。便转脸咒骂要挟,赖着不走。

    老张没辙,请示韩月朗,韩月朗命几个男帮事把碗六、婉七拖出门外,随后关门。两人在门外不住敲打,围观众多,婉六婉七便向围观者哭诉不公,试图煽动民愤。然而韩月朗前些天就将证据全拿给《京师报》看,相关真相陆续披露,幽梦剧院因此都快倒闭了。

    此时围观群众一听婉六、婉七涉的是《世子》案。嘿,幽梦派来的内奸?瞬间无人同情,反而纷纷婉六、婉七,两人只得灰溜溜走了。

    韩月朗在明月剧院楼上,眺望着这一幕。他的手扶在栏杆上,旁边就是几片落在栏杆上的树叶。

    天气开始转凉了。

    骆银瓶跟在韩月郎君身后——她本来是想找他商量别的事,结果韩月朗一句“随我上楼”,该开口的没开口,没想瞧见到上来瞧见了。

    婉六、婉七的身影消失不见,韩月朗缓缓转身,沿着走廊走去后边。骆银瓶在旁观察,暗暗想着韩月朗好定力,全程俯瞰面不改色,韩月朗忽然就扶住了墙。

    骆银瓶心一慌,很担心。

    韩月朗用极慢的速度转身,背靠着墙,慢慢滑下,最后坐在地上,手垂在两侧。他的脸上迅速泛起苍白,眉头却极其舒展。骆银瓶曾经历过,晓得这是大事了结后的松气和虚脱。

    原来他也不是无懈可击,同样是凡人。

    骆银瓶便没有开口,而是同样席地坐下,就坐在韩月朗旁边。

    他许久都没有言语。

    这栋楼是明月剧院最高的楼,在京师也是排得上名号的高。两人坐着远眺,视线所及是京师一座又一座整齐的屋顶,重檐单檐,玄山硬山,各种类型的都有。在屋顶的尽头是紫色的云海,和越来越暗的天。

    终于,天全暗下去,夕阳成夜。屋顶变得模糊,反倒是屋顶下的万家灯火在这一瞬间你争我赶的亮起来。

    黑暗中的盏盏灯光总是令人感到温暖。

    “瑶月宫中瑶月殿,瑶月殿中瑶月郎。”韩月朗忽然道。

    骆银瓶:嗯???有点耳熟?

    韩月朗继续轻声吟道:“皎皎无瑕阶上坐,便觉欢喜日月长。”

    骆银瓶想起来了,盗版小报上说韩月朗入过什么瑶月宫。但此时此刻,她不问,就默默地听他倾述,不打断。

    韩月朗告诉她,自己年少时曾加入过“瑶月宫”,这是一个由二十四位少年组成的团体,少年们有各自的名号,但也统称“瑶月郎”,由所谓的“宫主”管理。韩月朗只简单描绘了会,骆银瓶就理解了,“宫主”其实是与碧云先生类似的角色。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

    韩月朗继续道:“瑶月宫条例诸多,比方说,我们每个人的名号,其实就是宫主给我们设定的样子。出现在大众面前时,妆容、服饰、性子、言语甚至笑还是哭,都要对应着名号来演。人后休息,也不可以呼喊真名,只能喊名号。每日上工都排得满满的,从卯时至子丑之间,不断地在演戏、歌舞、宣传……什么都有,常人根本想不到。”时隔数年,他聊起这一段,仍显疲态,“我爹反对我入行,我是一个人从越地奔来京师,入的瑶月宫。入了便出不去,与家人断了音讯。宫中二十四人,总有亲疏远近。与我走得有两人,情况同我差不多,也是家人反对。所以遇着苦闷,只能三兄弟间诉苦,久而久之,互相照应,结为异姓兄弟。那时互通真名是被禁止的事,我们却大着胆子私底下都喊真名。我的名号是‘花枝’,宫主说我只要维护好容貌,仰着下巴保持冷漠,不被别人采摘到便好,呵!可他们敢喊我‘韩月朗’。我也敢喊他们,成天‘朱大醉’、‘叶兰庭’的呼喊,根本不管他们的名号。叶兰庭偶尔会提一嘴,说还是喊他名号,其实喜欢名号胜过真名。那时宫主看他生得柔美,常常有女儿态,便给起名号‘幽梦’,让时时作阴郁态。”

    骆银瓶听到这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幽梦”?“幽梦剧院”那个“幽梦”?她忍不住望着韩月朗,问道:“所以……‘幽梦郎君’曾是你兄弟?”

    许是方才的回忆太开心,韩月朗与骆银瓶对视时,脸上仍漾着丝丝笑意。

    她问的话,他也没回答。

    她只好换个方式,再问:“那‘瑶月宫’后来怎么就不存在了呢?”

    “若说宫主死了,便散了,你信么?”

    “信。”他说的她都信。

    韩月朗抬起手,似要环住骆银瓶,她不由得身子瞬间僵硬。

    但韩月朗只是摸了摸她的头,便把手放下:“宫主的确去世了,瑶月也因此散了,但这两件事具体都不太清楚,因为那时我已被逐出瑶月宫了。”他自说自笑,“都是为了朱大醉那个混.球!”

    韩月朗告诉骆银瓶,彼时瑶月宫繁琐条例中有一条:瑶月郎不能动情,更不允许与女子有感情纠缠——只有这样,京师里倾慕瑶月郎的小娘子们才不会伤心,才会继续砸钱。

    韩月朗和叶兰庭都严格遵守条例,朱大醉却与一位小娘子暗通曲款,一对小鸳鸯经常在韩叶两人的掩护下私会。后来,朱大醉胆子愈来愈大,竟偷娶了那小娘子,还把她藏进瑶月宫来。

    胆子忒大,终有失手!

    宫主发现了小娘子,询问起来,朱大醉一时怂包竟不敢认。宫主见无人承认,竟鞭刑那小娘子,惨不忍睹。眼瞧着小娘子就快被打死,韩月朗忍不了害性命的事,站出来替朱大醉担了责。叶兰庭此时开口做佐证,还拿出证据,坐实了韩月朗的“丑事”。

    宫主便把韩月朗同鞭一顿,逐出宫去。

    哪晓得他前脚才走,后脚叶兰庭竟改口指认真正违例的人是朱大醉,拿出更多确凿证据,宫主便把朱大醉也逐了。

    后来的事,韩月朗开了明月剧院,朱大醉先开一座大醉酒馆,紧接着实业,越来越多。两兄弟各自火红,倒是瑶月宫,却落败了。

    韩月朗讲到这,又笑着摸摸骆银瓶的脑袋——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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