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智君下午拍戏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的ng让林导皱了眉,也让自己烦躁不堪,有心想表现地好一点,却怎么都有种无力感,无奈之下林默只能换了一场戏拍摄,让他下去好好调整一下。

    厚重的戏服将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闷热的阳光加上烦躁的心情,让他觉得自己就像在火上烤,想发泄却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拿了一瓶矿泉水沉默地走到角落里的一个椅子上坐下,喝了几口水后总算平复了一点心情,林默失望地眼神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刚进组的时候林默对他还是挺满意的,但现在自己的演技进步了,反而讨不到导演的欢心了呢,是因为有对比后才有结论吗?

    他突然想到一身月白长袍的文熙,就是这个人,像魔咒一般,如影随形。

    怎么才能摆脱,怎么才能摆脱?

    如果……严智君突然想起一些事,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自己怎么能这么卑鄙,这种事他做不出,可是总被一个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

    严智君丧气地将头埋下,额头抵着瓶盖,双手捏住矿泉水瓶,那一层塑料差点被他捏爆。

    “你没事吧?”

    严智君恍惚中抬头,就见周韵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严智君挪了下位置,空出一点示意她坐,“你怎么过来了。”

    周韵笑笑坐了下来:“看你心情不好,就想过来安慰一下。”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受了委屈喜欢找闺蜜发泄,男人受了委屈只会找个地方舔舐伤口,严智君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颓败的一面,但此时周韵在身边,他突然感觉有个人给他安慰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我表现地很明显?你怎么看出来的?”

    “上全是对你的否定,拿你跟另一个人作对比并且你是完败时那种感觉吗,很绝望。”

    “我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后来定妆时我见到了文熙,我真的挺不甘心的,你说他也不比我们大多少,为什么人家就能这么红,网上的人都向着他说话呢,我自认自己的条件也不比他差呀?”

    周韵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脸上露出一点温柔,这让她原本冷艳的脸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柔情魅力:“我比你大几岁,所以我觉得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点,首先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不能要求你身边的人和事都按照你的公平原则去进行;其次永远不要自视甚高,这不是对你的否定,而是提醒你不要低估你的对手,我以前听过一个比喻,如果一个人是只小**,那么他看别的小**时总觉得自己比较高大,他而他看公**时,觉得自己跟公**是一样大的,只有对手是只鹤时,小**才会承认对手比自己强大,其实我们人也一样,当自己是小**时,不要妄自去评论已经是公**的对手。”

    周韵顿了顿继续说:“你看文熙觉得他一切都很普通,但成功的人背后总有他成功的理由,观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所以这时我们更应该做的是找找自己的原因;最后你不觉得你的想法有些奇怪吗,观众毕竟不是导演不是投资商,现在你才是沈凌风,文熙怎么样跟你有任何关系吗?没有,你只是在给自己下套。”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其他人也给我分析过,但我自己内心过不去,”严智君说,“我后来也努力地向文熙学习,既然大家都认为文熙适合沈凌风,那我就是模仿他,可是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的。”

    “所以你想说明什么,说明观众是错的,文熙不适合沈凌风而你适合?”

    严智君不说话了,因为某个声音告诉他,有一部分的原因确实是这样的。

    “我告诉你,不是文熙不适合沈凌风,而是你不适合模仿文熙。”

    “嗯?”严智君猛然抬头,震惊地看着周韵。

    “有些话我作为一个外人不适合讲,老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觉得你的心结还是要找文熙来解开。”

    “找他?”严智君本能地有些排斥,“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这我就没办法帮你了,”周韵站了起来,笑着看他,“既然一块r溃烂了,就要在没扩散前割掉,否则痛的还是你自己,我先走了,还有点事。”

    “好,再见。”严智君看着周韵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直到剧组收工。

    回酒店时文熙仍和谢泽锐打打闹闹,一副阳光随和的样子,发觉严智君投来的目光时朝他温和地笑了笑,看他不好意思地别了脸只觉得这人怎么这么有趣,到了酒店房间后将这事当笑话一样跟谢泽锐讲了讲,惹得毛绒绒醋x大发,差点要跑去找严智君扔白手套,于是被文熙毫不留情地骂了“幼稚”。

    玻璃心了的谢泽锐“刷”的一声变成了小黑豹的样子,扑到文熙身上,用爪子勾住衬衫的前襟,双眼泪汪汪地问:“小熙,你要移情别恋吗,你不爱我了吗,说好的从天光乍破到暮雪白头呢?”

    文熙头痛,拿卖萌的毛绒绒简直没辙了,怕他掉下去摔着只能一手托着他的小屁股让他保持平衡,一手支着脑袋懒洋洋地问:“这句话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脑洞大开,把你念过的剧本套到我身上。”

    哎呀,被识破了啊,毛绒绒可惜地舔舔嘴巴,继续装可怜:“你说过,你就是说过,你一定是不爱我了,才会连对我说过的甜言蜜语都忘记了。”

    “真是够了,”文熙捂脸,“咱两的属x一定是弄错了,你个少女攻。”

    毛绒绒“哼哼”两声,少女什么的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攻什么的完全就是事实,不承认也不会改变,他凑上去舔文熙的嘴巴,用爪子按住文熙的下巴,庄严地宣誓:“我,谢泽锐在此立誓,这一辈子都是文熙你的男人!”

    “……”文熙郁猝,这浓浓的中二感,已经无法直视了。

    他一把将毛绒绒掀翻到沙发上,指着他说:“我,文熙在此立誓,你如果再对我说这么汤姆苏的台词,我让你永远睡书房。”

    “……”毛绒绒已经惊呆了,睡书房什么的,简直太狠了。

    他仰躺在沙发上,柔软的小肚肚随着呼吸鼓动,看的人只想将脸给埋进去,那触感一定很b。谢泽锐明显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对文熙的吸引力有多大,从他眼底的倒影里就知道文熙的喜悦,于是心机绒很有心机地扭了扭身体,用湿漉漉地眼睛盯着文熙,然后软软地勾勾爪子:“小熙,快点,正面上我。”

    “……”什么鬼!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门铃声,终于将文熙从石化的状态下解除,文熙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去开了门,留下风中凌乱惨被抛弃的毛绒绒。

    “严智君?”文熙有些惊讶,他怎么都想不到是严智君来找他。

    “嗯,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能进去说吗?”

    严智君有些尴尬,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文熙也尴尬,于是稀里糊涂地就让他进了房间,然后沙发上还处在婀娜状态的谢泽锐石化了。

    “呃……原来文哥你还养宠物啊。”严智君没话找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排解自己的尴尬,只能从沙发上这只看起来像猫又不像猫的黑色不明物体入手。

    文熙的脑袋上滴下一滴汗,现在再想毁尸灭迹好像已经来不及了,他怎么就忘了提醒谢泽锐变回来了呢,如今只能干笑着点头应是,顺便将毛绒绒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实在是刚才那样子太有伤风化了,还露着肚子和小叽叽呢!

    “酒店不是不让养宠物吗,平时也没看文哥你把它抱出来过。”

    “……”这让他怎么回答,“其实这是只野猫,刚才从窗户上爬上来的。”

    被称为野猫的毛绒绒不高兴了,张嘴就在文熙手上咬了一口,然后在文熙惊叫出来之前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不过这一切都发生在暗处,没让第三人发现。

    严智君默默地看眼窗外,从这里往下看,街上的人都变成了小不点,他再看看文熙怀里的黑猫,觉得这件事真是玄幻,这猫是属蜘蛛侠的吧。

    文熙明显看出了严智君眼里的怀疑,立马转移话题问:“智君,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

    “这个,”严智君有些难以启齿,欲言又止道,“我今天来是想解开我的心结。”

    文熙和毛绒绒同时抬眼看他,只是文熙眼里是疑惑,毛绒绒眼里是戒备,他伸出粉嫩的舌头舔舔爪子,如果眼前这小子敢对自己媳妇儿表白的话,他就立马用爪子抓花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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