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的想开盐酸哌替啶注射液,那是严格管制的处方药,能随便给她开吗?”那同事说,“不知道从哪里染上的瘾,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闹了半天走了。”

    这世界真是什么人都有,老马摇摇头,走回科室开始工作,心里的那些感慨很快就被蜂拥而来的病人分散了。

    熬吧熬吧,过几天吕宁回来就好了。老马一拍脑袋,昨天有个事忘记和吕宁说了!

    算了,反正他马上就来上班了。

    有什么事到时再说也可以。

    三十一

    屋子里一片狼藉,吕宁浑身赤 裸,蜷着身子躺在地上,魏达躺在他身后,伸出手臂抱着他。

    股 间的液体已经凉透了,地面的冰凉扩散到在全身,就连两个人肌肤相触的地方,都感觉不到半分温暖。

    吕宁脑中白蒙蒙的,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全身上下只有一种感觉。

    疼……

    吕宁想起魏达生日那天,对自己说过的连呼吸都能感觉到疼痛的话。

    现在,他是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了。

    疼……

    什么事情都不想,任何动作都不做,只是像现在这样蜷缩着,呼吸着,就疼的全身的神经一起发颤。

    那人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贴过来的肌肤,所有被触碰的地方,像被密密麻麻扎满无数根针。

    “哥……别离开我……”身后传来那人低低的祈求声,带着惶恐无助,示弱一样的可怜语气。

    可怜……吕宁有些恍惚的想,他们两个……到底谁比较可怜……

    几个月没有回来的房间陌生的像是自己不曾居住过,电视上落了一层灰,床上只剩一个房东的床垫。

    桌子上放着一叠旧报纸,最上面的几张不知道被谁在什么时候打湿了,边角翘了起来,隐隐露出被浸染的红色水笔的痕迹。

    不能再看了,吕宁闭上眼睛。

    所有的知觉都被胸间的闷疼阻隔。

    如果可以的话,吕宁真希望连呼吸都一起屏蔽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屋子里面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魏达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面前的人背对着自己,他却连翻过身看他正面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敢想以后的事情。

    事情到达这个地步,已经不知道怎样才能收场。

    他就想这样一辈子抱着他,保持着这个姿势。

    要是能这样死掉就好了,要是能和他一起死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再担心失去他。

    怀里的人忽然动了一下,魏达一颤,抓着吕宁的手握的更紧。

    但那人只是动了一下就没了反应,魏达轻声问:“哥?”

    “你冷吗,哥?”

    吕宁没有说话,身体却抖得更厉害。

    魏达连忙扶着他到床上,吕宁抱着膝盖,背对着魏达侧躺在床上,脸色发青,身体打着哆嗦,却咬着牙不说话。

    他这几个月本身就瘦的厉害,身子缩成一团的时候,脊梁的形状在背部清晰的显现出来,身上一块一块的印着地面的灰尘。股 间还残留着血迹和魏达的精 液。两人打斗时的淤青衬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的刺眼。

    看到哥哥的模样,魏达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样的蠢事。

    魏达慌了,想去抱他,手在碰到那人的时候,那个人拒绝性的缩了一下。

    半空中的手握了起来。

    魏达抿了抿嘴唇,去找了一条干净毛巾,浸了些温水给吕宁擦身体。

    “不要碰我……”吕宁没有回头看他,哑着声音说,“滚出去……”

    他应该是费尽力气说出这句话的,声音却极小,语气异常的平静,魏达没有听他的话,拿着毛巾轻柔的给擦拭着哥哥的身体。

    吕宁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魏达动作很小心的避开了伤口,可是水温凉下来以后,身体比原来更冷。

    魏达找出一个被子盖在吕宁身上:“哥,我不会从你身边离开的。”

    魏达的这句话让他觉得莫名的好笑,吕宁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那股想笑的冲动憋在胸口,慢慢凝成巨大的痛楚,击打在他的心脏上,令他不能呼吸。

    疼……

    “先照这个把药吃上一个月。”把病例递给病人,内科的一个医生望着排着长队的病人,叹着气问,“老马,吕宁今天又没有来?”

    “这不明摆着么,来了咱还能这么忙?”

    “怎么回事啊,他来不来了啊,你找过他?”

    “手机一直都关机,他之前不是说去外地了么,说不定收拾东西呢,再等两天。”

    “对了,我们科里名额给他的事你和他说了没有,这都快到时间了。”

    “没呢,没事没事,要是他再不来,我就去他家找他和他说,一样的。”老马捂着肚子说,“哎呦,昨天火锅吃坏了,我去趟厕所,你先挡着啊。”

    “大热天吃什么火锅。”那医生又翻开一本病历,抬头一看,另外一个同事晃了进来,没好气的道,“你们怎么那么闲啊,还有时间乱晃。”

    “我们今天病人少,我刚才还下楼溜达了一圈,在楼下碰见吕宁他弟了,说他哥病了来开药。”那人笑道,“我们还聊了两句,他好像还不知道吕宁过一阵就要被派出去进修了,不过我说了也没见他多高兴。”

    “哥,吃药吧。”

    魏达柔声说着,扶着那人坐起,把药片塞进他嘴里。

    水杯放在唇边的时候,吕宁偏过了头,水撒在被子上。

    魏达愣了一下,苦笑着说:“不吃药病怎么会好?”然后含了一口水,捏着吕宁的下巴,渡了进去。

    药片的苦味在两个人的嘴中化开,一触碰到吕宁,魏达就失去了控制,贪婪的汲取着那个人的气息。

    “哥……”魏达的气息渐渐加重,手也从被子里探了进去。

    察觉到那人异常的没有反抗,魏达抬头望向那个人的脸。

    吕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直直地盯着他。

    魏达心里一疼,低下头说:“哥,我爱你。”

    吕宁转过头去看自己被绳子绑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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