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毫不客气地把那碟菜给拿走了。

    “……“

    席雅竹默默地把筷子放回自己的碗里,刨饭。

    这唯一没被安君尘席卷的,是放在席雅竹面前的肥扣肉,肥!的!扣!肉!席雅竹不喜吃肥肉,看了半晌,都不愿将自己的筷子移到那油光满面的东西上,沉思了许久,觉得对不住自己肚子,咬咬牙又往那碟菜上移去。

    但是……

    “诶,雅竹你怎地不吃呢,不吃多浪费啊,我帮你吃罢。“于是,最后一碟菜又光荣地葬送到安君尘的五脏庙里了……

    席雅竹默默流泪,低头吃白米饭了。

    可是……

    “雅竹,你怎地吃得这么慢,是不是没胃口,故意吃给我看的,嗨,你早说么,我不会勉强你的,但这饭不吃,那便太浪费了,我帮你吃!”

    手心一空,这唯一的白米饭也被人抢了去了,席雅竹惊愕抬眸,只有手里一双筷子在空气中夹得嘎吱嘎吱响……

    火山终于爆发!

    “安君尘,你好样的!”

    桌子一掀,就朝安君尘脸上罩去!

    ……

    “掌柜的,有人砸店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Σ(⊙▽⊙“a…2333333黄桑越来越逗比了

    第二十四章 ·干活

    同赶来的店小二解释他们并未砸店后,店小二脸色稍微变得好了点儿,但也不乐意让他们留下了,把手一伸:“请付账。”

    “噢,付账付账,”安君尘嘿嘿笑着,就往自己的怀里掏钱袋去付账,可是,东摸摸,西摸摸,没有,没有钱袋。

    继续摸,还是没有,安君尘焦急了,直接脱下自己的外裳,用力抖,不见,再脱,再抖,不见,最后还剩下一件底衣了,再脱……

    “别脱了。”席雅竹制止了他。

    “雅竹?”安君尘的眼睛给亮了起来,他这是吃醋,不想朕在别人面前暴露只给他看的身体么!

    “你不嫌丢脸,我都嫌丢脸。”

    安君尘哭着把衣服穿上了。

    仔细一想,安君尘惊然发觉,貌似那一日背着席雅竹摔倒时,好似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莫非掉的就是他的钱袋?!哦天啊……

    店小二的眼长得跟鼠精似的,何其精明,登时捏着个喉咙,往外一吼:“掌柜的,这两人没钱啊。”

    轰隆隆,掌柜就跑了进来,指着两人的鼻头:“打……呃不,他们欠了多少钱。”

    “共五两银子。”

    “五两?!”安君尘的声音都提了起来,揪着这店小二的脖子,就怒气冲冲地道,“一餐饭,才那么点菜,竟然要五两,你坑谁呢!这破店,竟也值那么多钱?!”

    “哎哟喂,”一见安君尘要动人打手,掌柜急得一个跺脚,上前把安君尘给拽开,“你这蛮子,你可知我这店,乃是皇上亲笔赐名的‘天下第一金猪店’,每日里来来往往还不知多少人呢,光这金猪,便得要你四两半钱,而今所有的菜都算给你,还便宜了你,你竟还同我们讨价还价!”

    “皇上赐名,朕……哦啊……我真黄地咋不知道!”

    “瞧你没见识,过来看好了!”拉着安君尘就往店外走,指着那闪亮的店招,掌柜说得是气势十足。

    两手一撑眼皮,安君尘踮着个脚尖,放大了眼睛去瞧,还真的是“天下第一金猪店”,上边的字迹,咦,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某个熟人写的。

    “那是你的字迹。”

    安君尘回头,忧伤地看了席雅竹一眼,蓦地握住了他的手,深情款款地招供,“雅竹,我昔日微服私访时,凑巧在这店前看见了一只烤乳猪,便道了一声,这猪好漂亮,堪称天下第一金猪,于是便赐了一块匾额给那只猪,怎料……”

    “……”

    淡淡地松开了他的手,席雅竹转而对掌柜的作谎道:“我们的银两被偷了,无法付账,若是你们信我,大可等候几日,我们想法子凑出钱来,若是不信,将我们扭送府衙罢。”

    “不成!你可不能进去,要进只得我进!”安君尘把他的手拿下,惶急地道。

    席雅竹毫不留情:“进府衙这事,怎能少了你。”

    “……”安君尘跨前一步,将心上人拦在身后,一拍胸脯朗声道,“无论如何,这事儿是我害的,府衙我们不能进,你们是要我们帮你们干活,还是要我们帮你们干活呢。”

    ……安君尘,你敢多来点选择么!

    。

    于是,他们就留下帮干活了,嘿,甭看这掌柜老实,他一露真面目,简直就是个黑心的!一让他们干活,真是什么活都丢过来。不说什么洗碗擦桌了,连倒夜壶洗茅厕都要他们做。

    看着这臭烘烘的夜壶,席雅竹眉头拧得不能再紧了,憋不住地就是发出嫌恶之声:“好臭。”

    “臭也得做,咱们没钱!”这皇帝当人上人久了,都闲出鸟了,这一做工,登时便来了兴趣,挑起夜壶,就大摇大摆地去清洗,要多潇洒就多潇洒……

    如果潇洒的不是夜壶里洒出来的东西话……

    席雅竹老不乐意了,又抬高语调唤了一声:“臭。”

    “臭,那便捏鼻子!”

    “……不想做。”

    “那便擦!”

    “……我去洗碗。”

    席雅竹觉得跟这皇帝,是无法沟通的,打了一声招呼,他便进到厨间里,问了几声,洗起碗来。

    这店不大,厨间出去,没得多远,便是茅厕,席雅竹在厨间里的动静在外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咣啷一声,厨间作响。

    安君尘急忙放下手里的夜壶,冲进了厨间,握紧蹲在地上的席雅竹手,焦急问道:“雅竹,你无恙否无恙否。”

    ……盯着那沾满污垢的手,席雅竹面色一僵。

    不说话,莫非雅竹被碗砸到脑子了,不得了了!

    雅竹,你脑子无恙罢!把手放到人家的脑上,安君尘左顾右看,席雅竹笑容“灿烂”。

    小心翼翼地抬手,欲捏上那脏兮兮的爪子,怎料手上一紧,安君尘又捏着他的手东看细看:“雅竹,你可是伤着手了!”

    “安、君、尘,”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席雅竹决定要同安君尘好好沟通,“我的身体无恙,有恙的是那些菜碟。”一指地上那被自己摔烂的菜碟。

    循着望去,安君尘大惊失色,不得了了,菜碟这是被人五马分尸,可以准备超度了。

    “快快快,我们给他收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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