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灭亲,请皇上赐死皇长子妃。还说您也是谢家人,王爷应该……应该……”

    赵成瑞说不下去了,玉引眉心一跳:“应该把我也赐死了?”

    “那倒不是。”赵成瑞缩了缩脖子,“说应该把您禁足在府里头,少和外头打交道。”

    玉引:“……”

    这什么糊涂人?!

    他谁啊他?!定太妃的娘家人她也见过不少位了,没见过这么……独特的啊?!

    玉引哭笑不得,又问赵成瑞王爷摔了什么了?

    赵成瑞说:“一把金丝楠木的太师椅……”

    赵成瑞又说:“直接抡那位爷脸上了……”

    玉引:“……”

    她很想说“抡得漂亮!”,尽力地板了板脸,颔首念了句:“阿弥陀佛。”

    然后她就赶紧往前头赶,一边赶一边琢磨一会儿怎么劝孟君淮。她现在的脾气可没刚还俗那会儿好了,那会儿她满心的佛法禅语,他火气再大她都能平淡地让她冷静,但现在……

    听见这种事她都很想撸袖子打人!

    虽说“来者是客”,但你个客人在人家家里算老几!敢建议家里当丈夫的把正妻禁足?!

    于是玉引一路上都在“不生气不生气”和“火冒三丈想打人”间循环往复,到了前宅赶到孟君淮书房前时,一抬头看见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捂着额头,满脸是血,特别吓人。

    “……”玉引正被这副面孔吓得一皱眉,里面孟君淮暴怒的声音就传来出来:“滚!来人,叫尤则旭来!把这小子给我扔张家族长门口去!让他看着办!”

    孟君淮气得头都大了,心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母妃娘家还有这么个投机取巧的货?!

    丢人现眼!

    ☆、第209章 终章

    将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家伙送了回去,这事好像就算有了了结。『樂『文『小『说但之后张家还是上门谢了几次罪,孟君淮心情不好,一直应付得不咸不淡。张家心里便难免不安生,到最后定太妃亲自出马,将孟君淮和玉引请进宫说道这事。

    定太妃皱着眉头说:“行了,甭跟他们计较。张家也是这么大一家子,旁支里出个急于求成的也不稀奇。你舅舅掌着户部,事多人忙,你别让他为这个操心了。”

    “嗤。”孟君淮冷笑,“我也没心情为这个计较,可您想想那叫什么话?我王府是我和玉引做主不是?哦,现下来个我见过没见过面的母族人,进门就说让我把玉引禁足?!”

    “谢家势大,有了风吹草动谁都想借谢家成事。”定太妃叹了口气,又看向玉引,“你也别生气,这事即便是皇上提的,我和君淮也得替你拦着。一个不相干的人,你就当他是喝昏了头说胡话。”

    玉引笑笑,应说自己不生气。其实她也真的不生气,从那天听说这话起,她便觉得那人糊涂得可笑。后来又见那人被孟君淮打得头破血流,更加想笑。

    这件事就此打住,孟君淮承诺说自己回府后会差人走一趟张家,稍作安抚,让他们安心。而后二人便从永宁宫告了退,玉引看孟君淮脸色依旧不好就寻着话题逗他,说了大半路,他挑眉一瞥她:“行了,累不累?我没事。”

    “那咱往皇长子那儿走一趟。”玉引牵住他的手,“我心里不安生,总想去看看,你一道去更好一些。”

    孟君淮点头答应下来,然则刚到宫门口,恰好碰见孟时衸和谢夕瑶进宫。

    玉引定睛一看,孟时衸的面色比孟君淮还糟糕,夕瑶也冷着张脸。待得碰了面,相互见了礼,玉引蹙了蹙眉:“怎么了?这是有事?”

    孟时衸叹了口气,大显不耐:“夕瑶的事,现下又闹到乾清宫去了。几位大人长跪不起,我索性带她来一道说个清楚。”

    玉引和孟君淮面面相觑。

    两方打了个商量,他们决定一道过去。玉引边走边腹诽这些个腐儒较起劲来也真讨厌,有话好好说行不行?长跪不起这不是威胁人吗?

    到了乾清宫前的广场,他们抬眼一瞧:这是六部重臣全跪这儿了吧……

    孟时衸沉了口气,正琢磨着让夕瑶先去坤宁宫避一避,她却先一步上了前。三人目光一凛赶忙跟上,听得夕瑶冷声吩咐宦官:“有劳通禀。”

    那宦官一缩脖子往殿中去,两旁跪着的众人则因夕瑶的到来而起了一阵骚动。在她走到殿门口时,一个声音终于从背后响了起来:“不知皇子妃觐见何事?”

    “皇子妃来向皇上问安,轮的着你过问么!”玉引声色俱厉,正回过身要瞪那人的夕瑶顿时看向她,显有吃惊。

    但玉引没看她,仍冷睇着那人,轻笑着又道:“你们可真有意思,几位亲王夺储的时候不见你们出来为皇权旁落操心。如今皇上立了皇太孙,你们就一个个跳出来担心什么子弱母强了?遇着不敢惹的人你们就躲着,事情过去又要跑出来给自己立个牌坊?你当我们谢家人好欺负?!”

    “……六婶。”孟时衸脸色都白了,压着声赶忙上前劝。玉引淡一瞟他,觉得自己心下的郁气已舒出不少就不再说,又上前几步,站到了夕瑶身侧。

    孟君淮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厉喝都有点诧异,跟过去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她怎么了?玉引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生气!”

    她方才真是一下子被这群臣长跪的场面激出了火气。这几年的事谁不知道?几位野心勃勃的亲王没少往上使劲儿,下毒之类的事也半道上截住好几回。虽然也确实没闹出大事吧,但也不见哪位朝臣出来义正辞严地请求严查到底啊——这不是明摆着得罪不起亲王就不吭声,现在踩着夕瑶表忠心往回找补吗?

    装什么忠良!

    玉引火气很大,当听到底下有人声音很轻、但又很不忿地指责她“何其嚣张!”的时候,提步就又要上前理论。

    “行了。”孟君淮侧身一挡,睇着她笑,“别那么大火。”

    然后她牵引着她的目光看向殿里:“让你家中长辈们看了多不好?”

    玉引:“……?!”

    她怔然回头,果然看见殿里依稀有好几位是她谢家的长辈。她一懵,方才进殿禀话的宦官恰出来请他们进去,几人就一道进了殿。

    殿中沉肃如旧,皇帝坐在案前睇睇他们,短吁了口气:“这回人更齐了。”

    孟时衸锁眉:“父皇,外面那些人沽名钓誉,您召谢家人过来干什么?”

    “别急,朕不是为赐死夕瑶的事召他们来的,就是赶上了。”皇帝复又看向谢家当下的家主谢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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