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我道。

    “你是说思离姑娘,哈哈,她的确够完美,不似凡人,我们这些凡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呢!”清寒半开玩笑道。

    我闭上眼,不再理他。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的琴技究竟跟谁学的?”

    “也并没有高人指点,只是有一日偶然捡了一个曲谱,没事时便练练。”清寒道。

    “那曲谱叫什么名字?”我问。

    “魇”他道。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年天帝大战魔尊,当时魔尊还不是綮翊。魔尊弹了一支曲,不费吹灰之力,天帝之军溃败。后来天帝请来了琴女,才化解了这场浩劫。从此三界各司其职,不再作扰。

    后来琴女跟魔尊一见钟情,无奈身份悬殊,只留了同谱的一张曲谱便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也许在一起,也许天各一方。

    而这曲子,说不定,就是它。

    “你这曲子,千万不要轻易弹起,免得招来杀身之祸。”我谆谆告诫道。

    “我知道,曲谱上说了,‘天地失色,宇宙洪荒’。上回只弹了一个小小的片段,看你们的模样,我就没敢再弹了。”清寒道。

    “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这曲子,深谙其理。”

    清寒将腿横在我身上,睥睨道:“你又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让少爷我乐乐!”

    我将他的腿挪开,踹倒了他的椅子。清寒“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拍拍身上的灰土,眼神哀怨无比。

    我自顾自地喝茶,嘴角带着神气的笑。

    “少爷我上辈子肯定欠你什么了,不然这辈子少爷我怎会如此窝囊。”清寒努嘴道。

    我汗颜。

    “你觉得夏侯家的三公子如何?”他问道。

    “夏侯淳?还行吧,长得挺帅的。”我道。

    “前几日我听老爷子说,又有媒婆给他说媒了,是前翰林学士的孙女,才貌双全。”清寒望着我说道。

    “他也是该成亲了”我不咸不淡道。

    “说的也是,少爷我第一眼见他的时候是因为老爷子的关系,少爷我还从没见过如此美的男子,他若是女子,少爷我的孩子估计都会跑了。”清寒坐起来道。

    “他不是在扶绥长大的?”我惊愕道。

    “他来扶绥还不到两年,据说是夏侯家遗落在外的公子,具体缘由,谁知道呢!总之他在扶绥是个宝,一出门,必定招惹一条街的女子。上至老妈子,下至娃娃,没有不爱他的。喂喂,你干嘛,我还没说完呢……”

    未来得及回他,我抓起外衣便跑出门。

    一路上心扑通扑通跳。

    他来扶绥还不到两年!

    他有可能不是夏侯家的亲公子!

    他长得跟烟一模一样!

    那么有没有可能,他就是烟!

    斯文地敲了敲门环,耐着性子等着,其实心里急躁地恨不得把门给他踹了。

    约莫半炷香的时辰,我们肩挨着肩,坐在一处酒楼的雅房里。

    “哈哈,许久没见你了,便想过来看看。”我道,“听清寒说你要成亲了是吗?”

    “没有,只是有人来说媒了。”他写道。

    “成亲很好,很好……你看我,现在还是孤身只影。”我含糊道。

    他点点头。

    本公子心里很不爽。

    “可这终身大事,你可得擦亮眼睛。方才清寒还跟我说他爹让他去相亲,结果那女子差点把他吓死。怎么说你也是朵花,千万别插牛粪上了。”我承认我的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他轻轻地扯着我的袖子,在我手心写着:“你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我的么?”

    “啊,不是吖,你想多了。”我慌忙道。

    他又往我身上凑凑,一双眼凝视着我,害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问他从哪儿来的?不行!太冒失。跟他说我喜欢他,不行!他要喜欢我还好,他要不喜欢我,估计会当我是变态,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我要抓狂了!

    “我还不想成亲”他写道。

    “为什么?”我很没出息地窃喜一番。

    “若是以前,我会遵从父母之命。可是现在,我突然不想了,你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看你自己喽,说不定看上谁家的姑娘了。”我道。

    以前我还对三妻四妾的男人嗤之以鼻,天长地久,两个人足矣!若说起伴侣,一心一意为好,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现在,对于目前的情况,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究竟,会不会是烟?

    我自己也糊涂了。

    自古以来红颜薄命,这命不光是性命,还有缘分以及其他。

    像是当年的汜雪,为了傻子沦落风尘;像是琴扫千军的琴女,为了挚爱选择离开;像是一笑千金的褒姒,国破人杳;像是媚如日月的妲己,身败名裂。

    女儿如此,自然男儿也不例外。

    与夏侯稀里糊涂地分手后,我来到了山上。此山极是普通,但有一国寺,香火鼎盛,名“出云寺”。

    出者,出世也,寡欲清心;云者,虚无也,缥缈无痕。

    寺前有两条御赐的漆金柱,上面各刻着一句话:

    日落香炉,免去凡心一点;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拴。

    我不免笑出声来,却没有靠近。

    年少轻狂,只因无知无畏。总想上天揽月,岂料夸父逐日。

    两个小和尚见了我也没有多大反应,仍扫着地。尽管地上无物,干干净净,可他们还在扫着。

    我们要扫的不全是地上的尘埃,有的尘埃,在心上,只有拂去,才能双目澄明。

    下山时,走错了路,曲径通幽,到了半山腰,却见一老者跪在地上。

    “老伯,您这是……”我忙过去,想要扶起他,却在看到他的脸后讶异不已。

    那老者鬓发斑白,脸上沟壑纵横,好似那干枯的树皮。两只眼睛,稍显厉害,却满含悔意。

    “是你”我道。

    天命并不理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距他咫尺之处立着一墓碑,墓碑后是一土坟,上面长着些细细的草,零散地开着的碎花。

    这是一个无名碑。

    天命也会有伤心事么?我站在他旁边,默默地陪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起身了,仍背对着我。“你还不走!”他道。

    “爷爷……”我不安道。

    他转过身对着我,神情微动:“你既然已经重生了,便与我无关了,走吧!”

    “先前是我做错了事,也怨不得别人。”我道。

    “是我,下手太狠,你们狐王一族……”他闭上眼睛,有些痛苦。

    我看不懂他了,这还是威震四海的天命吗?

    “我已知晓,那时恰逢狐族天劫,也不全是您的错。”我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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