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皇帝颁布了圣旨,正式赐婚,并定于二月后完婚,恋奴躲藏不得逃跑不得,真正是郁闷得要死。

    *

    章思颖在雍王府的柴房里帮了半个月的忙,不禁有些懊悔,她好歹一千金小姐,放着养尊处优嚣张跋扈的日子不过,竟到雍王府来干这下等人的活,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门夹坏了。如今是手也粗糙了,脸色也蜡黄了,就这样一副姿容如何能钓得到堂堂雍王爷呢?

    章思颖也曾偷偷跑去窥探过白云暖几次。数年不见,白云暖竟姿色丝毫不减当年,甚至还多了份为人妻母的风韵,把个章思颖懊丧得药吐血。

    趁人不注意时,章思颖会跑去偷一件白云暖的贴身衣物,回到自己的屋子用剪刀死命地剪,又用针线缝成个布偶人,上面写了白云暖的生辰八字,夜深人静之时便拿出来诅咒一番,并用针死戳布偶人的心窝子。

    白云暖的生辰八字还是从前章乃春欲追求白云暖时打听来的。

    章思颖用针戳那布偶时,眼前总会出现幻觉,仿佛那针戳的不是布偶的心窝子,而是白云暖的心窝子。白云暖被她戳得疼得在地上直打滚,那时候她的唇边就会现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可是次日,她再在暗处偷窥白云暖时白云暖依然好好的,毫发无伤。

    章思颖不禁慨叹,自己毕竟只是凡人,不会妖术,她唯一能打击白云暖的也只有伤其丈夫孩子这一条了。那几个爵爷和柔善公主无论白日还是黑夜身边都是仆从成群,她哪有下手的机会?思来想去,还是诱惑张易辰这一条还有一丝可行性。

    一日,忽见侯伯勇不知何事经过了后院,章思颖忙从柴房里跑出去,热情地和侯伯勇打招呼。

    “侯大爷——”

    章思颖猛然窜到侯伯勇跟前,侯伯勇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只觉眼前的女子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是哪儿见过的。

    章思颖脸上拼命堆着笑容,点头哈腰道:“侯大爷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是颖如啊,侯大爷和王爷救过奴婢的命。那一日王爷的马车从宫里回王府,碰见奴婢的少夫人要将奴婢去填海……”

    侯伯勇这才想起来,他笑着道:“你在王府住得可还习惯?几日不见,你清瘦了不少。”

    章思颖在心里翻白眼,吃的是粗茶淡饭,干的是粗使之活,能不见瘦吗?

    “习惯习惯,我住得习惯。”章思颖面上却是笑容可掬的。

    “哦,那就好。”侯伯勇说着就要走,章思颖忙往他跟前一跪。

    侯伯勇道:“颖如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章思颖假意哭道:“侯大爷,奴婢有天大的冤屈要向王爷申诉,还请侯大爷带奴婢去见王爷。”

    侯伯勇犯难道:“天大的冤屈?”

    章思颖点头:“是关于奴婢身世的,奴婢要替奴婢无辜死去的父母兄长申冤!”

    侯伯勇蹙了眉,却对章思颖的话不带任何怀疑的色彩。

    “既有冤屈,找王爷替你作主是自然的,只是王爷现在在安品园陪王妃……”

    章思颖忙道:“奴婢曾经说过安品园奴婢是断不会去的,而且王爷和侯大爷将奴婢带回王府,王妃并不知情,所以为了不给王爷和侯大爷增添麻烦,还是请侯大爷将奴婢的话转告王爷,让王爷得便之时到柴房找奴婢。奴婢真的有天大的冤枉要王爷替奴婢作主。”

    侯伯勇沉吟了一番,道:“好吧!”

    两日后,张易辰果真到柴房找章思颖。章思颖正在柴房劈柴,张易辰进去时只觉空气中有一种异香甚是好闻,多闻了几口之后,人便有些燥热。

    张易辰不知道此香是薰衣草的香,章思颖将薰衣草磨出汁水滴在柴堆上,用扇子扇开,飘散到空气中。薰衣草的香气有催情的作用,张易辰闻了几口当然便感觉身子燥热了。

    章思颖见张易辰来了,急忙上前,张易辰却冲她摆摆手道:“颖如姑娘,本王今天人有些不舒服,改日再来听你的冤屈。”

    张易辰说着,慌不择路地离开了柴房。

    看着张易辰急速离去的背影,章思颖不免跺脚。到嘴的肥肉竟就这样给飞了?让她如何甘心?

    张易辰回到安品园,白云暖正在园子里给一株芙蓉浇水,张易辰疾步上前拽了她的手便往屋里去。白云暖一吓,水瓢落在了水桶里,溅起了些许水花。

    “王爷,你怎么了?”白云暖被张易辰拽着进了里间,见他面颊灼红,目光也是血红的,嘴唇更是红得滴血,不由吃了一惊。

    张易辰却不容她问,一低头,唇便覆上了她的唇,将她整个儿压到了床上……

    张易辰纵/欲过后沉沉睡了过去,看着他恬静如孩童的面容,白云暖有些哭笑不得。今日的张易辰总觉得哪里有些异样,竟觉如狼似虎一般。

    *

    这夜,章思颖在床上辗转难眠,又坐起身,就着蜡烛将那只布偶从床底下拽了出来,用针将它刺了个面目全非。仍然不解气,又拿出剪刀来,将那布偶的手脚脑袋全都剪了下来,再用剪刀戳了戳,戳了个稀巴烂。

    章思颖将那些七零八碎的破布条一股脑扔到了地上去,可是想大喊一声发泄一下,又怕别人听到,只能做出呐喊的姿势却是无声无息的。

    折腾累了,她一头倒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再对比白云暖的,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平衡。

    “白云暖,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章思颖恨恨地念叨。可是张易辰不肯上钩,她色诱不成又该如何是好呢?

    次日,章思颖又在柴房里劈柴,张易辰再次来了。

    “颖如姑娘,昨日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本王重新来了,你有何冤屈就说吧!”张易辰和蔼的,好心地微笑着。

    章思颖先是拿了把椅子给他坐,又端了碗茶给张易辰喝,道:“王爷辛苦了,这天热,柴房密不透风的,王爷先喝口茶,奴婢再向王爷慢慢说道。”

    张易辰不疑有他,接了章思颖的茶象征性地喝了几口。因他一向善待下人,所以心里思忖着如果此时不喝章思颖的茶,恐她自卑多想,于是也就喝了。

    章思颖见张易辰喝了她的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那茶里加了安眠之药。此药是她求了王府里的太医,说自己夜不能寐而让太医给他开的。当然,她少不得要牺牲自己的色相,让那老太医占一点便宜。

    章思颖一边跪在张易辰跟前,一边拿眼偷瞧张易辰,果见张易辰还未问她话便已哈欠连连。

    章思颖假意劝道:“王爷是累着了吗?奴婢的冤屈横竖也这么多年了,不急在一时,王爷还是回去歇息先吧!等改日有空了再来。”

    张易辰实在是困得紧,刚起身便栽倒到了地上。

    看着地上一滩烂泥的张易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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