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一点苗头

    在乔亦初有更大的暴动前,乔楚派人把那十几幅油画通通扔到垃圾场里烧干净了事了。周北岑原本还想劝乔楚冷静点,免得错怪人,结果他还一句话都没说,乔亦初就跳起来指着他鼻尖骂道:“周北岑你要是今天再敢替你那兔崽子表弟说一句话你就从我这大门滚出去!”

    周北岑只好做了个缝上嘴巴的手势,让他稍安勿躁。

    乔楚和周北岑是没有乔亦初那么好的艺术修养的,但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混出了一双火眼金睛。因此就算乔亦初在倒完墨水后一言未发,他们俩也大概能猜到那画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联想到之前余哲所谓的“女神论”,乔楚脸都绿了。

    自己家儿子干净不干净淫dang不淫dang,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用得着你又是画画又是痛心疾首的么?难不成过两天还要写篇论文来痛陈利弊让他悬崖勒马?!

    乔楚给气的,简直连气都不顺了。

    他就这么个宝贝儿子,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摔了,命根子全系在这一人身上了。以前乔亦初对他爱搭不理,他想,行啊,那就默默疼着吧。没想到这儿子这么优秀,什么事都不用他操心,从小到大一副没有你我也过很好的样子,根本就是冷漠到连个让他对他好的机会都懒得给。好不容易眼看着父子关系有些缓和,乔楚受宠若惊到都想去烧高香了,结果突然冒出个余哲对他儿子评头论足还疑似性骚扰,依他这么多年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性格,又受了陈又涵那个神经病日复一日的荼毒和摧残,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削死他。

    周北岑了解乔楚的性格,知道现在去惹他劝他,基本就等于摸老虎的屁股扒狮子的毛,下场就是作死。但他沉稳谨慎的性格又不允许他陪着乔楚一块儿发疯。他找了个借口躲了出去,给余哲打电话。

    “你送那些画来,是什么意思?”周北岑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余哲懒洋洋的笑了笑,打了个哈欠,像是刚睡午觉起床,心情还不错。

    “都看过了?”他原本声音就糯糯软软的,现在刻意用这样慵懒的调子来说话,就显得色气满满。周北岑联想到他中间画的那几幅堕入人间烟花的女神图,不由得心里涌上一阵不适。

    “已经扔了。”周北岑沉着声音,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本就是个气场强大的人,公司里下属见到他一般都不敢大声说话,新来的员工碰上到他面前述职,连手都会抖。但周北岑对身边人一般不这样,语气总是很温柔,态度也很亲切,给人造成一种很可靠内敛的印象。他现在用这样的语气和余哲说话,只是想用兄长的身份压一压他,让他收起那懒洋洋的调子来。

    但周北岑可能有些太过自信,或者说,他并不很了解余哲。他还以为余哲把他当哥哥,凡事会看他的脸面,敬着他,怕着他。

    “你最好和我解释一下。”周北岑在车边烦躁的走来走去,不时抬头看看自己家的阳台,生怕乔楚看到他在这打电话,能一个花盆砸下来。

    “哦,这样啊。”余哲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听说你们买房了,画几幅画给你们装点下门面。你要知道在外面,我的画可是卖的很贵的。”他沉默几秒,换上无所谓的口吻,“不过既然扔了,那就算了。”

    周北岑冷笑,“你是不是喜欢乔亦初。”

    “喜欢。”余哲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坦坦荡荡的就这么承认了。他这么直接爽落,倒是让周北岑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半天他还是放不下兄长的责任和自觉,“是双还是弯?是认真的还是图新鲜?”

    搞艺术的都有些臭毛病,这臭毛病在他们眼里看来是特立独行。艺术家总是不被大众理解的,疯而孤独是他们最追求的状态。当然,有大把疯子都是自己刻意作出来的。周北岑只怕余哲也是属于“作”的那一类。本来是个正常人,硬生生给作成个变态,好给自己一张牛逼又个性的标签。

    余哲了然笑道,“哥,别把我和那些傻逼混为一谈。”

    周北岑一愣,眉头紧皱,“你们家……”

    没等他说完,余哲就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省省吧。要不是你妈的原因,你才懒得管我。你管我,也不过是想给你妈一个交代,给自己心理上一个安慰,告诉自己,除了大逆不道的出柜以外,自己还算是个孝顺儿子。”

    周北岑脸色一沉。余哲这话说的戏谑而又尖锐,半分情面不留,让他几乎下不来台。

    “不过你也可以放心,虽然我喜欢你姘头的儿子,但我还是直的,该结婚结婚,该生小孩生小孩,这些就不劳你操心了。”

    周北岑勉力咽下心里的那口气,语气已经从最开始的语重心长转为冷淡。他居然会操心这兔崽子,真是吃饱了撑的。

    “你明白就好,不要想对乔亦初做什么,不然乔楚不会放过你。”

    “等等。”察觉出周北岑想挂电话的打算,余哲叫住了他,沉默半晌后,他突然问,“那些画,乔亦初看到了吧?”

    周北岑正想说是,但心里却忽然掠过了一阵很奇怪的感觉。话到嘴边他忽然转了注意,“没有。”他说道,“他两天前就和诸葛霄一起回x市了。”

    周北岑并不知道余哲在电话那端浓重失望的表情,也更不会知道在挂掉电话后,余哲当即暴躁愤怒的把整个画室工作台上的颜料塑像模型全部扫落在地。他伏在工作台上面,注视着压在玻璃下的巨大的“眼睛”,突然发出一阵疯狂而怪异的笑声。

    诸葛霄对这一切都未曾知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乔亦初未免把他保护的太好。诸葛霄虽然厌恶余哲这个人,甚至一旦听见他的名字都能暴躁半天,但他这种厌恶也仍然是停留在非常本能的、表面的程度上。他并不知道余哲究竟对乔亦初骚扰到哪种程度,自然也无从知晓余哲究竟变态到哪种程度。而相反的,乔亦初却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卷入到了一个巨大的肮脏的漩涡当中。随着日子越来越远,这种渐渐逼进事态中心的直觉也越来越强烈。自从看过余哲送过来的那些画后,他晚上做梦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那种醒来后无法清晰表述的噩梦。那种恐惧厌恶的感觉通过每个黑暗的夜晚,每个孤独的梦境,一夜一夜的加深印记。

    鹿韭最先看出了乔亦初的反常。在他看来,这个学弟聪明而又有礼有度,怀其玉却能做到谦逊好学,是他在大学里难得见到的不浅薄无知自大的大好青年。正因为如此,鹿韭虽然自己本身不太靠谱,却仍然尽最大的努力关心他,照顾他,以一个师长的目光欣慰的关注着乔亦初一点一滴的成熟。然而现在,乔亦初每天参加社团活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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