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了最近的白云山脉。

    可是才走到半路,前面传来刀剑交戈和喊杀声,少年露出犹豫的神色。青年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没事的。”

    他的手稳定有力,让少年真的安下心来,仿佛被这只手牵着,就可以什么都不必害怕。

    他们往前走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果然就到了厮杀现场,但那些人却好像根本看不到他们一般。

    少年胆子也大了些,好奇的看过去。

    一辆华丽的马车倒在山路上,马匹都被砍断了脚,在地上挣扎哀鸣。两拨人正在交手,一拨人是华丽马车的主人和护卫,另一波则是黑衣杀手。杀手们因为早有准备,明显占据了优势,护卫们护着中间的锦衣男子节节后退。

    眼看锦衣男子这边就要抵挡不住,一个又一个护卫倒在血泊中,‘咔’的一声骨肉断裂声,他前面最后一个护卫胸骨被生生斩断,鲜血溅了他一脸!锦衣男子眼看忠心的属下一个个死去,脸上露出悲愤和绝望的神色。他忽然摸出脖子上的一枚玉佩,喃喃道:“仙师,您曾经赠我此宝,告诉我非绝境不可使用,但我现在已经到了绝境……”

    他猛的捏碎了玉佩,玉佩放出一阵白色的光芒,黑衣刺客的长刀离他额头只有一寸,却终归没有砍下去,而是在白光中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剩下的所有杀手瞬间毙命!

    锦衣男子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幕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随即是劫后余生的惊喜!

    他的手微微颤抖,手心还有那枚破碎的玉佩,显然已经失去了作用。没想到当初的随意一点善意,就能换来今天的死里逃生,这更坚定了他与人为善的心。

    只是看着地上满满的尸体,他眼中露出沉痛的神色,那些都是跟随了他很多年的忠心手下,没想到最后都折在了这里,大皇子表面谦恭仁厚,对待兄弟们一向和善,谁知道背地里会做下这样的事。他根本没有争位之心,就因为妻族强大,要遭这样的毒手,面临手足相残的局面,实在是痛心不已!

    他是不会放过大皇子的!锦衣男子眼神坚定,就要离开这里,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阴冷的桀桀笑声!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段,但可惜还是要死在老夫手里!”一个一身黑衣的消瘦老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锦衣男子面前。

    “你是什么人?”锦衣男子沉声问道。

    消瘦老头脚尖似乎不沾地,轻飘飘的在黑夜中如同幽灵:“那样的法符你只有一个吧?等你死了,去阴曹地府问问那些死在老夫手上的人,他们会告诉你老夫的名讳的!”他远远站着没动,伸出枯瘦的手,却瞬间到了锦衣男子面前!

    锦衣男子露出绝望的神色,那老头能一口叫出玉佩的名称,还有这样的手段,定然也是神仙中人,他今天竟然还是要死在这里。可惜仇不得报,他绝望的闭上眼……

    但是过了许久,想象中的疼痛都没有来临,他慢慢睁开眼,面前哪里还有人?那消瘦老头竟然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锦衣男子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但很快咬咬牙飞快的跑下了山,这里是绝对不能再留了!

    皇兄,你今日做的一切,我都会好好还给你的!

    …………………………

    消瘦老头本以为对付一个凡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谁知道到了最后一刻,却抓了一个空,再一看,自己竟然到了千米外的另外一个山头。他只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手段,顿时头皮发麻吓出一身冷汗。

    他一转身,就看到一个青年静静的站在他的背后,青年容貌俊美如同天上神衹,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消瘦老头虽然本事不高,但能活到现在却是个极有眼色的,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小的也只是拿钱办事,求上仙饶命!”

    眼看青年不为所动,老头咬咬牙道:“小的愿意交出身上所有的灵石,请上仙饶了小的一命。小的是北冥宗的弟子,我们北冥宗是明帝山云山州一脉分支的附属宗门,同为供奉玄天圣者。上仙若是饶了小的一命,日后宗门必有厚报!”

    青年眼神动了动。

    消瘦老头以为他是被吓着了,露出狡诈的得意神色,他们北冥宗其实只是明帝山云山州分部下属十大宗门之一的青山宗下属的数百小宗门之一……和明帝山的关系拐着弯都隔十万八千里,但他知道只要报出明帝山的大名,这修行界有谁敢不给面子?

    但他看着青年缓缓上扬的嘴角,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那不像是害怕的神色,反而像是讥讽。

    只可惜他没有想明白的机会了,周围空间一阵波动,他就蓦然化为最原始的能量,消散在天地间,连一点生息都无。

    “区区筑基期就背负了如此浓厚的怨气,可见是个草菅人命的魔修。”青年摇摇头。

    旁边忽然传来一连串的朗声大笑,一个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他身材修长,一身藏蓝色的长袍,苍白的面容带着病态的俊美。

    “能死在玄天圣者手上,这是他的荣幸啊。”男子声音低哑带着笑意。

    “哪里有什么玄天圣者。”青年淡淡道。

    “那倒也是,如今确实是个地地道道的*凡胎罢了。”男子笑了笑,话锋一转,“但是能融会贯通五行天道,天地之力尽为己用,是*凡胎又或是仙尊之躯,又有什么区别?你说呢,季玹?”

    季玹微微挑眉,“你就这么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霍司。”

    “呸,你是死是活我都不关心。我是来看白泽的,你们都转世多少回了,离上次见面都有一千多年了吧,他还没有恢复记忆吗?”霍司哼了一声。

    季玹摇了摇头。

    “我听说你最近被逼婚逼的厉害啊,都这样了还赖在那个家里不走。”霍司幸灾乐祸的笑,“话说你已经帮安阳侯府改命三次,足够侯府福泽百年,你还犹豫什么呢?不怕委屈了白泽?”

    “改命三次只是为了还这一世托生因缘。”季玹顿了顿,露出无奈的笑,“是白泽不想走……有我在谁能委屈他,他开心就好,你就别操这份闲心了。”

    “嫁出去的儿子又不是泼出去的水,我怎么就不能操心了。”霍司面不红心不跳的说。

    季玹额头似乎有青筋跳了跳,这便宜占的太不要脸了,正准备和这个混蛋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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