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档陈年旧事。

    他长的像奶奶,自从奶奶过世後,爷爷一直痴呆着,可见着还是婴儿的他,爷爷的病情竟一天比一天好转,於是大伯叔叔们聚在一起,说服了他的父母,让他从5岁开始接受雌激素的注射,以女孩子的模样被养大,因为长期注射雌激素,他一直没有迎来变声期,胸部也跟一般女孩一样慢慢隆起,甚至到了会胀痛的地步。

    他承认当初是因为对性事好奇,才会跟李柏庆滚到床上去,因为李柏庆家很老旧,隔音效果奇差无比,每次他们都只敢脱了上半身,彼此抚摸发泄,他一直没让李柏庆碰过他下面,那时候他自卑又胆怯,怕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发现自己其实不是真正的女孩子,会讨厌他。

    可每次跟李柏庆紧贴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产生强烈的性冲动,他想进到李柏庆里面,想用侵略的方式占有那个人。

    这种情绪後来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只要站在闻的到李柏庆味道的地方,下体就会勃起。

    他的痛苦无人能倾诉,随着青春期的到来,第二性徵渐趋明显,为了保持女孩的体态,他的雌激素注射的更加频繁,注射之後的那几天,他都会出现全身脱力、骨头酸痛、记忆退化的症状,任家的家庭医生警告他父母,如果再这样超量注射,他肯定活不过30岁。

    面对只能以泪洗面不敢违抗家族长辈的母亲,无能为力只能牺牲唯一儿子的父亲,突然发现他的人生大概就这样了。

    别家的孩子很自由,可以自然的长大,爱上喜欢的人,过想过的生活,但他不行。

    他像看怪物一样望着镜子里那个胸部隆起,阴茎严重萎缩的自己,每每看到泪流满面。他知道同年龄的男孩这时候都已嚐过初次射精的滋味,可他没有,雌激素抑制了他的勃起功能,除了放尿之外,那根东西就像装饰品一样,软软的垂在耻骨稀疏的毛发间。

    他忽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带着尾巴的女孩,还是长着胸部的男孩?

    那天晚上,他站在浴室里,用从厨房摸来的菜刀,一刀朝自己的胸部砍下去……

    若不是任少华突然跑来房间找他,发现紧闭的浴室有异样,跟管家拿钥匙开门闯进来,他现在肯定已不在这个世上了……

    将他迅速送医急救之後,当时年仅17岁的任少华下了决定,她带着他,连夜离开台湾,背负着全家族的谩骂与谴责,姐弟俩硬是在异乡苦撑了8年,直到任家老爷死了才回到台湾,跪在他老人家坟前磕头认错。

    这时,任少华才把他当初在浴室自杀未遂的事说出来,任家长辈们终於意识到,因为他们过去的自私跟盲目,差点害死任家老爷最疼爱的孙子。就这样,任玦珩终於得以恢复男儿身,挥别那段苦涩晖暗的岁月。

    停止雌激素的注射之後,他的身体像要发泄一直以来被压抑的郁闷似的,朝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向急速发展。他的身高在短短几年突破185,一直到20岁了身体还在发育成长,性欲也是常人的好几倍,在遇见习铮之前,他的床伴可以从中山路口一直排到路尾。他一次会同时找好几个零搞群p,这样才能满足他源源不绝的性欲。

    因为他对性的启蒙停留在少年时期的李柏庆身上,散发青春气息的少年最能引起他的性冲动。

    第一次看到习铮时,任玦珩发现这孩子从脸蛋到身体都是他的菜,

    在答应习铮接下来的一年不去外面找伴的那会儿,他曾经後悔过,甚至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违反约定。

    就在他被禁欲的痛苦百般折磨之时,好死不死让他撞见在浴室自慰的习铮。

    他自忖是个有底线的人,强奸这档子事过去的自己是最不齿的,做爱是两个相爱的人结合在一起,性交是两个无爱的人互相发泄,可强奸算甚麽呢?强迫对方承受你一厢情愿的情绪发泄,这不是跟杀人没两样吗?再说了,过去的他需要强奸人吗?凭他的外表跟出手阔绰,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床伴多到数不清的他,甚麽样的骚零没见过?更不乏性感的敏感的口活床笫功夫都很好的〝妹妹″。

    但那次强奸了习铮之後,他竟像不撞南墙心不死似的,彻底陷进去了。

    他无法放下那个总是面无表情,却会在不经意露出柔美笑容的少年。

    他在习铮身上看到小珩,那个13岁以前一直活在性别认同障碍中的自己。

    当他拥抱这个仿若雌雄同体的奇异少年时,感觉过去那个自己也一并被接纳理解了。

    所以在他拚命给躺在浴室地板上,动也不动的习铮做cpr的时候,可能是这辈子哭的最惨的一天。

    抱着那具生命迹象微弱的躯体,他喊他的名字,大力晃他,不明白为什麽老天当年救了小珩,却不拯救眼前的少年。在小珩闭上眼用刀切去胸部的时候,在习铮手持刮胡刀划破手腕的时候,为什麽,没有人救他们?为什麽总是忽略他们眼底释放出的求救讯号?为什麽要逼的他们走上绝路,彻底断了求生的念头?

    被遗忘在时光里那个13岁的小珩,抱着心跳停止的习铮,撕心裂肺的哭着,嘶喊着。

    谁能救我们?!有人吗?有人吗……

    ……

    「所以,」任少华的声音把他从过去那段氤氲岁月中唤回来,「我们都会努力的帮助你,现在,你应该做的事……玦珩?玦珩?!」

    任玦珩死死瞪着那个手插裤带,头戴棒球帽的背影,对手机里女人的呼唤充耳不闻。

    那人微低着头,步伐不快不慢,不四处张望,很自然的走进便利商店,不一会儿便晃出来,手里并没有拎任何东西。

    任玦珩身上的血液都沸腾了,他呲着牙一字一顿地道:「姐,我看到他了。」

    「看到谁?」任少华惊异。

    「……那家伙果然躲在清化附近,人往往会选择熟悉的地方藏身,即便那个地方满布危机……」

    任玦珩倏地发动车子冲出停车场,他早就跟任少华交换车子,因为那家伙认得他的银色福斯。

    「玦珩!你先等等,我马上连络吴警官,我们大概20分钟会到,你等我们跟你汇合,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手上有枪!你听到没有?!」

    任少华的声音骤然停止,因为对方已经关机了。

    陈鼎回到藏匿地点时,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副景象。

    少女只穿着一件内裤,连胸罩都没戴,面对少年侧躺着,少年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动也没动,两人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应该说,是少女握着少年,少年的指节也微微弯曲,轻轻回握。

    陈鼎一看差点兽性大发,这简直像有人把他最爱的食物盛在一个盘子里,摆在那诱惑人的眼欲。

    但还是先忍忍,办正事要紧。

    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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