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远两句话就支走了乔雪。

    她附在她耳边轻轻嘀咕了一句:“你不是说让我给我儿子找个爸吗,还不快滚。”

    叶绍没听明白她们两个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什么,乔雪前脚一离开,后脚叶绍的脸就阴下来。

    “袁远,你真的不想认你那个爸爸了?”

    袁远的脸也跟着沉下来,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这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吧。”

    叶绍一咬唇,压在舌头下的话就着急地冒出来:“可是他快死了。”

    林震在观摩部队实弹演习时,突然有人闯入了演习区域,情况危急之中,他只身前去疏导,在没有接到中止学习指令的情况下,炮兵的射程正好定位在了他前往的那条便道上……

    军区医院里已经围满了人,从军团各级的领导到下面部队的直接负责人,林家的家属……

    袁远的叶绍赶去时,宋佳正坐在手术室的外面,跟林楠依在一起哭成了两个泪人。

    “婶,你就劝劝楠楠吧,这种关健的时候,先救命要紧,我爸和大伯他们都已经年龄大了,再抽一次就撑不住了,还是让楠楠去验一下血,现在说不定只有她可以救三叔。”

    是林家一位公子,两只衣袖都卷到了手肘以上,急得在走廊里团团转。跟他在一起的还有林家的另几位公子,虽然年龄不同,但个个胳膊上都捏着药棉,一看就是刚刚抽验过血的。

    很显然,这些人的血,都不适合输给他们的亲人林震。

    但是林楠却窝在宋佳的怀里,哭得更凶了:“不要啊,我晕血,我害怕血,我害怕抽血,我不要去验,妈,我不要去……”

    宋佳想说什么,看着林家人一个个向她投过不的鄙夷的目光,不得不将想说出口的话又吞咽回去,在走廊上围成了一堵堵人墙的注视下,惭愧的垂下头。

    袁远一路上已经听叶绍简单介绍了爸爸的伤情。

    失血过多,最危险的是,直到此刻,全军上下一上午验了几百人的血,竟然没有一个人跟林震的血型相符。

    唯一与他血缘相同的,是他两个哥哥。可一个患有糖尿病,一个脂肪肝……虽然在他们一再的要求下,护士是抽了血,却不敢冒然输给林震。

    外面的很长一截走廊被人围得根本就过不去,即使身边有人高马大的叶绍左右开道,但想往前挤一下还是很难。

    尤其他们面对的又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一着急,袁远隔着一层层人墙扯开了嗓门高喊:“ rh阴性o型,抽我的血,我是林震的女儿。”

    她这一嗓子,隔着重重人墙,在声音落下的瞬间,人墙自动从中间豁开一条通道,袁远顾不得自己身体里还有一个正在律动着的小生命,迈开步子一个飞奔,冲进了化验室,脱掉外套就挽起了衣袖。

    做为医生,袁远很清楚,失血到现在的爸爸,正面临着最危险的时刻。

    但是化验之后,护士的眉头去拧紧了:“这位同志,你现在正怀……”

    袁远一口打断她的问题,一来不想让医护犹豫,二来,不想让身边这么多人都知道她已怀孕的事情:“我也是个医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没问题,抽吧。”

    在医生和护士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医生一点头,护士轻轻的握住了袁远的手臂。

    总共抽取了近900ml的血液。林震依旧在抢救中,但是袁远的身体却明显的支撑不住了。尽管她还是要求护士继续,但是这一刻,却谁也不敢再动了。

    “还可以抽150,我明白的,抽吧。”她握紧了拳头。正当护士犹豫不决的时候,匆匆进来一位手术助医,欣喜的告诉血检室的护士:“病人已脱离了危险,血浆暂时够了。”血检室的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病房里,袁远刚刚醒来。

    自从输血后,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现在醒来,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平姨坐在旁边,看到她醒来,脸上立刻就显出了笑容:“大小姐你醒了,想不想吃东西?”

    袁远轻轻地点头:“想吃你做的莲子粥,多放点银耳。”

    平姨笑了笑,眉眼里却全是袁远所不熟悉的忧喜:“那可不行,莲子粥性凉,可不利于小宝宝的发育。”

    袁远蓦地被惊醒,竟然忘了肚子里还有三个月小宝宝的事情!

    还真是,别人怀孕,妊娠反应都是极强烈的,怎么这事轮到自己身上就波平浪静似乎什么事也没有似的呢?如果不是清清楚楚是看到化验单上“阳性”那两个字,此刻,袁远打死也不敢肯定怀孕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虽然她不是个脑袋大长的人,但工作一紧张,压力一大,大姨妈一两个月不来光顾,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怎么偏偏这次出现状况了呢!

    “平姨,宝宝没事吧?”当时为爸爸输血,心里着急,也就忽略了腹中宝宝的安危!看来,她这个妈妈,还是很不乘职的。

    平姨一直笑笑的,伸手将袁远身上滑落下来的被角向上掖了一些,避开袁远满是喜悦的眸光。虽然病房的温度足够好,但她还是害怕刚刚醒来的主人会受凉。

    “放心吧,有秦医生在,宝宝乖的很,而且很健康。”

    袁远会心的一笑,伸手抓住平姨的手,“那就弄点白粥来吧,我真的好饿。”肚子一饿就想吐,看来,这才是三个月来她唯一明白的妊娠反应,跟许多人都不同。当听到爸爸脱离了危险的第一时刻,她就给廖峰打了电话,派人将她接回了兴华。

    此刻,虽然浑身依旧无力,疲软,但平姨脸上很不自然的表情,还是让袁远多留了一个心眼,在平姨极不放心的叮嘱下,乖乖地喝了点牛奶,静静地躺下。当平姨的身影终于极不放心的消失在病房门口后,袁远立时爬起来拨通了廖峰的电话。

    这次,廖峰倒是没怎么犹豫,面对着她犀利的眸光,只迟疑了十几秒,就将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舅舅出事了,在与当地的一个帮派发生火拼时被枪击中了脑部,当场毙命……

    舅舅的两个儿子,大哥袁绍在舅舅出事的当天就从南非乘飞机赶到了家中,小弟袁觐则被一帮保镖护送回国,同时回来的还有袁绍七岁的儿子……

    直到此刻,杜川和他身边的那批人,依旧下落不明……

    廖峰讲出这个事实,是想征求袁远的意见,接下来该如何对袁赋仪执掌的业内事务作出安排,可是这个消息,却象是一颗炸雷,瞬间炸蒙了袁远清醒的大脑。

    舅舅出事了!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最亲最亲的亲人,也是她最后的依赖。不管曾经如何的抵触他对她禁锢式的呵护,也不管她如何排斥他在黑帮中那些令人费解的行径,现在,他不在了,他死了,永远的离开了她的生活。

    就象妈妈,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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