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水准,别人听不出来,多季史却相当明白。于是宴会一结束,多季史没去过问那个想要刺杀他的少女,反而当先把没有认真弹奏的拓也拉到身边问道:“怎么了,刚刚有一段你弹错了好几个音,这不像是你的发挥。”

    “我……”奥村拓也摇了摇头,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多季史对拓也这样的态度有点难受,最近总是这样,他和拓也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每当晚上想去找对方,拓也经常不在。听说是和兄长大人在一起练习技艺,畅说乐理,原本这些是拓也只和他做的事,现在有了另外一个人分享,他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有时候他甚至会在心里想,如果兄长不去找拓也就好了,即使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

    这一次的弹奏,拓也竟然还有了失误,会不会是受了兄长的影响?多季史思绪一乱,说出的话自然而然冷了不少,“下次不要再出现这样的问题。”

    旁边紧跟着他们的多秋岭心中一喜,多季史说出这样的话来,无疑是不能体会别人的感情。听到这句话的拓也,心中的失望会更多。他走到两人中间分开两人,“拓也并不是故意弹错,他只是被刚刚那件事影响罢了。”

    “有什么事会比认真奏乐更加重要?”多季史扫了眼多秋岭,“无论乐者和舞者,在正式演奏中都不应该分心。”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不受外物影响,何况拓也他弹奏并不差。”多秋岭语气也有点不悦,他拽上拓也直接离开这个宴会,第一次没有摆出好哥哥的架势。

    多季史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以及拓也不发一言跟在多秋岭身后的模样,莫名的委屈了起来。他难道……说错了吗?

    一出宴会,多秋岭就满面抱歉的对着拓也,“拓也,季史他完全不明白我们这些担心他的人的感受,你千万不要在意。”

    奥村拓也真有点佩服多秋岭了,一般人在这些日子和多秋岭相处,应该都会对他有不少好感。相比多季史的直白个性,多秋岭八面玲珑的让人找不到错处。他扮演了一位关心弟弟的好兄长,体贴朋友的好友人。以帮着不懂事的弟弟说话为由,为自己树立起一个极为良好的形象。至少此刻的奥村就该为多秋岭的理解感到‘安慰’,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不是当事人的我们这么紧张,季史他反而不在意,我真是多虑了。”

    “哎……季史他对自己严苛,对他人同样如此。”多秋岭拉着拓也的手,在掌心轻轻揉捏了一下,“他只是不知道,你之所以演奏出错是担心他的缘故,宴会之前发生刺杀的事,谁能安心?”

    “秋岭……”奥村拓也脸色稍稍好了些,弯起嘴角:“你和季史太不同了,什么时候季史能有你一半的体贴,就没有那么多人对他不满了。”

    “你这是夸我?”多秋岭面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在拓也口中听到他比多季史好的话,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奥村拓也颔首,默默想到,要是多季史的性格真像多秋岭,那就不是他了。能遇见这么一位痴人,说不定是他来到十年前的意义所在。以多季史的才能,为什么十年之后没有听到他的任何传言?难道在十年之前,他就出事了吗?

    奥村拓也和多季史正式进入了所谓的冷战期,他不再主动帮多季史伴奏,常常去秋岭那里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就连多家的仆从们都开始传言,多季史领回来的乐人终于忍受不了他的脾气,与多季史分道扬镳,选择了多秋岭大人。

    或许大家都觉得这个事很正常,没过几天,众人就不再谈论。几天后,多家来了一位客人,奥村拓也跟着多秋岭一同接待了客人,并且见到了几日没见的多季史。男人精神不是很好,不像从前和他交谈那样充满笑容,恢复了刚见面时的冷淡表情。

    来人是橘友雅,多秋岭一见这位德才兼备的男人,立刻行礼道:“友雅大人,前几天在宴会上多亏有您才逃过一劫。如果我们在那场宴会上引发问题的话,以大臣为首,将对列为在座的各位大人带来麻烦。”

    多秋岭看了一眼默不吭声的多季史,“身为他的哥哥,我要向您致谢。”

    奥村拓也赞同的点头,对不认识自己的故人说道:“友雅大人确实帮了大忙,季史才没出事。”

    “季史,你也该道谢不是吗?”多秋岭这些天心里舒坦不少,拓也和他待在一起时间很长,只可惜拓也对他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意思来,这让他觉得该加快点动作。平日里他的举止都发于情止于礼,导致拓也根本没回应,单纯的交流乐理不是他的主要想法。

    有了多秋岭这位兄长的要求,多季史面对橘友雅行了一礼,严肃刻板的说道:“感谢您拯救不才的在下。”

    橘友雅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打了个转,微笑道:“不,季史大人若是出事会是大内乐所的损失。有才能的人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引来嫉恨的吧……”

    这样客套的外交辞令,奥村拓也听得好笑,原来以前的友雅面对别人就是这样的啊。

    多秋岭是多家正统的继承人,平日里事情不少,为了接待橘友雅耽误了一些时间。看几人相处没有问题,便提出让年龄与橘友雅相近的多季史陪同客人,自己忙活事务去了。

    多秋岭一走,奥村拓也站在两人之中,忽然有点尴尬。幸好橘友雅不是那种没有话题可聊的人,他侧过头对多季史问道:“季史大人,你没问想要杀你的人的事,你对原因不感兴趣?”

    多季史瞄了眼身边的拓也,撇过头阖上双眼,“没错。因为讨厌我的人多得是。”

    奥村拓也轻咳了两声,这是多季史的闹别扭还是他的真心话?

    多季史和奥村拓也两人之间的暗流橘友雅看在眼里,没有过问,继续说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有头绪的样子,像是虐待从外地前来修习音乐的人?”

    “你说什么!”多季史睁开双眼,他没想到橘友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拓也还在旁边,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橘友雅摸了摸下巴,怀疑的看了眼多季史,这人是不记得了么?

    “我欺负地方出生的乐人,有那样的谣言?”要是平时,多季史对这种话绝对是付之一笑,可现在他和拓也的关系那么生疏,他不想再让那人误会。实在是太怀念之前的那段日子,他能每天去拓也的房里,听对方演奏的乐曲。失去和拓也那么亲近的机会,他感到了不安和后悔,即使不去讨论乐理,他也很想和拓也单独说说话,希望对方不要远离他。

    “友雅大人问出这个问题,想必是和那次刺杀有关?”奥村拓也不知道自己和十年前的橘友雅接触会对十年后有什么影响,当做普通朋友相处总没什么问题。

    橘友雅对黑发男人的聪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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