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营扫荡一二,这冬天,可真是回天乏术。

    于泽倏掂量着手中的折子,要是迫不得已,自己便去京中领罚,只是那般,军权怕是会旁落。

    就在于泽倏斟酌之时,一个小兵的消息让他喜出望外。

    “将军!有人于营外送粮。”

    “何人?”

    “自称是刘姓。”刘?于泽倏不太敢信,刘慎言那里会有粮?

    “哦?”

    “说是奉其少爷之命。”

    “少爷?”少爷?这怕是刘慎言没差。于泽倏还想确认一下,“他可有名讳?”

    “送达便已离去!”

    “那,大概有多少?”

    “够到明年开春了。”

    “可这个数怕是不足。”

    “我自会想法子。”

    藏锋退出帐外,于泽倏琢磨了有什么理由能问着朝里要些粮草。虽说,在外带兵的问朝里要粮无可厚非,但女闾之事搞得于家与太后间隙颇多,尤氏怕是会从中使坏。且自个儿的父亲不会帮着自己甚至会思虑着如何除掉自己?甚至,讨好太后,然后大义灭亲?自个儿落个和刘笃行相当的下场?

    于家也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界!于泽倏不由得想到年前一人寄给自己的手书。那上面的字迹于泽倏熟得不能再熟,那是允筱娘的字,

    不过,自己可不是那任人揉圆揉扁的书生,这地界,可是自己驻了五六年的地界!

    于泽倏脑中过了几遍,拿下了一个主意。

    敌兵作祟,掠夺粮草。

    想罢,立刻写了奏章。

    作者有话要说:

    出去玩了,归期未定。

    第121章 烧粮

    粮筹来了。筹的迅速,也解了燃眉之急。

    于泽倏看着慢慢消融的冰雪,这个冬天总算是要过去了。

    ……

    “将军!将军!不好了!”一个小卒的叫喊,激得于泽倏猛地坐起,便看到四周通天的火光,“慌什么?”

    “着火了!着火了!”

    “什么?”于泽倏连忙起身,“快整军跟着我去救火!”

    ……

    “于将军!刑具您便自个儿套上吧!”

    于泽倏瞥了坐在高坐的文官一眼,不予理会。

    文官见于泽倏不欲搭理自个儿,便道,“您也莫要委屈!这粮草烧了,都有罪过!”

    “……”罪过么?呵呵,只是损了粮草,却无人员伤亡,明眼人一瞧便知晓是局。于泽倏沉了一口气,“藏锋何在?”

    “藏将军已经调去了兖州。”

    “那是何时之事?”

    “约在半月之前!”

    “真是军中之贼!”

    “哼,你个阶下囚还敢辱骂藏将军!”

    “如何不能!如此误人之将,如何对得起在边塞的将士?你可知,这一场火究竟是死了多少将士?你又可知,这一次烧粮得饿死多少将士?”于泽倏瞳孔微缩,他是万万没想到藏锋会做出此类行径。

    昨夜待他出了帐,便听见四周吼声震天,举目一望,便满是异族。自己虽想稳住局势,却也架不“啊!敌军来了!来了!”这般的呼喊。

    意识中自己昨日似乎还喊了几声“不要慌!不要慌!”。

    可几乎所有的士卒听到的都应是“敌军袭营了!快逃!快逃!”。

    自己也记得清楚,当时自己身边的人一直催着自己快走……

    但能走吗?走了谁给朝廷交待?

    也是幸是没走!

    营中有训练有素的士卒,也有单纯充数的火头兵,还有些杂七杂八将军带来的隶属他本人的兵,一场敌袭是如何把全营人弄得兵荒马乱,疑点颇多。

    站在帐前,伴着凛凛的风,自己看清了整个事情的起末。

    看着昔日自己的同袍慢慢带军清理营地,再把自己困扎起来,于泽倏无限庆幸着自己手下的势力在自己归营不久就遣入了山中……

    “哈哈哈!这个你自不必担心!尤将军已经开始派粮了。”

    “然后过来收买人心?”于泽倏不屑,靠粮收买的,靠钱又能收买回来,尤老爷子的手段还不够。

    许是于泽倏的神情刺痛了文官,文官又软了几分,“毕竟……我们还是得了实惠不是?”

    “哼!”于泽倏挑目看了文官一眼,不再言语。

    文官自讨没趣,吆喝了声,“要不是藏将军委托本大人关照点你,本大人至于守这么个窝囊气?”

    终了那文官还是受着窝囊气走了。

    于泽倏冷笑,纵使是粮草全失,自己也不是谁都能上来踩一脚的。

    ……

    于泽倏从来没发现归京的路那么短,短的不过几日便又到了京都的地界上。京都这地界一向是过堂过得快,问罪也问的快,颇有几番速战速决的味道。

    已经打算处置自己了么?

    于泽倏端端的跪在府衙。

    听审的很多。于府,尤府,姚府,齐府……

    几乎京中叫的上名号的都有座。

    右侧的是慎言?

    于泽倏抬眼看了一眼。

    端着茶,穿着锦袍,头发用玉簪绾着。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自己离京的日子,他应是过得舒坦的。

    于丰在左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了自家父亲的顺水推船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自己勾结外族,烧了军粮,且把自己的军队送到外界藏匿。一件件,一桩桩,几乎全部无懈可击。

    不过自家的父亲忘了,他的旧部全都跟着自个儿!

    他舍不得那些精兵,也放不下权势。

    那便釜底抽薪吧。

    反正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会叫的狗不咬人,那便乱咬吧。

    跪在堂下,于泽倏一脸的坦荡。

    从军多年的刚毅由不得周围陪审的不听他。

    不过,过堂最让人愉悦的还是看到刘慎言,他那不停变换的神情似乎有几分自责,他不知道这些与他无关。

    还有那一旁立着的藏锋,各为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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