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遗世安然 作者:微雨瑟瑟

    分节阅读_26

    许君遗世安然 作者:微雨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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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二公子真有过那样的心,也买过东西,但最后真不是他下的手。”

    “那你告诉我是谁?”

    “……”杨亮回望吴亦凡千尺寒冰般的目光,“如果我说我真不知道,您信吗?”

    多年的相处,吴亦凡从没怀疑过杨亮对自己说的话,他插袋就走,“你说什么我都当放屁,你说我信不信?”

    杨亮也不恼,知道吴亦凡心情很糟糕。关乎自己的秘密被悬梁半吊任谁都不会好过,更何况,大少今天还唱了这么一出莫名其妙的戏!

    祠堂外,响起轻轻有节奏宛似暗号的叩门声。

    “进来……什么事?”

    “大少,三少走了。”

    本来想把三少骗来看看,但气头上的吴三少,杨亮小心肝有点怕怕的打退堂鼓。真不知道大少想什么,明明知道二少一肚子坏水,还放狼归山,到时他不想着法子折磨三少才怪?

    “哦,你也走吧。”

    “您这样,我……”

    “我妈不会这样放过他的。你给我看好了,若他少了一根汗毛,我摘下你的人头问话。”吴世勋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一点透亮的寒意,“对了,给我查查三少今天傍晚出去后究竟去了哪里?他身边有一个我不知道的人在帮他做事,查出那人,如果发现没有危险,就不要惊动他们。”

    他看得见每个人眼里的惋惜、不解。孰知,得失不过一线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直,吴家的一切像沉重的枷锁镣铐,限制着他的一切行动。他总想找个机会挣脱,才能尽全力做自己的事。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知道这么做是为不孝,母子之间若用上了算计,真的很可悲,但他不得不想法子挣脱母亲的控制。

    、

    吴亦凡从没一刻觉得有这么孤单过,悠悠天地间,莽莽苍苍的世界,只有他孑然一人……孤独!黑暗!黑暗的孤独无处不在!

    “妈妈,妈妈……”他蜷缩坐在湖边,埋首环膝,这是寻求吴慰的姿势。

    但他身边,只有阵阵夜风掠过,什么也没留下。

    天亮没有想象中那么漫长,月亮、星星很快沉入层层云幔里,天边泛起鱼肚白,吴亦凡在湖边坐了一夜,起身时,他头炫黑的厉害,差点跌进湖水里。

    没想到,回到大门口,他又遇见了吴路远。他的二哥已经脱去昨晚那副悲伤弱不禁风的皮囊,面容阴冷,“吴亦凡,此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样。”

    “因为你妈妈是破坏我们家的小三,才会生下像你这样连伦理纲常都不顾的人,你们母子都太恶心了。”

    “住嘴。”

    与话同步,吴亦凡抽出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吴路远。

    “你敢……”

    嘭!子弹嗖的飞过去,穿透物体的声音惊得人停了心魂。

    “吴亦凡,你竟然敢朝我开枪?”吴路远颤抖的指尖指着他。

    吴亦凡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勉强镇定下来,“没有什么不敢的,趁我现在心情还好,给我滚。否则,第二颗子弹就不会长眼睛了。”

    枪法上面,吴路远根本无法与在浴血拼杀的吴亦凡媲美,他就算心眼再多,这一时半会哪使得上。

    “咱们等着瞧。”

    吴亦凡对着吴路远,朝冒烟的枪口轻轻吹口气,抬腿进门。想了一晚,他还是决定找吴老爷子求求情,大不了挨顿打再严重就是赶出家门,毕竟事由自己挑起的。

    进了里屋,他有些惊疑,门外竟没一个保镖门卫。

    “爸爸,难道你真打算扶那个野种上台,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秦霜,我知道你的担忧,你还在担心十年前的事被发现?”

    吴亦凡一震,白惨惨的嘴唇也微微颤抖……手指相握成拳,骨节格格地发白。

    十年前,仅为我流血奋战的你(4000+)

    正文 十年前,仅为我流血奋战的你(4000+)     “……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霜,我不计较当年你对天荣和那女人做的事,但并不等于那件事没有发生。这些年,你对那孩子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若吴亦凡有天知道真相定会对你不利,你先防范下手也无可厚非。”

    秦霜沉吟了好一阵,压低声音道:“您到底想和我说什么,爸爸?您可别忘记,当初您要回来时答应我的条件。”

    接下来,吴亦凡听觉系统没再传入任何声音,不知是话收了尾,还是大脑自己弹出屏蔽框。近十年里,他从来不会想起或梦见父母离世时的场景,脑子像盏优质过滤器帮他自动滤掉那段血腥痛苦的记忆。

    他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痛苦的阖上眼睛。

    十年前,他父母在同一天遭遇射杀。

    十年前,他成了孤儿。

    十年前,一个刚成年的少年如天神般向他伸出温暖的手……

    那天是他十岁生日,他央求爸爸带他去公园庆生,谁也没料到老天会送他一份用至亲鲜血打造的礼物,本来,他也会死在那场地狱血腥的拼杀中……一个个倒地不起的叔叔,小小的他在一阵阵枪弹声如惊弓之鸟般缩在箱子后,不住瑟瑟发抖。稚嫩的童颜沾满保镖叔叔的血,他不敢大哭不敢大喊,只是睁着恐惧的眼睛,轻轻的无意识的掀动嘴皮,“爸爸,妈妈……哥哥。”

    他记得他还要等哥哥来了才能切蛋糕,哥哥,在哪里?

    最后一个黑衣叔叔倒下时,父亲步履跌跌撞撞过来,一把摔倒在跟前,鲜血淋漓的样子印入男孩纯净清澈的双眸里,鲜红的色彩在开始他的天空铺张开来。

    “爸爸。”他睁大眼睛,泪珠自然滑落。

    “凡凡别怕,哥哥会来救你……去,去找妈妈。”

    他很害怕,越来越害怕,爸爸握自己的手像他冬天握冰棍一样冻得人直哆嗦。他捂住气若游丝的父亲嘴角涌出的红色液体,“你们不要出来,回去,回到爸爸口里去,不要出来……”,溢出的血液越来越多,他受到了刺激,声音拔尖的当口,嘴被冰冷的大掌捂住。

    “嘘,凡凡别哭,爸爸没事……”话音渐低,他用尽力气攥紧儿子的手,叮嘱他如何走自己再也看不到的未来路,“以后,你要听妈妈和哥哥的话,做一个好儿子乖弟弟,凡凡要开心,做个幸福的……”他再无力气表达未完的话,只能睁大眼看着儿子,万分不舍。

    “爸爸。”

    父亲虎目圆睁,不再开口回答年幼儿子的轻呼。

    “爸爸,你不要睡,我害怕,爸爸你快醒醒。爸爸……”那时,他不懂得那是死亡,可懂得害怕。无法回应自己的爸爸,让他惊悚的大喊。哭喊声引来了敌人,也引来了收讯赶来却迟了一步的哥哥。

    “放开他。”

    左脸一条又粗又长刀疤的中年男人,老鹰抓小鸡一样将哭得打嗝抽搐的男孩拧在手上,“放开?你老子死了,今天就让你和吴家这个私生子给我们黑刀帮帮主陪葬。”那人被小孩的哭声和挣扎闹的心烦意燥,抬手就给了吴亦凡泪水淋漓的脸颊左右各一巴掌。

    翩翩少年盯着男人扇巴掌的手,眉宇间杀气愈浓,他眼睛阴鸷一眯,一枪射中护在得意身前的手下。

    在场人俱一震。

    “你不想要这个小鬼的命了。”

    那人那坚硬的枪柄重重朝男孩的前额敲下,顿时,鲜血涔涔冒出,滑下吴亦凡的眉尾,在从腮边淌下,在白嫩的小脸上走出一条惊心怵目的血路。伤心欲绝的小孩又惊又惧,抽噎连哭都不会了,目光变得呆滞。

    少年的眸光沉重,拿枪的手因愤怒而颤抖。

    “把人放下,我饶你一条命。”

    那人往少年身后几个黑衣保镖扫一圈,道:“吴家大少不仅重感情,枪法也名不虚传。但能不能救人,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中年男人阴测测一笑,身子骤然一闪,钻进一旁的车里。

    “凡凡!”

    吴世勋急,一时大意,被暗枪击中左腿,和带来的手下利落解决了留下拦他们的枪手,他身上大小伤也受了不少。他不作任何处理,望着就要转弯下山出公园的小车,他发动弃一旁的小车,直接从山坡上冲下去,他目光追随着被挟持在车上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孩,车将滑到马路,他推开没锁的车门跳下去,在草地翻几个滚,举枪瞄准不远的小车车轮,射击。

    嘭!

    车子失准,往前成s形滑行。

    “把人放了。”

    “速度不错,但你好像想错了一件事。”那人下车,拧出小孩,“我手上可是有人质,大不了我和他同归于尽。于大少来说,这其实是个不错的注意,免了以后你们为争夺家产兄弟相互残杀。”

    “你究竟想要什么?”少年的吴大少死死盯着他拿枪的手。

    “早点说,大家都可以少受点苦。现在,你把枪放下……不,我听说你枪法极好,先对自己右手开一枪。”那人似乎还忌讳他刚才露的那两手,不敢轻敌。

    “好。”吴世勋话落,已毫不犹豫拿左手扣住扳手,对着自己的

    右臂就是狠狠一枪。

    枪声,惊醒了木偶化了的男孩,他盯着哥哥流血的手,受到极大刺激一样瞪大红肿的眼睛,“不准打哥哥。”他一口对着坏蛋抓住自己的手咬下去。

    “嘶”,那人没留意,一时吃痛,握枪的手顺势就着枪柄对着男孩额前流血不止的伤口砸去,“兔崽子!”

    “嘭”枪响。

    刀疤男停了动作,手中的枪抖了下,须臾,大颗大颗血珠从他太阳穴滴在男孩衣服上,小孩浑身不知,胡乱踢打,“不准打哥哥,打死坏蛋,……”

    “别怕,哥哥在这里。”

    从歹徒手中落地的瞬间,他被接到世上最温柔美好的怀抱,最柔软的唇印在他额心,“好了,坏蛋没了,哥哥在这里,凡凡不要怕。”少年勉强用受伤的右手抱住弟弟。

    男孩抬眸深深凝望着兄长,“哥哥。”

    “凡凡,别怕。”

    “哥哥。”泪水弥漫双眼,眼前的脸依然清晰,因为这是个他描摹在心灵上的人。

    “嗯。”

    他低喃,声线微颤,“哥哥。”

    “嗯。”

    他眨眨黑密的长睫,忽的,破口大哭,“为什么哥哥才来,爸爸让凡凡……藏起来等哥哥,等哥哥好久都没来找到我……”

    “对不起,是哥哥的错。”他笨拙为弟弟擦去眼泪。

    “哥哥是坏蛋,是笨蛋。”他流着泪,委屈,指控。

    “嗯。哥哥是笨蛋,凡凡是最聪明的孩子,别哭了,我带你去找你妈妈,好不好。”

    他万万没想到,那天是他悲惨世界的来临。当他看到妈妈也睡在一朵鲜红会流淌变形的花里时,幼小的他吓傻了。

    他由哥哥抱着,呆愣愣的连最爱的妈妈都不敢喊。

    “凡凡,来,让妈妈再看一眼。”

    男孩的脑袋已经停止所有运转,傻傻由哥哥送到妈妈身边,在小手触到母亲的毫无血色的脸时,他才机械摇晃着妈妈虚弱抬起的胳膊,“妈妈,妈妈回家切蛋糕,凡凡有个很大的蛋糕。”

    “妈妈不能再和你一起切蛋糕了,凡凡,对不起。”

    女人视线一厘一厘在他童稚的脸上刻画,眼中像有许多要说的话,又在刹那,沉静如一潭死水。

    “妈妈,切蛋糕,回家。”他抱住妈妈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小小脑瓜不明白爸爸妈妈的手为什么都这么冷,是因为冬天要提前到来了吗?

    “让哥哥带凡凡分蛋糕,好吗?”

    “还要有爸爸妈妈一起。”他摇头,把妈妈的手握得更紧。

    女人溃散的眼里浮出泪花,晶莹的泪水蜿蜒而下,绵绵不绝,“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咳,凡凡,妈妈爱你。”

    “妈妈,妈妈,凡凡爱妈妈。”

    “妈妈要去找爸爸了。”女人不断流着泪,眼里重重浓浓的愧疚,“凡凡,我……对不起……你。”

    现在看来,在那场枪战中,妈妈的真正死因和秦霜有关。但在那几年,那个女人不是一直待国外没有回来吗?

    不知何时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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