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刘队的话也知道他是为难,只好走到黄京面前,轻声说:“你和他们去一趟,我陪你。这里有这么多人,韩予邈肯定会没事的。好不好?”

    “不。”

    黄京皱着眉毛,一脸的抗拒。

    “黄京。”陈尘有些烦躁的喊了她一句,又放平音调说:“去吧。我保证让你没事的。明天早晨,我们肯定能过来,我保证。行不行?你这样子,她在里面要是知道了,该有多担心。”

    黄京低着头,像是没有听见,只是默默的站着。

    两位民警看着陈尘,陈尘看着黄京,一时之间这本就寂静的走廊里更是没了声音。

    “明天我要回来。”黄京松口了。

    “好。”陈尘缓口气,对刘队说:“我陪她可以吧?”

    “可以。陈编和我们一起走吧。”

    黄京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玻璃门,才跟着陈尘向医院外走去。

    很多年之后,黄京想起那长长的走廊,那个夜色,还有身边陈尘握着她手的温度,印象依旧深刻。

    警察局里很温暖。可笑的感觉。黄京看着干净的隔断,远处的有一个民警窝在沙发里正在看报纸。办公室的尽头是一排小屋子。刘队把陈尘和黄京带进了其中一间。很简单的布置,两张椅子,角落里一张单人沙发。

    右上角一个监控器。

    刘队让陈尘和黄京随便坐,就关上门出去了。

    黄京低着头坐在最角落的沙发里,陈尘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就那么沉默着。

    “我给我哥哥打电话了,他在那边安排呢。”陈尘想说点什么安慰黄京。

    黄京只是点点头,继续看着干净的地面。

    陈尘叹口气,看了看摄像头,又低下了头。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怒骂声,黄京听见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大门。又看着陈尘。陈尘也望着门外,仔细的听着声音。

    木门阻断了视线,但是并不能阻断声音。

    陈尘和黄京听见屋外一个女人谴责着民警,刘队低沉的声音一直在劝着,陈尘皱了皱眉,掏出手机打上:一会儿,问你什么你都要装的委屈一点。不要像这样,谁都不是吃素的,脱了那身警服都是人,有七情六欲的,他们同情的是弱者。可是适当添油加醋。

    打完递给黄京,黄京认真的看了一下,回道:知道了。我不会像她那个样子。放心吧。我只是比较担心韩予邈。你能帮我打电话问一下么?

    陈尘接过手机扫了一眼,出了门。

    黄京依旧坐在这个六平米左右的房间里,面对着四面墙壁。

    陈尘刚出屋就看见原来窝着看报纸的那个民警一脸烦恼的走过来。

    “我是当事人的姐姐,我现在要给家里打电话,她在屋子里。”陈尘解释。

    民警听了点下头,锁着眉头又去安抚那个耍泼的女人。

    陈尘看到这个女人满脸的泪痕,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陈尘躲得远远的,给凌帛古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样了?

    “没事了,缝了几针,现在在病房里休息呢。你那呢?”

    “估计是那个孩子的妈在闹呢。我等我哥电话呢。”

    “行。我对韩予邈说黄京回家了,怕家里老人看到她俩那么晚没回去担心。”

    “她那么聪明能信?”

    “疼都疼不过来,哪有时间想那些。没事了,你那边有什么动静告诉我一声。”

    “好。”

    陈尘站在二楼的转角,看着楼下昏暗的灯光,漆黑的胡同因为这薄弱的灯光略微的放着光彩。这一刻,陈尘不知道,是不是人的生命就是这样。当初凌帛古的父亲突然就去世了,韩予邈在大年初二就晕倒了。黄京能为了韩予邈把自己弄成半个残废。那一面机场里低着头走出来的黄京还那么清晰。如今韩予邈和黄京的爱情终于看到了曙光,却又横生枝节。

    是不是有的人终究就不该相遇。

    就像当年凌帛古写的那张纸条,如果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是不是每个人都还在自己的轨道里安静的生活。林术,黄京,凌帛古,展阔,四硕,莫炆,莫泠还有自己,甚至是韩予邈,是不是每一个人都不会相遇,如此,也不会在这个秋日的夜里,出现这一场意外的车祸。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如同这路灯一样照亮人生的长路。

    陈尘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掌的纹路,人生到底是什么呢?

    人生到底是什么呢?

    黄京面向着自己面前冰冷的墙壁,静静的想着。

    自己和韩予邈还不够周折么?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纷扰。连一点幸福的延续都不能给予。

    黄京想起来那个算命先生的话。

    她努力的回想。在那个暗沉的房间里,对面的那个先生袒露着他的天缺,黄京还记得当她第一次看到那双被伤疤封闭的眼睛时心里的恐惧。

    那个先生说过什么?

    黄京,注定是孤独的。没有婚姻,双亲疏离。

    黄京突然觉得这句话印象很深。可是在这么久时间里这句话从来没有出现过自己的脑海。

    不安的摸摸手腕的表。

    黄京的心脏因为手指的触感,一阵一阵的紧缩。

    手表不见了。

    黄京一下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周围,又摸着自己所有的口袋。冷汗倾刻间浸了衣衫,黄京吞咽了一下,努力的回想自己早晨有没有戴手表出来。

    阳光明媚的卧室里,自己和韩予邈的手表摆放在床头柜上。

    临出门的时候,韩予邈亲自给自己戴在了手腕上,当时韩予邈还开玩笑说:一辈子都给自己戴表。黄京眯着眼,又想了一遍,是的,自己戴着手表,在酒桌上,自己还看了时间,那个时间是7:00整。黄京当时在想:老爸肯定在家看新闻联播呢。今天没有韩予邈和他谈论,他肯定会很无聊。

    黄京努力的喘息着,她向前走了几步,打开了那扇一直紧闭的门。

    “黄京,干嘛去?没到问你呢。”一个陌生的声音。

    黄京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人,整齐的制服,好面熟,自己怎么了?

    黄京突然觉得一切开始恍惚起来。手表到底落在了哪里?

    是不是在车祸现场,自己现在去还能不能找回来。车流会不会把它压的粉碎。那是莫炆的表,是韩予邈的心,怎么能丢了?手表。黄京的呼吸混乱起来。

    “陈尘姐。”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陈尘看着满脸都是汗水的黄京问:“你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

    “手表,手表不见了。”

    “什么手表?”

    “莫炆的手表。”

    莫炆的手表,不见了。

    陈尘倾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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