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以两个男子的身份带着言珏厮守在一起,过普通百姓的生活。

    温玉再也不用伪装,再也不用害怕忘记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可以做他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着……

    言望怀里揣着的那把匕首。还是同他洞房花烛的时候,划破手指取血染红喜帕的那一把。

    他拔出匕首,愣愣的看着。

    那时候温玉皱眉好看的眉眼,半裸.着身子,怕疼又勇敢的神色,他还记得真切。

    “傻子……”

    有热热的东西流出了眼眶。滴在匕首上,被锋利的刃削成了两半……

    此时远处的张骞韩广两兄弟牵着马儿,想到在极北之时温玉与将军的种种,两人都红了眼眶。

    是韩广突然拉了拉张骞的胳膊,往将军那边看去——

    只见将军掏出了匕首,低着头,刀刃还对着自己。

    暗叫一声不好。

    两人反射性的上马要上阻止将军自缢。

    却看到那边已经有个身影过去躲过了将军的匕首,搂住了那个形单影只,高大却寂寥的人。

    “你堂堂大将军在乱葬岗里自缢,传出去多难听。要死也只能死在战场上,这才是我们大和的兵马大元帅齐天大将军,本公主的驸马!”

    夺过言望手中匕首把人搂的紧紧的人,不是温玉是谁。

    声音里满是心疼和埋怨。看到言望站在一堆尸体前拿着匕首好像要伤害自己,温玉还头一次跑的如此之快。好在,东西抢过来了。

    “温玉?”

    “嗯。”

    “温玉?”

    “是我。”

    言望还穿着盔甲,抱起来硬邦邦的,还特别的费劲,温玉用了老大的力气去拥抱,生怕他又做什么傻事。

    “司徒祺说你已经……”言望按住温玉头后的长发,狠狠的按住,生怕他很快就跑了。

    “一早我就被送去刑场,只是直接被带来这里。皇兄没有杀我的意思。大概是我让他在众人面前向丞相袒露心迹,他报复我来着。这些年有蔚一看着皇兄,他也温和了好多。我好怕你会做傻事……很怕很怕。”

    “我父亲不是皇上杀的,是死在夏晚瑶的手里,夏家如今已经死绝,好像我也报仇无门了。”

    “嗯。那就好。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温玉,我爱你。”

    “我知道。”

    “我爱你。”

    “知道啦……这里是乱葬岗,你一定要在这里和我一遍遍的说这样的话?”

    “来日我组织将士们过来把这里的尸首入土安葬。”

    “好。”

    “然后我辞官,我们找一个你喜欢的城镇地方,让你恢复男儿身,我们带着珏儿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就像你一直期待的那样好不好?”

    “这个……可能暂时还不行……”温玉有些犹豫。抬头去看言望。

    “嗯?”

    ……

    “刚给我松绑的公公带来了圣旨。你是不是弄了好几万士兵把京城和皇宫给围了?”

    “嗯。”

    “皇兄说,这事他不会迁怒与你,权当练兵了。只是我们得留在京城,他让咱们三儿做太子的伴读……”

    “……”言望沉默了,只觉得司徒祺此人深不可测,手段高明。这么一来,他言望此生都会对朝廷敬忠职守,无一点私心,又让言珏进宫陪太子,这么一来温玉也被牵制住。

    “没事,我扮公主那么多年也习惯了。我们一家人平安,就是最大的福气。”温玉安慰他。

    “嗯。”

    “而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

    言望搂着人一下子没听懂这温玉的最后一句。

    这两兄弟说起话来,怎么也都那么像。带着着算计还阴森森的……

    温玉只是抬头吻上了言望的唇。

    终于。

    都是好好的。

    是完满的。

    十五年后。

    皇帝御书房内。

    俊朗少年在案台前长跪不起。

    皇帝司徒祺眉头紧锁,身边坐着的丞相蔚一表情也不怎么好。

    “儿臣只求言珏一人。若不是他,儿臣此生不会纳妃纳妾,请父皇成全!”

    太子司徒益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全程不管上头的两个家长说什么他都不理会,只是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他就那么好?”司徒祺没法子,最后只能憋出这么一句。顺便无奈的看看边上的蔚一。一看就是太子已经把蔚一给说通了,这才直接过来向他请旨赐婚。

    司徒祺后悔呀。

    他后悔蔚一对太子宠爱宠到没边,什么都应他。

    也后悔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脾气太倔了。

    最后悔的是,当年温玉之事敷衍着就过去了,至今知道温玉和言珏是男子的只有少数几人。那时为了制衡将军和温玉让言珏日日进宫陪太子读书,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败笔。

    这回子好了。

    自己儿子要取男人做太子妃。

    ——

    “回父皇,儿臣同言珏一同长大,从儿臣记事起就暗下决心将来要取他做儿臣唯一的妻子。”

    司徒祺扶额。

    “就算他是男人你也娶他?”司徒祺抛出重磅炸弹。

    只可惜司徒益回答的极快:“不管他是人也好,妖也好,神仙也好,树木也好,花草也好,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身患绝症也好——儿臣只要他。”

    “你别后悔!”

    “儿臣无悔!”

    八月十五。

    花好月圆夜。

    洞房花烛时。

    太子大婚。天下大赦。

    皇帝丞相亲自主婚。三年前去镇守边关的将军言望同温玉公主也从关外赶了回来。

    那排场大的。

    京城十几年没那么热闹过。

    虽然从头到尾皇帝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不过丞相蔚一看起来还挺开心。公主和将军虽然离京数年鲜少回京,但是样貌丝毫未变,那晚更是喜气洋洋红光满面。

    老公公李和成□知道的七七八八,看看公主驸马又看看皇帝丞相,心中只叹道:“还真是冤家呀,冤家。这回子,宫里又有热闹看了。”

    一晚上觥筹交错,太子在外头忙的不行,喝的也不少。

    好久未见蔚一的妹妹长青公主带着夫君和女儿也来了。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骠骑大将军齐武的“内人”——很白的一位——男子。

    和宫宴饮多数都是自家人。他姑且认为那是将军的“内人”

    ……

    终于熬过了酒席。

    入了洞房。

    司徒益终于见到了自己喜欢爱慕了十几年的新婚“妻子”。

    说完埋藏在心中十几年的爱慕的深情。司徒益掀开了新娘的盖头。互看了会儿。

    就亲上了。

    哎呀,反正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亲了。从小到大,亲言珏亲的数都数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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