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言家大宅吧。”

    洛美就不再问了。等到了公司,开完行政会议,容海正亲自将她引到她的办公室,并且打开了窗帘。

    “看对面。”他说。

    洛美往外一望,他们所在的宇天大厦对面便是仰止广场。宇天大厦与仰止大厦遥遥相对,她在楼下就注意到了。这时望去,整个仰止广场尽收眼底。

    “怎样?我们和敌人是面对面的。”他指了指隔壁,那是他的办公室,“我们两个是肩并肩的。”

    洛美听他说得有趣,不由一笑。容海正问:“中午去哪里吃饭?”

    洛美打开桌上的电脑,说:“才吃了早饭又要吃午饭?先去工作吧,免得员工说你偷懒。”

    容海正于是按下了桌上的内线电话:“小仙,你进来一下。”

    进来位斯文的女孩子,有一双颇有灵气的眼睛,声音也很好听:“容先生、容太太,有什么吩咐?”

    “洛美,这是你的秘书,她叫小仙。”

    洛美就笑了:“当真是人如其名。”

    容海正说:“公司里的事你先问小仙吧,我先回办公室了。”

    洛美点了点头,小仙便去抱了一大堆的签呈来:“容先生出去一个月了,所以积下了不少公事。您是他的特别助理,这些都是您要替他过目的。另外,容先生想必也告诉了您,亚洲是您的职权范围,我们在伊朗的输油管道出了一点状况,这是与当地政府谈判的记录。还有,容先生吩咐,要将我们对国内上市公司的控股情况给您过目……”

    洛美一下子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阔别数月的沙场,刀光剑影、金戈铁马、十面埋伏。

    她曾经从中挣脱过了,而且,她以为自己会永远地远离这种血腥的搏杀了,可是,她又回来了。

    稍稍已生疏的快节奏、久已不闻的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久已不见的一溜小跑的职员、没有一秒空闲时间的时间表……

    是的,她又回来了。

    中午与容海正在餐厅吃饭,她一边匆匆忙忙地咽着饭,一边一目十行地看一份报表。

    容海正就说:“别看了,吃饭吧。”

    她头也没抬:“我在吃呢。”过了半晌,又问,“我不明白,公司运营情况良好,为什么对银行的负债率这样高?”

    “又不是很高的利息。”容海正说,“正好让人看不出我们的虚实。”

    洛美埋头继续着,又过了半晌,才抬头说:“言少棣那个人很厉害,你将股权抵押,小心他玩花招。”

    容海正就问:“以你之见,言氏家族有哪几个人需要好好防范?”

    洛美放下报表,说:“旁支派系不足为虑,他们掌握不了大权,在董事会说不上话。要担心的就是言少棣、言少梓、言正鸣、言正英,还有一个是王静茹,她虽然是个女人,但言正杰当年非常信任她,她手中抓了不少实权。”

    容海正说:“言正鸣不足为惧,他畏妻如虎,主要也是因为他的太太是夏国江的独生女儿,所以才显得财大气粗。只要他和夏家大小姐离了婚,就成了一只病猫了。言正英是只老狐狸,最信奉明哲保身,以他的个性而言,只要我们挟雷霆万钧之势而来,他就会不战而逃。硬骨头就只剩了言少棣、言少梓和王静茹。言少棣是嫡出长子,家族目前的掌门人,是心腹大患;言少梓是言正杰最喜欢的一个儿子,给他的实权最多,也是个令人头痛的家伙;王静茹那个女人最工于心计,要对付她着实不易。”他踌躇地望向洛美,“你有什么好办法?”

    洛美说:“一时之间,哪有什么好办法。”

    容海正笑了一笑:“先吃饭吧。”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容海正却想起一事来,“哦,对了,晚上部长请客,你记得早点下班回家换衣服。”

    洛美点了点头,吃完后两人上楼回各自的办公室。洛美因为刚刚接手,格外忙,到了下午五点钟,才匆匆忙忙地回家去换晚礼服,陪了容海正往部长家里去赴宴。

    部长显然与容海正有很深的交情,而且与洛美也算是熟识,过去交际场中常常见的,所以开玩笑问:“海正,你怎么挖常欣的墙角?”

    容海正只是笑,正好舞曲开始了,部长于是邀请洛美。两人且舞且说笑,部长又是极爱开玩笑的人,十分恭维洛美,又说:“如果我年轻二十岁,我是一定要去和海正竞争一下的。容太太,其实现在你如果不嫌我老,我也愿意去竞争的。”

    洛美是惯于这种场面的,答得也十分俏皮,两人说笑起来,引得舞池里人人都瞩目他们。

    与部长跳完了舞,容海正终于接过她,恰巧是一支慢舞,洛美说:“正好,刚刚的探戈转得我头晕。”

    容海正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跳舞呢。”

    洛美无声地笑了,因为头确实有些晕,就靠在了他的肩上,两人慢慢地跳完了这一曲。容海正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问:“是不是饿了?我给你拿点吃的,好不好?”

    洛美也觉得是饿了,就点了点头,容海正于是去餐桌那边,洛美却叫住他,问:“你知道我要吃什么?”

    容海正笑笑,举起盘子:“水果沙拉,以及双份的朗姆黑提冰淇淋,对不对?”

    洛美不由得一笑,容海正取了食物回来给她,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便又替她去拿了一杯果酒,洛美说:“谢谢。”容海正就用手指着她,她一下子想起在法国时他的话来,忍不住扑哧一笑,别的人或在跳舞,或在谈话,纵有人看见了两人的情形,也觉得新婚夫妇,该当如此亲昵,并不多理会。

    洛美吃完了东西,容海正与熟人聊天去了,她便自己去放下盘子。因为刚喝了杯果酒,胃有些不太舒服,所以她顺步往喷泉那边走去。

    喷泉池后有极大几株扶桑,将一架白色的秋千掩在其内,外面的光都被扶桑花挡住了,一丝也不能漏入,只有一地的月色如银。洛美觉得格外有趣,就坐到了秋千上,冷不防刚坐稳,后面就有人推了一把,秋千立刻高高地向前荡去,她吓了一跳,只笑:“你不要闹了。”满以为是容海正,谁知秋千往后一回,让她看见了架边站的人,正是言少梓。

    她脸上的笑顿时都僵住了。自从医院那天后,她是再也没有见过他了,现在看他站在那里,月光朦朦胧胧的,令他的整个人都裹在一层淡淡的暗色中。秋千的惯性仍在荡向前、退向后,他就在她的视线里斜过来、晃过去。她的脑海里,也只剩了一片灰蒙蒙的影子,在那里随着秋千一起一落。

    “容太太。”他开口,语气平

章节目录

香寒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肉屋只为原作者匪我思存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匪我思存并收藏香寒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