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认得你。这世上随便一个女人,也会比你强,我花了多少心思,我做了多少事情,你没有心吗?我爱你,我那样爱你---我把全盘的计划放弃,我宁愿冒着最大的风险放弃原来的计划,我甚至想用孩子来留下你,你就是这样待我?你宁可相信言少梓无辜,也不肯相信我?”

    “你爱我?”她讥讽着笑,“原来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容海正,你还妄想我替你生孩子,刚刚我在医院里,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因为你这样的人,活该一辈子断子绝孙!”

    他那一巴掌终于扇下来,扇得她头晕目眩,她紧紧的抓着楼梯扶手,以免栽倒下去,而他却骤然大笑,他仰面哈哈大笑着,转过身朝外走:“我真是错看了你!我真是低估了你。我真是错了!错了!哈哈哈。。。”

    他狂笑着走出门去。

    洛美像打了一场大仗一样,一下子软软地滑坐在楼梯上。

    窗外是冷雨的夜,那种滴答滴答的声音,似乎会从耳入脑,将人身后最后一丝暖意都带走似的。

    洛美就是那样精疲力竭,坐在楼梯上听着那冷冷的雨声到天明的。

    天一亮,她如梦初醒一样,扶着扶手强站了起来,四肢早就冻僵了,连大脑都似乎已麻木了,可是她还记得,今日还有一场恶战。

    她走进卫生间,好好地冲了一个热水澡,借着滚烫的液体,令自己恢复一丝暖意。

    步出浴室,刻意地换上迪奥的一套套装,黑白分明的设计,冷静简捷。她走下楼,厨房照例开了两份早餐,她努力忍下眼底的热潮,一口一口地将早餐吃完。

    重新细致地补好妆,再看镜中的自己,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稍稍放了一些心。她不是没打过恶仗,可是这一仗殊无把握。

    她也是在短短十数小时内才明白洛衣当初那种决绝的心情,被至亲至近的人背叛,原来就是那种令人几乎麻木的感觉。若那个人又是自己一贯依赖、一贯视作可担当一切的靠山,那种天崩地裂的绝望,是可以使一个人疯掉。

    但她不能,她是官洛美,她应有足够的勇气为自己一战。无论公私。

    九点整,她准时出现在仰止大厦的董事会议室里。

    她已有几个月未出席这种会议了,当她走进那间整块意大利浅粉色大理石铺就的会厅中时,几乎每个人都是微微一怔。

    许多人早就忘记了“官洛美”这个名字,有印象的只剩了“容太太”这个头衔。可是她这样不疾不缓地走进来,优优雅雅地落座,令许多言氏企业的老臣在一刹那间就想起了当初在仰止大厦中赫赫有名的“资管部官洛美”来。

    容海正坐在正对门的位置,见了她,嘴角上牵,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中满是一种古怪的嘲弄,似乎在轻蔑地反问:“凭你想力挽狂澜吗?”

    她款款地向他一笑,竟璀璨如花。

    今日一战,已无可避免,那么,就兵来将挡吧。

    言少梓坐在主席的位置上,望了她一眼,目光也是复杂莫测的。

    开会了,其实很简单,容海正绝对是挟雷霆万钧之势而来,志在必得。

    他闲闲地说:“谁的股权多,谁当董事长,再公平不过。”

    一句话堵死所有人的口,逼得洛美不得不直截了当:“我和容先生的意见有分歧,我投票言先生。”

    容海正将手一摊:“很好,大家来算一算,这样一来,我有a股的40%、b股的20%,而言先生和容太太则有a股的30%、b股的30%,这样很伤脑筋了,大概只有最后一条路——投票,不知言先生与容太太有何意见呢?”

    洛美听他一口一个“容太太”,口吻却是一种说不清的、令人不舒服的怪异,喉中就像噎了一个硬物一样,而且胃里一阵一阵地翻腾,几乎想令人立刻冲出去将胃里的早点吐个一干二净。

    可是现在,她只有亮出招牌笑容来:“公平公正,就投票好了。”

    她与言少梓是孤军奋战,她早已心知肚明,可是眼睁睁看着言氏家族的世家老臣众叛亲离,那种凄惶无助的感觉,实在是压抑不住,一阵阵涌上心间来。

    人情冷暖,在金钱面前看得最清楚。容海正有绝对的财势,就占了绝对的上风。

    几分钟内,叱咤风云的常欣企业关系最高决策大权旁落。

    开完了会,她对言少梓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只摇了摇头,他出身豪门一帆风顺,从未有过落难的经历,现下自然倍有一种凄苦绝望。

    洛美说:“只要一个象征性的价格,我可以把股权卖给你。你仍在董事会中有一席之地。”

    他淡淡说:“谢谢你。”口气是前所未有过的疏冷与客气。洛美听了便默不作声,她想着他到底还是因为容海正的缘故恨她的。这种连坐于人情、于法律都无可辩驳,她只有不做声。

    刚刚转身想走出去,便听到言少梓的声音:“容太太,容先生已可接管言家祖宅,你可以在平山上吃今天的晚餐了。”

    她震骇地回首。

    言少梓说:“我押了重宝在期指。”

    洛美从未想过这种惊涛骇浪是一浪高过一浪地向她扑过来,几乎立刻可以吞噬她,令她尸骨无存!

    她的喉咙发紧,连声音都是发涩的:“你怎么这样大意。”

    他望着她不语,目光复杂的情绪早就说明了一切。她垂下头去,过了半晌,问:“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他长叹了一声,将自己松松地坐在了转椅中:“洛美,你今天这样帮我,也只不过帮我不跳楼。那个数字大庞大,有生之年我还不起。”

    洛美听他说到“跳楼”,立刻想起容海正的话来,心惊肉跳地道:“总有办法的,总会想到办法的。”口里这样说,心里却明白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脸上那种凄惶的表情,就更加明显了。

    言少梓见她如此,心里更加难过,说道:“你帮我足够多了。不要再插手了。我来想办法,抵押一切家产。”

    “那也不够啊。”洛美用力地绞着双手,“除非。。。”

    除非有无抵押的贷款,放眼天下,哪个银行会做这样的傻事?哪个公司会毫无利益地出手?

    言少梓说:“其实也有办法。”

    洛美以目示之,但他摇头:“可惜办不到。”

    “说出来,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洛美出其的冷静,只要有万一的希望,便可以争取。

    言少梓不是那种支支吾吾的人,犹豫了一下,便告诉她:“在言家祖宅的书房保险柜里,有个红色的三寸见方的锦盒,里面装着一枚名为‘香寒’的印信,那是掌握一笔秘密家族基金的印信,只有家族的家长才有权获悉这笔基金的情况,容海正一定不知道。”

    “香寒?”她在心底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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