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贾宝玉虽然带着叶蓁蓁进宫,但是他却另有要事,所以约定晌午之时再去长乐宫,正好让她们姑侄两个好好聚聚。
    谁知他一忙,便直到晌午之后才抽出时间来。
    “皇后娘娘和太孙妃娘娘在凤仪阁,吩咐奴才们等陛下进宫之后,领陛下过去。”
    贾宝玉已经是皇帝,叶皇后却还是皇后。
    这其实算是一个特殊情况。
    叶皇后并非贾宝玉的生母或者嫡母,所以不能自然而然的晋升太后。
    若是老太后不管,一切就只能等贾宝玉登基之后,再行决断,她自己,却不能为自己更改身份。
    当然,叶蓁蓁也同样如此,需得贾宝玉登基大典之后,才能举行封后大礼。
    叶皇后挺喜欢凤仪阁的,贾宝玉发现。
    以前好几次,叶皇后都在这里召见的他。
    不过凤仪阁四面宽阔,环境优雅,布置的也很精美,确实很适合闲坐散心。
    顺着长廊走到凤仪阁前,引领太监刚掀开垂落的绸幔,贾宝玉却道:“你们都退下。”
    太监们自然不敢违逆,心里虽然揣测贾宝玉的用意,但是想到太孙妃也在里面,也不敢作他想。
    各色绸幔作为宫中建筑常用的装饰,既美观,又可以显示尊贵,还可以遮风、避蚊。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后妃们的仪态,不能被不相干的人窥视,哪怕是奴才也不行。
    贾宝玉掀开几道绸幔之后,终于来到凤仪阁中。
    却不见叶蓁蓁,只有一个宫装的美人,半倚在湘妃榻上小憩。
    连阁中,也只两名侍女陪侍。
    她们见贾宝玉进来,忙要行礼问安,被贾宝玉挥手制止。
    贾宝玉大胆的端详了一番叶皇后的睡姿,然后才走到一边,低声问秀暖和知儿:“蓁蓁呢?”
    “之前太孙妃娘娘困了,娘娘便让她到后殿歇息去了……”
    贾宝玉回头看了一眼湘妃榻前的案上,还有整套的茶具与棋盘等摆放着,便知道她们是等自己太久,一个个才都困了。
    也不多言,贾宝玉便就坐在叶皇后对面的另一张榻上,自己轻轻倒了一盏茶慢慢品起来。
    知儿和秀暖见状,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叫醒自家皇后娘娘。但是想想贾宝玉此举也是为皇后好,想要皇后多休息一会儿,也就安静下来。
    谁知,贾宝玉一杯茶没有饮尽,忽然就从榻上缩下来,蹲在地上,就那么……就那么近距离的去瞧她们家娘娘!
    两个宫女虽然都是那一回宝灵宫之事的知情者,但是,除了秀暖猜测到全情之外,知儿却只知道自家娘娘被叶贵妃暗害,一怒之下灌了叶贵妃迷春药,然后让贾宝玉来解围的事。
    对于更多的内情,还有叶贵妃究竟是怎么暗害她们娘娘的,她都不清楚。
    所以此刻乍然一见贾宝玉如此无礼,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怎么办,难道陛下对自家娘娘有那个意思?
    正为难,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不畏强权,勇敢的站出来维护自己娘娘的声誉的时候,贾宝玉似乎也察觉到她们的存在。
    但是,贾宝玉只向她们举起手,朝下伸出两个手指头,打了个旋转。
    虽然从来没有人对她们使出过这个手势,她们可是皇后娘娘的近侍!但是,她们还是看的懂,这是叫她们转过身去,眼睛别乱看的意思。
    知儿原本是个乖脾气的人,此时也不禁心里气愤起来。
    什么嘛,欺负我家娘娘,还不准我们看……
    倒是秀暖“深明大义”,她很快便计较完前因后果以及利害关系,对着知儿摇摇头,扯了扯她腰间的衣襟,并且自己乖乖的转身背对着阁内。
    得罪贾宝玉肯定是不明智的。听话的话,虽然事后可能被娘娘责备,但是情况特殊,想来娘娘也不会太责怪。
    毕竟,娘娘连清白都可能献给陛下了……
    知儿一向听秀暖的话,不但因为对方比她大一岁,而且她觉得秀暖比她聪明。
    见她都这样了,自己的勇气也就瞬间消弭,噘噘嘴,不情不愿的转过身,与秀暖一道面朝着凤仪阁后面的竹林。
    贾宝玉能有什么坏心思?
    他就是看皇后生的美,越瞧越觉得好看,想要凑近些看而已。
    细润的额头,雕镌的凤眉,倾世的容颜虽与叶蓁蓁有些挂像,却像是更艳丽三分似的。
    贾宝玉仔细一想,觉得这三分,或许有她身份的原因,甚至还有可能是因为对方拿走了他的人生第一次……
    但是不管如何,马上就三十岁的女人,还能与十八岁的少女相比,带给他这样无与伦比的感官与心动,除了天生丽质后天难收,别无解释。
    修细白皙的脖子,自然的压在小手臂上。凤袍的绣花衣领下,是两道隐隐隆起的山岳。
    可怜大玄不比盛唐,宫中女子,并不能将自己魅惑君王的骄傲,透露分毫。
    但是,虽然不能窥见真实面貌,但是以贾宝玉的经验和直觉,他几乎能够笃定,叶皇后,拥有着傲人的资本。
    虽然可能比不过妖艳美妇王熙凤,甚至无法与先天强大的宝钗相比,但是,至少比叶蓁蓁要雄伟多了。
    这还是没有人助力滋养的情况下,若是她也能如正常女人一般享受生活,那么,或许更是一番景象。
    想到这里,贾宝玉再难忍耐,近乎本能的伸出安禄山之爪……
    凤仪阁是皇后专属的地盘,寻常人不敢靠近。
    此时的宫闱之内,除了奴才,也没有多余的人。
    就连皇后的两个贴身保镖,都对他唯命是从,以致于,贾宝玉才放肆起来。
    而且,他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感觉。
    他知道,叶皇后对于那日的事,肯定是知道的,至少知道一部分,而他却全然懵懂,这对他,不公平。
    虽然如此想,贾宝玉还是小心翼翼,轻轻触碰,生怕弄醒叶皇后。
    但是他这显然是侥幸心理。
    如此重要之地被人骚扰,主人岂有不察觉之理?
    一双美眸骤然睁开,直直对上贾宝玉的侧颜。
    贾宝玉猛然瞥见,吓了一跳,心驰电转之间,贾宝玉陡然将心一横,低头堵住了那张将出呵斥之言的朱唇……
    两个侍女强忍着揪心的好奇心,十分难耐,忽然听见“呜咽”之声,像是自己娘娘已经醒了,忙转头。
    湘妃榻竖起的靠背与扶手,遮住了大部分视线。
    但是,仅从他们只能看见贾宝玉的后背,不见其头的情况,她们就能猜到,贾宝玉肯定在对她们娘娘不利!
    更别说,她们还能听到娘娘的闷哼与挣扎之声。
    这下连秀暖都为难起来了。
    这样要是都不管,连她都觉得,自己要是有这样的奴才,要来何用……
    对视数眼,互相打气,就要上前制止贾宝玉的暴行。
    恍然间,世界却安静下来,一切不和谐的声音,都消弭无踪,整个空间,只有美好的“啧啧声”。
    两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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