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嫡妻威武 作者:轻柔如风

    红楼之嫡妻威武 作者:轻柔如风

    王夫人嫌弃着自己,有着七窍玲珑心得黛玉岂能不知?只是寄寓贾府,纵然心酸不甘,也只能忍着,因为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哪能随便发脾气认真淘气呢?可是,王夫人既然不喜欢她,现在被外祖母强压着头许了这一门亲事,就算做成了,又有什么趣味呢?外祖母在一日还好,若是不在了,没人护着了,保不定就像孔雀东南飞里的刘兰芝一般终将被夫家抛弃!

    而且,宝玉的性子那么绵软毫无男人的刚性,遇事不过会发脾气砸东西罢了,真要他护着自己,他才没有人家琏二哥哥护着凤嫂嫂的气度和魄力。如此一想,黛玉心里先就怯了,有厉害心机深的婆婆,却没有刚强的丈夫,再没有强势的娘家人护着,这样的亲事敢结吗?

    只是,对着贾母喜笑颜开的脸,黛玉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垂下粉颈,闷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因为心里不畅快,黛玉几日都恹恹地,只在自己房内看书写字。叫宝玉担心不已,连学堂也没心思去了,托病请假,天天往潇湘馆来“看妹妹做什么呢。”

    黛玉本来喜欢这表哥的温柔体贴,以前总是和宝钗较着劲儿争夺宝玉的心,而现在呢,结果出来了,对手被淘汰出局了,黛玉心里反而没了那个热乎劲儿了。再一看宝玉这没出息的,天天逃课不去,赶来嘘寒问暖,只觉得腻烦而已。男子汉大丈夫,当胸怀天下,志在四方,宝玉的眼界就局限在闺房这一小小的方寸之地,闲情雅致固然是有的,可惜,闲情雅致当不得饭吃,而贾府这一向越加颓败的势头即便是局外人的黛玉亦是忧心不已,只有宝玉还恍然不知一般,依旧是玩乐不止,按着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府里有的,横竖短不到我头上来”,也难怪大家取笑他,给他取绰号为“富贵闲人”,说穿了,不过就是个白吃干饭的米虫而已!

    黛玉这一琢磨,越发不喜宝玉了,背着身子自己写自己的大字,根本不理他。宝玉倒是会赔小心,就在黛玉的桌子前转来转去地,不住声地赞着:“妹妹如今这字写得越发好了,我瞅着竟然有几分颜真卿的风骨!”

    黛玉实在烦他,忍不住嗔道:“胡说什么!没得叫人听见了笑话。”

    宝玉忙说:“我可不是胡说的,我是有根据的。妹妹这笔划起落,就和我看到的颜真卿的手笔是一样的!”

    黛玉疑惑地说:“你见过颜真卿的真迹?”颜真卿可是大家中的大家,世人见过其真迹的没几个人,倒是黛玉往日的扬州老宅里有一副颜真卿的真迹,常叫当时还在人世的林如海赏鉴把玩,也就叫当年不过总角之龄的黛玉开了眼界。宝玉又是在哪里看到的?

    宝玉说:“岂止是见过!太太屋里就有一副呢,珍藏秘敛地收在一个大箱子里,里面还有好些宝贝呢。我就奇怪,这样的好东西不挂出来,只管收着做什么!”

    黛玉心头大震,一下子从书案前站起,拼命压制着心底的颤栗,尽量平静地说:“也带我去瞅瞅!你知道我原是最喜欢看这些个书画的。”

    宝玉不知内情,见此时黛玉脸色好些了,高兴得顾不得了,哪有不答应的?忙说:“好,正巧我才过来的时候,听说太太今儿出门去了,她屋里没人,我刚好带你溜进去看个真切。”

    等宝玉从一贯帮着管理二太太的私库的彩云处哄来了钥匙,再带着黛玉进去赏鉴那什么字画,黛玉站在这一间堆着满满的黄铜包边的大箱子的房间里举目四顾,随即看到宝玉费力巴劲地打开一个个箱子翻找那字画,一边翻还一边说:“咦,我记着就是放在这一排的箱子里的,怎么找不着呢?太太也真是的,这么好的东西不拿出来挂着,收在箱子里,万一霉坏了怎么办?”

    黛玉也往他打开的箱子里探脑袋,这一看,几乎要闭过气去,宝玉打开的这几个箱子里,装着满满登登的物什,什么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成窑五彩小盖盅、金嵌蓝宝石葫芦式盒、景泰蓝三足象鼻香炉等物都是极眼熟的,像是往日黛玉还在林家时的摆设,只是这样的器皿什物说不得别家也有,只好在心里疑惑罢了。

    黛玉便咬着牙,催着宝玉快找到那颜真卿的真迹来印证心里的疑虑。宝玉翻箱倒柜,很是折腾了一阵子,才发出一声惊喜的大叫,“找到了!”

    黛玉凑过去一看,顿时眼里涌出了泪花。

    这不就是爹爹珍藏的那一份颜真卿的《论座帖》吗?当时爹爹手持这一份行草书稿,娓娓地告诉黛玉这其实是颜真卿在六十三岁时写给朋友的一份书信,因为不满当时的权奸跋扈而奋笔直书,故而气势充沛,劲挺豁达,爹爹还说:“玉儿,你看,练字当如此,尽管只是一支小小的毛笔,在此公的手下却有如千钧之力。”这一份真迹十分珍贵,爹爹费了很大力气才弄到的,闲时常拿来把玩揣摩,还拿着当时黛玉的小手一起模仿颜真卿的笔画走势,自得其乐。

    再一看旁边还有一柄刺木香菊轻罗菱扇,正是往日母亲手里拿过的旧物,夏日的夜晚,母亲总是手持一柄这样的小扇,给黛玉讲一些民间故事,曾被爹爹笑着打趣:“轻罗小扇扑流萤,微云度汉思牛女。”

    宝玉见黛玉忽然哭了,顿时慌了手脚,一叠声地问:“林妹妹,林妹妹,你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起来了?”

    黛玉勉强道:“谁哭了,原是这屋里太暗了,眼睛难受。我不看了,这屋里有些灰尘,呛得我老要咳嗽,只好麻烦你又把东西放回去归位,别叫太太发现了,仔细她捶你的皮。”

    宝玉不明所以,嘿嘿地笑着,说:“我进来找字画练习笔力,是发奋呢,我娘再不为这个捶我。”

    黛玉没心思跟他说笑,匆匆地走了。

    回到自己的屋里,黛玉的心里可谓惊涛骇浪:二舅母的屋里竟然收着那么多我家里往日的旧物!那么些珍贵的字画古籍就那么收在大箱子里不见天日,说明了什么?

    还有,近日来总听见下面的人嚼着二舅舅二舅母的舌根,说那一日和琏二哥琏二嫂子闹纷争闹到老太太跟前,琏二哥被二舅舅威逼着休妻,一时急怒竟然当众说出二舅舅贪了人家几百万的家产的秘事,二舅母虽然喝命阖府不得再传这些谣传闲话,却禁不住嘴巴长在人身上,倒是一时传遍了贾府。众人都在议论这个“人家”究竟是哪一家,怎么回事,也有猜疑是林家的,也有猜疑是别家的,做不得数。黛玉听了也就听了,并没有往心里去,可是,今日在二舅母房里得见家中旧物,再一思索素日没想明白的种种,黛玉不禁醍醐灌顶:爹爹素习简朴,不事奢华,并非家中赤贫,反而有可能积攒下大量的家财,难不成琏二哥哥口中揭发的被侵吞几百万家产的“人家”就是她的林家吗?

    ☆、第54章

    话说那一日娘家回来,夏叶和贾琏两人除了越发两情相依了起来,既然夫妻同床之事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只待识相的大姨妈早日撤退,故而夏叶也不忸怩,找了个机会进了空间,测试一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适合受孕。

    果然如夏叶所担心的那样,这副身体因为三个月前的流产而有损元气,子宫壁有点薄,即便顺利受孕,夏叶却必须保胎到临产而且生产时保不定会大出血,要知道这可是古代社会,剖腹产有是有但是一般不到最后产婆问“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时候是不会有上场机会的,而夏叶的目标是不光要母子双安,还要顺利安康,身为一个有一定知识和常识的现代人,还有药草空间帮忙,先避孕再安排最适当的实际受孕会搞不定咩?

    结果还真不容易,中国的古人基本没有避孕的意识,有了就生呗,多子多福还不好吗?若是那些青楼女子,迫不得已必须避孕,就只能用麝香或者藏红花那些极其损害女性身体的方式,即便如此还是有意外,比如韦小宝不就是避孕失败的产物吗?

    到底是医书博大精深,尽管很不容易,还是大海掏针一般筛选出几种可行办法,一是自然避孕,就是要射的时候叫男的悬崖勒马,不射进去,而是射到体外,或者生理期自然避孕,但是,这两种都很不保险,还有一种就是原生态的避孕套,用羊身上的肠衣或者鱼鳔做成,叫男的套上,可是,夏叶想象了一下贾琏给小贾琏套鱼鳔的场景,自己都笑得停不下来,还是算了吧。

    医书就查阅起了古代欧洲等地得避孕方法,夏叶发现在避孕方面,老外倒是很有灵感,办法很多吗,最后确定了一种,就是用树脂、椰子、蜂蜜整成棉絮类物体放入女体,就能起到女用避孕子宫帽的作用,而且,这些纯植物的东西对身体一点害处没有,反而可以滋养身体,利于夏叶计划的两三个月后的正常受孕。

    于是,激动人心的夫妻合体运动终于如期而至。

    一夜被翻红浪,颠鸾倒凤自不消说,不光是贾琏历经两个多月终于开禁吃到了肉,这叫一个畅快淋漓,初次与男人交合的夏叶也是各种情动难耐,他越是硬如刚强,直捣她的要害,她就越是绵软如泥,敞开身体予取予夺……

    有了这一层身体的交融,两口子的感情自然是越发地好了,同时,兴许是因为人的精气神旺了带动得人体这个机密仪器的向上吧,总之,没两日之后,贾琏就基本可以在府内到处走动了,而不是像前两月那般只在自家小院里养伤。

    亏得贾赦这段时日叫他去的时候也非常多,父子两从来没有这么和谐过,夏叶也时不时在公婆面前露个脸,表示儿媳温婉恭顺的孝道,常给邢夫人捎去各种精美的礼物,有时候是一套衣服,有时是两匹绫缎,有时候是两罐子上好的茶叶,有时候甚至是时令水果,用好看的玛瑙盘子托着,总之,价值不高,却面面俱到,显出处处都想到了公婆的一片孝心,别说喜好面子的贾赦开心,就是邢夫人也收了对这一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儿媳妇的偏见,倒是也拿出了几分婆婆的慈爱来了。

    这一日,贾琏携着夏叶给父母请安,贾赦撸着胡子舒心一笑,转头对邢夫人说:“带凤丫头去你屋里,我们爷儿们有爷儿们的事要谈,你们进屋里聊你们娘儿们的闲话去。”

    邢夫人拉着夏叶的手,轻快地笑着说:“是,老爷。来,凤丫头,咱们走,等他们爷儿们聊,看他们能聊出什么花儿来!”

    贾琏和夏叶相视一笑,夏叶便随着邢夫人进去了,夏叶边走边琢磨,看来,改变心态和人相处,真的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看现在这一家和气安详的局面,谁能想到之前还是四个人各有各的算盘,各自局限在自己的那一方小利益里做无谓的争斗呢?

    邢夫人拉了夏叶进屋,说长道短,中心思想无非就是二太太到处吃瘪,别的都还好说,那一向挨着贾府住着的薛家娘女两个往日和她蜜里调油一般,现在竟然闹生分了,薛姨太太虽然没住在贾府里,在临着贾府东大门外置了一栋小点的院落,本来是每日来与贾母请安,和二太太闲话家常混一整天才会走的,薛家大姑娘则更加好,索性就和贾府的姑娘们一起住到大观园里去了。这一次闹腾的动静不小,听说薛大姑娘已经从大观园搬走了,薛姨太太带着薛姑娘不知道搬去了哪里,现在都不上门了。

    夏叶只是听得点头微笑,心里明镜儿似的:老王和另外一个老王想来是狼狈为奸的,现在闹翻了,无非就是一个原因,说定的金玉良缘泡汤了!十有□□是贾母连续打压老王,叫她不得不低头服输,接受了宝玉娶黛玉为妻的决定。

    夏叶在心里叹息,不知道这样对林黛玉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原著里的黛玉确实是爱着贾宝玉,心心念念想要嫁他而不可得,落得个“心事终虚化”,“泪干而竭”的结局,纵然是“质本洁来还洁去”,又有什么趣味!而现在,原著貌似要被颠覆了,黛玉终得嫁宝玉,可是,想着贾府败忙的那一天,黛玉作为众人瞩目的“宝二奶奶”又会如何呢?叫夏叶不得不为她悬着一颗心。

    不过,现在形势不明,也只能看着,夏叶忽然有些烦躁,抬眸看着还在嘚啵个没完的邢夫人,问:“太太,老爷和二爷说的什么体己话呢,说了这么半天也没说完,还躲着我们说?”

    邢夫人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是为了你二妹妹的婚事。”

    夏叶猛然想起,对哦,贾府这些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女儿家的婚事都是拖延得很,迎春今儿都该有十九岁了,还待字闺中呢,咦,现在谈论迎春的婚事吗?难道是那“中山狼”孙绍祖?我的天,必须去阻止!

    夏叶忙向邢夫人打听,邢夫人说:“我也不太清楚,听老爷说了两句,貌似是个王爷的家将之子,叫什么来着我记不大清了。”

    夏叶急急地问:“是不是姓孙,叫孙绍祖的?”

    邢夫人奇怪地看了儿媳一眼,皱眉琢磨着:“咦,我怎么记着好像不是姓孙啊,姓啥来着等会儿问问老爷就知道,凤儿你怎么……”

    忽然邢夫人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一般地说:“是姓张的人家,不姓孙!我就说嘛,怎么会跑出一个姓孙的来了?你莫非……”

    夏叶忙解释说:“我只是听到这个叫孙绍祖的人名声非常不好,就怕老爷被他迷惑了,将二妹妹嫁给此人,以至于耽误了终身。不是就好,我就放心了。太太,您接着说。”

    邢夫人再一说,夏叶越发放了心,果然不是。记得原著里的孙绍祖是父母乃至兄弟姊妹全无的一个光身,才会如此乖戾的性格,为所欲为,生生将迎春磋磨死了。而邢夫人说的这张家,父母俱全,还有兄弟姊妹,又是个蛮殷实的中产之家,虽然比不得贾府的富贵,配着迎春这么个庶出的身份倒是不错。

    可是,邢夫人接下来的话就叫夏叶凝了眉头:“就是他家里离得远些,迎丫头嫁过去,以后就不能像你们这样常回娘家,只能靠书信往来了。哦……哪里的……好像是平安州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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