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心里不可避免的悲哀起来,就在刚才晚饭时,我们还有说有笑的就综艺节目谈天说地,现在却要面对这丑恶的局面。

    她找你了?仿佛过了很久,季子开口说。

    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她试图辩白什么,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我只是有点惊讶,她答应过我的。她喃喃道,却不知道这句话已经踩中了我的雷点。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我曾经那么信任你,可你呢?我失声尖声叫起来,我曾以为它已经离我而去了,却没想到它一直藏在我内心,像炸弹一样的存在,这个需要用药物控制的东西。

    季子不言不语。我继续说着,喋喋不休的模样像另一个人。

    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就算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告诉我不就好了,为什么要骗我?你知道听到她说你们的事,我是什么感觉?你为她放弃物理改学化学,你陪她去纹身,还有今年初,她在你家对不对?既然你这么在意她,为什么还要回来!

    直到这时季子才发现我有些不对劲,她像当初韩一样冲过来抱住瑟瑟发抖的我。她在我耳边喊道:瑾你冷静点,冷静点!相信我好吗?我也不想这样的。季子的语调逐渐慢了下来,她无不苦涩的说:是,我承认一开始我欺骗了你,但后来我是觉得没必要给你添加烦恼。我和她说好的那只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没想到她会来找你……我,我不没有不相信你。

    至此,季子的故事总算是被迫揭露,她的故事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只是主人公一点不简单。那天晚上我们在床上躺了几乎一晚,彼此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说话。

    她和她的相识是在大学里,广东的大学。那时的季子是跟着她母亲去的,虽说季子东奔西跑,但学习也没落下过。她们是在同一宿舍,但不同专业。原本这一选择是为了日后能在同一机构工作,但她们没想到,还没毕业她们之间的关系先破裂了。

    在女生的音乐梦破灭后,她日复一日绝望的同时,脾气也与日俱增,刚开始还只是语言暴力,到最后变成了肢体暴力,半人已废。

    听到这时我忍不住看了眼季子,她的侧脸在模糊的光线中几乎没有表情。她打你了?我说。

    季子摇摇头,说:也不算,她只是经常摔东西。有时我好恨她,她摔坏的那些东西早已不能用简单的价值去衡量。但我又不能怪她,因为她已经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了。

    瑾。她忽然唤我。

    嗯。

    不管以后怎样,希望你不要变得和她一样。她伸出手握住我的,低声说:刚才,我很担心你。

    我抿一下嘴唇,依旧嗯了一声。她叹息,继续讲述故事。

    那时候我回家,最常见到的就是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坐在落坐窗前,喝酒。她以前从来不穿裙子的,而且除了喝酒她也没做什么颓废的事,一切如故。我那时是真的为她高兴,以为她走出了创伤。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酒精能对一个人的精神带来无法想象的折磨。

    随着时间推移,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段时间真的是最混乱的了,我们几乎每天争吵,心力交瘁却又无法停下。再后来,事情无法挽回之后,我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之后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刚来广西时,她还在接受治疗,我没办法也不忍心和她提分手,就拖到了十二月份。

    季子再次深深的看我一眼,我不懂你知道了多少,她说,一月份的时候她的确跑回了贵州,她知道我家在哪。但请你相信我,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嗯。我也再次说,挣开她的手,翻个身,缩到一旁。沉默了一会,季子小心翼翼的靠过来,小心翼翼的揽住我。

    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她说。

    可我觉得,不管她爱谁不爱谁,我心里还是有隔阂,就像当初她对张宁一样的感觉。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遇到这样的事,在这种无措的感觉下,我选择了倾诉与逃避。我更加疏远季子,有时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即便心里明白这样很伤她。

    我说你们两个,倔什么倔。陆准知道这件事后,如此评价道:互相道个歉不就好了。听你这么说,你还是很在乎她的。

    我偷偷看了眼半躺在床上看电影的季子,低下眼眸,回了她一句:你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的。她说,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我想了下,说,关键不是道歉,而是她误会我了。事情是这样的……

    在我生日的前后,我和去年一样收到了三份快递,除了韩和岚雷打不动的那两份之外,最后一份姗姗来迟的是张宁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总之,她写那首歌的目的就是送给我当礼物。虽说曲子是我写的,但她改了许多,已经没有原曲那样单调。

    她寄来的快递有一张内存卡和几张信纸,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了一些话。她是因为我不上网找不到人才选择快递的。

    我读完信后才惊觉,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上网了。不知道她找不到我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点开软件,不意外的看见了她的留言。

    之前没怎么注意,抱歉,现在才看到。我回复道。张宁就像猜准了我会在今天上网一样,秒回了。

    没关系,只是有点遗憾而已。她发了个笑脸过来,虽然在信中说了,但还是想再说一遍,祝老师生日快乐。

    谁告诉你的?我留了个心眼,我从不主动对别人说起,就连季子,她匆匆看一眼日期后,在冷战中还是忘了我所谓的生日。但我不怪她。

    你资料上写的,不对吗?她似乎很天真的反问。

    我当下愕然,立刻点开个人资料,那上面明晃晃写的生日日期还真没错。我这才想起,自从第一次填写了真实的资料之后,我从没更改过。时光流逝,我竟忘了这件事。

    好吧。我说,歌很好听。

    你喜欢就好。她说,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季子在在上课,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仿佛过了许久,其实也不过两三分钟,张宁这才试探性的说:我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我同意了。也就是这个不经意的回答,将我和季子之间的关系彻底撕裂。但也不是因为张宁,这真的是一件十分偶然又连着千丝万缕的巧合。

    每年高考的前一个月左右,也就是五月初的时候,是第三次的模拟考试。而就在十号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跨省的电话。一个未知的号码,我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

    老师,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闷的女声。你以前的科代表。

    我恍然大悟,嗯,知道了。你不是高三了吗,快要高考了吧?我随口问道,她却哽咽了一下,我连忙问怎么了。

    三模成绩出来了,我……考得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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