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柳长兴听不太懂庞统的话,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难道他对与襄阳王开战之事都做不了主么?总不会是官家,对他还有什么要求?柳长兴脑子一转,就联想到那个坐在庙堂之上总是笑眯眯的男人。最初他以为这个君主有多么的和蔼可亲,可是当知道因为他庞统不能娶妻之后,知道那官员被杀的真相后,他也只能感叹,君威难测。

    “是啊!比起这景色清雅的南漳小城,我们的官家,更加喜欢浩瀚辽阔的国土!而这里,在战役之后,得到的,会是减免三年税收。”庞统不是不知道这里并不适合对抗襄阳王的大军,他更清楚这里的一草一木襄阳王都比自己熟悉。但他对此却毫无办法,因为他不是这个国家的国君。如果这个国君表现的稍微软弱一些,他手握兵权,还可做些什么,但是这国君表面仁慈,内心狠戾,再加上大姐尚在宫中,庞昱、飞燕还小,即使他想拼上一拼,也有所顾忌。

    “减免税收?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听到庞统说的偿还,柳长兴此时真是感觉自己被打了脸。这一招,不是自己出给包大人的么?为了安抚、拉拢南漳的民众。但自己不过为了记录人丁就减免一年,官家想要这里战火纷飞,却单单的只给了三年?一场战争,岂是三年就可修生养息恢复完全的!

    “你也不必自责,就算没有你,官家也早有次打算。要不然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把包拯派到南漳?包拯可是重臣,更是能臣,只用来清扫襄阳王的势力,太过大材小用了!”瞧着柳长兴一副悔恨的模样,庞统适时的安慰着他。没有到同一个阶层,你永远不知道比你高一层的人在想些什么。柳长兴虽然聪明,但想要分析此等国家大事,总还差了些。而包拯,估计也早就想到了吧!看那展昭和公孙策这些日子的动作,就知道他也觉得有些冒险,需要早作打算。

    “好吧,那你们将要怎么做?南漳城里除了普通百姓,就是江湖侠客,你不会想用他们打仗吧?”现在再纠结之前的事也没有什么用了,柳长兴觉得自己应该把更多的目光放在现在。虽说他不清楚襄阳王到底有多少兵马,南漳城外又聚集了多少,但是对于南漳城里的人,他作为记录人丁的捕快,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即使后来那些江湖人进城,也是他主张堵不如疏,为每个江湖人都发了通行证,以保他们在南漳城和那片山林里的出入和安全。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你总不会以为我将幽灵山庄的存在换为宝藏,是闲得无聊吧?早在你出主意的时候,我就打算借他们一份力了!”听着外面步伐纷乱的声音,庞统将视线从柳长兴身上移开,看着下面原本是空空荡荡的街道,现在站满了各式各样的江湖人。随着开封府的号召还有公孙策的施药,越来越多的江湖人自愿形成了队伍,即使他们中间有的人很胆小,有的人还虚弱,但比起丝毫武艺都不会的平民百姓,他们更适合成为一名对抗外来者的人。而他们虽然置身于江湖,却仍旧是个大宋人。身为大宋的国民,是不会愿意看见襄阳王因为一己之私,而导致天下动乱的!尤其是在这个外敌环伺的年代,掀起内乱的人,只会更加的让人痛恨!

    “看来,我所有的计策,都被你们给利用了!不过,即使有了这些布局,面对襄阳王,你有必胜的把握么?”听到这儿,柳长兴要是再不明白自己成为了庞统和官家的开头炮、引路人,他也就不是能出这些点子的人了!只是,就算有了这些准备,这面对千军万马还是弱了一些。庞统对于这样的开战,到底还有什么布置?江湖人到底是身在江湖,一时间的勇猛可以,但他们缺乏一个士兵必备的素养!那是在战场和训练之中,一点点历练出来的,旁人完全不能理解的能力!

    “当然有,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襄阳王会如此急切的进攻南漳城?”回过头来,对于柳长兴的疑问,庞统给了他一个非常自信的笑。那种自信,不是空坐大殿、等待篡位几十年的老人所有的,而是一个见惯了腥风血雨、知晓排兵布阵的将军所独具的。

    “那你到底干了什么?”虽然庞统这副样子看着就让人心安,但是柳长兴还是觉得要先听一听他的打算,至少要弄清楚,他们到底利用自己,到了什么地步!

    “我放了花冲,在他接受死刑那天。”庞统说的十分轻巧,却让柳长兴十分震惊。

    “不用那么看我,因为你还没有听完。”瞧着柳长兴瞪大眼睛盯着自己,庞统好心的让他有了心理准备。

    “你还做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柳长兴用手紧握着茶杯,拿起它喝了一口水。

    “我还用你的名义,约了司空摘星,然后让司空家的人,好好的拜访了一下襄阳王的火药作坊,还有他们的兵器储备大营。”说到这儿,庞统笑着然后飞快的拿出扇子往后退了一步,因为迎面而来的,是那茶杯里温热的茶水和茶叶,即使这些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打在脸上太过难看,不符合他对自己的设定。

    “你这是……你这是……”看着庞统躲开了自己的攻击,柳长兴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话好。放出花冲也就算了,毕竟有求于人,用一条人命交换整个大宋的安宁,他可以理解。但为毛线要用自己的名义去联系司空摘星啊?他飞星将军的名头不够响亮么?

    “长兴,我这也是没有办法。飞星将军名声响亮倒是不假,但毕竟是官府的人,怎么说也会让他们心生惧怕!然而你就不同,开封府大牢门前的红线阵足足摆了十几天,想来这交情应该比我要深一些吧!”扇子摇了摇,庞统对自己的做法非常满意。别管到底是谁约,目的达到了便好,要不然他以为自己那上百斤的火药是自己造的啊!就算是从枢密院运,至少也要半月之久啊!

    “然后呢?我可不相信你只做了这些。”对庞统利用人的习惯,柳长兴现在都快习惯了!只是就算手中有武器和火药,也不足以与襄阳王匹敌,他总得需要个保障,让自己能在南漳这场战役中,安然无恙的走到城外。

    “知我者莫过于长兴也。”听着柳长兴的话,庞统真心有了一种碰到知己的感觉。除了这一招引蛇出洞、打草惊蛇,他自然还会有相应保全自己的方法。

    “不知围魏救赵,长兴可曾听过?”示意身边的飞云骑将柳长兴面前的茶杯端走,庞统扇子一扫,重新坐在了干净的椅子上面。

    “废话,这么著名的事儿,就算我不通经史,也会略知一二。”翻了个白眼儿给庞统,柳长兴真不明白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难道他想要进攻襄阳王的大本营?可他手里除了飞云骑、江湖人、开封府,哪里还有一兵一卒让他去用?总不能还让司空家的人去吧!他们可是贼,不是他手里的兵!

    “虽然我手里没有兵,但以长兴你本身,却至少可以引出一个营。”用扇子敲了敲方桌,庞统笑的意味深长。而他指的方向,却让柳长兴感觉有些迷惘。

    “一个营?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能量?”对于庞统的话,柳长兴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像庞统自己,还有七十二人的私军!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不不,长兴你太妄自菲薄。你可不要忘记,自己的身边,围绕的都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能带大批人马去找襄阳王的,还在南漳城外的,你想想,还会有谁?”庞统的提示刚刚给到这儿,就有飞云骑回报说下面已经准备就绪。作为城里唯一会带兵的人,唯一带过兵的人,就算庞统一直隐瞒身份,他也有义务、有责任出现在南漳的城墙之上,以振军心。更何况对方已经猜到他在此,所以他就更没必要搞得太过神秘。

    “你自己想想吧!我会派人送你到南漳县衙,在那里你会见到展昭,他会保护你的。”穿上一旁人递给自己的甲胄,庞统放下了扇子,握住了宝剑。这是他在柳长兴面前第一次全副武装,也是柳长兴所能看见的最后一次。

    “展大哥?他没去抵抗襄阳王么?”对于庞统的说辞,柳长兴有些不敢相信。自家伴侣是个什么样他最了解了,如此情势,他不站在第一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

    “我在这里面,唯一算漏的,就是绝义的那一掌。如果你怪我,我也无话可说。”知道柳长兴心里已经有了认识,庞统整理了一下披风,就这么走了下去。傍晚,天空被斜阳映的通红,好像也预示着,这座小城,也将要伫立在血泊之中。

    “庞统,你这个混蛋!”等到马蹄声踏踏响起,柳长兴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了他指的那一营又是谁。只是,他除了大喊,什么也做不了。身上的迷药没有被解,这可能是庞统忘记了,但更可能是他故意为之。只是到最后,原本生意兴隆的客栈回廊之中,也只留下了一把扇子,而那个喊叫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飒飒的秋风中。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展大哥,我们就这么在屋里等着么?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偌大的南漳县衙,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不是受伤就是没有战斗力的五个人,包拯、公孙策、柳长兴、展昭外加一个请过来的厨娘。他们守在县衙的大堂中,点着烛火,听着外面轰隆隆的战斗声,担心战事的进展。虽然,柳长兴不清楚庞统到底从襄阳王的作坊里偷了多少火药,但从今天早上一直到晚上的炸响,足以让他想象战争的残酷。天子一怒,浮尸百万,血流漂杵!而这南漳城外倒下的数字即使不到万,但也该过千了吧!真不知这场权力倾轧导致的惨剧,到底在什么时候可以落幕!

    “长兴,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看着心急坐不住的柳长兴,还有一旁因为担忧昨晚彻夜不眠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展昭守在门口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他是一个江湖侠客,是一个公门护卫,但却不是一个士兵,更不是一个将军。受了伤的他不能去城楼杀敌,也不能安抚民众,只能在这静静的听着炮火声,守护着县衙的安全。虽然这听起来感觉有些单薄,但只要这里面的人不倒,整个南漳城就算没有陷落,即使城破了,他们也还算有希望。

    “等?展大哥,我们都等了这么久!能不能出去看看?就一眼!至少让我看看,庞将军他们现在的情况,好不好?”一直坐在椅子上,柳长兴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犯人。不,应该说连犯人都不如!至少犯人还有从天窗看看日出的权利,而自己,却连这个都没有。那该死的庞统,也不知道临走前都和这些人说了什么,在服下公孙先生给自己的解药后,只要自己一有什么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凝结在自己身上,就算逃跑都不可能!

    “长兴,不是我不让你出去,而是外面真的很危险。而且你身中迷药,刚刚恢复行动能力,现在颤颤巍巍的连路都走不稳当,我怎么敢让你出去?”知道柳长兴从来没被这么憋过,展昭也觉得难受,一方面替爱人觉得难过,一方面又担心他是否能行动如常。而他所要承受的,远远不止这些,还有那包拯交给他的秘密任务。几天前,他通过自己的渠道往驻守夔州路的大军送了一封求救信,里面是皇帝的令牌还有包拯的手书。按道理这救兵在近几日就会赶到,可是目前为止,他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也不知是求救出了差错,还是救援因为某些原因迟了很多,但这是却是他们获胜的唯一把握。

    “好吧,我知道了。”听着展昭对自己情况的熟知,柳长兴也无可奈何,只能认命。展昭说得没错,现在的他出去只能是个拖油瓶,不仅不能保护别人,还会成为包袱。可是,他真的很想出去帮忙!至少在别人奋死拼杀的时候,他也想做点什么!用脚尖摩擦着地,感觉这越来越压抑的环境,柳长兴把这些话都攒在肚子里,他没有胆量说出心中的想法,至少现在不行。

    “你们听?外面是什么声音?”一直和包拯未曾出声的公孙策,在短暂的静寂下突然睁开了眼睛。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的细心程度仍旧是几个人里最好的,在炮火轰隆声中,只有他注意到一丝不同寻常。

    “怎么?先生,您觉得有什么不对么?”心里担忧事情的展昭并未有所发现,他站在门槛处四处张望,打量了好久也没有发现异常。

    “不是,我刚才有……”就在展昭说话的时候,那声音突然又断了,让公孙策觉得有些奇怪。而就在他以为真的是自己休息不好才导致的幻听之时,那阵响声又开始了。“你们听!是不是有人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那从不远处传来的浑厚响声,好像真的有谁在奋力拍打着衙门,只是那声音被外面的厮杀给盖住,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不能发现。

    “我听到了,展大哥,是有人敲门!你,你快去看看,是不是庞将军他们!”虽然行动力被封,但柳长兴因祸得福,这几天在听觉上进步不少。不仅在幽灵山庄能清晰的分辨出是哪个属下的送饭声,更能听到掩藏在巨大响声之下的悲鸣。尤其在公孙策的指引之下,柳长兴将自己的关注点放在了门上,听见了那几声沉闷的响声源于官府独有的红木大门。

    “你们等等,我去看看,小心!”虽然知道城里应该只有自己人,但展昭还是不放心的叮嘱屋内的老弱病残。而那焦急的心,让他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跑远。待打开大门后,果然一声惊呼传来,随后便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先生,您的药箱在何处?外面都是从城楼上下来受伤的江湖人!”手上沾染着鲜血,展昭将一个胸前有伤口的大汉抱进了县衙。那焦急的神色,哀痛的声音,无不表示着,这些江湖人的状态有多么不好!至少现在看来,如不能及时救治,药石罔效!

    “受伤的人很多么?大概有多少?”看着公孙策匆匆去后衙取药,柳长兴也没静静的待着,而是用尽全身力气,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条条的布料。对于这些外伤,他不仅是早已久病成医,更跟随公孙策学过专门的处理手法,也算了解些医学常识。看着那大汉胸前好像仍在流血,他示意着展昭撕开衣服,点穴按压止血。而自己则是将布条暂时缠在他身上,以减少伤口再次裂开的可能。

    “大概有四十几人吧!也不知到底在外面敲了多久!我出去看的时候,这个已经倒在地上没有意识,我就把他抱了回来。”看着那骇人的伤口在自己的手下渐渐止住流血,展昭的表情要比刚才放松许多。只是他本身自己就受伤,刚才又因为着急回来提气运功,所以相对之下,难看的反倒是脸色。

    “那展大哥,我和包大人负责给他们找一些被褥,你就负责把他们都抬进来吧!这些人一直在外面待着不是个事儿,不仅没办法救治,还会搅得人心惶惶!我们怎么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伤躺在地上!”看着公孙策拿着药箱回来,柳长兴决定先把这个伤患交给有经验的公孙先生。而他自己,则是看了看空旷的大堂,决定将这里作为一个临时的救治场。四十多个人受伤,如果搬到房间去根本就没有时间挨个资料,还不如就着眼前的空地,给他们在这里铺个床!

    “行,那你去吧!我先把那些人抬进来,他们个个都受伤不轻!”就这样,开封府五个人与先前的枯坐完全不同,每个人都忙活了起来。拿被子的拿被子,敷药的敷药,就连那受雇而来的厨娘,都在厨房里忙活的烧起了热水,帮着一起救治伤患。

    而这个时候,我们的飞星将军仍旧没有离开城墙,即使这上面已经倒下了一片,换上了一批,他也依旧带着笑容,看着远方那不属于自己的旌旗飘扬。

    “庞统!你们南漳有粮么?你们南漳有药么?你这么拼,那皇帝老儿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在城下,襄阳王的大军屡攻不上。最初他们以为南漳这座小城,只不过是自己千军万马铁骑之下的一块瓦砾,很轻易就能踏碎,却没想到南漳的城门早就被封死,手里更是不知有多少武器。那尘土飞扬的火药不仅阻止了他们的进攻,还让他们遭受了巨大伤亡,刀枪箭雨本身刻着他们自己的标记,最后却被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童将军,官家岂只是给过我好处?你问问身后的将士,你自己这个京西南路都督的名头不也是官家给的么?吃着官家给的军粮,拿着官家给的军饷,你又做了些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自己谋逆造反,还要责怪别人忠心为国么?”身上带着数不清的鲜血,庞统手握宝剑站在南漳县城的城楼上。泥土垒砌的城楼早在敌人的不断进攻中破损不堪,然后单凭庞统个人的威势,这南漳城下的兵马仍旧觉得这是自己攻不下的铁墙。

    “哈哈,好一个忠心为国!童某今日才知庞将军还有如此大的抱负!”听着庞统的话,被称为童将军的头领没有丝毫的脸红,而是满脸嗤笑,眼神中带着轻蔑。“只是,庞将军,你现在拿什么忠心为国啊!我的军队兵强马壮,可你的呢?只是虾兵蟹将罢了!你觉得自己拿什么跟我打?你用的火药是抢的,你用的兵器是偷的,可你能一直抢下去?偷下去?整个南漳城里也不过三四千人,怎么可能抵得过我万人大军?我劝你还是不要负隅顽抗,早些举手投降的好!”

    “举手投降!举手投降!举手投降!”好像是为了应和童将军说的话,襄阳王的兵士也开始跟着大喊。即使他们已经从主将的嘴里听到自己面对的是百战百胜的飞星将军庞统,是在西北身经百战的兵马大元帅,但因为驻地在襄阳,他们的脑子里早就没有了什么忠君爱国的观点,只知道跟着襄阳王有肉吃,有酒喝,有财发!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从龙之功,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呵呵,童将军是在说笑么?”听着城墙下的兵士那震天的呐喊,庞统内心是一点惧怕都没有,甚至还有心情以他浑厚的内力把它们给压了下去。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战斗,他看上去没有任何疲累,仍旧是精神焕发,杀气腾腾。

    “如果童将军真的有信心的话,为什么不现在和我拼杀,而是和我闲聊呢?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是童将军没有信心啊!毕竟我们是忠义两全,而你们,谋反就是与全天下为敌!不管是什么人,都会以你们为耻!即使你们胜利了,你们的家人、你们的亲友也不会有任何的骄傲之情!他们只会唾弃,唾弃你们这些叛逆!反之,如果童将军幡然悔悟,我必定会奏请圣上,说明你们的苦衷,免除你们的罪责,到时候,你们仍是我大宋子民!你仍然是我大宋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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