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以前当兵的时候也学过硬气功,劈砖开石的事儿倒也办过,不过他可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厚的石板。白起见他砸开石桌之时即没有储势积气也没有吐气断喝,想来此人所用的并不是气功,他完全是靠自身的力量砸开的这石桌。白起心中佩服,向莫大说道:“莫先生果然英雄了得,以后白起的安危就交给先生了。”

    白起说完又向排在莫大左边的那个人看了过去。范雎赶紧介绍说道:“他是莫二,善使长剑,少时曾得名师指点,剑法超绝,是难得一见的用剑好手。”莫二也一伏到地向白起说道:“莫二听侯大王调遣。”白起扶起莫二说道:“先生用剑,白起也用剑,有机会定要见识一下先生的剑术。”

    “这位是莫三,精于暗器。那位是老四莫四精于弓马,那是莫五最善用毒。这五人各有所长而忠诚方面也绝无问题,是以范雎才把这五人引荐给大王。”范雎说道。

    “好!五位先生俱是大才,从今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吧。五位远道而且来,鞍马劳顿,请诸位先下去休息吧。”白起向五人说道。

    五人知道白起有事要与范雎商谈,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五人刚要跨过门槛,白起突然叫住五人说道:“五位先到账房领五锭金子暂做日常花销之用,若是不够可以直接到账房去领。”

    “谢大王。”五人转身向白起道谢。

    “好了,你们下去吧。”白起说道。五人又向白起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白起等五人都走远了才向范雎问道:“香朵拉尔不是只能让人昏睡吗。太后怎么会突然死掉?莫非你在千年人参里又下了其他的毒?”

    “若是真下了其他的毒那还不被验了出来?又何必用香朵拉尔那么麻烦?太后之所以会死去其实是另有原因的。”范雎说道。

    “愿闻其详。”白起说道。

    “太后之所以会死是因为给太后治病的大夫之中有我暗中收买的人。”范雎说道。

    “那人如何行事?”白起问道。

    “我要那人在给太后治病的时候寻找机会把一枚金针暗中刺入了太后的心脉。”范雎冷冷地说道。

    “啊?那等若弑君,他如何敢做?”白起被吓了一跳说道。

    “他的家人都在我们的手中,不由得他不跟我们合作。”范雎说道。

    “现在那大夫和他的家人在哪里?”白起问道。

    “已经被我杀掉灭口了,大人放心,绝不会出任何差错的。”范雎说道。

    “嗯,先生果然非凡。先生可以到账房领五百两黄金,算是白起对先生的一点心意。请先生不要见外。”白起说道。

    “谢大王。”范雎拜谢。

    第二天白起就忙了起来,继位大典可不是小事儿,各种礼仪即使是学上一个月也未必能学完,白起并非长于宫庭,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礼仪,学起来很是麻烦。虽然白起极力的想把这些事情做好,但是只要他一有举动就总会有错误出现。后来白起不耐烦起来,向司礼官员说道:“这些礼仪可否一律免除?”司礼官员躬身向白起说道:“大王乃是秦国的表率,天下百姓势必以大王马首是瞻,大王带头不讲礼仪,百姓若是径相效仿,那我大秦岂不是要沦为蛮夷之邦了?更何况,大王继位之时各国使臣都会前来观礼,大王若有任何失礼之处,必会被各国传为笑柄。请大王三思。”

    白起见他罗里罗嗦的说了那么多,最后还是不行,没有办法,只好跟在他的身后把那些礼仪慢慢的学了起来。正在白起为了这些礼仪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子桑突然来到宫中寻找白起。白起向子桑问道:“子桑出了什么事儿?”子桑说道:“大王可曾记得前些日子曾经命子桑多派人手前往平阳一事?”

    “平阳,平阳出了什么事儿?”白起急忙问道。

    平阳是公子白的封地,也是真正的白起的家乡。在白起把自己的假身份告诉许渡那天之前,他为了利用这个身份就已经就命子桑派了一些可靠的人把平阳给监控了起来。当时的一场瘟疫,使平阳的百姓死伤无数,真白起家里虽然富贵,但仍旧没能幸免,后来刚继位的昭王和太后见形势危急,只得下令把受到瘟疫的地方用重兵围住,然后杀光了那里的所有人才把瘟疫给控制住。但是这样一来,平阳基本上就没有人留下来了,现在住在平阳的十成中有九成以上是从其他地方移居而来的。

    不过,虽然平阳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有些幸运的人由于某些原因早早的离开了家乡,没有赶上瘟疫而幸存了下来。白起怕这些幸存下来的人会露了他的底,于是便派人把整个平阳地区给监控了起来。因为那场瘟疫的关系,平阳的居民并不是很多,子桑派来的人在这里问了个遍,没有人认识真正的白起,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但是白起仍不放心,又让之些人在些地散播他因为外出游历而避过瘟疫的假消息。现在几乎整个平阳地区没有人不知道,在咸阳做大官的那个白起将军就是平阳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他是因为外出游历而幸运的避过那次瘟疫的。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假戏真做,现在整个平阳地区都已经认可了这个不是事实的事实。按说现在平阳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了,可是现在子桑却又突然提到了平阳,莫不是有人到平阳去查他的底?不过白起转念一想却又放下了心来,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他是要继位做秦王的人,朝中的那些大臣并不会只因为他和魏冉的一两句话就相信他们,一定会派人去查探的。但是他们即使查探也应该查不出什么来才对啊?子桑怎么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呢?

    “今天我们的人在平阳发现了几个陌生人,这些人都是从咸阳赶去的。”子桑说道。

    “他们不去查我的底的?”白起问道。

    “不是,他们是去散播消息的。”子桑答道。

    “散播什么消息?”这个答案让白起有起莫名其妙。

    “他们说平阳的白起已经在那场瘟疫中死去了,而您是另外一个。”子桑说道。

    “胡说八道,让我们的人把他们抓起来。”白起说道。

    “我们的人已经把他们给抓起来了,而且还对他们进行了烤问。”子桑说道。

    “他们是什么人?”白起急忙问道。

    “据他们所说,他们是相府的门客。”子桑看了看白起的脸色说道。

    “什么相府的门客?真是一派胡言,我的身分正是相邦亲自告诉大家的,相府的门客怎么会造这种谣言?”白起笑着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们这么做恐怕另有所图,现在正是大王准备继位的重要时刻,任何闪失都不能有,所以子桑才会冒然赶到宫里来请大王定夺。”子桑说道。

    “子桑说得有理,这些人肯定别有所图,这样吧,你回去告诉我们的人,严密监视每一个到平阳去的陌生人,再有胡乱造谣的人,一律给我抓起来杀掉。”白起向子桑说道。

    “是大王,我这就去办。”子桑说道。

    送走了子桑白起心中又不禁担起心来。听子桑的口气这些人对于白起的底细很清楚。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说得如此言之凿凿。但是这些人到底是哪方面的呢?是朝中大臣们派去查他的底的?不像啊,若是去查底的人怎么会凭空造他的谣?他们说他们是相府的人。真的假的?白起越想越觉得此事古怪。

    以前从来没有人问过白起的身份,即使是白起用这个身份去兵部报到的时候也没人对他的身份问过一句。在没有任何凭据的情形之下谁敢明目张胆的说他白起已经死了?他们这么言之凿凿莫非自己知道什么实情?若说到知道实情的话……真正知情的人只有他和魏冉两个,别的人即使是魏澜对于这件事儿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难道些人真是出自相府?白起越想越有可能,这些人到平阳去得很快,白起继位秦王的事是昨天才定的,而今天那些人已经赶到了平阳,即使是那真相可以被调查出来,他们根本没有调查真相的时间。

    这些人是魏冉派去的?不可能啊,从一开始到现在魏冉从来没有对白起继位这件事有过任何的异议,而且让白起继位也是他的主意。他有什理由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呢?

    “难道魏冉也要对付我。”白起心中突然闪现出这样一个想法。在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之后,白起越来越觉得这好像是一个阴谋。而且策划这阴谋的人好像对他十分的熟悉。想到这里白起不禁又担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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