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血拼(二)

    肖夏开车时,一路上惦记着那尊佛像。这尊鎏金小佛器型稍大,眼缘好的不得了,几番竞价没谈妥,心里不免很失落。

    女人为自己买奢侈品精神头足,一旦搞收藏,比其他的都有瘾,而且在你想尽办法弄不到手的时候,简直可以疯掉。

    秃子是地下文物贩子,和俩同伙来本地没多久,以前和毕二相熟,此番投奔他而来。毕二带他们转好几天,没碰到正经买家,货没敢出手。就在前阵子,古董市场来几个衣装高档开豪车的美女富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见肖夏捧着金佛爱不释手,秃子打起坏主意,他不但要卖出大价钱,还贪图肖夏美色。几人商量做扣,用手中宝贝吊起美女胃口。肖夏和佛像有眼缘,可没看清他们险恶用心,今天备好现金,带着势在必得心理来到古玩市场。

    毕二不认识肖夏,更不知道她是罗雨的女人,几个恶魔商量停妥,毕二就借用了亲戚家远郊土平房,在哪里等着守株待兔。

    为把这场戏做得真,几人联手上演双簧,连托儿带竞争买主,把肖夏圈在里面整糊涂了,谈了几轮还是没挣到手。这时秃子提议,如果再能抬高点,就撇开那俩人卖给肖夏,不过不能在这交货,怕惹不必要麻烦。

    秃子故意扔下俩同伙,把肖夏领到一边,颇神秘的说在某某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时候,肖夏也多少怀疑其中有诈,搞文物的人,看上去都显得鬼嗖的,万一打眼,买回去一个做旧的赝品,将损失惨重。自己刚入行没几天,对鉴别真假断代价值差得很远,所以心里又开始不是很确定。

    秃子见肖夏有变卦的心里波动,眼看即将到手的钱与色,会化为泡影,一时也很着急。恰巧,真的是恰巧,三子出现了。

    秃子如遇亲人,差一点连轮椅都给抱起来。因为他们是老熟人,做地下文物时,有过很多次交集。

    三子以前小店就开在古玩街路口,这会儿从这路过,猛然发现肖夏的车停在路边,所以就拐进来看看。不想却是这么回事。

    拿过鎏金佛看了一会儿,三子冲肖夏点点头,肖夏高兴极了。秃子分寸拿捏的准,用油布把佛像包好,冲那俩托努努嘴说:“小妹儿,我说了现在不方便,要是在这直接卖给你,以后这行我就别混了。货是好货,你和它也有缘分,另外我和你朋友都认识好多年了,骗谁也不能骗他呀,只要相信我,咱就去我说的地方,那儿还有更好的货,那俩人我给他打发了,你看咋样?”

    肖夏不再犹豫,亦没了防范之心,因为三子和他们是朋友,而且同意和她一块儿去,随大方的叫秃子上自己的车,另外把“假瘸子”三儿也抱上来,轮椅则放在后备箱里。

    车子一路颠簸,来到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刚停下,后面就跟上来一辆出租车,因为离得远,肖夏没看清下来的是什么人。

    秃子卸下轮椅把三子放上面,推着他就进了院儿,肖夏疑惑的又看一眼出租车方向,也随后跟进来。

    “二呀,赶紧的,来贵客了。”秃子站在院中冲屋里喊了一句,就见毕二乐颠颠的推开门。当三子和毕二对上眼珠,二人同时一愣。接下来,所有人都傻眼的看到一幕,三子蹭的从轮椅上跳将起来。

    “嫂子快跑,是陷阱。”

    三子一边高喊,一边翻身扑向秃子。但肖夏想走已然来不及,没跑出院门,就被另两人逼退回来。此时,三子正被秃子手里的枪顶住脑门,纵有浑身力气也是枉然。

    秃子大声吆喝,赶紧把两人找绳子绑了,又吩咐毕二把肖夏车上的密码箱取下来,然后再把车开走,能扔多远扔多远。

    来在屋里,三子悔恨交加,他大骂秃子不讲道义,做出这种叫江湖人不耻之事。秃子立马用枪把猛砸,呲牙咧嘴的告诉三子,这才是真正的江湖,都像你这样呆傻,早死在教条的规矩里。

    看着满满一箱子钱,秃子三人笑声都走了音儿,再看看惊慌失措天仙般的肖夏,连他们抖动的肩膀都那么的邪恶。

    对秃子的步步逼近,肖夏一点点向后退着,从小到大第一次面对这么穷凶极恶的人,她很怕又不敢大声喊,这一刻,多么希望罗雨在身边,她哆嗦着小声哀求着。

    “你妈秃子,敢动我嫂子一下,我弄死你。”

    秃子斜眼看看发疯的三儿,挤出个怪笑。“还他妈弄死我,你自己一会儿咋死的都不知道,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今天让你小子看看,啥才叫真爷们儿。”

    秃子甩掉上衣,露出浑圆的臂膀,一把将肖夏扛在肩上背进了里间屋,另两人又将三子的双手双脚重新捆个结实,囫囵个扔在炕上。三子拼命的挣扎喊叫,怎奈在这穷乡僻壤,喊破喉咙都无济于事。

    面对瑟瑟发抖的肖夏,秃子露出一排黄板牙,他猛烟几口吐沫,冲上来开始撕扯肖夏的衣服。肖夏抵抗着、挣脱着,她用一个纤弱女子的柔丝之力,奋勇抗击着禽兽的欺辱。怎奈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纵然以死相抵,可在虎背熊腰的秃子面前,她依然没有逃脱的机会。

    当一个洁白如玉,美到不能再美的身体,完全裸露出来的时候,秃子好悬窒息。他用贪婪的眼睛,用喷着火焰的淫邪的眼睛,在肖夏身体上游走,他迫不及待了,他难以自制了,他疯了....

    秃子压着肖夏光滑的身子,肖夏眼睛是空洞的,四肢是麻木的,眼前晃动的,那个奇丑无比的大圆脑袋,正在左右摇晃着,嘴里喷出的恶臭气体,扑满肖夏整个面庞。

    肖夏动了动,想用嘴去咬他的一对扇风的猪耳朵,可她已没有了气力。而后....已没有了任何想法。

    秃子满足的光不出溜走出去,向后摆摆手,他的两个兄弟,如饥似渴连跑带脱衣服的直奔里间。三子“嗷嗷”大叫,用仅能转动的头部,狠狠撞击墙面,鲜血一溜溜淌下来,他咬破嘴唇,像刚刚吃完人心的恶鬼。但,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毕二藏好车回来时,三人已发泄完兽欲,正衣衫不整的谈论彼此感受,秃子还冲里屋努努嘴,毕二心领神会的在三子的咒骂声中,像发情的猴子,搓着双手连窜带跳的蹦了进去。

    肖夏躺在那儿,没有眼泪没有声音,已然没有了知觉。而毕二已经伸出带哈喇子的舌头,还带着他鬼一样的叫声....

    一切就这样发生了,美好像乌漆墨黑的墙,还有那裂开缝隙的刀疤一样的屋顶,狰狞着面容卷边破洞的,贴在板面上的门神....一切都旋转起来,仿佛那看不出颜色残败不堪的、干巴巴起着毛刺儿的炕席,都张开凶残的嘴巴。在肖夏惊吓的、失魂的、呆痴的眼睛里,所有表象都变作食人的恶魔,包围着她,恐吓着她,吞噬着她,那白里泛着黄,黄里带着绿的粗布窗帘,正被无孔不入的像刀子一样的冷风摧残,每一次抖动、每一次掀起下摆,都会看到那凄惨惨的、被乌云遮住大半个脸的月亮。此时,它正把青亮的光打在肖夏的脸上,这张俊俏可爱的脸,宛如一张蜡纸,青白而迷茫。

    赵明把砸晕的毕二撇进院里,和秃子三人横躺在地下,三儿摇摇晃晃捂着肚子斜靠着墙根儿。月光洒进来,把罗雨的脸映得惨白,他抱着裹着被单的肖夏,缓缓的放在准备好的椅子上。

    冷风嗖嗖的吹,可罗雨已没有寒意,心是火热爆裂的,怎能让寒冷凝冻。

    三儿跪爬过来,头深杵着地面,自己一时疏忽大意,酿成如此惨剧,他已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他渴望罗雨的痛斥惩罚,他伸出去的手被罗雨挡开。

    罗雨拿过周天鹏手里的枪刺,来到几个气若柔丝的恶棍面前,他单膝点地把秃子拎起来,转头看着呆滞的肖夏,两行滚烫的热泪涌出眼眶。

    “肖夏,你看好喽!”

    噗噗....噗噗....

    罗雨搂着还带有淫笑的秃子,一刀、两刀....扎得秃子满嘴喷血,刀柄和罗雨的半只胳膊,瞬间被红色侵泡,从血槽中流出的黑血,像在宰杀一头肉猪。

    “宝贝,你看见了吗?”

    噗噗....噗噗....

    这是扎在毕二身上的声音,此时,罗雨就是屠夫,前半身已是血迹斑斑,喷溅在脸上的血水,凝固了他英俊的面容。

    “肖夏,你醒醒,看看老公,看看这几头猪的下场。”

    噗噗....噗噗....

    兄弟几个无不为之动容,每个人都心潮难平。万捷眼挂泪水走过来,他让司马和赵明搀扶起悲痛欲绝的罗雨,四目相对,死命掰开罗雨的手。

    “好兄弟,做这事不需要你,有我呢!”

    夺下罗雨手里的枪刺,万捷大喊:“伍峻松,把他们几个的裤子给我扒下来。”

    刀锋闪着寒光,是愤怒的光芒,是复仇的火焰。顷刻间,万捷手起刀落,唰唰唰,带着劲风、带着对畜生们的憎恶、带着对肖夏无比的怜惜....四个淫棍脏臭的罪恶,被齐刷刷斩断,四堆臭肉不断发出哀嚎。

    看他们不停的在地上翻滚,罗雨迎天长啸,像奔跑在草原上孤独的野狼,那凄厉的嘶喊,穿透夜空,划破天际,震颤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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