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面的刑天不为所动少昊正欲发作,突然听见从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请留步!”听声音十分耳熟,少昊急忙拢目细看,这个快跑而来的宫女他认识,是自己母妃身边的贴身使唤丫头月儿。

    周围的禁卫皆是宫里的老人自然认识月儿,见她焦急蛮荒样子众人纷纷让路,不一会儿月儿就来到了少昊近前,少昊见她面色凝重,娇吸连串,心中没有由地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不待月儿说话少昊已抢先对周遭的禁卫喝道:“还不给我滚!”

    少昊毕竟是太子,虽然他平素从不仗势欺人,但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见他动了真怒,一众禁卫连连后退,一时甲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刑天见众禁卫皆是面有惧色转头可怜巴巴看着自己,他心中哀叹,大声发号施令:“回!”

    见一众禁卫已然列好方正,刑天向少昊拱了拱手算是赔罪,然后再不迟疑领着一众禁卫,一路快跑撤回了琴宫。

    只禁卫们消失在视眼中,月儿方才焦急道:”太子不好了,奴婢刚刚陪皇娥妃在后宫散步,听说琴宫出事了,皇娥妃担心太子安危便急忙赶去哪知在路上突然刮起了一阵怪风,皇娥妃被这阵怪风一吹,人便晕倒了,任凭奴婢怎么唤,皇娥妃就是不见醒转。”正说着呢,哪知月儿心中焦急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

    少昊闻言更是惊呼出声,忙道:“唤医官去瞧了没?”但见面脸梨花带雨的月儿只是不住地点头。

    少昊无奈转过头有些抱歉地看向身后的阿牛。此时阿牛也早就从刚刚的惊恐中缓过神来,见对方如此哪里还好意思劳烦少昊送自己和韵如回昊府,忙道:“少昊叔叔!我和韵如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就不麻烦您送了。”

    少昊听罢有些歉意地拍了拍阿牛的肩膀,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再不停歇,朝后宫的方向大步而去。

    此时因为姜克当众提亲的关系让阿牛心中蒙上了一阵阴霾,他心中也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相信再过不久,韵如当面拒绝姜克求婚的事就会转回昊府,到时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昊夫人呢?而昊夫人会如何抉择?她会让韵如嫁给自己这个昊府的下的吗?这许多疑问仿佛如同魔咒一般在阿牛的脑中不断萦绕,其实此时阿牛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他看了一看身侧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韵如,憨憨一笑道:“韵如!我们回去吧!“说罢便主动牵起韵如娇嫩的柔夷。此时的韵如任由阿牛拉着自己,默默随在他的身后,大家都没有发现的是一直低着头的韵如,眼眶之中已然闪动着点点泪光。

    阿牛、韵如、鹊儿三人来到了帝宫外的马厩边,牵出了独角车。就如同来时一样,韵如与鹊儿坐在车驾内,而阿牛一个人坐在车帘外,此时彼此之间虽只隔着一张布帘,车内车外却如同两个世界。

    两匹独角兽仿佛读懂了主人的心事似得,行进的速度出奇的慢,大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车驾前方,突然从街道边冲出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全身灰衣看不清相貌,却不曾想来人脚下一个趔趄便倒在了车驾前,身体横卧路中刚好挡住车驾前进的去路。众人无奈只能将车驾停下,还好现在天色已至傍晚,原本嘈杂的街道只剩下熙熙攘攘几个行人,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异样。

    阿牛一个纵身便跳下了车,快步来到女子身旁,因为女子是俯身趴在地上的关系看不见相貌,阿牛依稀觉得这个女子的身形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正寻思着只听车内的韵如开口询问道:“阿牛!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了。”

    “有个女子晕倒在路中间!”阿牛回道

    阿牛边说边俯下身,因为夜色弥漫的关系,刚刚并未看的真切,此时只见这女子一席灰衣模样狼狈,身上的衣服好几处地方皆被利器划开了口子,口子周围的衣料已然被黏糊糊的液体打湿了一片,此时这女子好像也听出了阿牛的声音,气语若丝呢喃道:“牛公子,我是雀儿,快救救我!”

    此时刚刚挑起车帘的韵如也认出来雀儿的声音,忙焦急道:“阿牛!快扶雀儿上车。”

    如此人命关天阿牛哪敢迟疑,他赶紧环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雀儿,急步来到车旁,一个纵身便跳上了车驾,不由分说抱着雀儿身形一低便钻进了车内,阿牛刚刚把雀儿放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充满了整个车室,虽然雀儿身上大部分伤口都已经结痂,可看样子她的伤势应该极重,此时的雀儿明显眼神有些涣散,她看着车内的众人只是发呆也不言语。

    韵如和鹊儿毕竟都是女子哪里见过这般场面皆吓的面色煞白全身发抖,此刻反倒是阿牛最为镇静,听雀儿嚷嚷着要喝水,便从一旁的青铜壶中倒了一盏清水,小心翼翼地递到了雀儿嘴边,喝了水雀儿的体力貌似也恢复了一些,只听她悠悠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阿牛见韵如已被吓的没了主意,便开口道:“自然是回昊府!”阿牛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原本靠在那里的雀儿脸上满是惊惧之色,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抓住阿牛的袖管,急声道:“不能回去!昊府现在已经被太子手下的禁卫包围,昊夫人也被他们监禁了起来,说是…说是…。”

    韵如一听娘亲有难,早就把心中的恐惧抛到了一边,颤声追问道:”说是什么?“

    雀儿眼神复杂地看向韵如“说是如果夫人不答应小姐与殿下的婚事,便要血洗昊府。“韵如听罢,身子向后一倒,整个人竟瘫软下去,幸好一旁的鹊儿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阿牛在琴会上也见识过姜克的阴毒,此时对雀儿的话是深信不疑,牙关咬的咯咯作响。只见雀儿又靠回的车壁上,缓了口气继续道:”小姐!不用担心夫人她没事,夫人已经假意答应了殿下,所以暂无性命之忧,夫人让雀儿趁乱跑出昊府就是想让雀儿告诉小姐,千万不能回去。“

    韵如听罢心也纠成了一团,两行苦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声音哀伤又是寂寥“娘亲受奸人挟持,韵如有家不能归,又能去哪里啊?“

    雀儿细细一琢磨,声音缓缓道:“我临走时夫人曾对我说,老爷在东边穷桑城整军欲与东夷部族开战,小姐可以去那里与老爷汇合!“

    阿牛也听张管家和自己爹爹喝酒时说起过,因为近期东夷十分猖獗几次三番越境屠杀掳掠边境百姓,所以炎帝才急召昊将军前去穷桑城治军,意图对抗东夷入侵,张管家件事本是机密,他一时酒后失言,还让爹爹保密,此时想来雀儿这个小丫头决计不可能知道此等国家大事,此时阿牛对雀儿中口所言已然是深信不疑。

    阿牛转过头向一旁的韵如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听说过此事。

    此时的韵如已然是六神无主,哪里还拿的定主意,颤声道:”那我们现在就驾独角车去穷桑城吗?“

    一旁的雀儿闻言急忙提醒道:“小姐千万不可,独角车乃昊府车驾,明眼人一眼便能认出,我想此时四殿下早已派人把守住了城门,驾车出城已然是千难万难,不但如此小姐和的衣服也太过显眼。”说罢雀儿便挣扎着从自己身后解下一包背囊,缓缓地递给阿牛,方才继续道:“这里面是一套男装,就委屈小姐替换上…这样一路上去穷桑会更方便些。”

    韵如感激地看了雀儿一眼,轻声道谢。雀儿身受重伤,又说了这么多话,想来此时面色定是苍白的吓人,只是此时夜色正浓大家也看不到彼此的脸色,只听雀儿呼吸沉重道:“雀儿只是个奴婢,为主子尽忠是我的本分,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如今时间紧迫此地不宜久留,我一路上留下的血迹难保不被人发现,小姐应速速随牛公子离开帝都…我…我好累…想…休息一会儿。”说罢雀儿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阿牛心中感动他一直对雀儿没什么好影响,但如今见对方为保护韵如竟如此奋不顾身,他心中暗生愧疚,悠悠地叹了口气。

    阿牛见一旁的韵如手中拿着从包袱中取出的男装,正含羞带却地看着自己,他立马便明白了过来,老脸一红再不停留掀开帘子便钻出了车内,阿牛在车驾外焦急等待良久,此时大街上已然空无一人,气氛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就在此时车驾的布帘一掀,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着灰衣的窈窕童子,阿牛定睛一看这童子不是韵如又是何人,韵如本就绝美的容颜,配上一身男装,在月光的映射下平添了几分清丽娇俏,美艳俊逸。

    阿牛赶忙晃了晃脑袋赶走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他赶忙上前将韵如从车驾上扶下来,但见韵如身后的鹊儿并没有要跟他们一起下车的意思,不待阿牛开口询问,鹊儿已然开口道:”小姐!雀儿满身上下都是血,我担心兵丁跟踪血迹追来,你们先走我先驾着车驾在城内巡视一圈,随后便会跟上来的。“

    鹊儿毕竟是韵如贴心侍女,两人平素感情也是甚好,见她要留下韵如自然是万般不舍,刚想出言劝住,却听鹊儿又道:”小姐!牛公子是个好人,他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没有鹊儿在身边小姐请多多包重。“说罢再不回头一弯腰便钻进了车内。

    此时的阿牛不知为何总感觉周围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种直觉十分诡异,他心中一紧拉起身旁依然有些恋恋不舍离去的韵如,小声道:”这周遭气氛太诡异了,我们赶快走!“

    待阿牛和韵如走远,独角车又缓缓开始前进,鹊儿驾驶着独角车竟然还是直奔昊府的方向而去,车内的气氛压抑的可怕,只听鹊儿幽幽叹息道:“希望我这么做没有错,小姐这么喜欢牛公子,这个结局或许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言罢车内又陷入了死寂。

    突然只听“嘿!嘿!嘿!”一阵阴笑声从车外传来,这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冰冷又可怖,仿佛是有人贴在车顶上一直在窥视车内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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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不好意思写的太投入传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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