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背负着韵如一路狂奔将近三个时辰,此时韵如也发现了阿牛的异样,感觉阿牛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满头满脸全是虚汗,虚汗随着鬓角簌簌地往下淌。

    在韵如的连番阻止下。阿牛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刚站稳,背后的韵如便迫不及待地从阿牛的背上跳了下来,上前搀扶住此时已然有些摇摇欲坠的阿牛,此时女子脸上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阿牛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两人随即在路边的一处大石旁坐下,看着韵如对他的身体状况一副牵肠挂肚的样子,阿牛会心一笑道:“不用担心,我只是胸闷的厉害,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说着便抬起脚,看了看脚上的这双快要磨出洞的布鞋,苦笑道:”我这鞋子快破了,韵如再前面就是邯郸镇(河北境内)我们到时去那里再买几双鞋吧。”

    不待韵如应声,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她他们头顶响起“我看鞋子还是不用买了,或许你根本用不上!”

    这声音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却犹如晴天霹雳,阿牛和韵如皆是大惊失色,齐齐抬起头,可头顶之上哪里有人。

    “二个小娃娃我在你们后面。”

    阿牛心道不好,急忙环抱起身边的韵如,在韵如一声惊呼中,阿牛身影如箭直直便窜了出去,他心中明了,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里,来者肯定是一路跟踪自己而来,而这一路上自己并没发现来者的行踪,那只有一个解释,对方的修为高出自己太多。既然能跟上自己的速度,却又不阻止自己,那只有一个解释这个人必然有所图谋,此时自己不跑更待何时。

    来者见阿牛听到自己的声音,拔腿便跑连个招呼都不打,明显一愣。随即一阵阴笑朗声道:“阿牛!你难道连自己父母的死活都不顾了吗?”

    阿牛闻言中心大骇,身子也僵在原地,双脚哪里还迈的出半步。阿牛怀中的韵如见他如此表情,急忙扭头回看,只见刚刚那块大石上竟然站着一个人,此人全身黑衣,脸上蒙了一块黑布,看不清相貌,仿佛与黑夜融为为了一体,这黑衣人双只手各提着一个人,看体貌明显是一男一女,此时这两人已经昏迷,但韵如却可以断定,其中男子她以前见过,正是阿牛的爹爹牛铁胆,那另外那个女子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

    想明白了这点此时的韵如已然是紧锁眉头,眼中满是担忧地看向阿牛。

    阿牛缓缓将韵如放下,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快走!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知阿牛这话刚说完,不远处的黑衣人竟噗呲一声笑道:“小娃娃!真不错!临危不乱,都到这个时候还想着保护女朋友,只是可惜…,”黑衣人这个“惜”字刚说完,人已化作一道残影,刹那间便来到了阿牛近前,只听他继续道“可惜你们谁都走不了!”

    阿牛双目一凝,眼见对方如此之快的身法,自己别说是想救下父母,就算是要走也决计逃不掉了,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罢阿牛上前一步将韵如护在身后,然后开始仔细打量起仍被黑衣人拎在手中的二人。

    黑衣人仿佛知道阿牛的心思似得,朗声道:“小娃娃!你放心,我对你父母并没有兴奋,他们只是暂时昏迷而且,只要你配合,要我放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说到这里黑衣人话一变,阴冷道:“如果你不配合,难保等会儿我一不高兴杀了他们,到时你可别怪我。”

    阿牛听罢心中一紧,急忙道:“前辈!我阿牛做错了事,自然由我阿牛一人承担,请您高抬贵手,千万别伤害我的父母和韵如!阿牛给您磕头了。”说罢阿牛便当即跪下,“咚!咚!咚!”朝着黑衣人磕了三个响头。

    黑衣人见这阿牛如此可爱,也是一愣,但见对方站起身时,眼中已然泪光闪烁毫不做作,便试探性的问道:“你的父母到底是谁,你又可曾认识一个叫敖烈的人?”

    阿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随即朗声道“前辈!士可杀不可辱,我叫牛铁蛋从小便生活在姜水村,我父母现在便在你的手中,为何还明知顾问,还有那个叫什么熬烈的人我从未听说过。”

    黑衣人闻言凝视阿牛片刻,随即斟酌,道:“好!第二个问题,你跟神农一族到底是什么关系?”

    阿牛眉头一皱,怎么这个黑衣人竟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但如今自己受制于人,又不得不委曲求全,他心中焦急,随声道:“并无关系!”

    黑衣人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一阵阴笑,“好一个并无关系!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不成,既然没有关系那你的五气朝元功法又是从何习得?”

    阿牛身后的韵如听罢对方的笑声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面前的黑衣人,惊呼道:“阿牛!他便是那天在窗外打扰你练功,意图加害你的歹人!”

    经韵如这一提醒,阿牛也已然想起了当时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阴笑声,如今他的身体每每胸闷难耐,痛不欲生都是拜面前这个黑衣人所赐,这让阿牛怎么能不怒,看着面前脸蒙黑巾的黑衣人,阿牛咬牙切齿道:“你不以真面目示人,难道是怕别人认出你的容貌不成,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双手一松,只听“嘣!嘣!”二声闷响,牛铁胆以及阿牛娘亲已然被他扔在了地上,随即黑衣人仰头一阵狂笑,下意识地用手轻抚自己的胡须,竟是得意之色。

    此时的韵如双眸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的手指,秀眉凝成了一团“他的手指修长,只有常年弹琴的人,才会这样,这手我…我认识,他……他是雨师!”

    黑衣人笑声一敛,对方能如此之快猜出他的身份,这让他十分惊讶,他故作镇定地咳嗽一声,随即左手猛然将脸上的面巾扯下,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这个黑衣人不是雨师又是何人。

    只见雨师冷冷道:“小娃娃好见识!看来老夫是多次一举了!”

    韵如见这黑衣人果真是雨师,已然娇怒道:“阿牛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故意加害于他,我们一直敬你为师跟你学琴,你为什么要害阿牛…你知不知道阿牛为此受了多少苦。”说罢韵如竟嘤嘤地哭了起来,想来是感同身受,伤心到了极点。

    哪知雨师闻言,竟毫无愧疚之意反而面色无比狰狞,怒喝道:“这点苦又算什么,老夫一生修为,本来早就可以化羽飞升,却被人削去顶上三花,弄成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老夫又去哪里说理!”

    他刚把话说完,只听一声“阿牛!快走….。”不知道什么时候牛铁胆已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一句话喊罢,手中老拳便向雨师的面门挥去,可他肉体凡胎那里是雨师的对手,此时的雨师已是怒火攻心,化掌为辟一击手刀便结结实实地扫在了牛铁胆的脖颈上,下一刻牛铁胆的头颅便被雨师斩飞出去,下一刻牛铁胆无头的尸体便“扑通”一声仰天倒地,断脖处的鲜血顷刻间喷涌而出,转眼便染红了好大一片。

    “阿牛他爹…!”阿牛的娘亲此时已然也苏醒了过来,刚好见到牛铁胆被雨师削去头颅的场面,妇道人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刚站起的身子,便猛地扑向雨师,死死抱住对方的腰际,“我跟你拼了!”说罢便狠狠一口咬在了雨师的胸口上,然后脑袋用力往回一扯,从雨师身上硬生生地咬下了一块皮肉。

    雨师刺痛哪里还会给阿牛娘亲再下第二口的机会,腰间一用力便将对方环住他的双手震开,左手抓住对方的脖领,便将阿牛娘亲提在了空中,那知这女人双手虽被自己震的脱臼,双腿却还在空中猛踢自己,雨师心中一横,暗道一不做二不休,右手隔空猛弹两指,一下刻阿牛娘亲双腿便炸开了二朵妖艳的血花,她的双腿竟给雨师硬生生地弹折了。

    这一切变故来的太快,待阿牛反应过来,爹爹已然是身首异处,而娘亲更受制于人。阿牛像疯了似的去捡那颗滚落在地属于爹爹的头颅,连滚带爬间已然将他抱在怀中,此时跪在地上的阿牛只觉胸口一闷口中一甜,便喷出了一口血水,他眼中一黑几欲昏厥,脑中嗡嗡作响,眼神空洞的仿佛失去了灵魂,心中绞痛更犹如失去了支撑,“爹…………!”一声凄厉的呼喊到了嘴边却变的如此沙哑,阿牛抱着自己爹爹的头颅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可声音却如低沉,低的他自己都听不见了,耳中剩下的只有“叱!叱!”地嗡鸣。

    此时韵如已然被眼前突然发生的变故,吓傻了,她站在原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跪坐在的地痛不欲生的阿牛,她的心仿佛也碎了一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是我海了阿牛!是我害的他家破人亡…!

    雨师手中提着阿牛娘亲,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良久阿牛终于看向自己,他的眼神是如此的仇恨与绝望。阿牛遭受如此大的打击竟然没有哭,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雨师心中灵光一闪,一个阴谋在心中已然成形,他随即朗声道:“阿牛!现在你总算能够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了吧!其实我也只是一颗棋子,你想不想知道这背后一切的主使是谁啊?”

    雨师问罢见阿牛并不接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来说,知道答案的意义的确并不大,不过只要你告诉我五气朝元的功法口诀,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并且还可以放了你的娘亲,让你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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