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突围一

    崇祯五年的八月初七、闯王高迎祥占领了,位于河南光州下辖的光山县。可惜好景不长,就在他占领的数日之后,陈奇瑜就率领朝廷大军将其围之!

    看着被围、高迎祥就准备决死一战!可左等他不来,右等他不来;等来的却是、这朝廷的大军竟然是围而不攻?以至于这八月都快过完了,他陈奇瑜竟未发一兵一卒来攻城?!

    县城之内的官衙,已成了高迎祥的中军大帐;此刻、众首领们正齐聚一堂,商榷着突围之策。

    “朝廷的大军、已围城十数日之久”,张献忠说道:“若再无良策突围,不用他朝廷发兵,我等就已经被饿死了!”。

    “张兄弟放心,我早已有了应对之法,且已在实施之中!”,高迎祥说道:“只待今夜子时,便能见分晓”。

    闻听此言、罗汝才忙问道:“莫非,闯王已想好了突围的方向?”。

    “非也、非也!”高迎祥答道:“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这法子便是‘拿钱买路’”。

    “买路!向谁买路?”,罗汝才不解的问道。

    “左良玉”高迎祥答道。

    “什么?左良玉!”听到这个名字后,罗汝才急了:“数日前、您可是和他连番接阵过两仗的;虽双方均没有什么损伤,可这仇恨是已然结下了。如今向他买路,就不怕他有所暗算么?”。

    “哼哼、正是跟他打过两仗,所以才有了这买路的资格。”,高迎祥说道:“若我所带之兵不堪一击,他左良玉又怎肯让路!而现如今、我与他奇虎相当,若是全力一战,必是两败俱伤。他本朝廷武将,若没了兵丁、又如何在军中立足”。

    接着、高迎祥又向众人解释道:“此法、也绝对可行;之前我几次遇险,皆用此法脱身。如今、那左良玉已然收了我的钱,就自然会让出一条道路来;这‘养贼自重’的道理,他应该明白。况且、咱们和他可不是一锤子买卖;这日后的来往,想必也会频繁许多!”……

    就在众人正在商榷之时,忽闻账外有人高声说道:“末将李自成、特来复命!”。

    “快快进账”闻听此言、高迎祥立刻吩咐道。

    待李自成进来后、高迎祥又急切的问道:“左良玉所部是否换防了?”。

    “正是!”李自成答道:“他左良玉已于今日午时、在咱们预先指定的地点内,撤换了所有的兵丁;而这群新来的兵丁,约莫也就三四千人左右”。

    “只是……”说到这里,李自成迟疑了一下:“只是这新来的兵丁、其穿着十分怪异?既没有披挂铠甲,也没有穿着战袄;而是全都穿着灰布短衫,且衣服上已落满了补丁?”。

    “更为奇特的是、他们全都是火铳兵!并未配备刀斧手、长矛手,就连盾牌手也没有!”,李自成接着汇报道:“而且我派去的探马、距离他们仅百步之遥;他们居然未动手阻拦,任我的探马自由往来?”。

    可李自成只是说出了一半的实情,另一半却只字未提!例如、自己探马赶到的时候,这些兵丁正在挖壕沟?再例如、这些兵丁可不是仅仅只有火铳;似乎碗口铳、和火炮,也配备了不少?至于为什么不说么,恐怕这个答案只能藏在他的内心里!。

    高迎祥在听完汇报后,“哈哈哈”大笑了三声!

    之后、也不待众人提问,他高迎祥就解释道:“他左良玉也是个聪明人,贸然放我等离去必受罪责;故而就打发来一些个虾兵蟹将,让我等灭之,好为他脱罪!”。

    “闯王、他左良玉不会使诈吧?”,罗汝才迟疑的问道。

    “你呀、你呀;难怪你自比曹操,你这疑人的毛病、可是和他老人家一模一样啊!”,高迎祥嬉笑道:“火铳兵那也能算是兵?想当年三千火铳兵、却被几百鞑子追着满山跑,到最后竟然还全军覆没了;这样的兵要还打不过,那咱干脆投降、认怂得了”。

    当闯王说完这番话后,满场一片嬉笑之声……

    待众人稍是安静后,高迎祥一脸严肃的命令道:“现在我命令,戌时埋锅造饭,亥时拔营,子时突围!”。

    …………

    当罗汝才、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后,就埋头于桌上的地图,仔细观察着图上的每一处地势。

    一旁的书童兼亲兵“罗水根”十分不解,等自家少爷好一通忙活后,他才问道:“少爷、您在看什么呢?”。

    “今晚突围的方向”,罗汝才没抬头的说了一句;接着、又埋头于地图上的圈圈点点。

    “突围的方向、不是已经定下来了么?”,罗水根接着问道:“难不成,少爷还想从其它地方突围?”。

    “正是”,罗汝才依然没有抬头。

    “闯王不是已经买路了么,和闯王他们一起突围,不是更安全么?”,罗水根嘟囔道:“难道放着安全的地方不走,去走险路么?”。

    “哼哼、安全;和他闯王一起走,才最不安全!”一听这话,罗汝才直起了腰说道:“若在平时、这买路之法或许可行;然而此时此地、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陈奇瑜围而不攻,就是等着咱们突围呢!”,罗汝才解释道:“明廷文官别的本事没有,这骂人损人的本事确是一绝;若他陈奇瑜一味攻城,即便成功了,也会落下一个‘屠城’的骂名。你别忘了、这城中除了咱们的四万人马之外,还有着数万本地百姓!”。

    “再者、他左良玉换防的新兵,也十分可疑?”,罗汝才接着解释道:“一柄上好的钢刀、不过八两银子;可一杆最便宜的火铳、怎么也得要五十两银子;由此看来、装备这支火器兵其所耗不小。他左良玉既不疯又不傻,怎会将重金打造的部队送给咱们消耗掉!”。

    “最后一个疑点”罗汝才最后分析道:“这些新兵、之所以不阻拦我方探马,是不想报露他们的火器威力!由此也能断定、闯王的突围必败无疑!”。

    “那岂不是、只要突围,就是死路一条!”,罗水根惊诧道。

    “何止啊、即便咱们闭门不出,他陈奇瑜也会来打咱们的!”罗汝才接着说道:“待咱们的粮草耗尽,无力应战之时,便是他的发兵之日!”。

    说完这话后,罗汝才再次埋头看着地图;而罗水根、却只能傻呆呆的站在原地。没辙、自己可不会出谋划策,自己只是一个识字不多的书童而已;作为书童、自当听命行事!……

    经过一番查找,罗汝才突然指着地图一角说道:“今夜就从这里突围!”。

    …………

    戌时(夜里七点至九点):

    “这一下午、你都干什么去了?”,总指导员“陈福林”不悦的问道。

    “嘿嘿、睡觉呗”,赵公明笑呵呵的答道。

    “什么?大战在即、你还有心情睡觉?”,陈福林问道。

    “这不是有你嘛!”赵公明说道:“你即管后勤、又管生活,还管着军法;有你在、我当然乐得清闲”。

    “诶、我可是只管生活;这军事方面的事情,我可没插过手啊!”,陈福林忙说道。

    “知道知道”赵公明说道,接着他席地而坐,问道:“这七八个小时内有什么情况?”。

    “除了上午的那次探营外,贼寇倒是再无动作了!”,陈福林说道。

    “嗯、没事就好!”,赵公明道。

    “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陈福林嘟囔道:“之前、左将军不是把他们打老实了吗!怎么咱们一换防,他们就活跃起来了?难不成、咱们被那位左将军给算计了?”。

    听到这话后、赵公明定的说道:“自打他姓左的和咱们换防开始,我就觉着有些怪怪的;再加上敌军探马这档事,我就更加肯定,咱们被姓左的算计了!”。

    “不是吧?被算计了你还……”,下面的话陈福林没有说。

    “无所谓、咱们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招他算计、也在情理之中!”,赵公明说道:“只要能为皇上分忧,为朝廷效力,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看来、赵公明很难被我澳洲所用!”,陈福林在心里暗暗想着。随即、就将一个单子递给了赵公明:“这是我刚刚整理出来的、物资清单”。

    “弹药充足吗?”赵公明接过那张单子后,问道。

    “相当充足”陈福林答道:“即便是五十万敌军,即便是一百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也是绰绰有余”。

    “但是”说到这里,陈福林话锋一转:“刚才所说只能适用于白天作战,这夜间作战我无法估计!”。

    “无妨”赵公明说道:“在夜间咱们的视力会下降,他们的视力则会等于零,大不了放近了打”。

    “那好,该办的事情我都办了;”陈福林说道:“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我呀、我现在得补觉了”。

    “有什么情况,言语一声。”说着话、陈福林就打开了毛毯,往身上一裹,就地而眠。

    …………

    深夜子时、隐约之间,一片火把正在晃动着。

    “醒醒、快醒醒!”赵公明压低声音,唤醒陈福林。

    “怎么了?”听到声音,陈福林立刻坐了起来。

    “流寇来了”赵公明说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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